商杰跟他未婚妻，外加于淳安和另外一個小伙子，四人站在門口。

    “樊總？”商杰看見了自家老板，愉快地走了過來。

    于淳安驚訝地看著董彥浩，不確定地叫了聲：“董律師？”

    董彥浩起身，笑道：“是??！真是很久都沒見了！”

    眾人一副‘你們認識？’的眼神，看著于淳安和董彥浩。

    樊以律挑了挑眉，打完招呼后，讓經理安排了位置給他們，大家隨后各自就坐。

    商杰那桌在樊以律的斜對面，從他的角度剛好看見于淳安的側臉。自打她一進這個屋子，里頭所有男性的眼神幾乎都貼在她身上。她想必早已經習慣了這種關注，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坐在那兒跟朋友聊著天。

    “漂亮吧？”董彥浩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樊以律不置可否，收回視線。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呆了一會兒?！倍瓘┖骗h視了一圈，想看看有多少呆子。

    “你怎么認識她的？”樊以律問。

    “兩年多前吧，她母親有個官司?！?/br>
    “解決了？”

    “算是吧……”也不知道那算不算解決，效果并不理想。

    樊以律點點頭，沒興趣再問，那跟他畢竟沒什么關系。拿起酒杯來，跟董彥浩碰了下后，全數倒進肚子里。

    稍后他起身去洗手間，在門口碰到于淳安。

    她朝他笑了一下，他有些想跟她說話。不得不承認，他對她的相貌有好感。

    于淳安用眼神詢問，顯然是看出他的意思，于是停了腳步。

    “最近怎么樣？”很無聊的話，但萬能。

    于淳安笑，“還行?！?/br>
    樊以律注意到她很愛用這種公關笑容，即便他不喜歡這種笑，卻不得不承認她這張臉做什么表情都不會難看。

    他不再接話，靠在墻邊看她。這種時刻如果一個女人對你有意思，她會自動的接過話題。

    “你父親好點了嗎？”于淳安問。

    樊以律笑了。

    她有些莫名其妙，他卻下了個決定。

    “明天有空嗎？”樊以律問。

    于淳安狐疑地看著他，不吭聲。心里有些預感。

    樊以律大方地說：“想約你吃頓飯，行么？”

    于淳安秀眉微蹙，迎上他充滿侵略性的眼神。

    “嗯？”他揚眉。

    于淳安嘆氣，解釋給聽：“我現在不考慮那方面的事?！?/br>
    樊以律眉頭揚得更高，這是什么回答？！

    “對不起啊?！庇诖景脖傅卣f完，不等他反映就直接進了洗手間。

    樊以律站在外頭，看著緊閉的女廁門，難以置信地笑了。

    難道很久沒出手，生疏了？

    ☆、第5章

    于淳安不懂男性心理。古老的狩獵的基因告訴他們，越是難得獵物，就越美味。

    雖然那天一切如常，樊以律像沒事人似的跟老友繼續喝著酒。于淳安也靜靜地聽著商杰跟辛慧說著對婚禮的構想?？傻诙煸诠纠?，她卻接到樊以律打來的電話。

    他直接打到公關部，指明找她。

    “樊總，有什么事？”

    “約你吃飯?！?/br>
    “我說過”

    “不考慮哪方面事？我知道?！?/br>
    “那你”

    “那就不考慮，單純吃頓飯?！?/br>
    于淳安笑了，“我又不是第一天出社會?！?/br>
    樊以律在那頭也笑了，“既然不是第一天出社會，那就應該知道信號不能隨便亂給?！?/br>
    于淳安皺眉。

    樊以律點到為止，過了會兒后說：“晚上我來接你，手機號碼告訴給我?！?/br>
    于淳安沉默。

    樊以律給她時間。

    在過了長達四十秒的寂靜之后，于淳安報上自己的手機號，然后二話沒說把電話掛了。

    樊以律在那頭笑。

    夜里于淳安加班，兩人到達餐廳的時候已經十點半。西餐廳就是這點好，永遠像快打烊似的安靜。說點什么也不用扯著嗓子，無論男女都憑空多添了幾分溫柔。

    沒人提尷尬的話題，兩人只是安靜地吃著飯。

    “不愛吃魚？”樊以律見她幾乎不怎么動刀。

    于淳安輕聲回答：“我吃不慣西餐?！?/br>
    “那下回吃中餐?！?/br>
    于淳安不答腔。

    樊以律看著她那張面無表情的絕美臉孔，笑了。

    “別想得那么復雜?！彼麆袼?。

    于淳安抬頭看他，眼神有些空洞，無精打采地說：“你不覺得累嗎？”

    樊以律揚眉，示意她繼續說。

    于淳安放下刀叉，輕聲解釋：“就是這種你進一步我退一步，吃吃喝喝，小心翼翼試圖了解對方的過程，難道不累？”

    樊以律失笑，對她的直接有些意外。

    “那你覺得該怎么樣？男女之間不就是這么回事？”

    于淳安嘆氣，“所以我說累?！?/br>
    樊以律挑眉，眼神更深，笑容有些邪惡。

    “也可以不累?！彼挠牡卣f。

    于淳安忽略他話里隱含的意思，直接表明心意：“我對這些不感興趣?！?/br>
    “原因呢？”樊以律喝了口水，慢條斯理地問她。

    “原因？”于淳安笑得有些諷刺，卻并不打算說什么。

    樊以律靜靜地觀察著她，又發現了一個優點。不愛發牢sao的女人，多少會增添一份可愛。

    “跟我在一塊兒吧?！彼苯亓水數亻_口，眼睛直盯著她。

    于淳安笑了，又是那種公關笑容，但他不否認他心里癢癢的。

    “你們這種人，是不是都是這樣追女人的？”她好奇地問，看不出喜怒。

    樊以律笑了，說出的話更氣人，“我沒追過誰?！?/br>
    于淳安揚揚眉，眼神閃動。這種身家相貌的人，驕傲也驕傲的有理。

    “你需要什么？”他突然問她。

    “怎么？我要什么你都能滿足我？”于淳安笑了，心想這種戲碼竟然是真的。

    “你說出來，至少我可以試試?！狈月烧f得坦蕩，神情自在。

    于淳安往后靠了靠，上下打量他，半晌后玩味地說：“我要錢，很多很多錢?！?/br>
    樊以律有些意外，點點頭，問她：“你要多少？”

    于淳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隨后笑出聲來。

    樊以律坦然地看著她笑成一朵花，如果她要的是錢，那倒真省了力氣，反正各取所需。

    于淳安笑夠，坐直身子，慢悠悠地說：“我不出賣色相的?！?/br>
    樊以律心里明白，一雙眼睛緊盯著她，過了會兒后，他慢條斯理地開口：“你不是同性戀，也應該沒有喜歡的人，長成這副模樣卻還單著，總得有個什么理由?！阏嫒卞X？”

    于淳安沉默不語，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樊以律點頭，知道自己對了。心里對她這個人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自尊心強，固執，偏偏還缺錢。最糾結的往往就是這種人。但凡看得開一點，憑借她這種級別的外表，到哪都有出路。通常這樣的女人都挺難搞，但誰讓他看上她的色。

    “我教你賺錢?！彼p輕地說了這么一句。

    于淳安的心里卻像是被擰了一下，她驚訝地看著他，杏眼圓睜。

    樊以律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慢慢等著她回應。

    “你是說……”

    “我教你賺錢?！?/br>
    “呃……但是，我……”于淳安有些發愣，這完全不是她預期過的場景。

    “你手里有多少錢？”樊以律換了個坐姿問她。

    “……沒有多少?！庇诖景灿行擂?。算上工資跟私下替人寫軟文的錢，每月都拿來貼補家用跟還債，哪還能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