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公孫良死前有感冒,確實在吃藥?!?/br> “我不奇怪他喝酒,做保險的哪有不陪吃陪喝的,尤其是做企業保險的,想要在這行混下去,就得把客戶伺候舒服……他早就習慣了,任何事在酒桌跟前都得讓步,喝進醫院也不是第一次,吃了感冒藥就不喝酒?他沒這個概念的?!?/br> “也許知道不能喝,會有雙硫侖反應的危險,但他肯定覺得自己能逃過……他一直都是很自信的?!?/br> “描述他的性格?嗯……事業心很強,有幽默感,很好色。我們都是很平凡的人,劉小姐,我只能總結出這么幾點?!?/br> “有沒有人要殺他?!” “……我不知道,他沒和我說過,你大概也看出來了,劉小姐,我經常出差在外,我們夫妻的感情……并不親近?!?/br> 劉瑕的眼仁縮了一下,慢慢地從lucy身上收回眼神,她說,“好的,lucy,我明白了?!?/br> lucy也在打量她——看到劉瑕的反應,她也頓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劉小姐,我認識你?!彼鋈徽f,“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就是網上很紅的那對奔馳情侶?” 耳機里似乎傳來了輕輕的笑聲,劉瑕的手按住額頭,她有些咬牙切齒,“lucy——跑題了?!?/br> # lucy對詢問,不能說不配合,但吐露的信息,對案情顯然沒有太大的幫助,這一點,無需劉瑕解說,宋隊自己都有所感覺。 “這女人和她老公早就貌合神離了吧?!彼睋u頭,“倒是能側寫出她的個性,但她老公的個性……實在是有點難,唉!” 劉瑕睜大眼看著他,宋隊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我從老張那拷了您幾次傳功的音頻,沒事常聽,自己也結合一些教材看看,呵呵呵,活到老,學到老嘛——來來來,先吃飯,先吃飯,吃完飯您再和林小玉聊聊,看看她能不能說點什么……唉,恐怕林小玉眼里,也就是看到公孫良的錢,一樣說不出別的什么?!?/br> 他不禁有些抱怨,“你說這公孫良,還是成功人士呢,日子真活到狗身上去了!老婆情人,沒有一個是真愛他的,錢用了,遺產給繼承了,他自己落著什么了嗎?死了都沒人念他的好……唉,這活得也真是太失敗了!他就是要找外遇,也找個真愛型的嘛!搞得現在連個筆記本都找不到,真是失敗中的失??!” 一邊說,一邊搖著頭就走了,還念叨著,‘失??!失??!’。 劉瑕看著他的背影,倒有絲淺笑,她去外頭專案組辦公室拿了個外賣飯盒,溜達到大院里,找了個凳子坐下,一邊曬太陽,一邊慢慢挑著盒飯里的醋溜土豆絲配飯。 “劉小姐?!庇腥嗽谒磉呎咀∧_。 “噢,lucy小姐?!眲㈣μ痤^,“手續辦完了?” “還沒有,不過警察要吃飯,我出來抽根煙?!眑ucy說,她仔細地打量著劉瑕,單手拿出煙盒抽了一根,“介意嗎?” 事實上,劉瑕很介意,她并不喜歡抽二手煙。 “您自便?!彼f,給lucy讓出一個空位,“請坐?!?/br> lucy礙著她坐下來,點燃纖長的女士香煙,貪婪地吸了一口。 “我知道……”她的聲音很低,劉瑕第一遍都沒聽明白,只能做個側耳聆聽的姿勢。 lucy又重復了一遍。 “我知道公孫良的筆記本在哪?!?/br> 她吐出一口煙,在煙圈里迷離地看著劉瑕,但語氣極冷靜清晰,“奔馳小姐,只要你能保證濱海不找我的后賬,筆記本電腦,就是你的了?!?/br> 即使以劉瑕之能,也不由愕然一秒,才想通前因后果——縱使以她的冷靜,一時間,也不禁為這荒唐的現實,興起強烈的愕然感。 難怪她剛才會說,‘劉小姐,我認識你,你就是奔馳情侶’……這個誤會,可是真鬧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 抱歉抱歉,到底還是遲了,我發現我老說這話啊,唉,沒辦法,一天事真多啊……再加上這章又不由自主地多寫了點 章節提要和內容看似沒什么關系,但必須用這個!因為我就是豆豆!豆豆2016年一定要減肥成功?。。。?! ps 我現在好佩服珍妮,我覺得只吃沙拉同時還要啊工作已經很虐了,還要逼自己去運動的話真的有種糖原不夠,把快樂全都分解走的感覺,我今天一整天就都挺暴躁和焦慮的…… ☆、第58章 連景云終于崩潰了 “沒想到lucy小姐居然會認識他?!?/br> 在短暫的沉默后,劉瑕笑了,“沈先生在國內一直很低調,認識他的人,并不多的?!?/br> “多少是巧合了,”她沒有馬上澄清什么,lucy反而松口氣,她又吐一口煙圈,語氣淡淡,“我在國內投行界,也算是有點資歷,早年剛出道的時候,曾有幸跟在吳姐身邊做事,見過沈先生幾次。那時候他還小,現在越大,越像父系那邊的親戚了?!?/br> 吳姐……原來,沈欽的母親姓吳。劉瑕斂目望著樹葉投下的光圈:沈欽從來沒提過母系親戚,更從未有只言片語牽扯過他母親。 “lucy女士現在和吳女士還有聯系嗎?”她問,“沈先生很少說起母親那邊的事,我還沒見過吳女士呢?!?/br> lucy了然地望著她,似是已完全了解到劉瑕的意圖,她當然也沒吝惜指點,“不提也好,我勸劉小姐也不要主動詢問,沈先生現在和父系這邊走得近,那是好事。沈家當年,和吳家鬧得不太愉快,吳姐這些年都盡量在歐洲發展,很少回國,可能也不無這方面的原因?!?/br> 是歐洲,不是美國?當年離婚以后,沈欽是跟著母親那邊的,但lucy卻說吳女士一直在歐洲發展……如果他們一直同行業的話,lucy的消息源肯定是相當準確的,這樣看,她當年把沈欽放到美國以后,基本也就沒怎么再管過他了…… “我明白了,謝謝你的信息?!彼龥_lucy綻出保留的淺笑,不太熱情,矜持中透著教養:從lucy的表現來看,她一定是《格調》的忠實讀者,篤信社會階層論。對lucy表露太多的善意,反而會讓她看不起你?!八浴阏f,你知道公孫先生的筆記本在哪……” “奔馳小姐?!眑ucy笑了,她提醒,“別忘了我的前一句話——濱海要確保我的安全?!?/br> “濱海是個大集團,旗下雇員千千萬萬,”劉瑕圓滑地說,“沈先生終究沒有在集團內直接擔任職務,不好代表集團說話。再說,我和沈先生的關系就是再密切,手上終究也沒有戒指?!?/br> lucy的眼神落到劉瑕手指上,旋即又回到她鼻尖,審視著她的表情:像她這樣的女強人,天生自帶測謊儀,劉瑕也親眼見證了沈欽從花瓶里,抽出她的城府。lucy能看出她在說謊嗎?即使看不出,她有沒有女人專屬的非凡直覺? 劉瑕不知道,她也不打算冒這個險,到目前為止,她說的都是很有技巧的實話。 “我能對你保證的,就是這么幾個事實:第一,沈先生很受老爺子的看重,目前是第三代孫輩里唯一能和老爺子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孫輩?!彼鹗种?,“第二,沈先生本人能力卓絕,第三,只要lucy小姐你誠意合作,我和沈先生一定會為你的安全盡一份心力……lucy小姐,有句說句,我這能給的承諾,就這么多了,再多您恐怕也未必采信。說與不說,您可以自己衡量?!?/br> lucy的雙眼,在劉瑕臉上來回游移,似在尋覓什么信息,劉瑕坦然地由她打量,過一會,lucy單薄的肩膀放松下來。 “很好,”她嘴唇微翹,終于露出第一個真誠的笑,“劉小姐,你的話,倒讓我多幾分信心,要是你大包大攬,我反倒要重新考量……沈江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敵手,要是欽欽的團隊只有這個水準,我對他的未來,不會太樂觀?!?/br> 劉瑕揚起眉,lucy一笑。 “你們參與專案組,恐怕不是為濱海擦屁股的吧,”她又吐出一口煙,“沈家的大房、二房,這些年來明爭暗斗,s市的上流社會,或多或少都有所耳聞,d租寶的局,是沈江一手做出來的。你們出現在這里,為的是什么,不是很清楚嗎?股東大會近在咫尺,這個機會,我要是欽欽也不會錯過的?!?/br> 知道她必定有所誤會,但真沒想到lucy是這么誤會了他們,劉瑕心念電轉,對她做出重新評估:一個常年在國外出差的投行高管,會對s市的企業秘辛如此了如指掌?她的消息,有點太靈通了吧。 是公孫良告訴她的?這么說,沈江和公孫良的關系恐怕比她想得要更好,牽扯到濱海爭產內幕的事都和他說……公孫良之死,背后會不會還藏了什么內.幕? “還是說回公孫先生吧?!眲㈣ππ?,并未接續剛才的問題,反讓lucy更露欣賞之色,“我有一個問題不解——lucy女士,在審訊室里,從頭到尾你都沒有說謊,只除了一句話——你說‘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并不親近’……這句話,是假的?!?/br> lucy的眼神清涼似水,她頷首,“不得不為,否則,在警察眼里,我之前所有的話,都是在說謊?!?/br> “這確實并不合乎情理,”劉瑕謹慎地挑選著詞句,世上大多數人,對她來說都像是一本打開的書,lucy呢——也是,但這本書可以多翻幾頁?!叭绻銈兎蚱薷星樯鹾V,你又為什么要監視自己的丈夫,公孫先生又為什么會長期出軌呢?” lucy沉默下來,雙眼望定指尖的火光,煙灰慢慢燒長,幾乎要散落的前一刻,她動動手指,將它抖落在隨手拿出的便攜煙灰盒里——lucy這樣的女人,再悵惘,這樣的細節也不會漏過。 “劉小姐,你是心理咨詢師,想必對人性了解很深了?” “只能說有淺薄研究?!眲㈣蜌獾鼗卮?。 lucy笑笑,她猛吸一口煙,仰起頭吐出一個渾圓的圈,“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你覺得,一個人,能戰勝自己的本性嗎?” 劉瑕若有所悟,她想了想,“能戰,但要戰勝很難?!?/br> “嗯?”lucy挑起眉,很感興趣的樣子。 “做違心的事,快樂嗎?”劉瑕反問她,lucy搖搖頭,她也笑笑,“當然是不快樂的。一個壞習慣,想改,譬如煙癮,經過多日的勉強,脫癮了,改掉了,這是人的主觀能動性,你的心從習慣里掙脫出來,現在不抽煙也不違心了,這就是人類對命運的掌控力。但有很多壞習慣,像毒.癮,有癮的那天起,你的心就永遠改變了,對它的渴望,永遠不會消退,你可以一輩子不復吸,但永遠不能快樂起來,每一天都在和自己的心做斗爭,這種**和本能的**,就是本性……一輩子不復吸,但一輩子都不快樂,這算是贏嗎?” lucy一邊聽一邊吸煙,閉著嘴悶笑,笑得肩膀顫抖,笑完了,她又吐出一口白色的煙,籠罩自己的表情,“說得很好,比喻得非常好,劉小姐,你說得對,不管一個人多優秀,多有能力,在和本性的斗爭里,他一般幾乎是很難贏的——公孫良的本性,就是貪?!?/br> “他貪,所以從不滿足自己擁有的,剛入行的時候,他是個保險業務員,和同儕比,什么都沒有,沒文化,沒人脈……他貪,什么都學,什么都干,來者不拒,五年后,他拿到自考本科文憑,保險賣到各大企業,年薪已過百萬,在他們家那個山村,那時候他已經是傳奇人物,90年代,一年賺了一百萬,娶了個留過洋的兒媳婦。他還有什么不滿足?” “他就是不滿足,貪,貪權勢,貪知識,只要能做的,什么都想去嘗試,栽過大跟頭,但也能爬起來,一步步坎坎坷坷,爬到這個位置上,接觸到更多人,更大的權勢,看到更多的可能性……他忍不了的,那么多錢,那么懵懂無知的民眾,給誰騙不是騙,為什么不參一腳?貪起來就看不清自己的本事了,人家和他平輩論交,都是大集團的重要人物不假,可整個濱海,都是他們家的,祿安呢?祿安是國家的啊。濱海能從私營發展到今天這步,在上頭沒人,可能嗎?” lucy吹出一口煙,語氣都是淡淡的,“貪啊……看到美色總想要占有,他心里沒那些女人,只是錢色交易,但就是貪,看到好東西,貪著想嘗一口,沒放真心,也想占著不放,為什么不呢,他有得是錢,他想要什么就要什么,道德責任?他是不以為然的……又不至于影響家庭,只要把老婆瞞過,有何不可呢?” “沒交流過嗎?” “怎么沒有?吵過、鬧過,離婚協議書寫過幾版,每一次都發自內心想改,但改不了,貪就是他的本性……貪讓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怎么去戒?本性難移,他真的改不了?!?/br> “我帶他去看過心理咨詢師,咨詢師說,改不了,沒法強行糾正,就像是電擊也治不了網癮一樣,人生就是如此殘缺,沒有誰是絕對健康,沒有誰能治愈另一個人,這世上本來就沒有所謂的正?!珜O良是這樣,其實我又怎么不是這樣?” “明知道他改不了,明知道最好的選擇是離婚,但離不開,放不下,說是不管,還要放攝像頭,給自己設一條虛擬的警戒線,心里想,跨過了就鐵了心離婚,其實我心里知道,多數還是離不了?!眑ucy托著腮,似笑非笑,煙快燒到手指,她也沒注意,“我去看咨詢師,問她為什么我這么沒用,意志力那么強,三萬米都跑得下來,為什么就離不開一個配不上我的人?咨詢師說,這就是我的本性,感情至上、依戀太深,別看我事業做得大,但其實內心深處,我還是個小女人?!?/br> “對我來說,寧可兩個人在一起痛苦,不斷地勉強與強求,也勝過一個人的孤獨……你說,一個人,怎么能和自己的本性斗爭?” 這么聰明、這么通透、這么優秀、這么自制,依然逃不脫本性…… 她想起多年前的回憶,想到母親晃動的雙腳,想到那一刻自己的情緒,她實在想到太多太多,想到鐘姨笑意中的勉強,眼角藏不住的憂慮……她想到自己對鐘姨說的話,“您放心,我明白您的顧慮”—— 那時候她才多大?13?14?還是乳臭未干的年紀,但她的世界,從沒有青澀,她清楚地知道,鐘姨不會贊成她和連景云的愛情,她也清楚地知道那是罪有道理不過的考量,像她這樣的人,天生就和別人不一樣,這是她的本性,不想改變,就像是呼吸,根本也無法改變。別人不喜歡她本來的樣子,她可以去改變,她可以呈現讓所有人滿意的表演,但內心里,她只需平靜地接受這一點,和自己和解,接受本性的代價,接受這世上并不會有誰適合與她在一起的推理…… 劉瑕望著lucy的眼神,終于多了一絲真實的情緒,她輕聲地、真誠地說,就像是對當年的自己,“不需要斗爭,只需要接受……你只需要接受它就可以了?!?/br> “是啊……最終,我接受了?!?/br> lucy似是也有所感覺,她詫異地打量劉瑕一眼,又斂眸一笑,“我接受了這所有一切的后果,林小玉、張美琪,所有一個又一個沒有名字的女人,接受了公孫良可能會把自己玩死的未來……我想過那么多次我們的結局,現在它終于發生了,我沒有一點意外,反而有點大徹大悟后的坦然?!?/br> 煙頭從指間掉落,她仰起頭,笑容漸漸擴大,帶著些許自嘲?!斑@一切,終于發生了,終于有了個結果,他終于玩死了自己——只是沒想到,不是d租寶,不是他作的那些死,最終,是兩片小小的感冒藥,搶先一步,在沈江來得及動手以前,害死了他?!?/br> 劉瑕心里一動?!澳阌X得,沈江會對他動手?” “如果你是沈江,你為什么不對他動手?”lucy反問,“局已做完,該清盤了,公孫良身上,牽扯那么多線索,警察肯定會找上門——你覺得,他會寧死不屈嗎?” “他那么貪,自然也貪生,貪圖自由……”劉瑕說,她完全明白了?!八?,即使他不動搖,也一定要死?!?/br> “d租寶倒臺得很突然,連他也猝不及防,新聞一出來,我就知道他成了棄子,勸他和我走,但那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眑ucy低聲說,“他早被布控監視,護照上繳,正常途徑,沒法出國了……他把電腦給了我,作為被捕后周旋內外的一線生機,否則,他被捕的第二天,恐怕就要‘被自殺’……這臺電腦,我藏在國外?!?/br> 她的雙眼,清冷如水,靠向椅背,重新點燃一根香煙,“只要能保證我的安全,它就是你們的了?!?/br> 劉瑕思忖了一下,她沒有貿然答應下來,而是很認真地問,“沈江的手段,到底有多狠辣,這一點我們實在并不清楚,lucy女士可以介紹一下嗎?” lucy微怔,但隨后,似是感受到她的誠意,眼神漸暖。 “你想也想不到的狠辣,”她說,“企業要做大,總有些見不得人的地方,沈家干這個臟活的人,大部分都是老三沈漢,搞拆遷的嘛,手上哪能沒有人命——但沈漢最怕的就是沈江……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吳姐和我提過幾嘴,在沈家上下,她最忌憚的,也是沈江‘這個瘋子’。公孫良有一次和我說起沈江,也流露出我沒見過的畏色……” 她忽然笑了起來,又點燃一根煙,放肆地深吸一口。 “你看,在危急時刻,這男人想到的,永遠只是叮囑我,”她自嘲地說,“‘這份重要的證據交給你,一定要把我營救出來……’,他沒想過,在這樣危急的時刻,我手里拿著沈江想要的東西,又該怎么在這個連他也害怕的男人面前保護自己?!?/br> “這樣一個男人,我卻還因為他的死,情愿把電腦給你們,也不愿意給沈江,直接買到自己的平安……” lucy在繚繞的白煙里,幽幽地問,“劉小姐,你覺得,我是不是很蠢?” 劉瑕搖搖頭,對這個什么都看透,卻依然掙不脫的女人,很罕見的,她不知道該回答什么才好。 # “回來了?” 劉瑕走進辦公室時,大部分人都去吃飯了,只有連景云靠在窗邊看報告,他抬起眼問候一聲,劉瑕點點頭?!澳氵€不去吃飯?” “不急?!边B景云寒暄完了,也沒繼續去看資料,盯著劉瑕不放,劉瑕凝眉疑問過去,“怎么?” 連景云沖窗外努努嘴,“公孫太太剛和你聊了好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