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可他派出去的那么多人都沒有找到她,不僅是他,可以說現在全京城的人都在找她,卻依舊沒有一點的線索。 到底會在哪? …… 其實杜子衿一直便被關在那間她醒來的簡陋小屋里,幸好這幾日沒有下雨,不然她真的是要被淋慘了,就是每日清晨落下的露水,都讓她衣服濕了很多,在有太陽的時候坐在縫隙下慢慢的曬干,可即便是這樣,也依舊讓杜子衿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一早醒來就覺的有些昏昏沉沉的,沒力氣。 小屋里只有一張簡陋的床,一床潮濕的薄被,整個房間悶熱的像是個蒸爐,讓杜子衿從來的那日起便沒睡過一個好覺,身上都已經起了又紅又癢的紅疙瘩,而黑衣男人則是一直的看著她,卻也從來都不和她說話,讓她一點消息也套不出來。 身上的難受和黑衣男人的沉默,徹底磨光了她的耐心,她不要在待在這里。她要離開這,不折手段的離開這。 因今日是陰天,房間內很是昏暗,杜子衿便借口要點上蠟燭,黑衣男人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依舊沒有說話,杜子衿便自己拿了火折子點著了蠟燭,放假桌子上,她則爬在一旁看著蠟燭發呆,目光流轉,突然便又落在黑衣男人的臉上,從她這角度看他的側臉,突然讓她有一種熟悉感,這側臉她好像是在哪見過,而且也是在燭光下。 她楞楞的盯著他看了半晌,黑衣男人一時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并沒有回頭看而是站起身走到門外,但杜子衿卻已經響起了是誰,猛的站起身追了過去,剛走到門口,一把長劍便已經橫在了她脖頸處,寒冷如冰的冰刃讓她不禁打了個寒噤。 “王立舯,你是王立舯是嗎?”他的側臉和眼睛和楚心很是相似,她應該早就想到的,若是韓卓言或者蘭明公主抓的她不會這么長時間都還不來見她,那他呢?他又為何抓她? 冰冷的劍刃又靠近了脖間一分,她跳動的動脈就隔著一層纖薄的皮膚在劍下流動著,只要再稍稍一用力,那流動的鮮血便就會噴涌而出,杜子衿一動不敢動,但清亮的眼睛卻依舊緊緊的盯著這黑衣男人。 “你話太多,明就不長了!”沙啞的嗓音未承認但也沒有否認,上前一步逼著杜子衿退回房內,杜子衿本也就沒有想要這樣逃走,得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便退回房中,坐回桌旁,但也已經確定此人就是王立舯,給她下毒害了元嬤嬤的人。 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樣,特別是經過這兩日和他有些別扭的相處,更是和她認為的王立舯有些不一樣,她想象中的王立舯是個能對小孩子都下手的陰險狠毒之人,可經過這幾天,她發現王立舯是個很偏執,偏執到單純的人,吃飯從來只坐一個地方,有次她先做了他的位置,他便一直皺眉不悅的看著她,一直到她起來把位子讓給他。 他不吃蔥,菜里有一點的蔥葉他都會挑出來,然后再狼吞虎咽的吃完,他喝水只用右手拿,即便是右手在拿著東西,也會先把東西放到左手,然后用右手端起茶杯喝茶,等等很多小細節都在顯示著他近乎變態的偏執。 但只要她不去招惹他,他便可以一天當做她這個人不存在,一天到晚的一句話不說,但卻沒有真的傷害過她,這樣的人真的不像是個會對小孩子下毒的險惡之人,可韓辰皓查到的消息就死他把毒藥給的馮氏,也許真的是她還不夠了解,畢竟也不過是認識了幾日而已。 突然想到韓辰皓,杜子衿的眸光劃過一摸暗芒,他現在一定很著急的在找她吧?還有父親母親,也一定都很擔心,昏黃閃爍的蠟燭仿佛閃爍出了韓辰皓微笑的俊顏,那寵溺而溫柔的微笑真想馬上就見到。 她感覺的自己的腦袋越來越重,眼皮都快要睜不開了,可她現在卻不能睡,她還要逃出這里,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杜子衿拿起燭臺往床邊走去。 王立舯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只是把燭臺放在床邊便又回過頭沒有理她,杜子衿突然認出他的身份讓他有些驚訝,但他本也就沒雨故意要隱瞞她,再閑王登基之前他是不會放走她的,也絕對不會讓人找到她,所以才每天親自的看著。 他本來是打算殺了她的,但想到她當初幫過楚心,而且楚心也很喜歡她,若是他殺了,只怕以后楚心都不會原諒他,便只好一直的留著可這嬌滴滴的大小姐,也還真是難伺候,想當年先皇后還是一國公主跟著先皇什么苦沒吃過,大雪天的都在雪地里睡過,更是因此大病一場,身體虛寒,他便費盡了心思給她尋得了一塊上好的暖玉,讓她帶在身上暖身子。 以先皇后當時的身子本是不能再懷孕的,但為了給先帝生個嫡子,她還是冒險懷孕生子,最后也果然是沒有挺過那一關,留下他們,留下年幼的小主子撒手而去。 而先帝卻收了先皇后留給小主子的黑鳳令,立了他醉酒和一民女所生的庶子為太子,最后竟然還把皇位傳給了他。 這大錦國的天下有一半那是他們跟著先皇后一點點的拼殺出來的,當初先皇臨幸民女并有了孩子的事便就已經讓先皇后傷了心,但一向驕傲的先皇后最后還是選擇的原諒,并把那孩子收在她名下,成為嫡長子。 而小主子卻成了嫡次子,這一直是他的心結,所以在先皇后去世后,他沒有接受先皇的各種挽留,甚至是威脅,毅然的帶著黑鳳離開了宮里,離開了京城。 這件事便也就漸漸在他心里形成了很深的執念,嫡長子是韓辰皓的,那個位子便也應該是韓辰皓。 而此時陷入回憶的王立舯并且發現,杜子衿已經拿起燭臺點燃了這個的床縵,本就幾日沒有下過雨,悶熱而干燥的小屋快速的被大火蔓延,等王立舯聞到糊焦味反應過來時,大火已經穿透了本就糟透的屋頂,向他這邊蔓延。 而此他卻也顧不得這些,因為放火的杜子衿還在蔓延的大火中站著,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這這杜子衿是要尋死嗎?這么大的火她若在不過來可就走不了了! “你給我過來!找死嗎?”王立舯厲聲喊道,想要上前去拉她過來,卻被一根在這火突然掉下的房梁攔住了路,繞是他武功再高,在這大火中也依舊是沒什么用處。 “你先走吧,本小姐不走了!”杜子衿扔掉手中的蠟燭,心底卻在數著時間,得意的對著一臉焦急懊惱卻又拿她沒辦法,頓時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房中的濃煙越來越多,漸漸都已經看不到人影了,火勢越來越大,一根根的房梁燒著了往下掉,王立舯不得不被逼著退出屋子,只留下杜子衿一人。 小屋的火勢越來越的,滾滾的濃煙冒到天空,而正在周圍查看的邵剛看到這邊突然冒起滾滾濃煙,便里可帶人趕到,看到的是一間已經燒成一堆灰的小屋,因為隱蔽在一片茂密的雜樹從中并未被人發現,心里頓時一沉,立刻帶人在廢墟上查找,確實有人住過的痕跡,但并未找到尸體,這也讓邵剛松了口氣,立刻傳消息給王爺。 這里是位于京城郊外,大多都是田地和樹林,韓辰皓立刻讓人封鎖了方圓幾十里的范圍,一點點的查找,卻還是只在一片雜草從中發現了血跡,并未找到人。 杜子衿確實在房子快要塌掉的時候從窗戶逃了出來,但卻受了傷,右手手臂被掉下的橫梁砸到,瞬間便被燒了大片,逃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個破布娃娃,昏倒在雜草從里,而王立舯還是先一步找到了杜子衿,帶走了她。 身上的痛讓杜子衿并未昏睡太久,醒來時看到坐在不遠處的王立舯頓時惱怒,沒想到這樣都還沒逃出他的魔爪,現在還弄得她一身的傷,估計他也不會放過她了! ------題外話------ 審核沒過,所以今天的更新遲了,跪求大家原諒o(︶︿︶)o唉 t ☆、第一百五十一章 命懸一線 杜子衿索性繼續閉上眼睛裝作還沒醒,可她亂掉的氣息已經讓王立舯察覺,起身向她走來,在床邊站定,面色冷沉一把抓起杜子衿受傷的手臂,疼的杜子衿悶哼一聲,睜開眼咬牙冷冷的看著他。 “還知道疼?知道疼那就老實一點,你要是想找死我可以直接成全你,再敢給我?;ɑc子,我就讓你生不如死!”說完一把狠狠甩開杜子衿已經幾乎廢掉的胳膊,疼的她眼淚都掉了下來,卻依舊咬牙狠狠地瞪著他。 “你為何要抓我?你就打算這樣關著我一輩子?”杜子衿厲聲問道,這個問題她以前已經問過很多遍了,但他從來都不搭理她,而這一次,王立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她。 “我不會讓你成為小主子的紅顏禍水,只要他登基為皇,我便放了你,他要立你為后也好,封你為妃也好,我都不會再管,但只要他一日不登基我就不會讓他找到你!” 杜子衿聞言怒極反笑,蒼白的面上勾起凄美的冷笑,決然冷冽,“呵呵!他不會登基的,辰皓他跟本從來都沒想過要坐那個位子,不然他早就是皇上了,而且,只要他登基為皇,我就絕對不會再嫁給他,此生就算是和生離死別,用不得見,我也不會入宮!” “果然就是因為你!你個禍害!”王立舯怒極幾步上前用力掐住了杜子衿纖細的脖子,幾乎都要把她整個從床上提了起來。 杜子衿沒有反抗,她心在也沒有力氣反抗,極力的吸著幾乎沒有的空氣,肺里越來越難受,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被韓卓言掐住脖子的那一刻,只是心里卻沒有那時生無可戀的絕望和滔天的恨意。 此時有得只是不舍,對家人的不舍,對韓辰皓的不舍,她不知道若是韓辰皓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該會是怎樣的傷心絕望,那樣的韓辰皓讓她想想都覺得心疼,她不舍得把他一人留在這世上,可如今已經不是她能決定…… 手中的人輕的像是個沒有什么重量的破布娃娃,清亮的眼眸一點點的失去光彩,卻依舊倔強的沒有一絲反抗,既然她一心尋思,那他就成全她! 手上繼續的用力,纖細的脖頸幾乎完全握在他的大掌中,已經幾乎失去意識的杜子衿終于下意識無力的掙扎兩下,淡薄的衣領中突然掉出一塊潔白的暖玉,正是韓辰皓當初送給她。 王立舯看到那塊玉頓時雙目大睜,突然快速的收回了手,杜子衿便直接癱軟的倒在床上,已經沒有了意識。 一只顫抖的手慢慢伸向那塊潔白的軟玉,用力拉扯卻并未拽斷繩子,這才發現繩子是蛟絲制作而成,便慢慢的從杜子衿的脖子上去掉,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著。 這塊玉他是熟悉的,是他當年費盡心機,甚至受了重傷才得來的,就是為了給先皇后養身子,他得到是只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玉石,后來到了先皇后手中,才讓宮里的人雕刻上了花紋,也一直的帶在先皇后的身上,就算是先皇后不在的那一日他也都看到在先皇后身上帶著的,可如今卻出現在杜子衿的身上。 這是先皇后在責怪他不該這樣殺了她嗎? 連忙俯身去探杜子衿的鼻息,呼吸若有若無,一條命已經去了大半,他周末立刻扶起杜子衿,手掌扶在她背后,緩緩的傳入內力,杜子衿的呼吸便也漸漸爭強。 而此時破敗的木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一記凌厲的掌風快速的向他襲來,可他現在還并未收回傳入杜子衿體內的內力,若是現在貿然收掌,不僅他自己會受傷,杜子衿也定會受不住他的內力而死,也只是一瞬,他便決定先用自己擋住這一掌。 可凌厲的一掌在就要接進他時突然的偏離的方向,打在一旁的土墻上,厚重的土墻立刻便被人打出一個大洞,塵土飛揚。 而此時王立舯也已經收回了內力,攬起杜子衿快速的后退站定,這才看清塵土飛揚中一步步向他走路的清秀挺拔的身姿正是閑王韓辰皓。 “你對她做了什么?把她給本王!”韓辰皓一步步走進,猶如一頭已經暴怒的獸王,目光緊緊的盯著王立舯懷中幾乎已經被血染紅的杜子衿,幽深的眸中發出嗜血的光。 “她沒死,是她自己找死燒了那間屋子,不然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樣,這就是你看中的女子,沒有一點自保能力,留她在你身邊只會給添麻煩,成為你的軟肋!” 昏迷的杜子衿隱約聽到那讓她魂牽夢繞,日日期盼的聲音,掙扎著睜開了眼,迷蒙中看到了那抹讓她能瞬間安心的身影,沙啞著輕喚,“辰皓…?!?/br> 聲音輕若羽毛,卻重重的擊在韓辰皓一直提著的心上,生疼,握緊雙手,再次對王立舯厲聲喝道:“把她給我!不然我就讓整個黑鳳從此消失!” 王立舯不可置信的看著發怒的韓辰皓,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黑鳳可是他母后一生的心血,他竟然就能為了一個女子要毀了,這些年他真的從來都沒在乎過黑鳳嗎? “你可知道你說的是什么?黑鳳可是你母后留給你的,你竟然要為了一個女子毀了它!你…。怎么對得起你母后!”王立舯怒不可遏道,心里已經后剛才就不該一時心軟放了杜子衿。 “如果母后知道你現在做的一切,不會原諒的是你,是你偏離了母后當初留下黑鳳的意愿,她從未想過讓我做皇帝,那不過是你自己的意愿罷了!”韓辰皓已經不想再和他說這么多,直接運功上前去搶杜子衿,兩人赤手空拳的打了起來。 王立舯一只手抱著杜子衿,只用一只手對抗韓辰皓,而韓辰皓也在處處的小心著不傷到杜子衿,但來回的晃動對現在一身是傷的杜子衿無疑是種折磨,即便是意識不清也依舊的皺著眉頭,下意識的輕吟著疼。 而句句傳入韓辰皓耳中便猶如誅心,越發的狠厲快速的出掌,王立舯終是不敵,受了重重的一掌,手中的人也被韓辰皓搶了回去。 韓辰皓不敢再耽誤,立刻便抱著杜子衿離開,而隨后而來的邵剛帶著暗衛進入房中,抓住了已經受了重傷的王立舯。 這一夜,閑王府里燈火通明,丫鬟們端著一盆盆熱水在房間里來回忙碌著,外間里坐著得到消息便匆匆趕來的杜家人和楚心與莫思聰,都在焦急擔心的看著里間里進進出出忙碌的人,看著一盆盆被鮮血染紅的水,他們的心也都一直的揪著。 韓辰皓一直的陪在杜子衿身邊,直到丫鬟幫她脫了身上的衣服,他才看見她傷的有多重,整個后背一片的血rou模糊,右手已經骨折,也被嚴重的燒傷,腿上稍好一些,但也是大大小小留著血的傷口,白皙的脖頸上青紫發烏的手印格外的刺眼。 每每子衿疼的眉頭一皺,韓辰皓的便也跟著眉頭緊皺,目光寒冷如冰,滿是嗜血殺氣,雙手緊握,即便沒有尖細的指甲,依舊被掐出了血。 房間內一片安靜,進出的丫鬟都自覺的放輕腳步聲,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在這個時候惹到閑王連命都沒有了。 賽神醫亦是面色嚴肅,手上快速嫻熟的處理著杜子衿的傷口,額頭上滿是汗水都顧不得擦一下,他是大夫自然最清楚杜子衿現在傷勢的嚴重,就說那背后的燒傷稍有不慎若是感染,那就能直接要了她的命,更不要說日后會不會留疤了,右手手臂的骨折亦是嚴重,恢復不好那便就從此廢了。 這也是他不讓子衡跟著進來幫他的原因,子衡畢竟年紀還小,雖然聰慧有天賦但到底不夠穩重,見到這樣的杜子衿只怕不能冷靜對待,反而會添亂。 處理好傷口,賽神醫已經虛脫的站著都困難,被人扶著坐在凳子上大口喝了杯茶,知道韓辰皓心里擔心便開口道:“好在都是外傷,好好修養就是,絕對不能讓她亂動,這樣趴著睡幾日,不然背后的傷口不容易長好,這幾日會比較難受,你好好看著她,每日換藥…?!?/br> 韓辰皓仔細的聽著,每句話都記在心里,他寧愿現在睡在這的是他,受傷的是他,受苦是他,也不想看到這般全身是傷的子衿。 賽神醫交代完便下去休息,走出里間,外間等著的眾人便圍了上來,見賽神醫臉色疲憊便也不敢多問什么,確定了子衿沒事便趕緊讓他去休息。 眾人來到里間,看到身上已經蓋著薄被,面色蒼白的杜子衿都很是心疼,這時的杜子衿已經要比剛才回來時看著好了很多,若是剛才的樣子被杜夫人看見只怕都要直接嚇的昏了過去,饒是這樣的杜子衿,也都讓杜夫人和楚心忍不住的掉眼淚。 “有賽神醫在,子衿會沒事的,你這樣哭哭啼啼的讓子衿聽到會讓她不安的,子衿就先在閑王里養傷,我們都先回去吧,這樣人太多反而讓子衿不舒服?!倍徘嗔肿钍且姴坏枚欧蛉说粞蹨I,趕緊開口安慰,看到這樣的子衿他心里也很是心疼,但他卻比杜夫人她們理性的多,子衿既然已經回來,好好養傷就會沒事的,而且還有韓辰皓在,而現在緊迫的一國皇帝的人選,他雖辭了官,但對于這件事也還很是關心的。 眾人聽了杜青林的話便也就紛紛離開,韓辰皓現在無心去管他們,只是一直的守在杜子衿身邊。 而夜里還是突然發起了高熱,有一次嚇壞了閑王府的人,賽神醫休息了一會,便又被請了過來,發熱本就是在他預料之內,便又讓丫鬟們端進來一盆盆的冰水為她降溫。 杜子衿亦是感覺著忽冷忽熱的難受,脖子依舊像是被一只手緊緊的掐著,難受的她呼吸都是痛的。 迷蒙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那個冰冷的宮殿內,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感覺有人在掐著她的脖子,那種絕望和憤恨讓她熟悉卻又害怕,她睜開眼睛,便看到韓卓言那張狠厲可怖的臉,她恨的想要大叫讓他放開,可被掐住的脖子,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脖子上的手越來越緊,杜子衿卻詭異的越來越清醒,她大睜著眼看著韓卓言另外一只手上掐著的孩子,奮力的掙扎著,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夢還是真的回到了前世,但她只知道想要救下那個孩子,那是她的孩子。 她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竟然直接掰開了韓卓言的手,用力的推開了他,去救他手里的孩子,可韓卓言卻先一步站起身,退到杜明玉身邊,兩人看著她大笑著,韓卓言的手中還緊緊的掐著那個孩子。孩子已經好像沒有了生氣,像個破布娃娃一般軟軟的垂著,但杜子衿卻依舊不放棄。 不知何時她手中多了一把劍,她用力的抬起劍朝那兩人刺去,而韓卓言和杜明玉卻一動不動依舊囂張的大笑著。 劍不偏不倚的刺進韓卓言的身體,鮮紅的血順著劍奔涌而出,染滿了她的手,而一旁的杜明玉卻依舊只是看著冷笑,絲毫沒有害怕要躲的意思,杜子衿用力的抽出劍狠狠地再次刺進杜明玉的身體。 突然的一道白光閃過,四周的一切便都不見了,就連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也都已經不見,鼻翼間是清冽的空氣,夾雜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她一身干凈的白色衣裙,手上的劍已經不在,鮮紅的血也都不在,四周是是一個種著茉莉花的花園,明媚的陽光暖暖的曬著,明明很暖卻讓杜子衿依舊感覺的冷。 她覺得這里有些熟悉,可卻又想不起這里是哪?不自覺的抬起步子往前走,走到花園旁的走廊,看著這條長長的走廊又不自覺的往前走,她想要停下,可心底里卻有個聲音再告訴她繼續往前走。 長長的走廊盡頭是一間廂房,房門開著,明媚的陽光斜射進廂房,明亮的陽光下是一半的高大身影,那身影讓她覺得熟悉,就單單只是看著就已經是淚流滿面,步子不自覺的加快,走到廂房門口,才發現這是一件書房。 書房內,臨桌而站的是一身黑色錦衣,面容英俊的男子,幽深的黑眸如墨汁一般,清冷凜冽,定定的看著書桌上的一副畫,畫卷垂落在書桌沿下,她可以看到的是蒼勁有力卻又揮灑自如的字跡,僅從開始的幾個知,她便猜出這是一首詩: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不自覺的輕念出,連她自己都頓時一震,這是一首和她有關的詩,是巧合,還是有意?而這人又是誰?這畫上畫的又是什么? 杜子衿慢慢走進,那男子卻依舊沒有察覺到她,杜子衿低頭視線落下畫上,卻整個人都震驚的愣住了。 畫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她,看上去是要比她現在還稚嫩一些,頂多是十二三歲的模樣,一身淡黃色衣裙,手中捧著一大把的茉莉花,站在茉莉花中,笑容如春日的陽光般燦爛,暖暖的讓人忍不住也被感染到想笑。 可她的畫像為何會在這?是這黑衣男子畫的嗎?那他又是誰? 杜子衿抬起頭仔細的端詳著依舊低著頭看畫的男子,那面容明明陌生,卻又讓她覺得熟悉他的氣息,讓她想要靠近,就這樣看著,心里泛著點點的酸痛。 男子突然抬頭看向他,清冷的眸光中破碎出一道璀璨光亮,可目光卻并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子衿,你是嗎?”清冷的嗓音帶著寫沙啞期盼,可隨機他期盼的眼神便漸漸被失望掩蓋,苦笑著,自言自語道:“她怎么會來這?她現在是皇后,呵!皇后…。是不是當初我再努力一些,她便就是我的皇后?” 杜子衿此時已經震驚的大腦一片空白,有關于這還男子的記憶一點點的涌現在她腦中,黑夜中他抱著她飛過安靜的街道,陪她在窗前賞月,給她唱著清揚的曲調,變著花樣的哄她喝藥,在她生病發燒時用他冰涼的大掌敷在她的額頭,整夜整夜的陪著她。 可有關的記憶中全部都是黑夜,直到她又生了一場大病,記憶中便再也沒了他,消失的不留一絲的痕跡。 韓辰皓,他就是韓辰皓,原來是自己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