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龍息被扔下的那一刻,或許已經忘了自己會飛了…… “我們去吃飯吧?!备窭谞柷辶饲迳ぷ?,對著諾西說道。 諾西連忙點頭,用余光去喵龍息,格雷爾發現了他的小動作,說道:“你別擔心,他是裝的?!?/br> “恩?!敝Z西有些拘束的回答道,然后就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和他格雷爾并肩走在一起,格雷爾這回才發現他跟不上自己的步伐,故意走慢了一些,讓諾西走在前面,諾西好像在想什么走了神,他沒發現自己已經把將軍甩在了后面。 格雷爾長得本來就高大,此時諾西低著頭,自然就把白皙的頸脖露了出來,格雷爾想起了剛剛他和龍息說的標記的事情,他的眼光不自覺的飄到諾西脖子上的某個位置,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心里莫名的有些躁動。 諾西這回才反應過來格雷爾沒有跟上自己,停下來轉身看格雷爾,他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馬上若無其事的,帶著他走向自己的住處。 ☆、第6章 chapter6 格雷爾的住處里離龍息的“收藏房”有一些距離,好不容西到了的時候,諾西的腳后跟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但是他不好意思和格雷爾說。 格雷爾一打開門,里面專屬于格雷爾的信息素的味道就撲了諾西滿鼻,讓他的神經都有些麻酥的感覺,他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緩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過來。 里面的擺設及其的簡單,一個小客廳還有一個房間,客廳簡單的放著茶幾,還有幾本軍事雜志堆在周圍,諾西還是第一次去別人的住處,顯得有些拘束,在沙發上坐下了之后,就再也沒有別的動作了。 整個過程中,諾西和格雷爾沒有半點的交流,格雷爾原本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而諾西看著他的冷臉就感覺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說什么好,吃飯收拾整個過程中都非常的安靜,等到他們用完餐,諾西又恢復了坐在沙發上的樣子,靜靜的,一動不動。 格雷爾給他倒了一杯水,諾西有些受寵若驚的接了過來,說了一聲謝謝。 水是溫的,諾西把整個玻璃杯握在手里,感覺很舒服。 “將軍……”諾西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 “恩?!备窭谞柼鹧?,直勾勾的看著他,像是在認真的等待他接下來的問題。 諾西的心臟有一下子加速了,格雷爾的眼眸很深,好像要把人吸進去一樣,里面像是藏著繁星般的明亮,他的面部輪廓很剛硬,諾西被盯得,像是手指都已經微微發麻了。 “我很抱歉因為指婚的緣故給你的工作帶來困擾,我原先是不知道的?!敝Z西暗暗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下一秒,格雷爾蹙眉,像是被揭穿了什么丟臉的事情般的別過臉:“龍息是不是跟你了說什么?!?/br> 諾西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的表情,心底有些微妙的觸動,輕笑著說道:“將軍,我也能明白軍隊對你的重要性?!备窭谞柧妥谒呐赃?,穿著軍服,胸口位置上面還繡著帝國軍隊的標志,那是一只獵豹,在陽光的照耀下如此的耀眼:“但是將軍,畢竟我們……我們以后要生活在一起,將軍難道覺得和一個自己一無所知的人結婚也無所謂嗎?”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提起結婚的事情,諾西心里其實還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還在暗暗的想自己是不是有些開放了呀,居然跟一個alpha說什么結婚不結婚的。 格雷爾的表情有些松動,他交疊著雙腿,一手撐著下巴像是在思考,他慢慢的沒有開始那么犀利了。 諾西有些趁熱打鐵的趨勢:“而且將軍,我聽說帝都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也有很多不可思議的傳聞……”說著說著,語氣也暗淡了下來:“你也知道,omega在沒有成年之前,一直都生活在別人的眼皮底下,有很多東西都只能聽說,根本就很難親眼所見,將軍一定也沒有親眼見過,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格雷爾看著他笑的風輕云淡,明明看起來那么弱小的一個人笑起來且顯得那么的耀眼,格雷爾的目光停留在他臉頰上兩個深陷的酒窩里,格雷爾現在才留意到他的肌膚很白皙,將近于透明,他的睫毛很濃密,眼睛含著水光看著他,就好像是某種動物…… 格雷爾再靠近一點,就會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甜美的氣息,就像是一枚青澀的果子,發出了成熟的訊息,格雷爾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心頭一動,別扭的別過頭,不再看諾西。 亞瑟討厭omega,暗戀著格雷爾將軍,這幾乎是整個軍隊都知道的事情,二十年前帝國有著十分明確的規定,beta是不允許和alpha結婚的,因為他們不能孕育健康優秀下一代。 但是近年來政策開放,因為指婚人口比例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現在只要alpha和beat的基因匹配,還是能結婚的。 亞瑟是格雷爾在一個荒廢了的星球邊緣帶回來的,那時候將軍大概是可憐他,在看他年紀小的緣故,才頗為照顧他,大概也就是這樣,他這些年也把格雷爾當成了親人來看待,這種依賴心理已經變態了,遠遠的超越了愛,所以當他知道格雷爾被指婚的時候,精神幾乎要崩潰了,格雷爾陪著好久,他才緩過來。 亞瑟的父親是個alpha,但是母親卻是一個beta,那時候帝國人口狀況是最差勁的幾年,抓的非常厲害,那幾年智能機器人會定期到每家每戶去巡查成員狀況,一旦發現alpha和beta結合就會被強制分開,亞瑟家就是這種情況。 只有omega才能孕育出優秀且健康的后代,這是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亞瑟的父母被強制分開了之后,他母親才發現自己懷孕了。 他母親非常的無助,卻又找不到父親的下落,只能逃出帝國,去鄰邊的星球求助于自己的朋友。 a孕育的過程非常的艱辛,加上又沒有父親的安撫,亞瑟的母親郁郁寡歡,精神上rou體上都遭受著巨大的折磨,生下亞瑟沒幾年,就去世了。 母親去世之前,曾經和亞瑟說過,他父親在離開他們沒有幾個月,就和一個omega結婚了,母親并沒有告訴自己父親是誰,叫什么名字,只是祥和的告訴自己,父親那樣也是迫不得已,帝國也是迫于無奈,因為如果不這樣的話,帝國遲早會有一天因為人口不足而被侵略。 即使是這樣,亞瑟心中始終都是不甘,他潛意識的認為自己家庭的破碎都是omega的錯,又在抱怨自己的母親為何不是一個omega中痛苦掙扎。 亞瑟從小就體弱多病,個子也一直長不高,無論自己怎么吃,都還是一副瘦瘦弱弱的樣子,要不是自己一直強調自己是個成年的beta,會有很多的人以為自己是一個還未成年的omega。 恰好在這時,這個星球被外來文明侵略,亞瑟親眼看著原本一片繁華的星球一下子被夷為平地,昨天才跟自己打過招呼的好朋友一下子變成了一堆白色的米分末,星球上黑暗一片,變得死氣沉沉,自己要不是因為母親的好友死死護住,恐怕自己也已經死了。 就在亞瑟跪跌在這個已經可以稱得上廢墟的星球上的時候,寒風吹在他單薄的身子上,他變得無家可歸,沒有人可以依靠,一切原本可以稱得上和樂融融的家庭,因為戰爭,沒有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格雷爾,這個高大且強壯充滿力量的alpha對他伸出了援手,原本對他只是感恩,不知道什么時候,這份感情已經慢慢的變了味兒了…… 格雷爾經常和亞瑟在一起,明確的來說是亞瑟經常找各種理由和他呆在一起,只有和格雷爾在一起,自己的心底才會變得安穩,有的時候他也會覺得自己是不有有些太過于懦弱,但是他總是克制不住自己。 這一次的指婚,他感覺,自己就要失去格雷爾了。 今天他和那個omega一直都在一起,亞瑟聽說龍息還非常的喜歡他,提起龍息亞瑟也是沒好氣,明明只是一直機甲,卻一直都是對亞瑟愛理不理,亞瑟是看在格雷爾的面子上沒有表露出來,其實心底厭惡透了它。 現在居然還聽說,他去了格雷爾的辦公室…… 格雷爾一向討厭弱小麻煩,也不看好指婚,從前一次的約會就可以看出來,后來帝國無緣無故的因為那個omega給他休假更是厭煩到了極點,亞瑟開始心里還沾沾自喜,可是現在,從將軍的行為看來,好像不是厭煩的意思。 亞瑟越想越憤怒,越想越覺得不舒服,于是決定親自去看看。 他熟門熟路的走去格雷爾的辦公室,發現里面很安靜,只有些細微的聲音,再認真的聽聽,并沒有交談聲。 他試著敲了敲門,沒一會就聽見了腳步聲,并不是熟悉有力的腳步,而是輕微的,緩慢的,等門一開,就看見了一個長得米分雕玉琢的人站在他的面前,白色的襯衫上到處都是水彩,臉上甚至都有一些,看起來甚是滑稽,他沖著亞瑟笑,卻完全沒有了滑稽的意味,倒是流露出幾分有教養的意味,他輕聲的說道:“將軍睡著了,請問你是誰,找他有什么事嗎?” 他并沒有打算請亞瑟進去,只是在門口禮貌的解釋著,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讓亞瑟看了很不舒服,但是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沒事,我就是一天都沒有看見將軍了,有些擔心?!?/br> 還沒有等諾西開口,里面就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是亞瑟嗎?” “是的,是我將軍?!眮喩f著閃身就進去了,順便還給了諾西一個得意的眼神。 可惜諾西有些走神,并沒有看見。 格雷爾一手撐著側臉,雙眼還有些睡意,明顯就是不小心睡著了,龍息也在他的身邊進入了休眠狀態,他坐端正了身子,才看見諾西身前擺著一個畫架,一身的水彩,臉上還有一些,一下子笑了出聲,低沉的笑聲在寂靜的辦公室響起顯得有些唐突,亞瑟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這時他才注意到亞瑟已經進來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清了清嗓子,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亞瑟急忙搖頭,說道:“沒事,就是一天沒有看見您,有些擔心您,所以來看看?!?/br> 格雷爾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眼里的那份冰冷早已消失不見:“沒事,我休假一個月,軍中所有事物都會交由副官布萊恩負責,你不用擔心,沒事就回去吧?!?/br> 亞瑟暗暗握拳,朝著諾西這邊看了一眼,諾西那會兒長在專心致志的往畫板上涂涂寫寫,好像根本就沒有在聽他們的對話,又或者是一點都不感興趣,亞瑟蹙眉,走前了去,看見諾西畫的卻是格雷爾和龍息的睡顏。 畫中的格雷爾手撐著側臉,雙目緊閉,陽光在他的背后形成一個光暈,龍息在他的身邊,陽光打在它上顯得異常的柔和,整幅畫用色鮮明,淺色系為主,顯得異常的溫馨平和,當亞瑟看到右下角的簽名的時候,愣住了。 “你是哈維家的孩子??你姓哈維???你的父親是喬?!すS???”亞瑟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以至于倒退了兩步,眼眶一瞬間都紅了。 諾西好像現在才知道他靠近自己,不明所以的看著亞瑟,愣愣的說道:“是的,怎么了?” 亞瑟張了張嘴,像是被震撼了一樣,一下子好像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上來了,只能使勁的搖頭,喃喃自語的聲音都哽咽了,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格雷爾發現了不對勁,快步走來,龍息似乎也被吵醒了,跟在了格雷爾的身后。 “怎么了亞瑟?有什么問題嗎?”格雷爾問道。 “沒事……將軍……是我失態了,打擾你們了,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眮喩е嵛岬恼f完,但是馬上又像恢復了正常似的,快步的走出了辦公室。 龍息的心思全然不在亞瑟身上,他看到了諾西的畫,狂贊了他一番,聽得諾西不好意思的繞了繞頭,他們又在一旁說起話來,格雷爾看著亞瑟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7章 chapter7 那天晚上格雷爾親自把諾西送回了家并且和諾西的父母打了招呼,諾西感覺挺不好意思的,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不好意思,諾西的母親路加看見格雷爾的態度和上次截然不同,對他自然也是笑容相待,還很熱情的邀請他留下來吃飯。 吃飯的時候,格雷爾就坐在諾西的旁邊,父母坐在他們的對面,諾西的余光看著格雷爾動作自如的吃著飯,雖然是個軍人,但是動作并不粗魯隨意,他挺直著腰板,陰影打在諾西的身上,讓諾西莫名其妙的有些緊張,手指都在發麻,險些手中的筷子都拿不穩了。 飯桌上格雷爾和父親交談甚歡,大概是他們都是alpha的緣故,很多的見解都很相似,他們就像是許久沒有見面的老朋友似的,途中也說了很多有關于諾西小時候的事情,讓諾西有些無地自容,低聲的叫了聲:“父親!”才把這個話題截住,倒是惹來父母爽朗的笑聲。 他有些歉意的看向了格雷爾,目光剛好對上了格雷爾那如夜空般深邃的眸子,臉上忽然一燙,別過頭專心的扒著飯。 晚飯過后,時間還早,諾西帶著格雷爾在家里逛了逛,格雷爾雙手插|在褲袋里,軍服的領子解開了幾個扣子,精美的鎖骨若隱若現,他的表情很隨意,腳步緩慢的跟在諾西的身后,像是在打量著屋子里的擺設,又好像在注視著諾西的背影。 通往二樓的階梯的邊墻上,掛著許多的畫像,它們都被精美的相框裱著,上面都是景物居多,唯一一副人物是諾西父母的肖像畫,他們并肩站在一起,十指相握,看起來很甜蜜。 這些畫右下角都有諾西的簽名,格雷爾挑眉,問道:“這些都是你畫的?” 諾西靦腆的笑笑:“是的,都是平時沒有什么事,隨便畫畫的?!?/br> 格雷爾伸出修長的手指,撫摸到這些畫上:“不愧是畫師之家的孩子,就算我不懂,也看得出你畫的很好?!?/br> “將軍過獎了,帝國在我之上的人還有很多,何況……我也只是隨便畫畫……”諾西邊說邊轉過身子,繼續帶著格雷爾往上走。 格雷爾看著他的背景,沒有說話。 等到把屋子全部走了一遍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格雷爾明明對房子不大感興趣,卻也耐著性子跟著諾西走了一圈,回去的時候諾西送格雷爾到了門口。 此時是夏末了,白天可能感覺不到,夜晚的風有些大,吹得諾西一個寒顫,格雷爾注意到了,說道:“不用送了,你先回去吧?!?/br> 諾西縮著脖子,寒風滲進他的骨頭里讓他很不舒服,所以也不打算硬撐,說了一句“再見”,轉身就回去了。 格雷爾負手而立,注視著諾西離去的背影,風把他柔弱的頭發吹得翹起,襯衫的衣擺也被微微的揭起一個角,白皙細嫩的肌膚隱約可見,修剪剛好的長褲包裹著他圓潤的雙臀,格雷爾感覺渾身都燥|熱了起來,嗓子幾乎是要冒煙了,他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諾西跑到屋檐下,感覺到身后的視線還在,就轉過身子,果然看到那高大挺拔的身軀,他對著格雷爾擺了擺手,扯了一個大大的微笑給他,他深陷的酒窩還有彎成月牙的眼睛,好像一把錘子似的給了格雷爾會心的一擊,燈光打在諾西的臉上,竟然讓格雷爾心底升出一絲天真美好的意思出來。 諾西當然不懂格雷爾在想什么,朝著里屋走去,格雷爾在原地站了許久,諾西的身影久久揮之不去,他的雙手握了握拳,好像有什么東西要脫離他的掌控了。 他有些煩躁。 ☆、第8章 chapter8 格雷爾回到軍隊,龍息已經在家里等了老半天了,看見他一回來,馬上就飄了過來。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出什么事了嗎?諾西還好嗎?”龍息著急的問道,接著又湊到了格雷爾的身上,使勁的嗅了嗅,爪子亂揮著急的說道:“你身上怎么會有別的omega的味道???諾西呢????” 格雷爾淡淡的看了它一眼,把它推開,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是諾西母親的氣味,我在他們家用晚飯了?!?/br> “路加???”龍息有些興奮的在空中轉了幾個圈:“他好嗎?” “還行?!备窭谞栠呎f邊走進房間,隨手脫下了上衣,蜜色且繃緊的肌rou暴露在空中,他的身材十分的挺拔,這下看著十分的偉岸。他把褲子上的皮帶一抽,褲子便松松垮垮的掛在胯骨上,露出線條優美的人魚線,好有些隱約可見的恥毛,他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桀驁不馴。 “你怎么想起在諾西家吃飯了?”龍息跟著飄進來,有些不解的問道。 格雷爾想起亞瑟今天在辦公室里反常的舉動,眸子閃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說話。 第二天,諾西病了,他感覺頭暈目眩,渾身發燙,四肢無力,總之非常糟糕。 這可把諾西的父母急壞了,omega的身體本來就不怎么好,只是一個普通的感冒都有可能危及生命,所以還是請了醫生來看,醫生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年紀的beat,給諾西開了一些外用的藥,囑咐諾西要按時使用,母親在一旁反復的問醫生還要注意些什么,家里的傭人們也圍上來問諾西想要吃些什么,簡直就是亂成了一鍋粥。 好不容易把醫生送走了,諾西的耳邊才清靜了一些,任由女傭在自己的額上貼退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