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好,你注意安全?!?/br> 張靖武等她掛了電話,笑著說:“你跟曲醫生感情真好?!?/br> 余曄想了想,表情柔軟下來,“是不是看的你也想談戀愛了?” “我有女朋友了?!?/br> 余曄驚訝,“呦,什么時候的事?劉莎那貨怎么沒跟我說這八卦!” 張靖武噓了聲,“他們都不知道呢,我今天吐出來純粹是被你剛才那句話激,你可得給我保密啊?!?/br> 余曄笑著,“行啊,下周早餐你包?!?/br> “靠,坐地起價啊你!” “一句話,包不包!” “包!” 兩人濕漉漉的坐車上胡扯,空調太冷關掉了,現在全身陰冷陰冷的。 張靖武說:“要么開會兒熱空調?!?/br> “也行??!” 初秋的臺風天,深夜的溫度已經是有些涼了。 接近零點時熄火的車被拖走了好幾輛,問題是也不知道后面的人智商不行還是什么,時不時居然還有人跟上來,車子直接排了一條長龍。 這是一個丁字路口,積水路段在南北段往前幾十米處開始,余曄他們的車則安安穩穩停在了東西路段。 這條路由于前方顯見的堵車已經沒什么車輛往來,哪怕眼瞎沒看清駛過來了,最后也會乖乖打道回府。 余曄靠在車窗上,開始昏昏欲睡。 張靖武突然出聲:“余曄!” “嗯?”她睜眼看著他的方向,“什么?” 張靖武指了指窗外,“看那邊!” 余曄轉頭看窗外,隔著nongnong的雨簾,雜亂的水紋中,她隱約看到了一輛銀色的私家車,在狂風暴雨的中,沉沉夜幕的籠罩下寂靜的蟄伏著。 下一秒余曄的手機叫喚起來。 她有些遲鈍的拿起來,忍著強烈的不敢置信將電話接通。 曲申楠溫和的聲音自另一端傳來,“你是不是在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上?” ☆、28 末日一般的感官中,余曄聽著他的聲音覺得非常的不真實, 由此她沉默著, 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曲申楠在那邊又問了一遍, 怕搞錯地方還說了幾處標志性建筑物。 余曄啞聲說:“我是在這里, 不過你怎么來了?” “不太放心,過來看看?!?/br> 銀色小轎車轉著方向朝這邊靠攏。 余曄心臟無來由的縮緊了一下, 覺得有些難受。 “曲申楠?!?/br> “嗯?”曲申楠說:“我還帶了點吃的, 晚了肚子餓可以填點?!?/br> 這并不是重點。 余曄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電話被掛斷, 隨后余曄眼睜睜看著曲申楠走下車來,撐在手上的傘沒幾秒就被風吹翻了,他也沒去管, 就這么淋著雨跑向他們。 余曄先一步給他開了車門,這么點時間,等人上來已經全濕了。 車上有備用的干毛巾, 余曄連忙遞給他。 曲申楠將手上拎的東西放到邊上, 拿著毛巾擦臉,眼睛黑亮亮的盯著余曄。 “辛苦了?!庇鄷夏抗鈴碗s的說。 張靖武在前面笑呵呵的起哄, “不給個愛的抱抱嗎?我都被感動了?!?/br> 余曄說:“你多學著點, 用到該用的地方去?!?/br> 曲申楠坐到余曄身邊, 后腦勺掛著根細小的樹枝, 余曄伸手給他拿了下來, 撈手上把玩,好一會才又轉頭看向他。 曲申楠也正靜靜的回望著,余曄低聲說:“我很意外?!?/br> 曲申楠說:“算驚喜嗎?” 余曄點點頭, 她想了想,然后說:“對比你做的,我似乎太差勁了?!?/br> 最近類似的歉疚情緒出現的很頻繁,曲申楠對她越好,余曄越無所適從,她覺得很不舒服,還不如一開始曲申楠對她愛答不理的時候,那會最是輕松自在。 曲申楠說:“你差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都習慣了?!?/br> 余曄郁悶了下,斜眼看他,“你也真受得住?!?/br> “可不是,我腦袋壞了吧?!笨瓷狭诉@么個不正經的女人。 曲申楠暗地里勾了勾嘴角。 暴雨持續了一整晚,將將天明都沒有要消停的跡象。 熬了一夜幾人臉色都不太好。 曲申楠說:“我得走了?!?/br> 他要先趕回家拾掇一下,然后趕去醫院上班。 他摸了摸余曄蒼白的臉,有些心疼,囑咐說:“下班了就回家好好睡一覺,最好喝杯姜茶暖和一下?!?/br> 余曄點頭,淋了雨加上沒睡好,腦袋疼的厲害,連帶嘴唇都起了皮。 “雨還很大?!?/br> “沒關系?!?/br> 余曄將手邊的雨衣遞給他,“穿上再出去?!?/br> “不用了?!鼻觊f:“你自己留著?!?/br> 余曄朝后一指,“有備著的,我們別的不多,臺風天雨衣多得是?!?/br> 曲申楠便沒再推拒,穿上衣服,拉開車門出去。 余曄坐在位置上就那么看著他跑上車,然后緩慢的駛離。 張靖武也清醒了,他抹了一把臉,笑說:“你倆什么時候結婚呀,我坐等!” 余曄盯著他離開的方向,“早著呢!” “如膠似漆,臺風天都不放過,就這樣還早著?”張靖武擺明了不信。 余曄也沒辯解,很多事情除了當事人以外,其他人是不會徹底了解的。 人總歸是自私的動物,觀望一件事的角度永遠是那么狹隘,你無法要求別人站在你的方位,就好比別人永遠無法參與你的人生。 雨勢直到這天下午才有所緩解,但低洼地帶的積水情況依舊嚴重。 他們在車上用曲申楠帶來的零食充饑,其他區域駐守的同事有大部分已經回了單位。 張靖武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糊不清的說:“咱們什么時候走,這邊也差不多了吧,交警都退了一半了?!?/br> 余曄拿瓶牛奶喝著,看了看外面,雨下的稀稀落落,示意現在就回單位。 晚上奮斗的一幫人誰也不比誰干凈,一個個跟叫花子似得杵在辦公室里。 劉莎最慘,全身上下帶了不少泥。 她悲憤道:“有毛辦法,昨晚直接摔坑里了?!彼闷鹧澩冉o余曄展示大片的擦傷,“看見沒?純他媽工傷?!?/br> 余曄都沒精力跟她貧,“拿著你的腿去給林楓看,補償下你的工傷?!?/br> 她用力閉了下眼,緩解因困頓而有些模糊的視線?!安恍?,我得回去睡覺了?!?/br> 身上也一陣冷一陣熱,余曄嚴重懷疑自己發燒了。 她說完就朝外走。 回到公寓,余曄硬撐著去沖了個澡,隨后趴床上睡死過去。 這一覺睡的昏天黑地,最后醒來是被門鈴聲吵醒的,才發現外面天又黑了,時間已經到了晚上。 身上軟綿無力,頭重腳輕,她緩了好一會才爬起來去給人開門。 來的是曲申楠,下班后趕過來的,順道還買了些菜,真是標準的良家煮夫。 “你……”一開口,余曄才發現連聲音都啞了咳了幾下,才說:“你來給我做飯的嗎?” “回來后你是不是沒吃藥?”曲申楠說著將東西拎去廚房,再出來時就給余曄做了下簡單的檢查。 掐著她下巴看了下喉嚨,“扁桃體發炎了,什么時候發燒的?” 余曄懨懨的垂著頭,回憶著說:“好像是中午那會?!?/br> 曲申楠嚴肅道:“知道發燒都不吃藥?” 余曄在他跟前一聲不吭的站著,看過去一點精神都沒有,可能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任他教育也不反駁。 清醒狀態下真是難得的乖順。 曲申楠瞪了她幾秒,又看了下時間,“我去給你買藥,你進臥室躺著,晚上要是熱度下不去還是得去醫院?!?/br> 余曄點點頭。 曲申楠盯著她在床上躺好了,轉身去附近藥店買藥。 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曲申楠回來了,先給她煮了點吃的果腹,隨后拿藥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