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沈襄挑眉,身體坐正,也不管那掉在地上的匕首,對那人道:“現在,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不如,和平相處。你要我的血?我要你的情報,利益交換,如何?” 男人不說話。 沈襄道:“喂喂喂,你不會打算賴賬吧?剛剛還說了要告訴我消息的。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有沒有聽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br> “我不是君子?!?/br> “你還真打算賴賬?” “……但我也不是賴賬的小人?!?/br> 沈襄知道他在諷刺自己,不過,她素來臉皮不薄,只裝作不知道。她問:“那好,我問你,你們上次在那地下室里,究竟在做什么?” “祭祀?!?/br> “祭祀誰?” “我們的圣父圣母?!?/br> “你們圣父圣母是誰?那兩尊雕像上的是你們的圣父圣母嗎?” “是?!?/br> “你們教里究竟有哪些人?” “你問的夠多了?!?/br> “才第四個問題而已?!?/br> “我只回答三個問題?!?/br> “你什么時候說的?” “剛剛!” “耍賴?!?/br> “你只規定我要回答問題,又沒有規定我要回答幾個問題。我回答三個問題,已經十分仗義了?!?/br> 沈襄咬牙切齒,卻拿這人沒辦法。 她暗恨。 下次一定要先挑重點問題問。 “好了,問題問完了。我也要走了?!蹦侨似鹕?,朝窗外走去,“下次找你的時候,希望你不要這么熱情?!?/br> 瞄了一眼地上兩把匕首。 沈襄面不紅氣不喘:“等等,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說?!?/br> “你中的是什么毒?或者說,為什么你知道我的血可以救你?!?/br> “這是兩個問題?!?/br> “你可以任選一個回答?!?/br> “……你的血,很甜?!?/br> 說罷,他單手撐著窗欞,一躍而上,獵豹般踩著窗欞:“下次,希望合作愉快?!?/br> “下次,是多久?” “或許一個月,或許半年,或許一年……” “你怎么找得到我?” “……戒指……” 那人一躍而起,寬大黑袍被風吹起老高,像一只鼓起翅膀的大鳥,擋住半個玉白的月亮。偶然一回頭,瑩潤月光打在臉上,給半邊面容打出淡淡暗影,那回眸一笑,似乎也有了某種魔力。 “我走了?!?/br> 沈襄沖過去,叫道:“喂,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人已經走遠,夜色茫茫。黑袍融入其中,渾然一體,看不出分毫。三個字遠遠傳來,卻似被風撕裂,含糊不清。 “穆冉軒?!?/br> 沈襄不滿嘟噥著:“穆冉煊?” “還是沐染全?” “還是木然元?” …… · 夜幕低垂,燈紅酒綠。 長長白色大道蜿蜒退后,粉色花架緩緩消失,大大小小鏡頭炯炯閃亮,一溜往后退。一隊黑色轎車漸次駛入,停在大廈門口。 一排黑衣保鏢利落下車,躬身打開車門。 “嚴老板,請?!?/br> 為首那輛車門開了,一男人探身出來,漆黑頭發一順往后梳,全套昂貴西裝,不茍言笑,表情嚴肅。 眾目下,他向車里伸出手。 “沈小姐,請?!?/br> 在眾人目光中,沈襄緩緩下車,純白及地禮服長裙,蕾絲自胸口到腳底,堆云積雪,層層疊疊,她斜戴著一藍色寬檐大帽,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弧瑩白下巴。 “嚴先生,多謝了?!?/br> 她攬住嚴老板胳膊,微垂著頭,一徑往里走。 嚴老板微側身,低頭掩嘴,小聲對沈襄道:“沈小姐,委屈您了。只是門口是媒體最集中的地方,不能讓人看出破綻?!?/br> 沈襄微笑:“我知道?!?/br> 咔咔咔快門聲起,閃光燈耀出雪白的光,將地面照出一片冷亮。 最難捱十分鐘過去。 兩人進場。 嚴老板立刻松開沈襄:“沈小姐,得罪了?!?/br> 沈襄微微欠身,垂頭道:“應當是我說謝謝,今天沒有嚴老板,我恐怕進不了場?!?/br> 嚴老板大笑:“沈小姐是老烏朋友,老巫可是親自拜托我好好照顧你的。老烏那脾氣,我可不敢當沈小姐一句謝,否則他回頭還不得找我麻煩?!?/br> 沈襄只微微一笑。 她望向秀場,火紅長毯鋪展而開,明亮燈光照亮一大片地,旁邊掛著長幅,紅幅黑字‘熱烈歡迎閆青小姐參加xxx產品發布會?!?/br> 今天是你死后首秀。 閆青。 我來看你了。 ------題外話------ 評論太少了,懷疑有沒人在看文。 這樣吧。 弄一個有獎評論,在本月十五號之前,只要有人評論,無論什么內容,廣告和辱罵性言論除外,均獎勵520小說幣。 小天使們,熱情一點嘛。 給我點信心。 讓我知道,本文還是有人看的。 ~o(>_<)o~ ☆、058 怎么是你? 沈襄二人尋個最角落位置坐下。這里光線暗,可以極大程度上將沈襄藏住,不被臺上人發現,加上寬檐帽作用,基本能瞞過人。 沈襄對嚴老板道了聲謝。 嚴老板連聲道客氣,應該的。 沈襄只是笑笑。 嚴老板是一家大影院聯合大股東之一,和烏天炎私交不錯。這次,因為沈襄想親自看閆青首秀,又因天興娛樂公司封鎖沈氏,拿不到票,請了他幫忙,讓沈襄臨時扮作他女伴。 從頭至尾,嚴老板都十分客氣。 隨后,嚴老板遇上幾個生意朋友,和沈襄道了聲抱歉,讓人拿來酒水單,讓沈襄點些東西,記他賬上,離了座位,和人應酬起來。 沈襄看表。 活動還差半小時。 她捻起裙角,攔了一個服務生,問過洗手間位置,獨自去了。 出來時。 沈襄環顧四望,腦里空白。 她好像又迷路了。 沈襄一直相信她有路癡屬性,重生一世并沒有什么改善,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特別在一些會場還將過道做得與迷宮一樣時。 她正準備找人問問。 忽然從拐角出直直撞出一人,穿得倒是光鮮,全套黑色禮服西裝,發型一絲不茍。只是臉色蒼白,嘴唇蒼白無血色,腳步虛浮,從下至上睨人,眼神兇狠。 沈襄退后一步,躲開那人。 那人意識似乎不清楚。瞥見沈襄,努力睜大眼,卻站不穩,只兩邊發晃,如酒后醉漢:“嘴里道,你是誰,我怎么看你這么臉熟?” 他湊上來,想看清沈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