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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入地眼在線閱讀 - 第432節

第432節

    傳聞中的龍雖然神圣,但同樣也是危險可怕的生物,華夏把龍敬奉為圖騰,我想并非是因為龍的神性,而是龍的兇猛,它們猙獰的面目中,那雙金黃色的眼瞼變的尤為凌厲。

    沖著我們站立的方向同時發出一聲振聾發聵的嘶吼,我開始攥緊拳頭,這是我如今唯一能保護其他人的方式,可就在羽龍被激怒的那刻,一直紋絲不動站立的宮爵緩緩抬起手。

    羽龍的注意力瞬間被宮爵所吸引,不約而同注視面前的她,最中間的那條羽龍慢慢把頭探下來,我從側面看見宮爵竟然步伐輕緩向前走了幾步后停住,然后抬頭坦然從容注視著羽龍,那龐然大物的神物一動不動和宮爵對視,然后身體猶如崩塌的山慢慢壓下來,巨大的龍頭距離宮爵近在咫尺,以至于羽龍的呼吸都能吹拂起宮爵的衣衫。

    宮爵的手再往前移動少許,龍頭警覺的向后縮,宮爵停住動作,羽龍僵持了片刻后,頭又緩緩向前移動。

    宮爵回頭看看我們,她神情堅定向是做出什么決定,等她頭轉過去,他懸停在半空中的手又往前伸出,而這一次他竟然向羽龍觸摸過去。

    羽龍竟然沒有被觸怒也沒有閃避,當宮爵的手觸碰到羽龍的瞬間,羽龍金黃色的瞳孔,立刻變成一條縫。

    宮爵和羽龍就這么相安無事的站立,一人一龍如同雕像般一動不動矗立在神殿中,我們連呼吸都不敢加重,生怕驚擾到羽龍,而危及宮爵安危。

    不知過了多久,宮爵的手才從羽龍的龍頭松開,感覺她好像很平靜和從容,就在那一刻,我們震驚的看見,八條羽龍幾乎是同時,身體向后退了幾步,然后前爪一曲,巨大的身體匍匐在宮爵的身前,高高昂起的龍頭也恭敬謙卑的低下。

    我舔舐一下嘴唇,知道這些羽龍已經認出站立在它們面前的是歸墟女王,這就是歸墟神族與生俱來的神力,可以cao控任何創造出來的生物。

    當羽龍向宮爵膜拜的那刻,我聽到金屬并牽扯的聲音,這才注意到每條羽龍身上被套著的金色鏈條,隨著這些鏈條被扯動,清脆的金屬摩擦聲久久回蕩在神殿中。

    我目光追逐著金色鏈條,之前消失的屏障又一次出現,這一次是隨著鏈條快速的蔓延,我們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仰起。

    一艘巨大的船漸漸出現在我們視線中,那是一艘很古遠的船,大的超乎我們想象,船的華麗更是讓人驚嘆,在火光的輝映下,閃耀著令人心曠神怡的金光,璀璨的寶石點綴其上,流光溢彩中勾畫出巨船金碧輝煌的輪廓。

    月宮九龍舫!

    上一次我見到這艘船還是幾千年前,如今再一次出現在我眼前時,好像所有的一切就發生在昨天,我還記得這艘船是如何從歸墟神國出現,又是如何翱翔在天空,以及最后消失在我視線中。

    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長時間,當月宮九龍舫真真切切出現在我面前時,心里有一種五味陳雜的感覺。

    其他人完全被震撼到,就連靠在地上的田雞都在薛心柔攙扶下,支撐著身體震驚無比的站立起來,我猜想他們每一個人,在自己腦海中都曾經幻想過這艘船的樣子,以及找到月宮九龍舫時候的場面,但真到到這一刻來臨時,他們應該和我一樣,腦子里更多的卻是一片空白。

    八條羽龍左右散開,讓出一條通往月宮九龍舫的路,宮爵反而一時間不知所措,轉身看向我,目光在征詢我的意見,我忽然有些錯愕,自從我知道真相后,一直試圖不愿意去想最后的結局。

    我選擇逃避去面對和宮爵之間的關系,我甚至發現自己在刻意的拖延找到月宮九龍舫的時間,因為我根本沒有想好如何去面對未知的一切。

    如今月宮九龍舫就在眼前,我的使命和承諾以及幾千年的追逐觸手可及,但我偏偏卻亂了方寸。

    “你還有機會!”葉九卿忽然從身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臂。

    “什么機會?”

    “你可以避免不好的結局?!比~九卿說。

    “怎么避免?”

    “抹去我們所有人的記憶,就在現在,讓我們徹徹底底忘掉關于這艘船的一切?!?/br>
    ……

    這何嘗不是一個辦法,至少我能繼續自欺欺人的隱瞞下去,可如今我已經沒有這樣的能力,在鏟除那些樹藤的時候,我耗費掉最后的毀滅之力。

    “晚了……”我看著葉九卿嘆息一聲,但很快搖搖頭?!凹幢阄疫€有這樣的能力,我也不會這樣做?!?/br>
    “我不知道這里會發生什么,可我不想看著你和宮爵中,只有一個人能離開這里?!比~九卿的聲音透著無助的哀求,他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

    “我追逐了幾千年就是為了終結一切,而宮爵何嘗不是,我若是抹去她的記憶,她會永遠渾渾噩噩活下去,是的,至少這樣我和她會永遠相安無事,但這對她不公平,有些事必須要去面對的,我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選擇逃避,可我發現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蔽疑钗豢跉鈱θ~九卿說?!凹幢阄椰F在抹去宮爵的記憶,如若她有一天記起所有的真相,不管她是否會和我反目成仇,我都相信她只會更加怨恨我?!?/br>
    說到這里我神情堅定的對宮爵點頭,她抿著嘴遲疑了一下后,向月宮九龍舫走去,我們跟著她身后,當我踏上月宮九龍舫的那一刻,忽然間感覺腦海里出現很多支離破碎的記憶。

    這些記憶很凌亂,但卻快速的開始拼湊并且逐漸連貫,卓明風他們告訴過我,失去的記憶會在我找到月宮九龍舫的時候被重新找回。

    我這幾千年來經歷的一切正快速的填充到我空白的腦海中,每往前走一步,我的步伐也隨之變的愈發堅定,等我登上月宮九龍舫時,我已經完完全全記起被遺忘的一切。

    我走在最后,用陌生的目光注視著身前的那些人,我又變的果斷和冷漠,這些無謂的人曾經在我眼里是那樣的渺小和微不足道,我用陰郁的眼神掃視著這艘令我無比仇視的船,拳頭不知不覺中握緊。

    呼之欲出的毀滅之力重新縈繞在我全身,我猶如不可一世的神蔑視看見的一切。

    “你怎么了?干嘛陰沉著臉?”

    那個叫葉知秋的女人握著我胳臂,神情有些擔心的望著我,我久久凝視著她,目光中透著輕蔑,一個凡人竟然膽敢觸碰我的身體……

    我居然在猶豫,這是我根本不該有的情緒,我應該不假思索的讓她在我面前徹底的消失,讓她知道挑釁神的代價,可我居然遲遲下不了手。

    腦海中閃過她小時候的樣子,牽著我衣角跟在我身后,那時的她目光中充滿了對我的信任和依賴,亦如現在這樣,我竟然還會為了不讓她哭而想方設法去哄她開心,甚至為了她去做一些荒唐幼稚的事,比如給她講故事,給她掏鳥窩……

    我什么時候變的這樣軟弱?變的這樣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為什么我腦海里還有一個叫顧朝歌的人存在,那人好像占據了我的思緒和記憶,甚至在控制我的情緒。

    “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說話的人聲音好熟悉,我轉頭時候看見那張讓我疑惑的臉:“你居然還活著?”

    葉九卿一怔,他用惶恐的目光注視著我,對!這才是我習慣的別人看我的眼神,站在我面前這個人,我應該不止一次想要殺掉他才對,因為他知道的太多。

    “朝歌?”葉九卿用不太確定的聲音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我的思緒被這兩個字攪亂,瞬間像是被另一個人所替代,我心煩意亂揉了揉額頭,腦海中似乎有兩個不同的自己存在,一個是我熟悉和習慣的龍伯國主,而另一個是令人厭惡軟弱的人,那人的名字好像叫朝歌。

    我的記憶中好像有一處分支,記載著一段光怪陸離的過往,而這段過往竟然和我眼前這群人交織在一起,我居然和一群凡人做過這么多的事,我甚至還救過他們的命,多么可笑的事,我居然會憐憫凡人的生死……

    不,他們也救過我!

    我越想越錯亂,這段短暫的記憶前前后后不過二十幾年,在我漫長的一生中微不足道,可偏偏卻明顯影響到我,讓我難以再像之前那樣果斷堅定。

    “朝歌,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旁邊傳來的聲音讓我猛然一驚,這個聲音曾經銘刻在我腦海中,是我憎恨和厭惡的根源,我轉頭看向說話的人時,自己竟然被驚訝到。

    歸墟女王竟然就站在我面前,多少年了?從我離開雪域那天算起,到現在應該有萬年之久,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復仇,還有什么比親手殺掉歸墟神族的國主更讓人興奮的事,我記得她的父王就是被我砍下頭顱的。

    她居然敢肆無忌憚的站在我面前,我眉頭微微一皺,低頭看見她的手竟然也握住我胳臂,她的舉動讓我短暫的震驚,渺小的歸墟神族在我面前躲都來不及,她竟然敢觸碰我的身體。

    我猛然抬頭雙目濺火直視著她,我居然只是直視著她……

    而且這種充滿殺戮的冷酷也僅僅是一閃而過,我猛然一驚,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竟然對這種接觸習以為常,被歸墟女王觸碰的身體非但沒有感到不適,反而讓我思緒瞬間變的凌亂,記憶又回到那條分支上,感覺身體在被那個叫顧朝歌的人占據,可為什么我竟然一點都不排斥,好像那個人就是我一般。

    也就在被歸墟女王觸碰到身體那刻,我忽然想起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另外一個讓我更加熟悉和習慣的名字。

    宮爵!

    這個名字在我記憶的分支中無所不在,好像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和這個名字牽連在一起,我沉浸在那段并不該屬于我的記憶中,讓我驚詫不已的是。

    面前這個叫宮爵的歸墟女王居然救過我,而且還不止一次,更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也救過她,那段記憶的分支中,我有一大半時間是和她生死與共渡過,多么荒謬可笑的過往,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胸口隱隱作痛,腦海中的記憶回到二十年前的羅布泊,那時的記憶中透著身體的陣痛,尖銳的長劍從我胸口穿過,我看見那雙透著無法平復仇恨的眼睛,可偏偏是這雙眼睛讓我平靜,是的,這才是我熟知和習以為常的眼神,而不該是現在,她那充滿關切和擔憂的目光。

    就是她用長劍穿透了我的身體,我居然被渺小的歸墟神族所傷,這就是我軟弱和無能的代價,我竟然可笑到試圖去化解龍伯和歸墟之間的仇恨。

    在我瀕死前那刻,致命的傷激發了體力的毀滅之力,我把歸墟女王擊飛出去,那個時候我原本是有機會除掉她的,而且月宮九龍舫就在我視線之中,我竟然錯過了距離那艘船最近的機會。

    我傷的太重,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摧毀月宮九龍舫,而歸墟女王掙扎著從地上站立起來,我無法向她發動第二次攻擊,千鈞一發之際,她啟動了月宮九龍舫,我眼睜睜看著那艘船再一次消失在我視線中。

    記憶里她偏偏倒倒走進玉棺,那是歸墟人永生的關鍵,歸墟神族利用玉棺來恢復生命,讓自己衰老的身體重新回到嬰兒,再在玉棺中長大,但僅僅是身體的變化,記憶會一直保存下去。

    歸墟女王被我傷的太重,她是希望用玉棺讓自己活下去,而我何嘗不是命懸一線,支撐著身體爬到玉棺中,然后看著自己身體猶如返老還童一般快速的變成嬰兒,身上的傷勢也隨之恢復,原本我很快就能重新從玉棺中出來,誰知道歸墟女王在進入玉棺之前啟動了共鳴地點遺跡的毀滅裝置。

    在足以摧毀一切的爆炸中,我和她的玉棺也受到強烈巨大的沖擊,我們身體的修復被中斷,同時記憶和力量也隨之消失。

    我終于記起了一切,原來這就是我出現那段記憶分支的原因。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直想置我于死地的歸墟女王,我如今能輕而易舉殺掉她,但偏偏那段記憶分支在一直干擾和左右我的思緒,我分不清到底是龍伯國主還是顧朝歌,同時我也無法去判斷,站在我面前的是歸墟女王,還是那個和我生死與共的宮爵。

    我嘴角蠕動了很久:“我,我沒事……”

    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是我的回答,如此的順理成章,如此的習以為常,我居然會為要不要除掉一個凡人去猶豫,甚至會為該不該殺掉一個歸墟神族去糾結,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讓我變成這樣。

    目光落在葉九卿身上,他伸手把宮爵拉到身后,然后用惶恐畏懼的眼神注視著我,他的目光讓我很熟悉,這是凡人對我的敬畏,這樣的目光才能讓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誰。

    我原本該對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不屑一顧才對,可在那段記憶的分支中,他卻不止一次以身犯險擋在我身前,如果不是他,我應該早就不存在,為什么這個渺小的凡人讓我如此糾結和羈絆,從他眼神中,我覺察到他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可他卻一次又一次叫著顧朝歌的名字。

    這個名字似乎對我有一種魔力,總是能把我從冷酷的殺戮中一次又一次拉回到那段記憶的分支中,在這段記憶里我卻能得從來不曾有過的平息。

    月宮九龍舫船艙的門開啟,我凌亂的思緒立刻凝固下來,一個中年男人從船艙中走出來,我認出他就是從神域中逃離的六個歸墟祭司之一的白古。

    歸墟女王破除護佑月宮九龍舫的屏障,同時也喚醒了這艘一直在沉睡中的船,包括在船上休眠的白古。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白古也認出了我,從他聲音中我竟然沒聽出畏懼,我注視著他手中的另一把歸墟權杖,上面的晶石閃耀著璀璨的光芒,那是完成充能的那塊晶石。

    白古沒有想到我會出現在這里,他對我的眼神充滿了仇恨,這反而讓我變的踏實,至少這樣的眼神才能讓我拼除雜念,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他舉起手中的歸墟權杖,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架勢,他的動作落在我眼里有些可笑和荒唐,但更多的卻是挑釁,他終于讓我又重新感到殺戮的快感,是的,這才是真正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殺伐的歡愉。

    可就在我抬手的那刻,宮爵竟然擋在我和白古的中間,看著歸墟女王的背影,剛剛在心底被喚起的殺意瞬間蕩然無存,我發現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的駕控毀滅之力,好像心中多了太多的牽絆和顧忌,我竟然在擔心會傷到她,但更讓我吃驚的是,歸墟女王竟然會擋在我前面,她分明是試圖想要去保護我,這突然起來的變故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和我一樣茫然的還有對面的白古,他看了宮爵一眼,瞪大眼睛彷徨的來回注視我和宮爵,但最終還是恭敬的跪拜在她面前:“女王?!?/br>
    ……

    這一次茫然的是宮爵,她站著嘴吃驚的看著跪在面前的白古:“你,你在叫我?”

    白古抬頭表情更加愕然:“月宮九龍舫在王恭廠遭遇伏擊,危急之際,女王命我趕往最后一處龍脈之地,修建晶石充能所需的船塢,自此我和女王便失去聯系,直到二十年前,這艘船才飛臨龍脈神殿,我也是那個時候被喚醒,但在船上并沒有發現女王,本想離開神殿找尋女王下落,可女王曾經有命,必須確保晶石完成充能,白古不敢有所差錯,一直留守在此等候女王歸來?!?/br>
    “等會,你,你叫我女王?!”

    “您,您記不起自己是誰?”

    宮爵茫然的搖頭,用陌生的眼色看著白古:“你認識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在月宮九龍舫上,看見女王留下的鎧甲,上面蘊藏著女王您的記憶,我推測女王一定是遭遇到什么意外,所以才會把記憶留在黑甲之中保存,您只要穿上鎧甲便能記起一切?!?/br>
    宮爵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詢問鎧甲在什么地方,白古起身舉起太古權杖,一道強光頃刻間縈繞在宮爵的身上,我不動如山站立在原地,其他人被那道強光照射的睜不開眼睛。

    等到光亮退散,站在我和白古中間的宮爵,已經是一襲黑甲加身,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閃過一絲害怕,這讓我有些驚愕,什么時候開始,我居然會害怕,而且還是在這些不堪一擊的凡人和歸墟神族面前,甚至我還發現,讓我害怕的竟然是怕宮爵知道真相。

    宮爵屹立在原地,猶如一尊雕像一般,她站立的時間越長,我心往下沉的越多,白古從身上拿出一頂半月形的王冠,圍繞頭冠一圈是九條羽龍,每條羽龍身上都以璀璨明亮的寶石裝飾,尖端則是一顆絢麗的明珠,在燈火的映照下璀璨奪目,異常威嚴華麗,再一次跪在宮爵的面前。

    那頂王冠我太熟悉,那是歸墟神族的王冠,只會戴在國主的頭上,象征著歸墟神族至高無上的神權。

    我看見宮爵的手抬起,觸摸到王冠的那刻,她的手微微顫抖一下,并沒有戴到頭上,而是緊緊拽在手中,身體慢慢轉向我,對于歸墟神族,我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蔑視,可這一次不知為什么,我竟然不敢和她對視。

    “宮爵,你穿這身鎧甲好威風?!毖π娜嵴镜綄m爵身邊,一臉吃驚。

    “就是,沒瞧出來你竟然這么厲害,還是什么女王?!比~知秋也走過去,還用手觸摸著黑甲?!翱旖o我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說,宮爵穿這套黑甲簡直太合適不過,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碧镫u捂著胸口也被震驚到。

    只有葉九卿在旁邊一臉緊張來回注視著我和宮爵,我看不見她頭盔下的臉,也不知道此刻她是什么表情,直到宮爵站正身子面對我,緩緩取下頭盔時,她又恢復了我熟知的樣子,三千青絲垂落在鎧甲上,肩若削成,秋水為神玉為骨,持劍而立英姿颯爽翩若驚鴻。

    只是目光是那樣凝重和空洞,久久凝望著我:“你早就知道真相了?”

    我舔舐一下嘴唇,默默點頭,好像是習以為常的動作,我居然會在一個歸墟神族面前無言以對。

    “當我告訴你,我看見的那些幻像時,為什么你不對我說實話?!睂m爵舉起手中的王冠?!盀槭裁床桓嬖V我,你是如何屠戮我的族人,如何摧毀我的神國,又是如何……如何砍下我父王的頭顱!”

    站在宮爵身邊的人全都大吃一驚,不約而同看向我,葉知秋一臉驚愕:“宮爵,你在說什么,他是朝歌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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