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白近說的我懂,可懂和不難過是兩回事,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而且還是我身邊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朝夕相處十多年,從今以后就再沒人打罵我了…… 漸漸已經沒有眼淚,很多事要經歷過才能體會,真正痛徹心扉的時候,其實是沒有眼淚的,我默不作聲對著斷橋磕了三個頭,扶起旁邊的葉知秋,她和我一樣,從小是被將軍看著長大,小時候,感覺將軍對她比對我好多了。 一輩子不肯低頭的人,任憑葉知秋騎在他脖子上嬉笑,將軍是粗人,可心卻很細,知道我和葉知秋喜歡吃什么,每次外出回來,他會特意帶回葉知秋喜歡的糕點,然后像扔骨頭似的,把剩下的扔給我,每一次我都嗤之以鼻,但嘴饞還是會等他走后拾起來,里面總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 這些事之前從來沒意識到什么,直到失去的時候,才明白這些點滴的貴重,可惜,那個人如今已不再了。 我抹去葉知秋臉上的淚痕:“別哭,老東西見不得人這樣,咱好好活著,就是他最大的欣慰?!?/br> 葉知秋靠在我懷里,雖然點頭,可眼淚不停滲透進我衣衫,感覺胸口冰冷潮濕,如同心在一點一點碎裂,痛的說不出話。 我們沿著天街往前,一路上沒有人說話,我沉默的走在最后面,時不時望向身后,總感覺那遲暮蒼老的身影就跟在后面,漸漸斷橋離我們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中。 葉知秋拿出萬象神宮的草圖,再往前應該快到天權宮,天街消失在一處山洞前,走進去后,發現通往前面的路消失在巖壁上,葉知秋反復核對草圖,我們并沒有走錯路,從草圖上看,穿越這個碩大的巖洞后,便可以到達天權宮。 宮爵快步上前用了很長時間查探巖壁,回來搖頭告訴我們,在巖壁上沒有機關,似乎道路到這里就中斷,這是一條被阻隔的死路。 “楊勛在筆記中提及,117局的人深入到萬象神宮,并且發現大量的壁畫和碑文,并且帶走,可見這里應該還有其他路才對?!碧镫u說。 “有沒有其他路我不清楚,不過從草圖上看,并沒有標示?!比~知秋說。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大家也都累了,要不就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發?!卑捉哌^來征求我們意見。 宮爵他們看向我,并不是累,而是心力交瘁,感覺心里空蕩蕩的,做什么事都有心無力,將軍在的時候,總感覺身邊有依靠,他走了,突然發現沒有主心骨。 往后的路要自己走…… 我在心里回想著將軍最后的話,是啊,從今往后不管遇到什么風浪,都必須我們自己面對了。 我默默的點點頭,的確想睡一覺,什么都不用想,希望能遺忘掉發生的一切,或許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將軍依舊坐在我們身邊。 哎呀! 田雞忽然大叫一聲,看他的樣子很疼痛,反手到后背抓出一個黑黝黝的東西,竟然是一只蝎子,田雞生怕有毒,連忙丟在地上。 “賊你媽,這么深的地底咋會有蝎子?”田雞罵了一句。 “沙漠里的蝎子多是有毒,而且極其致命?!辈綎|遠在旁邊提醒。 葉知秋想過去幫田雞查看,我目光落在被田雞丟在地上的蝎子上,不緊不慢說:“不要緊,蝎子個頭越大越沒毒,頂多就被蟄一下?!?/br> 葉知秋和宮爵幫忙檢查田雞背后傷口,果然沒大礙,步東遠看著地上來回爬動的蝎子說:“沙漠中蝎子不少,因為喜暗怕光,所以晝伏夜出都藏在地底,但并沒有見過生活在這么深地方的蝎子,這里都沒有食物,這些蝎子是靠什么活著的?” 在萬象神宮下面,突然躥出來一只蝎子,即便不符合常理,但也沒人過多去關注,畢竟比起數以億計的黑金尸甲和兇獸奇窮來說,一只蝎子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我環顧如今所處的巖洞,這個地方很奇特,通道橫穿巖洞,但消失在厚厚的巖壁前,在通道的兩邊左右林立十幾個大小不一的石洞,我走進身旁的石洞,發現里面空空如也,不過宮爵很快發現,這些石洞有人為開鑿的痕跡。 在每一個石洞的入口,都有一睹被開啟的石門,但是不清楚這些石洞是用來干什么,里面很干燥,白近讓他的人檢查其他的地方,都沒有發現。 將軍炸斷石橋,我們不用再擔心身后窮追不舍的黑金尸甲和奇窮,奔流不息的地下河是那些怪物無法逾越的屏障,沒有了后顧之憂,我們終于可以放心大膽休息一晚。 我們找了一處最寬敞的石洞,白近讓人把洞口封死,點燃火堆蒸煮食物,我一點胃口都沒有,倒在角落用毯子捂住頭,他們估計知道我心里難過,也都不過來打擾。 我睡在地上,悄然摸出煙袋,這是他們把我從將軍身邊拖走前,我一直牢牢抓在手里的,里面散發著煙草濃烈的味道,在將軍身邊十多年,早已熟悉了這種味道,但從來沒有發現,原來這味道竟然如此讓人懷念。 我側身把煙袋放在鼻邊,聞著那早已熟悉的味道,眼角又漸漸變的濕潤,記得小時候,他帶我出去挖墓,將軍嚴厲若是挖錯地方,少不了一頓責罵,每一次都累的精疲力竭,但總是要倒在將軍身上才能睡著。 他身上混雜煙草和汗漬的味道總能讓我感覺到踏實和安心,即便后來將軍老了,可那份安全感卻從未有絲毫減少。 身上的毯子被掀開,不想別人看見我傷心的樣子,還沒來得及抹去眼角的淚水,驚愕的看見將軍就蹲在我面前,那一刻一直隱忍的淚水完全無法抑制的奪眶而出。 “媽的,什么不好玩,拿老子的煙袋,害的我早了大半天?!睂④娨琅f罵罵咧咧,伸手拿起煙袋。 “你去哪兒了?”我的聲音充滿無助。 “我能去哪兒,一直都在你身邊?!睂④娒鰺熃z,不以為然白了我一眼?!按罄蠣攤?,貓尿怎么那么多,老子還沒死,你給誰哭喪呢,晦氣?!?/br> “剛才我,我看見你……”我說不下去,還能再看見他,其余的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都什么時候了,還挺尸,趕緊起來,還有很多事沒做呢?!睂④婞c燃煙起身就走。 我怕再一次失去他,慌亂的起身想牽住他的衣角,可手指從將軍的身體中劃過,他在我面前如同虛無縹緲的煙霧,漸漸消散在我眼前,我大聲喊著他,絕望而恐慌。 猛然從地上坐起來,臉頰上還有未干的淚痕,我大口喘息四處張望,石洞中都是已經熟睡的人,煙袋還原封不動放在我枕邊,閉目失落的嘆口氣,原來是一場夢,卻讓我恍如隔世。 擦干眼角打算重新躺下時,忽然聽見石洞外細密的爬行聲,而且近在咫尺,就在一墻之隔的外面,我聆聽了片刻,那爬行聲密集的讓人心煩意亂,我心里一驚,第一個反應是黑金尸甲。 可是石橋被炸毀后,那些東西根本無法穿越地下河,白近心細如塵,在睡前交代過輪流值守,估計是因為將軍走的太突然,他知道我們心里都很沉痛,所以這一次沒有交代我們參與輪換。 可能是太過疲憊,就連一向警覺的宮爵都睡的很沉,更不用說其他的人,但是這么大動靜,負責警戒的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動不動坐在封閉的石洞口。 幸好我在夢中驚醒,連忙叫醒其他人,白近怒不可歇,cao起槍一腳踢在門口負責警戒的人身上,兩人竟然直挺挺倒在地上,火光中他們滿臉青黑,渾身腫脹,白近一愣想要伸手去檢查,被宮爵一把拉住。 “這是中毒的跡象,而且毒性很強,沾染不得?!睂m爵嚴峻的說。 石洞完全被封閉,除了我們這些人外,并沒有其他東西,好好兩個人毫無征兆的情況下中毒身亡,所有人面面相覷。 “會不會是因為外面的東西?”田雞問。 “應該不會,不管是什么,能造成這兩人身亡的東西擁有劇毒,如果是外面的東西,死的就不該只是他們兩個,估計我們全都中毒?!蔽覔u搖頭說?!巴饷媲闆r不明之前,至少這石洞暫時還是安全的?!?/br> 轟! 我話音剛落,沉悶的聲音從我們身后傳來,轉頭看見石室的正中,石板竟然緩緩開啟出一個圓洞…… 第205章 蝎巢 田雞舉著火把去石室中間查看突然開啟的洞口,下面有兩米多高,全是厚厚的黃沙,火光照亮的地方看不見其他東西,宮爵連忙上前查探洞口四周,說這里有自動觸發的機關,但不清楚在什么樣的情況下,這些機關會開啟。 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封閉石洞的石門竟然也自動開啟,外面傳來的密集爬行聲頓時變的清晰,透過石門看見外面,全是流動的熒光,擁擠在一起如同一條星光璀璨的銀河,接連不斷向石室中涌動進來。 沙沙的聲音讓人感覺毛骨悚然,我們不由自主向后退,火光中才看清楚,那并不是黑金尸甲,而是指頭大小的蝎子,不過奇特的是,這些蝎子身上閃耀著詭異的熒光。 “你之前說,蝎子個頭越大越沒毒?!蔽衣犚娞镫u吞咽口水的聲音,有些惶恐的問?!斑@,這些蝎子是算大的,還是算小的?” “這是劇毒無比攝魂蝎,一旦被這東西蟄到,就再別想動彈?!辈綎|遠或許是因為一直在西域的緣故,一眼就認出這些蝎子的種類。 “蟄到除了不能動彈外,還會怎么樣?”凌芷寒驚慌失措的問。 “被蟄到的人就像魂被勾走,雖然意識清醒可身體不能動彈,最痛快的是,一直都死不了?!辈綎|遠心驚膽戰回答。 “不是劇毒嗎,被蟄到就是不能動而已,反正也死不了,這東西可沒黑金尸甲厲害?!碧镫u不以為然的說。 “你是沒見識到攝魂蝎的恐怖,和這東西比起來,黑金尸甲可以成為仁慈,我寧愿死在黑金尸甲里,也不愿意讓攝魂蝎碰一下?!辈綎|遠聲音顫抖。 我還想追問這東西到底有多詭異,甚至比我們見過的黑金尸甲還厲害,可頃刻間涌入的攝魂蝎已經將我們團團圍住,步東遠說攝魂蝎長期生活在地底,因此畏光,不敢靠近有火光的地方,我們連忙從篝火中拿起燃燒的木塊,這才逼退蜂擁而至的蝎群。 宮爵看看身后露出的洞口,對我說,出去的路已經被封堵,為今之計只有先跳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我點點頭,田雞先跳下去,舉著火把四處查探,確定沒什么危險才讓其他人跟著下來。 我和宮爵留在最后,我們在洞口留下一圈火墻,奄奄一息的火勢堅持不了多久,但至少能幫我們暫時抵御上面的蝎群不會追上來。 下到洞里沒走多遠,我就聞到一股刺鼻惡心的腐rou味道,下面的地方潮濕陰暗,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走了幾步發現腳下粘稠,在火光中才看見,地上全是惡心的粘液,在沒有火光的時候散發著陰森的熒光。 越往前走,發現下面越來越寬敞,漸漸我意識到,這下面的空間和之前我們在上面看見的那些巖洞是相通的,沒走出幾步,最前面的田雞停下來,大聲招呼我們過去。 走近才看見一具干尸倒在地上,從服飾看是東廠番子,由此可見幾百年前,東廠的人也到過這里,那干尸很奇怪,不像是死后被自然風干,渾身上下全是密密麻麻的洞,完全找不出一處完整的地方,我著這具干尸,我雞皮疙瘩都冒起來。 越是往前走,發現的干尸越多,直到走到最寬敞的地方,我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那一刻,如同胃被人踢了一腳,劇烈的收縮不停翻滾,觸目所及全是尸體,有些是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有些是姿態各異的站立。 這些尸體身上穿著軍裝,應該是117局的人,他們臉色青黑,和我們發現的那兩個值守的人一模一樣,這都過去三十多年時間,他們的尸體居然沒有腐爛,凹陷的眼眶中空洞無神的眼睛,沒有絲毫光澤的盯著我們,消瘦的身體被寬大的軍裝包裹,看上去格格不入。 “他們好像在動?!”葉知秋心驚膽戰說。 我舉著火把往前走了一步,不是這些尸體在動,而是有什么東西在軍裝里起伏,而且每一具尸體都是這樣,白近招呼一個人去查看,那人怯生生拔出刀,心有余悸的靠近一具尸體,用刀挑開已經殘破不堪的軍裝。 我們驚恐的看見,那尸體上布滿密密麻麻的rou囊,隱約發出陰森詭異的熒光,那些rou囊此起彼伏的蠕動,讓人看得毛骨悚然,前面那人顫巍巍用刀挑破其中一個rou囊。 我就聽見步東遠驚慌失措的阻止聲,可還是晚了一步,rou囊破裂的那塊,從里面迅猛的鉆出一支攝魂蝎,順著刀鋒極其快速的爬向那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小小的蝎尾蟄在他手背上。 哐當一聲,那人如同真是被勾了魂,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一動不動瞪大眼睛站立在原地,隨著rou囊的破裂,那具尸體也倒地,瞬間尸身上的rou囊紛紛劈裂,密密麻麻的攝魂蝎從尸身上爬出來,快速的攻擊那已經中毒呆滯的人。 田雞還想去救,被步東遠一把拉住,搖頭說中了攝魂蝎的毒無力回天,我們只有無能為力的向后退,眼睜睜看著那些攝魂蝎爬上那人的身體,但并不咬噬而是直接把蝎尾刺入皮下,熒光中透明的蝎尾里,我看見無數細圓如同葡萄一樣堆積的卵被注入到那人身體中。 “攝魂蝎的毒雖然霸道,但不致命,可正因為不致死才是這東西最恐怖的地方,它們會把蝎卵產在活人的身體中,這些卵會嵌入活人的血rou,靠吸食來維系長大,但因為蝎卵必須吸食活人的血rou,所以整個過程中,它們會讓被寄生的人一直存活,直至榨干最后一滴血,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在沒有干擾的情況下,最長能維持幾十年?!辈綎|遠深吸一口氣心有余悸說?!斑@些被寄生的人,雖然身體僵硬,但意識卻是清晰的,就是說,他們要生不如死的每天周而復始承受痛苦的煎熬,而且不能言語也不能動,那種痛苦沒有人愿意嘗試?!?/br> 步東遠說完舉起槍對準那人頭就是一槍,然后用火把點燃那人的衣服,看著在火里亂竄被燒死的攝魂蝎,步東遠憂心忡忡說:“遇到攝魂蝎,能痛痛快快死就變成一件仁慈的施舍?!?/br> 這才是一具尸體上的攝魂蝎,聽完步東遠的話,我驚慌失措的看向四周,碩大的洞窟里,少說也有幾百具這樣的尸體,這里完全就是一個蝎巢,如今我們退無可退深陷其中,一旦尸體中的攝魂蝎全都被釋放出來,我們剩下的人只有坐以待斃的份。 宮爵蹲在地上查看那些粘稠的液體,避開火光的時候,地上出現無數條熒光的痕跡,若是遮擋住火光,整個我們站立的洞窟里,全是這樣的熒光線條。 “不用等尸體中的攝魂蝎出來,我們一樣在劫難逃?!睂m爵從地上站起來時候,表情驚恐萬分。 “怎么了?”白近問。 宮爵說這里是蝎巢,在我們到達山洞前,無數只攝魂蝎一直蟄伏在下面,這個蝎巢剛好和上面的那些石洞相連,這也是凌璇設計的機關之一。 只不過在上面的時候,無法看清這些機關的設置,當我們進入石洞休息的時候,隨著封閉石門,這就意味著有人進入,在凌璇最開始的設定中,所有到這里來的都是入侵者,既然有人關閉石門,說明萬象神宮被人闖入。 因此,就是在那個時候,這里的機關已經被啟動,只是我們沒有覺察到,石室中陸續開啟封石,用來釋放下面蟄伏的攝魂蝎,若是可以重新選擇,宮爵說寧愿賭一把,從原路拼殺出去,可偏偏我們選擇了一條死路,進入到最不該來的地方。 這里是蝎巢,也是攝魂蝎囤積獵物的地方,我們如同自投羅網,用不了多久,等到上面的攝魂蝎返回蝎巢,我們很快就會成為,這腐爛巢xue中一具被寄生的活死人。 “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個萬象神宮還有誰敢來,這他媽橫豎都是一死啊?!碧镫u說。 “唯神可進!”我搖搖頭想起在橋頭看見的石碑?!叭f象神宮自始至終都不是留給我們開啟的,凌璇在等的人才能進入,唯神可進……估計只有神才不會怕這些東西?!?/br> 我話音剛落,嘩啦一聲,從洞窟上那些開啟的洞口中,密密麻麻的攝魂蝎如同瀑布般涌入,幽暗的光線下,流動的熒光閃耀著勾魂奪魄的光芒。 我們下來的時候太匆忙,根本沒有時間拿火把,用的是篝火中的木塊,到現在火勢越來越小,一旦熄滅意味著什么,想必所有人心知肚明,我們縮在一起,借助微弱的火光抵擋四面逼近的攝魂蝎,火勢越暗,它們距離我們越近。 就在火光快要熄滅的時候,頭頂上傳來轟鳴聲,又一道封石緩緩開啟,我愕然的抬頭,上面竟然站在一個人,舉著的火把照亮了他的臉,那是一個我都快忘記的人。 卓明風的臉總是充滿了冷漠,他居高臨下望著我們,然后一根繩索從上面扔了下來…… 第206章 血尾帝蝎 我們順著繩子爬上去,看著下面密密麻麻蠕動的攝魂蝎,我心有余悸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如果不是卓明風及時出現,估計現在我們身上已經布滿令人作嘔的蝎卵。 從地宗宮出來后,卓明風就離奇的消失,這一路疲于奔命,我都快忘了和我們一同進來的還有他,如今看見卓明風依舊漫不經心坐在一邊,他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他的出現和他的消失一樣突然,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無法解釋的謎團。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剛想問,可話還沒說出口,卓明風抬頭望向我:“你們去哪兒了?在迷宮中和你們分開后,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們?” 我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被卓明風抵了回去,在原本是該我問的才對,沒想都他先反問起我。 “我們在迷宮中發……”宮爵和田雞也走過來。 “對了,說到迷宮我發現一件怪事?!弊棵黠L打斷宮爵的話,舉起他的手,把扳指露在我們眼前?!拔以诿詫m中居然發現和我扳指一樣的圖案,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但從紋飾上看和我戴的一模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