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怎么?覺得可惜?”宋子北平靜下來,見秦兮呆愣的表情,語氣中帶著一絲輕佻。 “我只是覺得爺不一樣了?!?/br> “哪兒不一樣?”宋子北挑了挑眉,拉著秦兮的手去摸他的物件,說著葷話,“是不是大了?!?/br> 秦兮臉色緋紅,宋子北看著眼熱,最后忍不住拿著她的貼身衣物去屏風后面鼓搗了一陣。 聽著男人的低沉的喘息,秦兮輕輕笑了笑,還真難得能見到宋子北那么憋屈的時候。 …… 雖然答應了秦兮,但宋子北卻不打算留在宅子里過夜,鬧了那么一場,要是他還徹夜不歸,直接宿在秦兮這兒,估計連他二哥都不會再幫他說話。 逼急了宋太爺,他出府就不會如現在這般容易。 而秦兮跟他想到一塊去了,她就是想宋家人能氣急把他攔在府中,讓他出府沒有那么容易,她也能做好準備快點跑。 宋子北原本打算哄睡了秦兮就走,可是秦兮就像是猜透了他的想法,明明是入睡了,察覺到一點動靜就立刻驚醒。 來回那么幾次,宋子北也不惦記著走了,上/床陪她一直睡到天亮。 然后第二天早晨宋大爺就帶著家丁來押人,聽到門房的通傳,宋子北揉了揉太陽xue,本來打算睡一會就走誰曉得竟然睡熟了。 “這些日子估計我不能過來,你若是怕就讓詩畫來屋里陪你?!?/br> 秦兮乖巧地點了點頭:“大老爺不會為難你吧?” “唔……”宋子北捧著秦兮的臉深深親了一番,“放心,等著我回來?!?/br> 秦兮的小臉白里透紅,咧著笑沒說話,事后宋子北回憶起這一情形,就明白了她根本沒有打算等他的意思,當時就起了想要遠走高飛的心思。 不過起了心思又如何,不聽話亂跑,最后還不是要被他捉回來。 …… 秦兮自然知道等宋子北把她帶到江蘇之后,那邊天高皇帝遠不再是宋家的地盤,她逃跑要容易許多,但思慮再三,她還是打算現在就走。 逃跑當個自由人的念頭已經存在了太久,連做夢她都是一直的向前奔跑,她真怕要是再忍耐下去,她總有一天會克制不住在夢中把她所有的心思說出來。 如今正好天時地利人和,快到過年人少給了她機會,再者宋子北被拘在宋府,知道她跑了宋家的估計也會攔著他,不讓他尋她。 銀子和衣裳是早就準備好的,獨身女子去哪兒都不方便,秦兮的打算是先買個丫頭,然后再找個暫時的地方安頓,等到合適的時間,再出廬州城。 下定了決定,秦兮就開始宅子里的人打聽起周邊的城鎮,要去哪里她是早就想好的了,這個舉動只是為了等到宋子北發現的時候,把他的視線往別的方向牽扯。 詩畫以為秦兮是無聊,也沒多想什么,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期間宋子北短暫的來看過一次秦兮,見秦兮眷戀想念他的模樣,宋子北摟著她親了又親,才戀戀不舍地回了宋府。 這樣的情況任誰都想不到,秦兮突然就那么不見了。 以防宋家的人找麻煩,宋子北給秦兮安排了不少護衛。 不過這些護衛只管不能讓人隨便進宅子,卻對出去的人查的不怎么嚴,再者一群大老粗,宋子北連讓他們見秦兮長什么樣的意思都沒有,所以就讓秦兮混了出去。 秦兮穿著一身普通的衣裳,臉上捂著帕子,露出的部分用特調的脂粉擦得發黃,看起來就跟一般的粗使丫頭沒什么兩樣。 定了走的日子,秦兮特意吃了幾天的辣,把嗓子弄的沙啞,不復原來的細嫩,走出了巷子尋了一個大姐問路,就打算先把丫鬟給買了。 詩畫是到了中午給秦兮送飯的時候才發現她人不在的,本來還以為她在院子里閑逛,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才慌張了起來。 把內院的丫頭婆子們叫過來全都問了一遍,越問她的心就沉得越厲害。 “姑娘不在屋里,會不會是出去散心去了,要不然把門房叫進來問問?!?/br> 詩畫點了點頭,不過心里想著的是秦兮不是一聲不吭就到處亂跑的性子,要是她真打算出門不可能不跟她說一聲就走。 把門房叫來,聽到他說他沒見過秦兮,詩畫慌得滿頭是汗水,聯想到這些日子秦兮問的那些事情,已經想象的到宋四爺閻羅王般的煞臉。 “這就怪了,既然沒出府,難不成姑娘在跟我們玩捉迷藏?!彼藕虻钠抛用黠@沒想過秦兮會放著好日子不過逃跑,還有說笑的心思。 詩畫卻笑不出來:“今天沒人出過府嗎?” “出倒是有人出過,但姑娘一定沒有出去?!遍T房仔細回憶了,“今日有廚房的張mama出去了,還有一個染了病的小丫頭,說是去買藥,還有……” “染病的小丫頭?”詩畫重復了一遍,“那人長什么樣子?!?/br> “蒙了面紗她有低著頭,不過怎么看都不是姑娘?!?/br> “要是看著是姑娘,你還會讓她出去!”話到這個時候,詩畫已經確定了秦兮是早就盤算好了往外跑了,急的就熱鍋上的螞蟻。 把府里所有人叫了過來,就讓他們出門去尋秦兮。 留了一個人在宅子里等著,詩畫立馬就去了宋府,這事不是她想瞞就能瞞下的。 …… 可惜連老天爺都在幫著秦兮逃跑。 鄒氏那日吵了一架,面子過不去就回了娘家。畢竟是嫁出門十多年的閨女了,回娘家要是回幾日還好,久了就會有各種不方便。 再者鄒氏還惦記著麗娘母女,她們一到宋府,她就走了不是便宜了她們過好日子。 所以鄒氏拿喬了半個月,在宋大爺再次來接她的時候,就借著臺階回了宋府。 詩畫趕到宋府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鄒氏他們,鄒氏認出她是宋子北身邊的丫鬟,皺了皺眉道:“跑什么跑,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宋府出什么大事了?!?/br> “奴婢一時情急,望大老爺大夫人恕罪?!?/br> 宋大爺掃了她一眼,記得她是跟宋子北的通房一齊出了府的,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是不是那個通房出什么事了?” 秦兮在宋大爺看來就是災星,因為她鬧得家宅不寧,見她出了府還不老實的想把宋子北往外勾,臉色黑的可以擠出墨水。 詩畫連連點頭,還沒開口,宋大爺就揮了揮手:“叫她老實些,要不然就是有子北護著她,我也能讓她離開廬州,再也不能回不來?!?/br> “可是鳶尾姑娘……” “好了,難不成你想跟那丫頭一起離開廬州城?”鄒氏在一旁冷冷道,順便吩咐了門房,“以后無關人士的消息不要往府里傳的好?!?/br> 以防萬一,宋大爺還特地派人去吩咐了宋府個個側門的下人,要是敢讓詩畫把消息往宋子北耳邊傳,一律家規處置。 詩畫閉住了嘴巴,只有往回走,期望宅子里的人已經把秦兮找到了。 可惜城里不是躲貓貓玩的后院,一個人要是存心想躲,任他們怎么找也是大海撈針。 要是等秦兮出了城,那就是一滴水融入大海徹底找不出來了,詩畫急的發抖,拼命想辦法往宋府傳消息,不過等到宋子北知道秦兮出走的事,已經是隔了一天。 第62章 到了過年的時節, 宋子北大老板少不得收禮。 而禮物也不外乎是些瓷器擺設,珠寶字畫。 宋子北看了半天看中了一塊水頭上等的翡翠,覺得顏色翠生生的看起來鮮活討喜,拿在手上把玩了片刻放到了匣子里:“給姑娘送去,讓她選個花樣做成吊飾?!?/br> 長安小心翼翼的接過, 宋子北給的隨意, 但匣子東西貴重的程度, 幾十個他都比不上。 “小的這就給姑娘送過去?!?/br> 叫鳶尾“姑娘”, 長安開始叫的一點都不習慣,雖然通房被稱為姑娘是正常,但去掉了名字叫就像是叫府中小姐一樣,也不知道主子怎么就能叫的那么自在, 難到把鳶尾當作女兒養了不成。 宋子北頷首, 想起上次見她時她難纏的模樣:“她要是問起我, 說我過兩天便去看她?!?/br> 見主子嘴角微翹,長安想著就是秦兮沒有主動問,他也得去問了秦兮, 得出一個好的答案告訴他。 “爺放心,小的一定把事辦妥?!?/br> 秦兮剛成宋子北通房的時候,他瞧主子的態度, 還覺得秦兮就是沒多久就要消聲滅跡了,沒想到一年沒到就發生了那么多的事,秦兮不止沒有消聲滅跡,反倒是瑾落院少了幾個老人。 他還沒見過主子那么在意過誰, 平時對誰都是冷冷清清的,偏偏落在秦兮這個生了幾次悶氣后,反而越來越疼惜了。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 …… 長安出去沒多久,再回宋子北的屋里手都是抖的,第一件就是把懷里的匣子放到桌上,怕等會自己受不住摔碎了比他貴重百倍的翡翠。 宋子北見他一炷香的時間沒到就面如土色的回轉,皺了皺眉:“怎么?” 想起宋子北剛剛交代他的話,長安根本不敢開口,結結巴巴的半天,宋子北都沒有了耐心,打算讓他直接滾了,就聽到他道:“姑姑娘……走了……” 說完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宋子北的神情,他剛剛還怕人想他,誰曉得人家直接不吭一聲地逃了。 “走了?”宋子北重復了一遍,低沉的嗓音夾雜了寒冰,“什么意思?” “詩畫那邊傳消息過來,姑娘昨天晌午就跑出了宅子,到現在都沒找到人……” 長安越說聲音越小,宋子北的臉色也越來越黑,就像是正在醞釀暴風雨的天空,陰沉的嚇人。 “為什么現在才報到我這,詩畫人呢!” “回爺,詩畫來的時候碰見了大老爺,大老爺不希望姑娘的消息傳到爺你這兒,所以詩畫一直在府外等著機會,把消息告訴爺?!?/br> 說完,長安不敢再耽擱,立馬去把詩畫領進了府里。 詩畫急了一夜,嘴角都長了兩個大水泡,眼圈烏黑,進了屋子就立即跪下,把昨日的事一點不漏的復述了一遍。 “姑娘平日問周邊城鎮的事,我以為她只是在屋里悶得無聊,沒想到她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爺給她的珠寶她都沒有拿,只是裝碎銀的盒子空了?!?/br> 一聽便知道那女人是早就打好的主意,回想起這段時間的蛛絲馬跡,宋子北心中涌出了一團火,簡直要把他給點著了。 長安戰戰兢兢放在桌上的匣子最終沒有幸免于難,宋子北掃到那東西只覺得刺眼的很,揮手盒子便落在地上,錦盒翻開,翡翠落在地面碎成了兩瓣。 詩畫抖了抖:“姑娘說不準只是貪玩,可能這會兒已經回宅子了?!?/br> “恐怕是正在外樂不思蜀?!彼巫颖蹦缶o了拳頭,“滾就滾吧,當真誰非她不可?!?/br> 不過話沒說到一盞茶的時辰,宋子北就黑著臉砸了桌上的擺設,吩咐手下的人去尋秦兮,她當他這是哪,尋求庇護了就纏著他,攢夠錢了就跑了。 她自甘下賤把自己當作粉頭,但有沒有問過他愿不愿意做她的恩客。 想著宋子北就去宋大爺那兒借人。 宋大爺是廬州知府若是他愿意幫忙,找秦兮自然輕松許多,不過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聽到秦兮跑了,宋大爺只差在宋子北面前鼓掌說跑得好了:“這馬上過年了,家事如何好麻煩衙門,既然你都消了她的奴籍,燒了她的賣身契,就給她一個恩典還她一個自由如何?!?/br> 宋子北神色陰沉:“她是我通房?!?/br> “又不是妾?!彼未鬆斠荒槦o謂,宋子北給他吃了那么多悶虧,他那顆包容弟弟的心已經被摧毀的差不多了。 宋子北見狀,怕自己克制不住情緒,轉身就走。 而宋大爺則是再思考要如何幫秦兮逃的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