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回了太子府沈寶音去了張姝那里,一來是要去看望一下,二來也是問問關于往年穆皎生辰之事,冬梅領著沈寶音進了屋,張姝還躺在床榻上,旁邊擱著一碗藥湯。 張姝見沈寶音走來,冬梅忙著走過去扶著她靠在床頭,又拿著靠枕墊在其身后,許是沒有梳洗的緣故,面色看起來并不是太好。 “meimei從宮里回來了?” “剛回府,我不放心jiejie便過來看看,身子現在好些了沒?頭還疼嗎?” “不礙事,可能是昨晚喝多了反倒今早把胃疼的老毛病給慣了出來?!?/br> “請宮里的御醫過來看診了嗎?” “那倒不必麻煩,我給了冬梅藥方讓她抓了幾帖藥回來,這不剛煮了藥送過來,我怕苦還沒喝?!?/br> 沈寶音聽聞倒是有些震驚而好奇的看了一眼旁邊那碗擱置的湯藥,開口問道:“jiejie也懂醫術?” 張姝嘴角淡笑著繼而輕輕無奈的點了點頭:“我胃疼的毛病也有多年了,雖不經常鬧病但偶爾也是疼得我束手無策,時間久了也就略懂一些皮毛,研究過一些?!?/br> 沈寶音細細聽著未說話,心里不由的思量了一番,隨即拿過旁邊那碗擱置的湯藥,碗身冰涼,她轉身看著冬梅吩咐著:“藥都涼了,你去把它重新熱一下?!?/br> 冬梅驚愣了下,走來雙手接過去這才匆匆走出屋子,張姝眼光看向沈寶音開口問了句:“meimei去了母妃那里,想必免不了要責備我吧?就算meimei替我說了身子不適,恐怕母妃也是不會相信的?!?/br> 她伸手握著張姝的手微微笑著安撫說:“jiejie不必為此擔心,有柳meimei替jiejie說話,母妃也不會責怪你的,何況jiejie確實身體有恙,母妃豈會不諒解?!?/br> “那倒也是,我們這幾個人當中就屬柳meimei最深得母妃喜愛?!彼f完不由的瞧了一眼坐在床榻邊的沈寶音。 “meimei今兒來倒有一事想要問問jiejie,還想請jiejie幫幫忙?!?/br> “幫忙卻是見外了,可是何事?” 沈寶音輕輕嘆了口氣便說:“過些時日就是永和公主的生辰了,母妃打算讓我來cao辦宴席,可這宮中規矩甚多,我又從未做過這些,倒是聽說往年永和公主的生辰都是由jiejie親自來cao辦的,所以我便想到jiejie這里討些經驗?!?/br> 張姝微微坐直了身子,蹙著眉心嘆了口氣說道:“說起這事確實難為meimei了,本來這事也該由我來做,只怪我這身子偏偏在這個時候不爭氣才會將這事推給了meimei你?!?/br> “jiejie不必自責,你身子有恙,meimei也該替你分擔才是?!?/br> “永和公主生辰往年也沒有什么特別,不過是辦得隆重些,畢竟是要給她撐足了場面,文武百官必然是要進宮賀禮,這些人倒是其次,美酒菜肴歌舞升平,讓他們看個盡興就行,其實他們也不過是走個場面而已,哪有人是心里真正來祝賀的,倒是咱們這位姑奶奶盡是挑剔,而我也習慣了,所以你也不必太費盡心思?!?/br> 沈寶音仔細聽著,輕輕點著頭笑說著:“jiejie這么一說,我也就不必這么緊張了?!?/br> 彼時屋外匆匆傳來腳步聲,進來的人是毓秀,她進了屋先是行禮福了福,隨即朝著沈寶音招了招手,沈寶音見勢走過去,毓秀在其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沈寶音面色凜了凜,這才向張姝告別離開。 兩人出了太子妃那里,沈寶音開口問道:“何章進來可還說了什么?” “何章只說是來報喜的,其他的多一句也沒說,可能是緣著他不認識姜鈺,正巧柳良娣房里的丫頭春蘭過來給您送了點心,她可是瞧見了何章進來?!?/br> 沈寶音回了紫軒閣,何章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屋子里,見著沈寶音進來忙走近行禮跪拜,她拉起何章詢問道:“毓秀說你是來報喜的,可是陶氏生了?” 何章起身點著頭說:“回沈良娣的話,三姨娘生了,是個男孩,而且同一時間璞蘭姑娘也生了!” 她微微驚愕,繼而追問道:“男孩女孩?” “是女孩!” 沈寶音聽到此話心里不免嘆了口氣,隨即轉身看著毓秀吩咐著:“你趕緊去準備兩份厚禮,我們一會兒回沈府,順便去通知下龔嬤嬤也好稟報太子?!?/br> 毓秀匆忙答應拉著姜鈺就去了前院準備,沈寶音看著何章又問了句:“此事可派人去漢王府通知了?” “已經派人去通知了,這等事情老爺是不會有半點疏忽的?!?/br> 沈寶音聽著這話心里不禁冷笑一聲,等到一切準備妥當她才帶著毓秀回了沈府,進了院子沈亦禪已經帶著呂氏出來迎接,沈亦禪可謂是滿臉的喜氣洋溢,這么多年來終于盼來了老來得子。 “女兒這次來可得恭喜父親了!” 沈亦禪笑得是滿面春光,領著沈寶音不假思索的就要去陶氏的屋里,沈寶音見狀也不多說,跟著沈亦禪就去了陶氏房里。 此刻陶氏躺在床上,剛生了孩子也算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面色蒼白氣色并不好,沈秋蓮正抱著孩子站在一旁,蔡嬤嬤跪在床榻邊忙著伺候著。 陶氏掙扎著要起身行禮卻被沈寶音攔著,她看了一眼陶氏,陶氏目光里自然流露出來的是得意。 “三姨娘剛生產完就不必這些禮數了,如今三姨娘可算是給沈府延續了香火,是咱沈府的有功之人?!?/br> 陶氏眼光細細逡巡了一番蒼白無力的臉上還是泛著得勝的笑容說著:“妾身哪里是有功之人,是老天憐憫知道我陶氏一心為沈府,為老爺求善,所以才特賜一子給了沈府,才好不讓老爺絕了后?!?/br> 她聽著陶氏這番暗藏玄機的話也是心里多笑了一聲不去回答,回頭吩咐毓秀將帶來的厚禮奉上,沈寶音只覺得背脊寒冷,轉身看去沈秋蓮依然抱著孩子站在那里目光兇狠,她起身走近說道:“讓我瞧瞧孩子長什么樣?” 沈秋蓮一聽趕緊將孩子摟緊在懷里,那道防備的眼神落在沈寶音心里不免咯噔了一聲,難不成她是怕自己傷了這孩子?真是可疑之人必可疑他人! 沈亦禪見狀朝著沈秋蓮呵斥一聲:“你這是要做什么?還不把孩子交給你jiejie!” 沈秋蓮不情不愿的才將孩子抱給了沈寶音,出生的嬰兒櫻紅的嬌嫩皮膚,烏黑純凈的眼睛,沈寶音抱著孩子的那一刻心尖也開始泛著柔軟了,原來出生的孩提才是人世間最干凈的一抹心田,只愿這孩子不要隨了他母親。 窗外傳來嚶嚶的啜泣聲,聽著聲音應該是從對面屋里傳來的,沈秋蓮聞聲冷著聲音罵咧了句:“好好的日子真是晦氣!” 呂氏有些擔心的說道:“我看還是去看看璞蘭吧,她也是剛生了孩子的人,這個時候也是需要人照顧的?!?/br> 沈亦禪點了點頭,一行人正準備去對面的屋子看望璞蘭,只聽見陶氏忽然皺著眉頭喊了一聲說是下腹疼,嚇得沈亦禪走到床邊擔心的問長問短,沈寶音回頭看了一眼,心里不屑的嘆了口氣,這些年的伎倆終究還是未改,罷了! 下人領著沈寶音和呂氏進了屋,璞蘭靠坐在床頭小聲哭泣著,壓抑著哭聲也不敢放聲大哭出來,見著沈寶音和呂氏紅著眼眶氤氳著淚珠子,這副模樣看著令人著實心疼。 呂氏走過去安撫道:“剛生完孩子可不能哭,你這樣傷著自己的身子又是何苦?!?/br> 璞蘭一聽更是哭得傷心,她心中哭得什么明眼人自然也是明白,沈寶音走過去從下人手里將孩子抱過去,雖然不濟的出生在這樣的環境里,但好歹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她將準備好的長命鎖系在這孩子的脖子里,希望如這長命鎖的寓意般給這孩子增添些福氣。 璞蘭哭了一番擦了擦眼淚嘆了口氣說道:“璞蘭沒用,沒能給沈老爺生個兒子,這么久以來受二夫人和沈側妃的照顧,璞蘭這輩子都會感激在心里,若有來世定當做牛做馬的報答?!?/br> “你這是什么話?” “璞蘭想過了,眼下再呆在沈府也不適合,我就想帶著孩子離開,找個安生的地方過日子?!?/br> 呂氏聽著她說這話肯定是不同意,她拉著璞蘭的手說道:“你以為自己生了女兒,老爺就不會給這孩子身份了嗎?你放心這事我第一個不答應?!眳问险f著抬眼朝沈寶音看來,“寶音啊,你說這事該怎么辦?” 沈寶音也不回答,只是打發了她娘先離開,屋子里她看著淚眼婆娑的姑娘,想了想卻是開口說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三姨娘的產期可是在你前面,眼下你與三姨娘都還未到足月的時候卻同時產下了孩子,我覺得此事甚是奇怪!” 她說完看向躺在床上的璞蘭,那雙黑白的瞳孔里除了震驚更多的是驚恐萬分。 ☆、第61章 綿里藏針 那雙氤氳的眸子閃了閃卻是開口回答說:“生孩子也會有不足月提前早產的時候,可能我與三姨娘都是湊巧了吧?!?/br> “本宮雖沒生過孩子但也聽人說起過早產,只是這種情況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也是孕婦體質弱或是受了驚嚇刺激才會造成,來的路上何章倒是對本宮說起了你與三姨娘同時陣痛的過程,這期間難道真的也是巧合?” 璞蘭微低著頭看不清那雙忽閃的眼睛,沉默了些許卻是見她走下床榻朝著沈寶音雙膝一跪說著:“璞蘭有錯還請沈良娣饒了我吧!” “你做錯了什么?” “璞蘭早知道三姨娘這胎懷的是男孩,按足月算也是在我前面,璞蘭心里害怕若是三姨娘真的在我前面產下這男嬰,那不管我肚子里這胎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庶出沒地位的,我曾經聽人說起過有一種藥會讓懷胎的人提前月份早產,若是臨近足月的孕婦服下可能會造成大出血孩子胎死腹中,所以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才會鑄成犯錯,好在三姨娘她還是安然生下了孩子,否則璞蘭真的是罪過大了?!?/br> 沈寶音本意為眼前的璞蘭會繼續謊話狡辯倒不想她竟然老實交代了前因后果,只是聽著她說出的這些陰狠的手段,心里既是震驚又是痛恨,她細細斟酌了下,難怪她要急著想帶孩子離開沈府,看來真是個不可小覷的角色,但此時若是將她交出去只怕對自己也并沒有什么好處。 “我聽你說出的這些話心里確實心寒,若是三姨娘這胎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就是死也是難逃其責,但我念你有心悔改,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暫且饒了你這次,這件事往后不許再提?!?/br> 璞蘭一聽頓時急忙朝著沈寶音磕頭謝恩,那副羸弱的身子在背光的屋子里落在沈寶音的眼睛里引得她的背脊發寒,讓人說不出的難以舒坦。 沈如玉來沈府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她先去看望了陶氏和璞蘭二人然后才來到芙閣苑,兩人也是許久未見互相拉著手坐下,眼下雖然是初春的時節但還有些春暖乍寒之時。 沈如玉坐下便說:“沈府派人來報喜的時候我還在院子中修剪枝葉,我一聽就猜到是三姨娘生了,只是沒想到這次可謂是雙喜,就連璞蘭這姑娘也跟著一塊生了,我剛剛去了璞蘭那屋,見她眼睛紅腫想必是大哭了一場,不過想想她的處境也確實是難過?!?/br> 沈寶音聽著沈如玉這聲惋惜的哀嘆嘴角抿了抿,但也不打算把璞蘭那事告訴沈如玉,倒不是她不信任沈如玉,只是她覺得畢竟知道的人越少還是有好處的。 她看了一眼沈如玉開口問道:“那jiejie覺得璞蘭往后的日子該如何打算?” 沈如玉想了想回答說:“依我之見既然孩子都生了自然是要給個名分,不然這事傳出去瞞也瞞不住,倒不如索性納妾為好避免落人口舌,我看爹對這姑娘也是鐘意,咱倒不如順了他的意?!?/br> 沈寶音押了口茶水抬眼笑看來:“jiejie的意思也正是我心里所想的?!?/br> “我今兒進宮請安的時候還打算能遇見你一面卻不想沒能跟你碰上頭,心里正想著該如何找個時機跟你見上一面,結果沈府就派人來報喜了,我聽說柳欣欣有孕了?” 沈寶音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這么大的事宮里早就傳遍了,沈如玉自然也是早就得到了消息。 沈如玉見狀嘆了口氣:“我還以為能得到你的喜訊竟不想給這丫頭搶了先,我早說過這丫頭不可小覷,眼下這宮里朝野上下人人皆知,都說這太子府盼來了皇長孫連著柳亦山莊都占盡了福分,皇后娘娘聽聞此事也是甚感惋惜?!?/br> 她聽沈如玉提起徐皇后心里感到厭煩,畢竟自己嫁給太子并不想牽扯到徐皇后與婉貴妃之間,自己明明與徐皇后之間并沒有暗中什么交易可卻被別人誤以為自己是徐皇后派來的人,她不想攪進宮里的這趟渾水之中。 “jiejie可還記得你跟我說起過太子妃張姝?” “記得,我讓你跟她走近但也不必太過深交,好端端的為何跟我提起她?可是她做了什么?” “年前我托毓秀交給玄郎中一些月夔香,果然如我猜測一般這月夔香里遭人下了毒,索性計量小不足以致命,當時牽扯出一丫頭,可不想派人去的時候她已經投井自殺,此事太子和婉貴妃不想滋事擴大影響了太子府的聲譽所以才未張揚,但我心里一直對此事心有懷疑,總覺得這件事并非這么簡單,這幕后的主使必是隱藏在背后之人,后來柳欣欣和我提起過,說是太子妃房里的丫頭冬梅有些日子在我的紫軒閣外鬼鬼祟祟,今兒太子妃身子不適我去看望她時,她說自己胃痛的老毛病犯了讓冬梅剛煮了藥,可我拿過那藥碗分明是冰涼的,倒像是事先準備好的,談話間我才知道原來她是懂一些醫術的?!?/br> “所以你是懷疑要下毒害你的人是太子妃?” “雖然種種跡象表明這幕后的主使太子妃的嫌疑最大,可是我心里還是覺得奇怪,若說此事真的是太子妃所為,那么今兒她絕不會在我面前提起她略懂醫術的事情來,她說的完全是順其自然,我見她說話間眼神清明倒也不像是有意為之,何況你也跟我說了她是徐皇后安插在太子府的人,怎么說也犯不著現在跟我作對?!?/br> 沈如玉聽著這些眉頭緊鎖,似乎這事確實是出乎了自己意外的棘手,她考慮再三說道:“太子妃這人緣著皇后娘娘我也見過多次,雖不至于太了解但也覺得她溫順的外表下城府極深,所以我才讓你不要太過深交,如今你說起這事,我一時反倒沒了主意,按理說她也不至于要現在害你,這樣一來對她自己的處境也沒好處,何況徐皇后那里她必然不好交代?!?/br> “我也曾想過她會不會因為太子對我的恩寵而心存恨意,但想了想又不是必然,所以才會至今不能對她徹底定案,畢竟這些統統也不過是懷疑而已并沒有十足的證據?!?/br> “我看你對她還是防備些比較好,畢竟防著也是好的,這后府里的女人誰能說得上可靠之人,今兒把你當姐妹明兒指不定在你背后使刀子,即使是親姐妹也未必能夠全然相信?!?/br> 她聽著沈如玉這句話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聲,抬眼朝著沈如玉看去,此刻的心里是說不上來的滋味,她是否對自己也是保留了余地? “我今天進宮回來的時候遇到了臻妃,她囑咐柳欣欣仔細著她這胎,這話里也是意味深長,臨走的時候瞧我的眼神也是奇怪,我在想難道是徐皇后想下手了嗎?” 沈如玉聽著這話時正喝著茶水,震驚的噎了下差點噴出來,她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開口說道:“柳欣欣有喜這事確實會對漢王有著威脅,但是皇后就算想下手也是無從下手,畢竟太子府不比在宮里?!?/br> “我只怕她會找太子妃?!?/br> “瞧你說的,太子妃如今在婉貴妃眼里早就懷疑她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若是柳欣欣這胎真出了事情,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太子妃,你說她會犯得著冒這險嗎?若因此真的除掉了太子妃,對她來說又有什么好處?我看許是你多想了,臻妃那人一向說話沒個正行,她讓柳欣欣仔細這胎也沒錯?!?/br> 沈寶音心里思量著沈如玉這話,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眼見著時候不早便一起出了沈府回去,剛出沈府倒是看見一人,沈寶音記得此人正是品茗齋的齋主劉順,曾經還照面過幾次,只是此刻他跑來沈府做什么? 劉順見著沈寶音和沈如玉也是微微一驚,估計也是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不過劉順反應快,震驚也是一晃即逝,他走上前來朝著沈寶音和沈如玉叩安喊了句:“草民給沈良娣和寧夫人問安了?!?/br> 沈寶音瞧了一眼打趣道:“劉齋主又是來給我爹送茗茶來了?可是又到了新貨?” 劉順嘿嘿一笑:“草民這次不僅是來給沈老爺送新到的茗茶,草民聽聞沈老爺得子,所以特地來給沈老爺賀喜來著?!?/br> 毓秀聽著這話也是忍不住打趣了一聲:“劉齋主得到的消息還真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劉齋主你得子呢!”她說完看到沈寶音怒視而來的眼神,方才知道自己這話真是大逆不道,嚇得她緊忙閉上了嘴。 劉順聽到毓秀這話也是嚇得不輕面色蒼白,慌慌張張的便說:“毓秀姑娘,你這話可開不得!”說完行了禮跌跌撞撞的進了沈府。 沈如玉看了一眼不屑的說了句:“這世上如這樣的人可真多!”然后搭著冉碧的手坐進了轎子里。 這邊沈寶音也搭著毓秀的手坐進了轎子里,她伸手掀開轎簾不免朝沈府里多看了一眼,劉順的身影早就消失在那道大門之后。 轎子朝著回去的路駛去,行到中途聽到步伐整齊的馬靴聲,轎子也隨即停了下來,沈寶音抬起轎簾看去,迎面正走來一群錦衣衛,她在帶頭的人群里瞧見那抹熟悉的身影,于是欣喜的走出轎子朝著那群錦衣衛喊了句:“阿新!” 阿新聞聲轉頭看來,看見沈寶音也是面露驚喜,快步走來朝著沈寶音也是喊了句:“沈jiejie!”隨即又是有模有樣的對著沈寶音笑說道:“如今不該稱呼你為沈jiejie了,應該尊稱您為沈良娣?!?/br> 沈寶音忍不住伸手彈了下阿新的腦袋開口說道:“你這小子竟也學會了這些,剛剛在人群里都差點沒認出你?!?/br> “沈jiejie,我現在可不比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