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終于失望了

    季寧是被電話吵醒的，一開始他還疑惑誰會打他的電話，在看到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時，他直接按下了接聽鍵，臉上也有了明顯的笑意。

    “mama，我……”

    “寧寧，你和沈慕遠離婚了是不是？你怎么能這么糊涂！先不說就應該死拖著不離婚，就算離婚你也應該先和我們和你爸爸說一聲的??！要離婚也要那一大筆錢才是，怎么能便宜了沈慕遠這么輕易的就離婚了？寧寧，你老實告訴我，離婚的時候你到底……”

    “媽！”季寧不知道他mama怎么會這么快就知道他離婚了，不過現在這個已經沒有必要問她了?！皨?，我和沈慕遠結婚兩年，怎么都沒有為他做過，而他對我付出的已經夠多了。結婚的時候我沒有帶任何東西去沈家，沈家養了我兩年，沒道理走的時候還要拿走他家的東西。

    如果你打電話只是為了讓我向沈慕遠要錢，那我沒什么好說的，我掛電話了?！眲倰焐想娫拝s又響了起來，不過季寧卻沒有搭理，把電話放到一邊繼續睡了。

    他一直知道在母親心里那個一直得不到的男人比他重要，可是他從來不懷疑母親對自己的愛，只是現在他開始懷疑了，或許在母親的心里他不止沒有那個男人重要也沒有錢重要。

    季寧再沒有去想母親怎么會這么快就知道了他離婚的事，因為這是沈慕遠親口對她母親說的。就在季寧離開沈家的那天，沈慕遠又接到了季寧母親向沈慕遠要錢的電話，這一次沈慕遠什么也沒說只是說了一句他和季寧已經離婚了。

    季寧的父母人在國外，吃穿用度什么都要錢，他們兩個卻都沒有工作。雖然兩人走的時候帶走了一筆普通家庭足夠生活一輩子的錢，可是他們畢竟普通老實過日子的老百姓。

    季寧的母親身體需要慢慢調養，每個月都要支出一大筆錢，他的父親花錢大手大腳，和自己做老板時候一樣，根本不在乎每天花出去多少錢。

    兩人潛意識都覺得沈慕遠會為他們的生活買單，所以從來沒有擔心過金錢的問題。他們花光手里的錢準備向沈慕遠要錢的時候卻得到了兒子已經和沈慕遠離婚的消息，很自然的錢他們自然沒有要到，以后也再沒有立場去要了。

    兩人為了這事大吵了一架，季寧接到電話的時候，正是他母親和她他父親吵了架之后。

    季寧接到他母親電話的時候那么高興，除了因為母親主動的聯系自己，還因為他心里突然有了指望，本想告訴母親他想去找她，可是換來的卻是一頓責怪，他母親甚至都沒有問過他，他們為什么會離婚。

    母親的態度讓季寧整個人又消沉了不少，第二日他一大早的就出門了，可是出門之后卻不知道該去哪里。學校他暫時不想回去，想要出門善心也沒有個具體想去的地方，轉悠著到了昨天的那個小藥店，季寧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這個人他沒有親眼見過，不過卻在相片上見過無數次。季寧小時候一直認為，他的父親拋棄母親娶了別的女人，所以母親手中那張相片上的女人和孩子就變成了他怨恨的對象。

    想想自己也是笨，當年自己還小的時候相片上的小孩看上去就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本來就看不出來他們之間的大小，自己又憑什么認為那是父親拋棄母親和自己之后才生的小孩？

    女人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她頭發白了一大半，看上去滿頭的花白讓整個人都蒼老的不行。季寧想著這人年紀也不大，怎么會看上去這么老態？

    現在知道了一切，原來破壞別人家庭的是自己的母親，這個女人和他的兒子都是受害者，加上之前母親提出的事，季寧知道如果沒有他們兩母子沒有沈慕遠的那一千萬攙和，這個女人應該不會和他的丈夫離婚的。

    想到當初對這個女人的怨恨，再想想現實，季寧突然對這個女人還有他那個從沒有見過面的哥哥充滿了愧疚感，看著這個落魄的女人，他不由得偷偷跟著人走著，他想看看他們住在哪里，也想看看那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哥哥。

    女人一直站在公交站牌等著，期間有好幾輛的空出租車駛過她都沒有攔下，看來她應該是想省錢坐公交。季寧也不是沒有過過苦日子，相反的為了省錢等上幾十分鐘公車的事他沒少做。跟著站到女人身邊，季寧想著她應該是不認識自己的，站在她旁邊應該也沒什么。

    好不容女人等的車來了，季寧卻沒想到女人竟然是去了醫院。他不是剛從藥店出來嗎？怎么會又到了醫院？

    慢慢跟著人到了四樓，季寧看著女人熟門熟樣的樣子，想著難道是常來或是有家人在這里住院？季寧不知道那邊的家庭情況，唯一能想到的家人只有女人的兒子，和他有著一半血緣的哥哥。

    “媽，還是安排我出院吧?！边@病房并不隔音，季寧就站在門外，聽著里面的聲音是個年輕的男人再說話，而且還叫她媽，看來說話的這人應該就是自己的哥哥。

    季寧小心的在外面聽著里面的對話，最后皺著眉頭走了。錢，現在他哥需要一筆手術用的錢。

    結婚以后就沒有為錢煩惱過的季寧突然的又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和結婚之前的自己，小時候因為家里窮，冬天里沒有暖和的鞋子他腳上經常長凍瘡。會和沈慕遠結婚也是為了錢，沒有那沈慕遠給的那筆手術費母親說不定已經沒在這世上了。

    不管季寧現在對母親是什么感情態度，但他還是希望母親可以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就算他們不見面不說話都好，只要確定了這世上還有個至親的人在就好。

    既然都到了醫院，季寧想到前天那個老醫生的話便準備去檢查下身體好了，反正現在也有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季的原因，醫院的大廳排滿了人，掛號處排滿了長長的隊伍，季寧在等著的時候又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看著手機屏幕，季寧猶豫了幾秒時候還是接起了電話。

    “媽，什么事?！?/br>
    “寧寧啊，那個，我也是不想和你開口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和你爸爸在國外人生地不熟的，做什么都要花錢，你能不能給我寄點錢過來？”母親的口氣和上次完全不一樣，季寧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母親的生活費他來承擔是應該的，可是現在他都不確定他還有多少錢。

    “媽，我知道了，以后我會每個月給你寄生活費過來的，你需要多少錢？”季寧在心里換算了一下國內和母親那邊的物價差，覺得每個月起碼得要給母親寄一萬塊錢過去，看來除了學校的工作，他還得再找一份工作才行。

    “誰要你寄生活費了，那點錢我還有！我是說，你在沈家這么久不可能一點錢也沒有存上吧？幾千萬什么的我也不為難你了，不過幾百萬你應該還是有的吧？

    寧寧我和你說啊，最近你爸爸有個賺錢的項目，他說是和朋友合伙的，百分百賺錢的，只要三百萬本年就行了，你能不能快點把錢給我打過來？”季寧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想要兼職給母親賺生活費，可是母親想的卻是……天方夜譚！

    “mama，剛剛的話我就當你是在開玩笑好了。既然你不缺生活費，那我暫時就不打錢給你了，你暫時也不要聯系我了?！奔緦幉皇堑谝淮斡X得自己笨了，這一次也是一樣。

    母親的生活不可能困窘到連生活費也沒有，不說他們當初帶走了那么多錢，單說家里的被母親賣掉的房子就值幾百萬，他們就算再怎么大手大腳，這么短的時間里也不可能把手里錢全花光，再說了，母親也不是個不給自己留后路的人。

    “等等！”季寧剛準備掛電話，那邊的人卻焦急的喊了一聲，季寧只好接著聽她還有什么要說的。

    “寧寧，你剛剛什么意思？你不會是沒錢吧？你這孩子到底是怎么搞的??！你一個好好的男孩子白白嫁了會男人不成？就算你不分點沈慕遠公司的股份，現金他總要給你吧？還有啊，你在沈家怎么久就真的什么也沒有留下？

    這兩年沈慕遠難道沒有送過你什么貴重的禮物？那些賣掉了也能值不少錢吧？”母親還在絮絮叨叨，可是季寧卻已經想到了別的。

    兩年了，沈慕遠到底送過自己什么呢？除了結婚時的婚戒，好像什么都沒有?，F在，那個婚戒自己也已經還回去了。

    原來許多事情早很早之前就已經那么直白的放自己面前，只是那時候的自己竟然被自己的一廂情愿和幻想蒙住了雙眼，連這么明顯的事實都看不見。

    兩年了，不管什么日子，沈慕遠從來沒有特地送過他禮物，也沒有和他一起慶祝過，包括他們的結婚紀念日還有自己的生日。

    第13章 想要妥協

    掛上母親的電話，季寧直接去了醫院的取款機旁，他想看看卡里還有多少錢。季寧想著以前母親手術的花費，想著如果是什么大手術的話，手術費外加一些康復期的費用怎么說也要百來萬才行，就算他卡里存了兩年的錢也是不夠的吧。

    季寧學校其實是有宿舍的，只是以前他用不著，他想著如果以后住在學校的宿舍的話，那每個月就能省掉租房子的錢了，每個月的工資也能存下不少。

    剛剛聽到那兩母子的對話時，季寧就想到了自己能不能籌到手術的錢，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求助的人季寧第一個想到了沈慕遠，不過也是第一個排斥的人，他這輩子是不可能再和沈慕遠聯系了。

    知道母親那邊不是困窘到生活費都拿不出，季寧放心了不少，想著暫時不寄錢過去也不是不行，他準備把卡里的錢全都取出來，雖然幫不了多少，但是至少能幫幫他們。

    季寧想著季成佑走的時候一定給他們留下了一個爛攤子，不然季家做生意這么多年不可能一點家底沒有，可那個女人就在醫院卻要到外面去買藥，為的應該是省點錢吧，外面的藥是比醫院便宜不少。

    “怎么會？”看到眼前的數字季寧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或是把小數點看錯了，可是他反復看了幾次確定了沒有錯，可是怎么可能呢？他的卡里怎么可能會有兩百多萬？

    季寧走到一邊的休息處，坐下靜靜沉默了幾秒，最后還是選擇去了樓上?？ɡ锏腻X沒有意外絕對是沈慕遠給的，至于是這兩年每個月給的，還是他走了之后再給的季寧不能確定。

    他是猶豫過的，想著要不要把這張卡也給沈慕遠還回去，最后他還是選擇了自私一回。

    不管是為著那個陌生人的哥哥，還是為著自己他都不想把這卡還回去。哥哥需要這筆錢，可他自己則是既既要替母親彌補那兩人，也是真的不想再和沈慕遠聯系了，他不想因為這兩百萬再讓沈慕遠覺得他還在期待什么，就讓沈慕遠認為他拿了錢乖乖走了吧，這樣也挺好的。

    季寧像護士臺的人打聽了…他還不知道他的這個哥哥叫什么名字，打聽了人的主治醫生之后，才去找的人，他準備直接把錢給醫生，他想著那兩人應該是不想看見他的。

    “你是誰？這里面有多少錢，這種事我們是一定要通知病人家屬的?！?/br>
    “醫生，只要有了手術的錢就好了啊，至于他們問是誰給的，你就說好人心捐的或是什么福利機構給了名額，用這些理由都可以啊?！奔緦幱行┲?，他覺得這是很簡單的事，可是這個醫生卻說什么也不聽。

    “反正錢已經有了，你們盡快給他安排手術吧，我先走了?！奔緦幭胫约鹤吡瞬痪秃昧?，這個醫生看上去死板的很，應該也是不會貪了這筆錢，他應該會盡快給自己的病人安排手術的。

    “你把錢拿走，我和我兒子都不需要?！蓖蝗怀霈F的女人和女人嘴里的話讓季寧一下子亂了，他有預感這個女人應該是認出他了。

    回頭看了醫生一眼，醫生只給他一句，是我通知病人家屬的。

    “阿姨，你收下吧，剛剛我問過醫生哥哥的病情了，他得盡快手術?！笔碌饺缃?，季寧也不想藏著掖著了。他的外貌和母親很相似，他覺得眼前的女人不至于不知道丈夫外面的女人長得什么樣，她應該是看見自己就知道自己是誰了，所以剛剛才是那樣的語氣。

    “哥哥？不好意思，我這輩子只生了季尋一個兒子，他沒有兄弟姐妹，別見誰都叫哥哥，我兒子沒有下賤坯子生的弟弟！”女人的表情滿滿都是輕視，季寧只是略過一眼便不敢再去看她的臉，那滿臉的掀起厭惡讓他不敢面對，他并不承認自己是女人眼里那種讓人嫌惡的人，可是也無力去解釋，因為他的身份在女人的眼里卻是就是惡心的讓人厭惡的。

    “阿姨，就算，就算你討厭我，覺得我不配做您兒子的弟弟，就算不是他的兄弟，可他是你的兒子??！你不能不救他，他等著這筆錢救命，你應該比我清楚?！奔緦幵俨桓胰タ磁说哪?，他邊說著便把卡重新塞到了醫生的手里，然后匆匆離開了，他相信，他們會用這筆錢的。

    匆匆離開醫院，季寧又接到了母親的電話，他出來的時候跑得急，電話接通了還喘著氣，那邊可能是聽出來了，一問之后季寧就把剛剛的事說了。

    “你這孩子怎么能這樣??！剛剛不是還說沒錢嗎？那兩個外人就是死了殘了又關你什么事？！你真是氣死我了！”光是聽著，季寧都知道對面的母親有多憤怒，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再多說什么了，因為他知道他說再多都是沒有用的。

    “媽，我暫時不能給你寄錢了，你身體好了的話就找個工作吧，不用太辛苦能養活自己的就行。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把現在住的房子賣了然后回國吧，你在海城這么久回來總比在外面好?！?/br>
    “我要是指望你早餓死了！以后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沒事兒別給我打電話了！”

    “媽，我……”知道母親生氣了，想要解釋，可是那邊電話已經掛了。

    季寧突然就累了，他覺得他不欠他母親的，她確實是生養了他?？墒撬臅r候想的是利用他拆散一個家庭得到一個男人，養他的時候并沒有給他幾分真心的關心。

    她的生養之恩在他們商量著用他的婚姻換取金錢的時候，他已經還給她了，以后他真的可以不用再聯系她了。

    季寧突然覺得很累，他想回去休息，可是眼前突然天旋地轉，等他再有清醒的意識，只聞到了醫院里難聞的消毒水味。

    知道自己應該是在醫院里，睜開眼果然是在病房里。明明之前都想到了檢查一下身體的，可是怎么給忘了，不過現在好了順便檢查吧。

    “醒了？你知道你已經懷孕了嗎？”季寧已經醒了，不過睡在病床上，聽到進來的醫生說的話，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立馬坐了起來，然后準備去檢查身體。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懷孕，所以一定是身體出了什么毛病，這癥狀和懷孕很像，所以醫生搞錯了。

    “醫生，可能是搞錯了，不又不是第三性不可能懷孕的，不過我身體最近確實是不對勁，我可以再去仔細檢查一次?！?/br>
    “搞錯先生，我想是你搞錯了，你是不是第三性我現在不確定不過你確實是懷孕了，這是你的檢查報告，孩子已經快要三個月了?！贬t生像是在陳述一件理所當然無關緊要的事，季寧的腦子卻完全亂了。

    “懷孕？”這不可能！

    “對的，你確實是懷孕了?！?/br>
    季寧都不知道老天爺到底要給他開幾個玩笑，明明前二十年他的生活都是平靜無波的，為什么短短的兩年時間要讓自己經歷這么多？

    “醫生，你能確定嗎？”

    “這是你的檢查報告，自己看吧?！苯舆^醫生手里的東西，季寧自然是看不懂的，不過他依然小心仔細的看著，里面某個小東西是自己的孩子，他和自己血脈相連，從此自己也能有個真正不會離開自己的人了。

    季寧現在什么都不在乎了，他想著他現在可以什么都不要了。一心想著季成佑的母親就讓她好好和那個男人過一輩子，沈慕遠喜不喜歡他也無所謂了，不就是過日子嗎，能過下去就行了，有沒有愛又怎么樣呢。

    季寧知道自己這樣或許會很丟臉，或許會在以后的日子里沒有任何立場去要求沈慕遠，可是他還是想好好再和沈慕遠談一次。他想問問他，他之前說的話還算算，如果他以后都聽聽話話，都和以前一樣不再多過問他的事情，他們還能不能一起過下去。

    第14章 分開

    到了沈家門外，季寧卻沒有立即進去，他特地選了晚上六七點的時候，這時候沈慕遠應該已經下班了，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還和以前一樣很晚才會回來。

    沒想到自己還會再回沈家，季寧站在沈家的大門外，朝著里面看了看，可能是天色已經變暗的緣故，遠一點的地方已經看不太清了，他只能看到只有沈慕遠回家了才會滅掉的那盞大燈。

    “他還沒……”回來嗎？正想著沈慕遠是不是還沒有回來，眼前就有了隱約的汽車燈光，回頭一看果然是沈慕遠回來了。

    季寧沒想到會在大門口遇見沈慕遠，這讓他更加難堪了，這樣子的他好像一只落難而回的喪家犬。

    沈慕遠的車慢慢靠近，沈家的大鐵門緩緩打開，季寧就站在鐵門的中央，他抬頭想要沈慕遠把車停下來，可是沈慕遠的車卻根本沒有停下，進入他耳中的只有一聲刺耳的鳴笛聲，那聲音是在讓擋道的人讓開。

    “沈……慕遠?！甭碎_，季寧看著沈慕遠的車子進去，然后大門再慢慢的關上，從頭到尾車里的人沒有看自己一眼。

    “活該，誰讓你回來的，他本來就不稀罕你?！奔緦幹雷约簯擇R上轉身走掉的，可是他卻始終下不了決心。小時候日日盼著爸爸回家的日子，還有羨慕著同學有爸爸mama陪伴的日子是他永遠忘不掉的，他雖然從來沒有對誰提起，可是沒有爸爸陪著長大，是他永遠的心事，他不想他的兒子和他一樣。

    十月的海城，不到六點就會天黑，現在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季寧也在沈家的大門口站了整整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季寧幾乎動都沒有動一下，他伸出有些麻木的手碰了碰眼前冰冷的大鐵門，很冷很冷。

    “我不要了，誰都不要了，我只要你?！鄙焓衷谧约哼€依舊平坦的腹部摸了一下，季寧朝著屋里看了一眼，即使腳下已經麻了，可是還是挪著步子走了。他知道就算他厚著臉皮進去，就算沈慕遠讓他留下了，以后他在沈家的大宅子里也再也不會感受到溫暖了。

    與其呆在這冰冷的大屋子里，還不如去建一個屬于自己的溫暖小家，他相信就算他為了兒子留下了，將來孩子面對著一個不愛他的父親，也不會多少快樂。季寧想著，將來他可以對孩子這么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雖然不能陪著寶寶長大，可是他是全世界最愛你的人。

    慢慢走在回城里的公路上，周圍全是黑暗，孤單充斥著全身，身體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害怕，可是季寧卻覺得這或許就是報應！母親破壞別人的家庭，所以他也要承受家庭破裂的痛苦，他雖然不知道沈慕遠喜歡誰，他在外面養著的人又是誰，不過這又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因果循環，他這輩子都不配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