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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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讓看她按了六個數字,914914,想起他曾經借用過的那把黑傘。 傘面印莫比烏斯環,底下一組數字,也是914。 單純執著的人,他想。 atm機吐出兩千五百塊,宗瑛留了五百,其余全給了盛清讓。 她講:“以防萬一?!庇盅a充一句:“省著用?!闭f完將錢夾揣進口袋,推開玻璃門。 不早了,北外灘行人寥寥,下過雷陣雨,南風潮濕涼爽。 兩個人折回浦江飯店,上樓進門,宗瑛摸到取電盒,將房卡插.進去,屋里雖然亮起來,卻是一種復古的昏暗。 她轉頭同盛清讓講:“明天早上退房,你將房卡和押金單一并給前臺?!闭f完提著紙袋進入洗手間,迅速換好衣服出來,將紙袋還給盛清讓:“盛先生,你今晚就請歇在這里,不要去公寓了?!?/br> 公寓那邊情況未知,他今天確實不便出現。宗瑛的安排,合情合理。 盛清讓接受了。他說:“是我麻煩了你?!?/br> “計較這個沒有意義?!弊阽置蚱鸫?,大概在思索怎樣告別。屋里安靜得發慌,古董家具散發著欲說還休的迷離味道,對面的這位先生與它們仿佛是一體的。 時間嗒嗒嗒地推,將人的心率越推越急促。 盛清讓突然伸出手,打破沉默很鄭重地道別:“那么……宗小姐,再見?!?/br> 宗瑛唇瓣微啟,最終伸出手快速地握了一下,說:“時局動蕩,請你保重?!?/br> 她說完仿佛松了口氣,轉過身就往外走,連送出門的機會也不給對方。 盛清讓打開門,看她挺拔背影在半明半昧的走廊里愈走愈遠,最后拐個彎,不見了。 他回到房間打開紙袋,里面疊放著荼白襯衣與黑長褲,還有兩根拆下來的別針。 取出別針,盛清讓對著昏昧光線用指腹壓開它,尖利針頭就露出來,但再往里一壓,針尖收進去,卻是蓄積著力量的平和,很像他看到的宗瑛。 他起身打開陽臺門,看到宗瑛上了一輛出租車,車子沿蘇州河畔駛出去,最終消失在申城茫茫的夜色中。 薛選青在699號等著宗瑛。 她七八天前就察覺到了宗瑛的異常,因為宗瑛心思看起來更重、精神狀態也非常不好。作為有特殊交情的朋友,薛選青不可能同她家人一樣放任著不管。 就在她等得幾乎要冒出放棄念頭時,宗瑛進屋了。 宗瑛說:“你怎么來了?” 薛選青聽到聲音幾乎要跳起來,但她克制情緒,坐在沙發里一聲不吭。 宗瑛按開客廳里最亮的燈,才看清楚沙發旁邊擺了一只勘查箱,另有一只紙箱,里面放滿各種物證。 她問:“怎么進來的?” “撬鎖進來的?!毖x青終于站起來,雙手插.進長褲口袋,風平浪靜地據實回答,又以同樣的語氣問:“你到哪里去了?” 好言好語的詢問,透著關切。 宗瑛答:“去崇明過了個周末?!?/br> “去崇明?!毖x青重復了一遍,“很好啊,那備勤時間為什么關機呢?” “手機壞了?!?/br> “那為什么不打電話給隊里報備?” 宗瑛略略仰起頭,瞥一眼頂燈又低頭斂起下頜,自顧自嘆息一樣說道:“不想打,我很累?!?/br> “好?!毖x青暫放過她,指了那個已經被撬開的鎖說:“它為什么從里面反鎖了?你家住了鬼嗎?” 宗瑛回頭看它一眼,說:“我跟這件事無關,我不知道?!?/br> “好?!毖x青又說了一遍,“那么沒關系,我自己查?!彼┥頁斐鲆粋€物證袋,里面裝的是上次宗瑛收進物證袋的馬克杯:“我有九分的把握能夠確定,這件事同上次你家里進人有關聯,我只需要核對一下——” 她指了門鎖接著講:“那個反鎖扣上的指紋,同這只杯子上的是不是一致?!?/br> 宗瑛深深嘆了口氣:“你說過不過問我不愿意講的事情?!?/br> “可你還當我是朋友嗎?遇到問題一聲不吭,自己一個人扛著很像英雄是伐?” 宗瑛唇抿得更緊,過了好半天,她講:“這跟逞強無關?!?/br> 有些事注定只能自己吞咽承受,別人能分擔的只有擔心與憂慮,可那無濟于事。 看她這個樣子,薛選青的情緒快要壓不住了,這時候她手機乍響。 她接起來,那邊語氣急促又激動:“青哥,有動靜了!剛剛查到宗老師的身份證在浦江飯店開了一間房,是不是要馬上去找她?!” 薛選青胸膛里壓著的一股氣再也制不住了,她掛掉電話看向宗瑛:“你既然已經回了公寓,那么一小時前你為什么要去浦江飯店開一間房?” 宗瑛后牙槽壓得更緊,咬肌繃起來。 她講:“我身份證丟了?!?/br> “丟了?那么是別人拿你身份證去開房?”薛選青語氣咄咄起來,放下物證袋上前兩步就緊抓住宗瑛手臂:“那么我們馬上去浦江!去看看誰拿了你的身份證,問他要回來!” “薛選青!” “宗瑛!一個謊話需無數謊話去圓!”她眼睛里布滿血絲,“我是在逼你,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