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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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他已經想到了花季少女躺在一顆老幫菜懷里的畫面,頓時虎軀一震。 蘇青簡瞧見紀長希那個眼神就知道,這家伙一定在想什么猥瑣的事情。她正要一掌打醒他,紀長希忽然回過神來,連忙追趕上了刺客。 他有意放慢了速度,圍追堵截。終于將刺客趕到了皇帝的寢宮前。 那刺客一襲黑袍,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紀長希忽然大喝了一聲:“抓刺客!” 侍衛們立刻涌了上來,蘇青簡也趁機揮劍而下。 外面的吵鬧聲很快驚醒了圣駕。圣上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站在了門口,身邊伺候的太監替他披上了外衣。 紀長希一個縱步掠了過去,擋在了圣上身前,一面高叫道:“陛下小心!” 圣上打了個呵欠,一臉惱火:“不過是一個小小刺客,趕快拿下。不要擾人清夢?!闭f話間就要離開。 忽然,一陣慘叫聲四起。圣上停下了腳步,抬頭去看。之間那黑袍刺客雙手張開,像是一只黑色的蝙蝠。 剛剛倒在地上的侍衛又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渾身是血,異??刹?。 這樣無風無月的深夜里,此情此景讓人不由得遍體生寒。圣上貴為九五之尊,也不由得變了面色。雖然舉止依舊沉穩,但卻再也挪不動步子。 他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干澀:“紀愛卿,你為何不去幫你的師妹?” 紀長希巋然不動的,依舊守護在圣上身前:“回稟陛下,這刺客在皇宮里如入無人之境,不知是否有內應。請陛下放心,師妹拼死也會保陛下周全的?!?/br> 說話間,蘇青簡的身上已經多了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其他的侍衛將兩人團團圍住,卻不敢近前。即便他們想近前,但同伴的擋在身前,也是無法靠近。 唯有蘇青簡還可以和那個黑袍刺客周旋。 她提劍飛身掠過一名侍衛,長劍掃過他的周身。那侍衛便徑直墜落了下來,蘇青簡順手提著他丟向了圍觀的其他侍衛。 但被黑袍刺客cao縱的其他侍衛如同人偶一般向她揮著劍。蘇青簡幾次三番都是堪堪躲過,驚險萬分。 忽然,一道絲線鎖住了她的胳膊。透過黑袍刺客的罩兜,蘇青簡瞥見他嘴角牽起了一絲笑意。 她的手忽然不受控制地被扯向前方,手中的劍重重摔落在地。人偶們揮著劍齊齊向她劈來。 一瞬間,所有人的呼吸的凝固了。 黑袍刺客冷笑道:“星運之子也不過如此?!?/br> 話音落下,長劍呼嘯著破空落向蘇青簡。就在那把劍即將落在蘇青簡身上的剎那,人偶忽然停止了動作。只差分毫,那些劍就可以將她剁成碎塊。 黑袍刺客忽然變了臉色,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動憚不得。他驚恐地望向蘇青簡。 所有的絲線全部脫離了他的控制,一股強大的內力順著絲線將他困得死死的。 當年他為了學習這套牽絲戲法,花了足足二十年的時間去控制他的內力。使得自己的內力可以附著在絲線上去cao縱人偶。 可是眼前這個人,只是短短兩次交手竟能逆轉了他的招數。所以此前種種的受傷,退讓,難道都是在假裝?! 從頭到尾,她都處在絕對的優勢。不殺他,或許只是…… 想明白這一點的時候,五六把刀已經穿透了他的身體。蘇青簡手指輕動,沾滿鮮血的刀從他的身體里抽了出來。 那些傷重的侍衛被沖上前來的其他人抬了下去,還有些侍衛又上前給黑袍刺客補了幾刀。 蘇青簡甩掉了手中牽連的絲線,俯身撿起刀劍,小心翼翼地擦干凈了上面的血跡,這才套進了刀鞘之中。 做完了這些事,她才緩步走向了受了驚的圣上。但是搖搖晃晃沒幾步,忽然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紀長希心下一凜,劍也顧不得收,飛跑了過去。 他扶起蘇青簡,焦急地喚道:“小七!你沒事吧?!” 蘇青簡枕在他的臂彎里,這個角度,其他人都看不到她。紀長希低下頭,忽然瞥見蘇青簡朝他擠眉弄眼了一下。 他忍住了直接把這家伙丟出去的沖動,繼續假裝緊張地搖晃著她。 圣上回過神來,在一眾侍衛的護送下快步上前。圣上眼看著紀長希搖晃了蘇青簡半晌,才忍不住提醒道:“紀愛卿,朕以為,你再繼續這么晃下去,你的師妹可能就快不行了?!?/br> 紀長希停了下來,將蘇青簡橫著抱起:“陛下圣明,容臣先行告退,將師妹速速帶回救治!” “為何不喚個太醫?” “回稟陛下,師妹受的是內傷。需要會以內力療傷,太醫恐怕不行?!?/br> “此言有理。小蘇愛卿救駕有功,你須得盡快將她救治好!” “屬下謹遵陛下旨意!”紀長希說罷抱著蘇青簡飛身掠過皇宮的高墻,飛似的出了宮。 圣上看著兩人瀟灑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珍橄壬@幾個徒弟果然是不同凡響,路也不用走,都是飄來飄去的,頗為省事。 他目光落下,瞥見了地上那黑袍刺客的尸首,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皇宮看似固若金湯,卻沒想到還能有刺客潛伏在此。其中必有蹊蹺,待蘇青簡醒后,他必定要好好問一問究竟。 這件事也提醒了他,宮中的防衛或許該換換血了! 030酒樓密談 而那廂,紀長希巴巴地將蘇青簡送回了蘇府。蘇瑯軒一早就在蘇青簡的屋子里候著,見她滿身是血的模樣,頓時又氣又急。 他一面扶著蘇青簡躺下,一面怒斥道:“上一次就吃了那刺客的虧,怎么今次還要去逞能。你看你——” 紀長希嗤笑了一聲:“能讓師妹吃虧的人,整個大業也找不出幾個。師妹這一招叫做——苦rou計!” 蘇瑯軒蹙著眉頭看向蘇青簡,她吐了吐舌頭攬住了哥哥的脖子:“你放心,我是有把握才去的。這些傷看起來厲害,其實都是皮外傷。那個碧眼千絲根本不是我的對手?!?/br> “這是怎么回事?” 紀長希端了盆熱水過來,一面擠著毛巾一面道:“師妹這一招叫欲擒故縱。由我把這人趕到皇上面前,讓皇上瞧瞧她是如何不顧性命英勇護駕的。這樣才能知道宮中也是兇險萬分,唯有師妹一片赤誠忠君愛國?!?/br> 蘇瑯軒看著眼前滿身斑駁血跡的meimei,忽然覺得她有些陌生。那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不知道什么時候竟也能這樣從容不迫地謀算人心。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阿簡,你還真是……長大了……” 蘇青簡聽到這話,垂下了頭來,像是犯了錯誤一般:“哥哥。我不是貪戀權位,只是在宮中,我和三哥有名無實,處處受人掣肘。動輒得咎。想要在宮中長久地生存下去,必須要一些實權。所以才……” 紀長希哼哼了一聲:“話說的好聽,恐怕醉溫之意不在酒吧?!?/br> 蘇青簡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回你的溫柔鄉?!” “沒良心的臭丫頭,要不是為了你,我能放著軟玉溫香不抱,把血淋淋的你給扛回來嗎?!”紀 長希把擠干凈的布往蘇瑯軒手中一塞,“罷了罷了,三哥被過河拆橋的臭丫頭傷了心,要找個美人好好醉一場了?!闭f完伸著懶腰出了蘇青簡的閨房。 蘇瑯軒接過那塊布,替蘇青簡擦干凈傷口上的血跡。她的傷已經不流血了,但皮rou翻卷,看起來傷得不輕。 “阿簡,這樣的傷,你經常受么?”蘇瑯軒滿眼的心疼。 “小時候經常受傷,長大了就很少了?!碧K青簡從荷包里取出一瓶傷藥,“不過五哥給了我這生肌散,涂了連疤都不會留下來。不礙事的?!?/br> 她說得越是輕巧,蘇瑯軒越是心疼。 原本她也是世家之女,雖不如嫡女那般風光,卻也該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姐??涩F在,為了掙她的前程,卻需要她這樣傷害自己來換取。說到底還是他這個哥哥沒用,不能保護她。 蘇青簡看著蘇瑯軒沉峻的面色,大氣都不敢出。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生了自己的氣,所以哪怕他不小心碰到她的傷口,她也不敢出聲。 就這樣靜默著敷好了傷口,蘇瑯軒端著滿盆的血水走了出去。他關上門的時候,蘇青簡還聽到了一聲嘆息。 她慢慢閉上了眼睛,沒有多想,很快睡了過去。 這一連將養了數日,蘇青簡的皮外傷很快就好了大半。圣上準了她七天假,閑來無事,蘇青簡便決定把師兄弟幾個召集起來開個會。 于是黃昏時分,師兄弟七人便聚集在了王都一家久負盛名的酒樓里。 這酒樓之所以開得紅火,也源于它提供了一項特殊的服務——密室會談。 酒樓之中建了多間密室,都藏在看似尋常的包廂之中。門外是會有小二守著的,所以達官顯貴都愛來這酒樓。 當然,知道酒樓這個秘密的,非是多年的熟客不可。 而師兄弟七人當中,舒少源最愛結交些文人雅士。與這店家熟得很,故而知曉了這一去處,所以讓師兄弟幾人先后進了酒館。 以他們的功夫,想要避開耳目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紀長希歪斜地靠在案子旁,周身散發著粘膩的脂粉香。大師兄陸天杭和四師兄舒少源正聚在一起不知嘀咕什么。 其他三個師兄性子比較沉靜,便只是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蘇青簡呷了口茶,不疾不徐道:“是不是該談談正事兒了?” 她一開口,舒少源便棄了陸天杭,坐到了蘇青簡的身邊。其他幾人依次坐定。陸天杭不解道: “小七,你這忽然找我們來,還神神秘秘的,這是出了什么大事么?” “要說大事倒也沒有。只是近來在宮中當值,有了不少發現。想起師父交給我的任務,所以想和師兄們交流一下各自查到的內容?!碧K青簡說著看向舒少源,“四哥,你在大理寺近水樓臺,你查到了什么?” 舒少源頭一個被點名,喜不自勝,連忙清了清喉嚨道:“頗有些發現?!?/br> “什么發現?” “我發現,當年的卷宗,都被人燒毀了!” 這晴天霹靂猝不及防,蘇青簡頓覺愁云慘淡,一臉憂傷道:“這可怎么辦?” 舒少源呷了口茶,不疾不徐道:“師妹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四哥我還是在藏書閣的史書里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br> 蘇青簡重新燃起了希望,滿臉希冀地瞧著他。 面對師妹熾熱而渴求的目光,舒少源這才心滿意足地說道:“是這樣的,當年盛家滿門抄斬。對 外的罪名是賣國通敵,謀大逆??勺C據看似鐵證如山,卻也經不起推敲。信件可以偽造,證人也能收買。但圣上輕易就信了,審問也不是三司會審。而是圣上親自訊問了幾句,就判了滿門抄斬。你不覺得奇怪么?” 蘇青簡點了點頭:“詳細的情形我不太明白,不過我近日聽到了宮中一些舊聞。直覺好像與盛家有關?!碧K青簡將自己在牢里聽到的事情講給了幾位師兄聽。 幾人都是聰明人,故事一說,便都知道了問題出在哪里。 陸天杭搖著頭道:“所以說吧,這些人都不會做生意。先皇后和藍玉夫人,一個兩個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別人得益?!?/br> 師兄弟幾人點了點頭。舒少源也難得嚴肅了起來:“師妹,你的直覺確實很準。你知道,先皇后的閨名叫什么嗎?” 蘇青簡搖了搖頭。 舒少源輕嘆了口氣,幽幽吐出了三個字:“盛離紗?!?/br> 聽到這個姓,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切都連起來了!難怪盛家當年遭此大劫,原來問題出在后宮。當年太子逼宮不成反被殺,連帶著手握兵權的盛家也慘遭族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