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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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齒交纏,蘇青簡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是何故,手腳都有些酥軟。莫非這就是療傷之道,他吸走她的內力來療傷? 可是為什么……邵承玉要將舌頭伸進來?唔……好像很舒服…… 邵承玉攬住了蘇青簡的腰,小心地避開了她的傷口。他吻得很認真,細細密密地像是在品嘗一道精心烹調的美食。養了這么久,是該一點點嘗才是。 蘇青簡漸漸有些呼吸不暢,仿佛是要沉淪在這纏綿的吻中。 良久,邵承玉終于松了開來。蘇青簡伏在邵承玉的懷中喘著氣,照理說她一個習武之人,氣息應該很綿長的。怎么會忽然間忘了呼吸吐納? 再看邵承玉,卻是氣息不亂,還帶著一臉饜足。蘇青簡有氣無力道:“是不是你吸走了我的內力,內傷就能治好了?” “唔……還沒有。若是能每日多治療幾次,估計能好得快一些?!鄙鄢杏裾J真地答道。 蘇青簡心中哀嘆,這樣下去,她的武功豈不是要廢了? 又休養了三日,蘇青簡的傷已經不礙事了。便梳洗打扮了一下,前往她姑姑的壽安宮請安。 壽安宮離皇上居住的乾清宮很近,姑姑又是貴妃??梢娝趯m中頗得圣寵。 蘇青簡還記得那時候她常半夜偷著來看她,給她塞些吃食。她夜里做噩夢,第二天醒來坐在門框上瑟瑟發抖。姑姑就抱著她,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 她告訴她,夢都是反的。有時候人會做惡夢,是因為上天要提醒這個人,醒來之后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后來蘇青簡每次做惡夢,醒來便會想,還好現實中并未發生夢里的情形。 所以這十年的分別之后,她每次想起姑姑,依舊會覺得溫暖。 蘇青簡一早通報了壽安宮的人,所以來的時候便有一名宮人在迎接。她隨那宮人進了殿,一路上忍不住四下打量了起來。 她在玉明殿當值久了,乍一進壽安宮,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宮殿內外都以鮫綃為帳,微風輕拂,仿佛女子翩躚的裙擺。大業有句話,半尺鮫綃,一年中人賦??梢婖o綃的貴重。 王宮貴胄哪怕是用鮫綃做一身衣裳已經是奢侈無比,更莫說當做簾幕了。 蘇青簡進了內室,重重簾幕之后隱約可見一道身影。窈窕身姿若隱若現,教人不由得想起一句,美人如花隔云端。 她抬了抬手,兩旁的宮人伸手將簾幕重重掀開,便一齊退了下去。蘇青簡上前盈盈拜道:“青簡給貴妃娘娘請安?!?/br> 元貴妃抬了抬手,柔聲道:“起身吧。來,讓姑姑瞧瞧?!?/br> 蘇青簡抬起頭,緩步走向元貴妃。十年前的姑姑還是個少女,如今雖未曾老去,但眉眼間已經少了許多年少的嬌俏,變得深沉起來。 027獄中風云 這宮中十年,蘇青簡卻感覺姑姑像是在這里過了很久很久。元貴妃輕輕拉住了蘇青簡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們蘇家的姑娘一個個都生得這么標致,阿簡,你如今終于也出落成大姑娘了?!?/br> 蘇青簡聞言,笑了笑:“姑姑才叫漂亮。我可聽宮人說了,群芳爭艷,可皇上獨寵姑姑一人?!?/br> 元貴妃如同兒時一般撫著她的頭:“帝王的寵愛,有時候和你這個人無關。阿簡,我聽說你和侯爺的關系還是不大好?!?/br> 蘇青簡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姑姑,你知道的。小時候我很怕他,長大了也無法親近。何況他也不喜歡我?!?/br> “可傾巢之下無完卵,蘇家才是能庇佑你的大樹。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父親。如今你戰功赫赫,對于蘇家來說再也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庶女。何不借此機會與你的父親重修舊好?” “重修舊好?”蘇青簡抬頭看著元貴妃,“姑姑,我從未從侯爺那里得到過一絲的骨rou親情。如今我可在王都自立,只想與蘇家人離得遠遠的。蘇府里,除了哥哥和你,沒有人是我的親人?!?/br> 元貴妃伸手摸索著蘇青簡的臉,目光里有些隱憂:“可畢竟血濃于水。阿簡,就當是不要讓姑姑左右為難,試試與你爹改善一下關系吧?” 蘇青簡猶豫了半晌,良久才點了點頭:“若是旁人,我是不聽的??晒霉媚愣歼@么說了,我盡力吧?!?/br> 元貴妃這才欣慰地點了點頭。她執了她的手笑道:“你進宮當值多日,還未曾來過我這里,姑姑這兒的御廚是宮里最好的,你今日便留下來用餐吧?!?/br> 走到一半,門外忽然響起了叩門聲。元貴妃皺起眉頭,那頭傳來了小太監焦急的聲音:“娘娘,羽林衛來了人,說是要抓嫌犯?!?/br> “嫌犯?”元貴妃瞧了蘇青簡一眼,對那宮人道,“你且讓羽林衛稍待?!?/br> 小太監應了,腳步聲匆匆離去。 元貴妃皺著眉頭道:“你在這宮里是招惹了什么人么?” “我初來乍到,都沒怎么離開過玉明殿?!碧K青簡頓了頓,忽然想起翠雪的事,“就是前幾日去冷宮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刺客,那個刺客殺了里面的一個姑姑?!?/br> “翠雪!”元貴妃神情微怔,“你是說,翠雪嬤嬤死了?!” 蘇青簡點了點頭,正想問元貴妃知道翠雪什么事。屋外忽然傳來兵器與盔甲碰撞的聲音。她一只手下意識按在了腰間的劍上。 元貴妃忙阻止了她:“這里是王都,哪怕是你無罪,可只要反抗了便是有罪。有什么事都有姑姑在?!?/br> 蘇青簡嘆了口氣,王都就是規矩多。依照她的性子,若有人敢對她行兇,基本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當然,那個逃掉的刺客算是她疏忽了。 元貴妃命人開了宮門,羽林衛卻并沒有闖進宮中來。只是走進來一人。蘇青簡恍惚間覺得有些眼熟,可又不記得在哪里見過。 那人上前拜道:“卑職林勵,奉太后之命捉拿千牛衛中郎將蘇青簡。倘若對貴妃娘娘有冒犯之處,還請娘娘擔待?!?/br> 元貴妃居高臨下看著他,蘇青簡忽然想起來這人是誰。此前他追隨蘇瑯軒,后來立了戰功升了官。他們上任那一日聽說這職務便是他的照拂。 既然跟過哥哥,想必不是什么壞人。蘇青簡上前道:“你們想要捉我,我跟你們走就是。不過要說我是嫌犯,也得拿出證據來!” “蘇姑娘放心,此事必定會秉公審理。姑娘倘若沒有做過,就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br> 聽了這句話,蘇青簡稍稍寬了心。不疾不徐地走到林勵身旁,他命人前來提了兩個鐐銬,咔噠幾聲鎖住了她的手腳。 這一路上她跟著幾人穿過偌大的皇宮,時不時有宮人好奇地張望。但蘇青簡卻是泰然自若。 她早聽師父說過,皇城里爾虞我詐,什么小事也能掀起大風浪。這若是有人故意挑事兒,大不了她挑子一撂,掛冠而去。從此江湖任逍遙。 當然,此事若能就事論事,她也是占理的。何況還有那么多師兄們在呢。 這一路進了天牢,蘇青簡被單獨分隔在了一件鐵牢里。手中鐐銬被卸下,林勵寬慰她道:“委屈姑娘幾天了。事情一定能很快解決的?!?/br> 蘇青簡點了點頭:“記得告訴哥哥此事?!?/br> 林勵頓了頓,點頭應承了下來。 他走后,牢房里頓時只剩下蘇青簡一人。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幽暗超市不說,里面還都是些蜘蛛網。房梁上甚至倒吊著一只蝙蝠。 她抱著胳膊凝神瞧了片刻,忽然徑直走向一個方向。那是天牢的西南角,被雜亂的茅草蓋著。蘇青簡不想伸手去碰那散發著sao氣的茅草,用掌風吹開了它們。 頓時,一個一人寬的洞xue映入眼簾??磥碚媸乔叭嗽詷浜笕顺藳?,也不知道哪位前輩挖了個逃跑的洞??蠢锩娴臉幼?,倒好像是年代久遠了。 蘇青簡沒打算逃,便順手蓋上了稻草。閉著眼睛調息養氣去了。 一直到了半夜,忽然間她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蘇青簡以為是耗子,就沒在意。直到她聞到了粗重的呼吸聲—— 蘇青簡頓時炸了毛,抖抖索索蜷成一團不敢看聲音傳來的方向。 她確實是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是怕鬼! 那洞口的稻草抖動著,里面像是隨時要爬出什么來。蘇青簡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身體使勁貼在了墻上。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下一刻,洞里噗通冒出一顆人頭來。蘇青簡尖叫著抓起手邊一切能拿到的東西向那顆人頭砸去。 砸到一半,忽然聽到那邊傳來了□□聲:“誒喲,誒喲,別砸了。疼死我了……” 蘇青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定睛細看。那個人已經爬出了一小截身子,而且聽聲音應該是個活人。只不過蓬頭垢面,乍一看很可怕。 但凡是個活人,她都不害怕。蘇青簡正要過去查看個究竟,外面便傳來了腳步聲。 接著鐵門響起咚咚咚的敲擊聲,獄卒呼喝著叫道:“大晚上叫什么?!” 蘇青簡急中生智,胡亂囈語道:“娘親——救我——別丟下我——” 她聽到外面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媽的,做噩夢呢?;厝ダ^續喝酒!” 蘇青簡松了口氣,洞口那人已經完全爬了出來。她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眼,看身形是個老頭?;ò椎念^發,整個人都臟得要命,還散發出一股咸魚的惡臭。 老頭呵呵笑了起來,自來熟地往一旁的稻草上一坐,攏著袖子瞧著蘇青簡:“姑娘,新來的吧?” 這一副嘮家常的架勢是怎么回事?蘇青簡猶疑地看著這老頭兒:“那洞是你挖的?” “那可不,挖了我十年?!崩项^邊說著邊挖了挖鼻孔,最后摳出來一坨黑黑的東西黏在了身邊的墻上。 蘇青簡強忍著嘔吐的沖動,不動聲色往后退了一步?,F在她知道,這世上她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譬如這個人要是想跟她打起來,她還不如自殺算了,也不想要被這個人沾到分毫。 “你挖這洞干什么?” “誒呀,你是不知道啊。這牢里面忒無聊了,我又是要被關到死。不找個人聊聊天,還不得空虛寂寞得撞墻?!?/br> 蘇青簡哼哼了一聲:“那你不巧了,我最不樂意跟別人聊天了。你走吧,不然我叫人了!” 老頭連忙擺手道:“別別別啊,你看你們年輕人就是心浮氣躁。我老頭兒可是上知天文下曉地 理,什么都懂。尤其是王都的事兒,誰家秘辛,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就吹吧。這世上還有比空溟先生更博學的人嗎?!” 老頭伸出一根手指,使勁兒指著自己的鼻子:“可不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么?!?/br> “呸呸呸,你別玷污我——空溟先生?!?/br> 那老頭抬眼瞧了瞧她,忽然賊笑了起來:“喲喲喲,聽這語氣倒好像跟那個老頭有點淵源。這樣吧,我跟你嘮嘮嗑,告訴你一樁陳年的舊事?!?/br> “陳年舊事?跟我有關系么?” “這可說不準?!蹦抢项^兒挖完了鼻孔,又開始挖耳朵,“不過你知道王都曾經出過一個預言么?” 蘇青簡七歲離開王都,而七歲前的一切又都不記得了,所以這些個事情她是半點不知。只知道當年國師卜卦,算出了星運之子的命數。 她剛要開口,就被那老頭兒打斷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不是那一個預言??峙逻@件事,知道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了?!?/br> 聽到這話,蘇青簡忽然起了興致。便蹲在不遠處聽他細講了起來。 028陳年舊事 這十多年前,王都還是盛行巫蠱之術。一度到了凡間的女子沒事也給心上人扎個小人兒的境地,當年的圣上更是篤信不移。 那時候會巫蠱占卜之人地位極高,圣上還曾經封過一位國師。那國師每年起三卦,算大業國運。 起初幾年算得都很準。他算哪邊水災,哪邊就不會干旱。算哪邊干旱,哪邊就不會洪澇。甚至還 能算出何時地動,更別提天狗食月這等奇異星象的占卜了。 但忽然有一年,國師算出了三卦。原本是放在他的星辰殿中,卻被他新收的徒兒給看了去。沒等他將這三卦面呈陛下,王都已經接連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在朝堂之上,一件在宮闈之中。國師不知出于何種考慮,最終也未將這兩卦昭告天下。剩下的一卦,就是世人皆知的星運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