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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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在千里之外的運城提醒胤禛,盡快給汗阿瑪去一封信,交代行璽一事,康熙在宮里找行璽。 自由出入乾清宮的,除了宮里的奴才就只有它的主人和未來的主人。 找不到行璽,康熙便問太子有沒有見過。 太子爺神色未變,“汗阿瑪意思兒臣拿的?” 康熙忙說,“朕不是懷疑太子,行璽只有雞蛋那般大,可它分量不輕,不可能被老鼠拉走?!?/br> “是不是哪個調皮的小太監看著好玩,拿走了?”太子遇到過這事,弘旭見他的印章漂亮,偷偷順出去跑到南三所,找他的叔叔們要印泥,逢人就蓋章。 五阿哥把他送回來時,他臉上身上,和弘旭自己臉上身上,全是“皇太子寶”的字樣,太子見一大一小像個花貓,好氣又好氣。知道弘旭是無心的,太子只告訴他印章很寶貴,千萬不能拿出毓慶宮,聽到弘旭說,“知錯了?!碧訝敍]揍他。 回憶到這里,太子爺打個激靈,“是不是被哪個侄子拿去玩了?” 顧問行道,“弘昱阿哥和弘旭阿哥來玩時,皇上怕玉璽砸到他們,平常用不到的行璽就放在多寶閣的最頂上,也是怕人好奇偷偷拿下來看,便一直放在盒子里,奴才們不敢拿,小阿哥們也不可能知道?!?/br> 康熙皺眉,“還能飛了不成?” “汗阿瑪用行璽干么?”太子問,“信璽不行?” 康熙:“小六過些日子嫁去蒙古,冊封小六為和碩公主,你說信璽行么?” 太子:“……好像不成,要不用天子行璽代替?” “那是冊封額駙時用的玉璽,你替朕擬旨,再去小六那里替朕傳旨?”康熙睇他一眼。 太子爺縮縮脖子,“當兒臣什么都沒講?!?/br> 康熙又瞪他一眼,招來所有侍衛,問他們最近有誰來過乾清宮,王公大臣不可能,后妃們進不來乾清宮,只有皇子們。 范圍很小,乾清宮的侍衛們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敢講。 康熙見他們這樣,“是不是想到了?” 侍衛長下意識看太子一眼,太子被他看的心驚rou跳,“不是孤!” “不是太子?!笔绦l長道,“不過,奴才記得有一天您和四爺一塊來找太子,你和皇上在院子說話,四爺趁你們聊天時,回屋里一趟,大概兩分鐘又出來了?!?/br> “所以你懷疑我和四阿哥串通好的?”太子爺不敢置信,“汗阿瑪,兒臣冤枉啊,別聽他胡說,兒臣天天在宮里,用不到行璽啊?!?/br> 康熙冷哼一聲,“這事最好跟你沒關系,讓朕知道你和那個混賬串通好的,保成你等著!” “也不一定是四弟啊?!碧尤跞醯卣f一句,又惹來康熙一頓怒瞪?;氐綄m里就給胤禛寫信,可是信出了毓慶宮就被康熙的人截去。 康熙拆開一看,確定跟太子沒關系,太子也問胤禛行璽是不是他拿的,便把信還回去,坐等胤禛的來信。他倒要看看,這個四兒子又瞎搗騰什么,居然用到玉璽…… ☆、第171章 四八在山西 胤禛此行帶四十名侍衛,每個侍衛身上都配有一把鳥銃,加上伺候的奴才,他們一行足足有五十人。 四阿哥從未想過掩飾行蹤,他和八阿哥到運城最好的酒樓里包下二樓,要五桌最好的酒菜,一頓飯沒吃完,運城縣令攜城中大小官員到了。 運城百姓以前不知四阿哥其人,兩年前臨汾發生大地震,離臨汾只有兩百多里的運城也受到影響,百姓們惶恐不安之時,四阿哥從京城帶來的物資運到了。 城中有個富商,據說在京城很有背景,賑災物資抵達時,讓下人搬去足夠他們家主子下人百十口子吃半個月的分量,運城縣令乃草根出身,不敢得罪他。 據說四阿哥嫉惡如仇,顯赫一時的納蘭明珠見著他都夾著尾巴,便試著給他去一封信,當天晚上,四阿哥的親衛到了。 來到運城,二話不說,把那個富商斃了,根本不管你什么理由。貪墨賑災物資的人把物資吐出來,送到縣衙由縣令統一分配。 手段直接狠辣,土豪鄉紳背地里嘀咕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皇阿哥,運城百姓拍手稱快。 酒肆老板知他來自京城,見隨行人員威武不凡,見多識廣的老板看出魏珠兒不是常人,酒樓老板沒猜出胤禛的身份,也猜出他一定是皇親國戚,于是讓小二哥去找縣令。 縣令聽小二哥說那群人中有兩個主子,一個是四爺,一個是八爺,眉眼相像,可能是兄弟,進士出身的縣令爺在京城待過一段時間,立馬聯想到四阿哥。 縣令見到胤禛口稱下官,胤禛抬抬眼皮,沒等對方說完,便道,“樓下等著?!笨h令打個激靈,娘呀,有生之年見著威名赫赫的四阿哥,這輩子,真他娘的值了! 胤禛一行人吃好飯,已是半個時辰后的事,縣令眼中沒有一絲不耐,胤禛多看他一眼,見對方也就三十來歲,心里多個想法。 運城池鹽名滿天下,而運城特產也是池鹽,四阿哥表示想去鹽池看看,縣令有三分遲疑,卻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鹽運司各官陪同前往,這是必須的。胤禛大致看一眼,運城的大小官員俱在,到達鹽池邊,他就讓下屬念圣旨。 八阿哥昨天晚上看著四哥臉不紅心不跳,手不抖,大筆一揮寫出一份圣旨,然后蓋上行璽……八爺心虛,聽圣旨的時候眼神飄忽不定,胤禛瞪他一眼,八阿哥趕忙調整表情。 由八阿哥接管運城鹽運司,眾人滿臉錯愕,然而圣旨上面的玉印做不了假,當地屬官非常不安,難道中飽私囊,貪污受賄的事被朝廷知道?不然怎么解釋一次派來兩位皇子,何況四阿哥還管著戶部,事情不嚴重會讓他來么? 太平盛世,沒人想不開跟朝廷對著干,八阿哥接下圣旨,四阿哥沒開口,運城的官員仍然直挺挺跪在地上。然而凌遲的滋味實在不好受,有幾個心虛之人,等待四阿哥開口之時已臉色發白,身體搖搖欲墜。 誰知四阿哥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片刻,便示意他們起來,然后拒絕縣令的好意,帶著隨從前往驛站。 兄弟倆急著趕路,一路上也沒好好說說話,昨晚胤禛寫好圣旨已接近凌晨。他們回到驛站,八阿哥就拎著自己的行李跟胤禛回房。 四阿哥詫異,“不去休息跟著我干么?” “四哥不說接下來怎么做,弟弟睡不著?!卑鼇G在他床上,大有胤禛不說清,他倆都別休息的打算。 初春時節,晝短夜長,吃過午飯到鹽池逛一圈又天黑了。四阿哥想一下,“邊吃邊聊?!?/br> 只要他愿意說,不吃也行。 八阿哥給他倒杯水,又問,“要筆墨么?” 胤禛點頭,魏珠兒就出去找驛丞。 胤禛攤開紙,在最上面寫個大大的“八”字,不假思索往下畫,如果遺音在此,就算她前世從出生便待在醫院里,也可以看出胤禛畫的是一公司雛行。 “這什么意思?”八阿哥看不懂。 “改制!”胤禛扔下筆,拿起筷子,輕飄飄兩個字,宛如平地一聲雷。 八阿哥驚疑不定,“你,我,我沒聽錯?” 胤禛頷首,“在運城一文錢可以買兩斤食鹽,經過鹽運司到鹽商手里,賣到太原府,一斤鹽至少需要十文,出了山西再到京城,二十文也不一定買到一斤粗鹽。運到偏遠地區,每斤多達百文?!鳖D了頓,“鹽是生活必需品,百姓不食無法從事生產,可是每斤百文,京郊百姓也無力承受,偏遠地區的百姓百文錢還不一定買得到。明面上食鹽掌握在朝廷手里,其實早已被鹽商壟斷,一旦他們惡意抬高鹽價……” 八阿哥打個寒噤,猛然想到前世江南地區發生的一次小規模暴亂,由于連日陰雨造成食鹽緊張,鹽商趁機抬價,百姓不平,兩方撕扯起來。最后官府出面鎮壓,又抓幾個鹽商,才把這件事解決。 “可是食鹽必須通過鹽商銷售出去。若不是鹽商壟斷,私鹽也不會屢禁不止?!卑税⒏鐕@氣,望著胤禛,“四哥真有好辦法根除這塊毒瘤?” 毒瘤是指鹽商還是私鹽販子,對胤禛來說都一樣,要不多久便會成為過去式,“朝廷給鹽商定價,每斤食鹽兩文錢,一旦加價,當地官府便有理由把他們收押?!?/br> “萬一他們以次充好呢?”八阿哥問。 胤禛說:“沒有食鹽拿什么以次充好?或者在鹽里加面米分?白面米分比鹽貴?!币活D,“以后食鹽對外銷售時不經過鹽運司轉手,鹽池那邊產出鹽,鹽商就直接拉走。 “再把鹽商各自的銷售地區劃分出來,每個地方所需的食鹽有一定數量,如果大范圍鬧鹽荒,說明鹽商把食鹽昧了起來,直接追究他們的責任便可?!?/br> 胤禩:“兩位錢一斤,也就說鹽商賺一文,除去車馬費、房租費等開支,鹽商賺不了多少錢?!?/br> “蚊子再小也是rou,嫌少不干,有的是人愿意接?!必范G道,“你明天去鹽運司把事務接過來,我去鹽池看看,過幾天召鹽商來開會。明天得讓魏珠兒跑一趟巡撫衙門,讓山西巡撫調兵過來協助咱們,以防鹽商鬧事?!?/br> “山西巡撫聽咱們的?”八阿哥懷疑。 胤禛掏出行璽,“以為我干么把它順出來,汗阿瑪有很多印章,而文武百官都知道,汗阿瑪出宮便會帶上這枚印璽,頒布詔令也總用它,如今它我手里好比‘如朕親臨',就是豐臺大營的提督也不敢不聽令?!?/br> 八阿哥一看到他手里的玉璽就頭疼,“小心回到京城汗阿瑪把你圈在府里?!?/br> “又不是沒被圈過?!彼陌⒏绾敛辉谝?。 八阿哥呵呵噠,合著人家已做好被圈的準備,只有他像個傻比,擔心一路??? 胤禛來到運城只拿出一道圣旨,然后就沒然后了。 四阿哥沒叱責任何官員,沒找任何官員談話,他只是每天天一亮就帶著二十名隨從前往鹽池。按理說這是好事,至少胤禛沒一上來大開殺戒,性命暫時保住了。 可那些心中有鬼的人惶惶不可終日,特別是看到山西巡撫親自帶兵前來,有的人隔天便嚇出病了。 就在這個時候,四阿哥通知運城屬官和運城地面上的鹽商,前往驛站開會。 ☆、第172章 四阿哥調鹽價 運城當地官員和鹽商們走近驛館,看到門口站著兩排士兵,或執長槍或握短刀,滿臉肅穆,威風凜凜。膽小之人膝蓋一軟,下意識抓住身邊的人。 素以廉潔著稱的縣令面對這陣子,不禁擦掉額上虛汗,低聲呵斥,“拽我干啥,好好走路!” “大,大人,四——四阿哥想干啥?”屬官結結巴巴問。 縣令白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闭f著話跨進門,不斷告訴自己,他沒犯事,士兵不是沖著他來的。 山西巡撫此時看一眼端坐在主位的兩人,心底忍不住嘀咕,到底出了什么事,皇上不但把四阿哥這閻王派來,還把行璽給他,便于他發布詔令……不管什么事,他聽指揮總不會錯的。 三十多人屋里坐不下,胤禛等人便起身移到院中,掃眾人一眼,開門見山道,“今天喊諸位過來沒什么大事,朝廷打算下調鹽價,本阿哥從京城出來時皇上交代,每斤鹽下調至兩文,山西作為試點,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除了八阿哥,院子里的人全呈呆滯狀,山西巡撫率先回過神,“四,四爺,下官沒聽錯吧?”試探道。 “你沒聽錯?!必范G道,“最遲年底,全國鹽價都會調到兩文?!?/br> 此言一出,鹽商們交頭接耳,院子里嗡嗡響,胤禛道,“有話大家盡管說出來,有什么意見盡管提,不講出來本阿哥、皇上,都不可能知道大家怎么想的?!?/br> “啟稟四爺,兩文錢一斤連運費都不夠,草民怎么賣?!币畸}商道。 胤禛望著他眨眨眼,“要往哪里運?據我所知,運城產的鹽好幾年沒出過山西,最近一次是康熙二十二年,說來那時爺只有五歲,江浙等地旱澇嚴重,兩淮地區食鹽緊缺,朝廷從山西調過一次鹽。這些年只在山西境內銷售,需要多少運費?” “……那也不夠運費?!辈恢l嘀咕一聲。 胤禛笑了,“如果價格不變,運費夠么?” 鹽商們一愣,對上四皇子的眼神,明明看著他在笑,眾人卻覺得渾身發寒,話到嘴邊竟然說不出來。 “怎么都不講話?不夠運費?”胤禛輕哼一聲,“鹽運使,你說?!?/br> 運城鹽運使慌忙站起來,“回,回四爺的話,足夠?!?/br> “是嗎?既然足夠,為什么太原的鹽價比朝廷規定的高三成?爺問你們為什么?”胤禛陡然拔高聲音,“自漢朝設立鹽運衙門以來,食鹽便通過鹽運使運往各地,統一銷售,朝廷明令禁止加價、囤積……你們呢,這邊拿到食鹽那邊轉手賣給私鹽販子,各地食鹽緊張,便可順勢提高食鹽價格,對不對?”頓了頓,“巡撫,爺問你,有多久沒買過平價鹽了?或許你不知道,運城縣令,你說!” 縣令想一下,決定說實話,“下官考中進士之前二十年,家里便沒吃過平價鹽?!?/br> 轟一下,剛才說話的鹽商臉通紅,耷拉著腦袋,渾身顫抖,突然,撲通跪在地上,“求四爺饒命,求四爺——” “閉嘴!滾一邊去?!必范G道,“爺還沒說完。大清幅員遼闊,缺什么都不缺鹽。你們當爺住在皇宮里不知道,井鹽數四川自貢最出名,遼寧、山東和兩淮地區產海鹽,包括京城用的也是來自天津衛的海鹽,山西、蒙古、甘肅等地的池鹽從來多的用不完,單單青海一個鹽湖產的鹽就夠我大清子民吃上萬年,食鹽儲備量如此豐富,爺很好奇,為什么各地是不是鬧一波鹽荒?鹽價居高不下,誰能跟爺說說?!?/br> 誰還敢說話,一句話沒說對,四阿哥殺人跟玩的一樣。 運城鹽商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而胤禛再次點名鹽運使,“你來說說,價格下調到多少合適?!?/br> 鹽運使跟鹽商穿一條褲子,他們共同把持鹽場,朝廷派巡鹽御史過來,塞點銀子,此地鹽價又是他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