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他輕柔地將她嵌在懷里,手掌在她的脊背上輕輕撫摸,細密的吻輕柔地落在她的眼角眉梢。然后在她低低的抽泣中,抬起她的下巴,找到她的小嘴吻了上去。 田安安抽了抽鼻子,之后的嗚咽聲就全部到他嘴里去了。他輕輕含住她的唇瓣來回啄吻,然后舌尖往里探入,柔和并挑逗地勾了勾她鈍鈍的小舌頭。 她輕輕顫抖了一下,他清冷的眼底情.欲漸濃,翻身將她安全禁錮在了身下。重重地一番吮吻啃咬之后,薄唇游移,親吻她的耳朵和脖子。 安安迷迷糊糊的,只感到他捏住她兩只手腕的大手越來越用力,有種憤怒的意味。她猛地回過神——封刑差點強了她,她的身上一定留下了很多痕跡…… 封刑!封刑死了? 腦子里嗡了一聲,她渾身一僵,在山腰別墅的一幕幕無法克制地浮上心頭。她渾身開始劇烈的發抖,腦子里的畫面停留在黑洞洞的槍口,可封刑倒下的身軀上。 ……她殺了封刑,她殺了人,她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就在不久之前,一個鮮活的人命,在她手里消失。 田安安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對他的親吻撫摸表示抗拒,只是躺在床上的嫵媚嬌軀,是那樣的僵硬。 未幾,封霄英挺的眉蹙起,從她的頸窩處抬起頭,低眸俯視著她。沉默了片刻后,他看著她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嗓音低柔道,“封刑沒有死?!?/br> “……哦?!彼G訥地應了一聲,0.5秒后回過神,不禁目瞪狗呆,捉住他的前襟驚詫道:“哥哥,你剛才說什么?” 他的手指輕輕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前的小爪子,吻了吻道,“是麻.醉槍,他沒有死,至少,現在還沒有?!?/br> 田安安愣了幾秒鐘,呆滯的大眼睛中重新燃起了晶亮的神光,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真的么?他沒有死?我沒有殺死他?” “嗯?!彼皖^重重親在她的唇角,沉迷地一點點吻過她小臉上柔嫩的肌膚。 安安心中卻還是有些遲疑,喘著氣慌慌忙忙地往旁邊躲,認真思考了下,才道:“我能不能見封刑一面?”然后急急忙忙地補充:“我絕對沒有不相信你,也絕對沒有關心他,我只是……” 只是有點良心不安otl…… 她支支吾吾地不好開口,封霄倒是很了然的模樣。他靜默了須臾,隨后長臂一伸將她打橫抱起,下了床朝門外走去。 ******** 從地下室回到主臥,封霄幾乎是迫不及待將她壓到床上重重地親吻。 田安安腦子還是懵的,想起封刑蒼白如紙的臉,和渾身的傷口血跡,只覺心頭微驚。雖然和封刑的接觸不多,但是很容易看出,那是一個相當驕傲的人。如今被囚禁在封宅的地下室,淪落得那樣狼狽,恐怕對他而言,比死還難受。 封霄會不會殺他,她沒有問。 安安從來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她大部分時候腦子不靈光,但是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還是沒掉過鏈子的。 封刑活一天,對她家泰迪而言都是巨大的威脅,她雖然不想殺人,但是毋庸置疑,他死,比他活更好。 她對封刑最后的記憶,停留在那抹清淡的笑容上,他說,“田安安,你給我的感覺很好?!?/br> 思索著,男人柔軟的黑色短發輕輕掃過她雪白的頸項,安安顫栗了一下,然后伸出小手,輕輕捏住了他結實的手臂。 “艾麗莎夫人……”她遲疑著開口,“你會放了她吧?”畢竟,這似乎算是封刑最后的遺愿。 封霄低低地嗯了一聲,接著便抬頭吻住了她的唇,好一番廝磨過后,他的唇舌才離開,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她的唇瓣,輕聲道:“我答應你,會殺了封刑?!?/br> 田安安臉色微變。 他認為她希望封刑死?因為他曾經幾次三番對她動手動腳?但是……其實她心里雖然排斥得很,但也不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當然了,這種話她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封霄修長漂亮的十指在解她身上白色襯衣的紐扣,安安有些分心,不知怎么的,生出了幾分傷感。 封刑的確做過一些讓她極度反感的事,但是卻沒有給她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從他和封霄對峙時的反應來看,她甚至覺得,他應該有些關心她。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泰迪的性格她很清楚,就算撇開多年的仇恨恩怨,單是封刑摸過她吻過她這一樁,就足夠封霄把他碎尸萬段了。 正遲登登地走著神,他卻輕輕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安安呼吸急促,這才發覺自己已經不著寸縷了。 她其實有些尷尬。 白皙的手腕,脖子,手臂,甚至足踝,都有淡淡的淤青和紅痕,她垂下頭,下意識地抬手遮住自己。那些是,另一個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男人的黑眸卻灼灼地盯著她,扣住她的手腕居高,埋首熱切地吻了上來。 他一點一點地吻著她身上的每一處,使她的每一寸皮膚都重新烙上他的吻痕,安安心頭一緊,鼻子不知不覺又發起酸。 一天之前,她還以為自己會死在封刑手上,以為他們會生離死別〒▽〒。 ……她老公真是太給力了o(≧v≦)o。 她嘴角慢慢浮起一絲羞澀的,甜甜的笑容,雙手用力地回抱他,纏住他,熱情地給予她所有的一切。 “我是你的?!卑舶苍谒宪浡曢_口,嗓音嬌媚得能掐出水來,“你一個人的?!?/br> 封霄黑眸中熾熱的火焰越來越盛,嘴角卻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意,低頭用力地咬住她的唇瓣,沉聲道:“當然,你只屬于我?!?/br> ☆、chapter77 承諾 在床笫之事上,封霄雖然一貫強勢,但落到實處都是很溫柔的。這一晚的前半夜和過去沒什么區別,他細膩地親吻疼愛,然后柔和地占據她的所有感官。只是到了后半夜,等她已經完全適應之后,他的動作卻變得蠻橫而暴戾。 沉重的男性身軀幾乎將她完全捆縛,瘋狂地在她嬌柔白嫩的身軀上肆虐??劬o她的四肢,吻住她的唇舌,像一頭野獸,用最極端的方式確認伴侶的存在。 她被這熾熱的烈焰燃燒得腦子發白,恍恍惚惚暈過去,又在不久之后醒來,反反復復多次,等她雙眸紅腫嗓子發啞時,男人仍舊不知疲乏地征伐著。 第二天醒來,田安安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疲乏到極點,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睜開眸子,墻上的掛鐘顯示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左右,毋庸置疑,外頭的天肯定已經大亮了。然而目之所及,主臥之中仍舊光線昏暗。窗戶被擋光簾遮得嚴嚴實實,整個屋子里,儼然還像黑夜。 纖細白皙的手臂從被子底下探出,安安打了個哈欠,兩只小手揉了揉大眼睛,艱難地支起上身,去扯拉窗簾的繩子。 就在她細嫩的指尖要碰到繩子君的前一秒,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手。安安嘴角一抽,緊接著就被一股大力輕輕松松地扯了回去。她低呼了一聲,小小的身子踉蹌著跌進男人懷里,下巴將好磕在硬邦邦的胸肌上,痛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結實柔韌的手臂在安安的細腰上環攏,封霄黑眸掀開,右手習慣性地在她的柔滑的背脊上撫摩,嗓音慵懶微啞,“醒了?” “……”本來還很困,直接痛醒了:)。 田安安吃痛,眉頭皺得緊緊的,小手捂住下巴抬起眼,瞪著眼前放大的俊臉,怒道:“幸虧我的下巴不是做的,不然肯定假體都碰飛了,你能不能溫柔一點?”昨天晚上把她搓扁揉圓都不說了,大清早地還差點兒把她下巴撞歪,不知道她很怕痛嗎?嗎! 他將她捂著下巴的五指拿開,低頭,輕輕一口咬在那塊微紅的軟rou上,接著就開始細密地親吻,未幾低聲道,“還疼不疼?” 疼倒是不疼了,就是泰迪的胡茬蹭著她軟軟的臉頰,很有點癢,囧…… 安安嘟著小嘴任他啃來啃去,親了好一會兒,她終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手抬起來去推他的俊臉,哈哈哈道,“好癢,停,我好想笑……” 笑著笑著,她就笑不出來了。 封霄漆黑幽深的雙眸沉靜而熾烈,薄唇一點一點地沿著她敏感的嬌軀游走。安安呼吸不穩,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沒法思考,直到他將她抱起來壓在了墻上,她才終于猛然醒過神,驚呆:“……哥哥,我很認真地告訴你,如果你再這樣強行消耗我的體力,我們愛情的巨輪很容易說沉就沉!” 他眸色越來越黯,聞言低低笑了下,“我溫柔一點?!?/br> “……” 整整一個上午,田安安同志都是被強迫在床上渡過的。中午十一點左右,身上的最后一點力氣也被某人榨干殆盡,她奄奄一息,趴在大床上,只覺得身體仿佛被掏空一樣。 一瓶腎寶,全家安好。喝了以后,比劉翔快,比姚明高。一瓶提神醒腦,兩瓶永不疲勞,三瓶長生不老。 嗯,她決定了,等會兒必須去網購個一大箱。照封泰迪這種驚人的需索強度,她再不好好補一補,真的就要英年早逝了…… 腦子里胡思亂想了一通,軟綿無力的身體已經被男人抱了起來。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乖巧地窩在他懷里蹭了蹭,懶洋洋地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小小聲道,“太累了,你必須向我保證,洗澡的時候你會很純潔?!?/br> 他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含住那兩瓣紅艷艷的小唇,碾吻了好一陣才放開她,嗓音低沉含笑,“下午有工作,所以今天先放過你?!?/br> 安安給跪,差點兒高呼一句謝主隆恩。 清理完身上的痕跡,封霄照例將她抱進衣帽間,換衣裳挽頭發。為了防止新一輪戰役吹響號角,田安安相當明智地拒絕了他給她涂抹唇膏的提議,而是自己給自己簡簡單單地化了個淡妝。 泰迪下午有工作,她也要像往常一樣去醫院陪護。當封霄抱著她來到一樓時,客廳里的兩個高挑出眾的年輕男女,但是令田安安眼前一亮。 青年一身黑衣挺拔偉岸,女子容貌端莊落落大方,正是消失了好幾天的迪妃和李昕。 看著兩人平安無虞地再次出現,安安唇角往上揚,面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容。之前迪妃和流光被封霄派往羅馬,幫助奧雷一道與意大利黑手黨交火,如今他們兩人完好無損地歸來,那就充分說明了一件事。 這場不小的風波,已經徹底平息了。安安心中懸著的巨石重重落下來,打心眼兒里松了一口氣。 助理們坐在沙發上,聽見腳步聲后不約而同地抬頭,看見他們英俊挺拔如黑色喬木一般的先生,以及,先生懷里嬌滴滴的小夫人。 四人眼角一抽,很開調整完面部表情站起身,恭恭敬敬道:“先生,夫人?!?/br> 安安發現自己還被封霄抱在懷里,不由小臉一紅,湊到男人耳旁低聲道,“放我下來,這樣你們不好說話?!?/br> 封霄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抱著她一起坐到了沙發上,修長有力的手臂箍得緊緊的,沒有絲毫要放開她的打算。雖然泰迪這種公然虐狗,猝不及防秀人一臉的行為,安安已經見怪不怪,但是面對四雙很正經很嚴肅的眼睛,她仍舊又羞又囧。 安安坐在他腿上,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他倒是十分從容漠然的樣子,一手撫摩她的長發,一手點燃一支雪茄,黑眸微抬掃過幾人的面容,淡淡道:“紐約那邊情況如何?” 羅文道:“局勢已經完全穩定,凌晨時奧雷已經完成了羅馬那邊的善后工作,已經啟程回紐約?!?/br> 聽見這么嚴肅的話題,田安安的神經也莫名跟著緊張起來。她柔順乖巧地趴在封霄胸膛上,小手捏著他的前襟,全部的注意力卻都集中在幾人的談話上。 封霄靜默了片刻,指尖微動,往煙灰缸里抖落煙灰,接著才沉聲道:“艾麗莎夫人安頓好了么?” 徐梁頷首,“已經遵照您的吩咐安頓妥當,會有專人照料艾麗莎夫人的起居,直到她自然死亡?!?/br> 安安聽了眸光微動。 封霄曾經告訴過他自己的身世,在不久之前,她又得知了封刑是封家的嫡子,而艾麗莎是封刑的生母,那么理所當然是他們父親的正室夫人。一個正室夫人,會怎么對待一個十幾歲才被家族找回的私生子? 這種狗血的劇情幾乎每天都會在電視上上演,從她家泰迪的性格來看,他在自己家族中度過的童年,必定極其不愉快。 而這種不幸,只怕和那位名叫艾麗莎的正室夫人脫不開干系。 田安安有些詫異。她料到了他會放過艾麗莎,卻沒有想到,他會安置那個女人的晚年。很顯然,這種類似以德報怨的舉動和這個男人一貫的行事作風,實在太有出入了。 她眨了眨大眼眸子,小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封霄卻輕輕捏住她的下巴,黑眸低垂,沉聲問她:“想說什么?” 安安心頭突地一跳,抬起眼眸對上他黯沉的視線,不禁有些窘迫——這個男人實在太了解她,在他面前,她根本就藏不住任何心事。 忖度著,她干笑著扯了扯唇角,仰著脖子小聲道,“沒什么沒什么,你們先說正事,不用管我,我想說的話對你們來說,應該什么意義的?!?/br> 這群大人物說話,她哪兒插得上嘴…… 然而話音落地,封霄捏住她下頷的指尖卻稍稍用力,嗓音低沉平靜地響起,清晰地傳入所有人的耳朵,他道:“記住,你是我的妻子,是封家的女主人,沒有任何人敢質疑你的話沒有意義?!?/br> 安安懵了一瞬,快速琢磨著他話中的含義,未幾,大眼眸子一閃,亮晶晶地盯著他,小聲試探道:“你是說,以后都有你罩著我么?” 他低頭,親吻她粉嫩的臉蛋,低聲道:“我是說,以后任何事都有我給你撐腰。而即便沒有我,封家的每一個人,都會給予你,與我等同的尊敬?!?/br> ……與他等同的尊敬? 田安安一滯,無意識地轉過頭,視線從四張年輕出眾的臉龐上掃過。李昕,迪妃,徐梁,羅文,這四張面孔她再熟悉不過,只是安安明顯能察覺出,他們看她的眼神不同了。 過去,他們服從她尊敬她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是封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