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什么玩意兒……公證?婚禮? 她驚呆,不明白話題怎么會忽然飛躍到這上頭來,瞬間舌頭都有點兒輪不圓了,“太、太突然了吧?不然我們再好好考慮……” “我沒有和你商量,”他打斷她,聲線平靜,強硬不容置疑,“只是告知?!?/br> ————————改了文,送上小劇場———————— 劇場發生的時間在很久之后。 某日,安安帶著兩只小包子出門逛街,路上偶遇賣糖人的,于是哭著鬧著求之。 安安眨著大眼睛:拜托拜托! 陪同保護的羅文無可奈何,只能掏出錢包。 小包子們十分開心,蹦蹦跳跳地回到封宅。 包子們:爸爸!你看我們在吃糖人(n_n)!咻咻咻~ 封霄(抱住安安的手臂一僵):……哪兒來的? 安安:啊,是羅文在街上給他們買的(=^o^=)。 羅文背脊一陣發涼,生出種不祥的預感…… 封霄(微微一笑):乖,這種東西不干凈,扔了。 幾分鐘后,羅哥被下令痛扁一頓。 羅文:臥槽!關我什么事!(t▽t) ☆、chapter61 唯一能讓我低 b市的秋意已經十分的深濃,枯黃的落葉散布大街小巷,天邊剛泛起白,便有辛勤勞作的環衛工阿姨拿起笤帚嘿作嘿作地清掃。竹條子捆成一把,從泊油路上刷過去,發出很有規律的沙沙聲。 伴隨著路燈次第熄滅,沉睡了整夜的繁華之城逐漸蘇醒。 與這個城市一道醒來的,除了忙碌不休的上班族以外,還有在頭一天被封先生強制下達了“扯證令”的田小姐。 坦白說,對于封霄單方面做出的公證結婚這一決定,安安內心,有些不滿。 婚姻是人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大事,它意味著一段人生的結束,另一段人生的開始,意味著兩個人的愛情終于可以開花結果。在她看來,婚姻應該非常的莊重并神圣,男女雙方在對待這件事時,都應該拿出最高的敬意,最誠懇的態度。 她家泰迪的性格一貫專斷獨.裁,是以,安安壓根兒就沒奢望過什么浪漫又戳心窩的求婚。在她的想象中,這個過程maybe十分的簡單,或許只有一個戒指和一句簡單的“嫁給我”。 然而事實再次證明,她不僅舔針,還很魚唇。 戒指請求什么的只能靠腦補,而對于求婚這件大事,封霄采取的措施既直接又暴力——直、接、略、過。 不僅如此,他宣告扯證日期的態度之專.制,口吻之強硬,簡直令安安生出一種錯覺來。仿佛他說的不是“明天,我們去公證結婚”,而是“明天,你必須還我錢”。 ……去你大爺的。 田安安糾結,抑郁,無奈,抓狂。只覺自己這哪兒是要嫁人,分明是要簽訂終身制包身工合約,一輩子被囚禁在泰迪窩里賣萌賣命。哦,不光這樣,她還會多一項義務勞動,那就是合情合法地,給他免費生小泰迪…… 唉,真是越想越無語,越想越方。 于是乎,安安沉浸在了一種糾結郁悶的小情緒中,渾然不知,身旁野豹一般的男人已經醒了過來。她心里不高興,白皙精致的小臉上也怏怏的,柔滑白皙的嬌軀蜷成一團,看起來像只柔弱可憐的蝦米。 驀地,放在她腰上的長臂輕輕抬起,從那縮起的小肩膀上環過,收攏,將她完全圈抱進懷里。 黑色大床上,女孩兒弓起的身子形成一道小小的圓弧,而外圍,是男人挺拔修長的身軀。她的背脊緊貼著他結實緊韌的胸膛,嚴絲密縫,貼合得沒有空隙,彼此的體溫在靜謐之中流淌。 封霄的薄唇落上她柔軟微涼的黑發,寸寸流連,然后吻上她藏在發間的雪白耳垂。吻起先很柔和,逐漸就變得密密麻麻熾熱灼人。 帶著薄繭的大手,將安安的下頷骨完全包裹,固定住她的小臉,黯沉的黑眸灼灼注視了片刻,然后就重重咬住了那張柔軟可口的唇瓣。 唇舌糾纏了片刻,他察覺到了什么,放開她的嘴唇,精壯挺拔的上身支起,俯視她,以一貫居高臨下的角度。 田安安漂亮的臉蛋上沒什么表情,大眼睛垂得低低的,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 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他。 她近乎冷淡的反應,瞬間令封霄面色一沉。他捏住她的臉抬起來,俊臉俯低,朝她貼得更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拂過對方的臉頰。他開口,語氣透著隱隱的寒意,“不高興?” “……”呵呵,是啊是啊,有本事你打我啊。 安安沉默了片刻,然后清了清嗓子,像許多和男朋友吵架的女孩兒一樣,說出口是心非的回答。 她輕描淡寫道:“沒有啊,炒雞高興呢?!比缓箢D了下,補充,“今天要公證嘛,以后就是夫妻了,封先生請多指教?!?/br> 田安安不知道,自己陰陽怪氣的小嘴臉,在封霄看來極其刺目。 他低眸看著她,銳利的視線仿佛能穿透人心。短暫的沉默之后,她聽見他的嗓音沉沉傳來,悅耳,醇厚,口吻卻越發冷,“不想嫁給我?” 安安聽出了這句話里,那種不加掩飾的危險意味。與此同時,他捏住她下巴的修長五指,也微微使力。 她覺得有些疼。 小嘴微微嘟起,安安被他神色冷沉的樣子嚇住了,只好搖著小腦袋否認,聲若蚊蚋地擠出三個字:“不是啊?!比缓竺碱^輕蹙,有些抗拒地想脫離他粗糲的指掌,“疼……” 聞言,男人眼底的嚴霜淡退下去,重歸一片沉靜,鉗住她下頷的兩指也在瞬間松開。她抬起左手摸了摸被他捏痛的地方,漂亮的大眼眸子掀起,有些哀怨又有些可憐地看向他,嬌聲嬌氣道:“肯定都有印子了?!?/br> 話音落地,封霄冷厲的眉微皺,指尖輕挑,將她的小臉微微抬高,察看方才自己捏過的那團軟rou。果然,她細嫩至極的皮膚根本經不起一點野蠻,他控制著力道,可那下巴上白生生的軟rou還是泛紅了。 他靜默了須臾,然后低頭,輕輕吻住了她尖尖的小下巴。只是從那張薄唇中吐出的字句,語氣還是稍稍偏冷,“為什么不高興?” 這幾個鉆入安安耳朵的瞬間,她甚至想翻白眼。為什么不高興?這還用說么?任何女孩子對婚姻都有憧憬,她是個普通人,雖然不會要求鮮花啊廣告橫幅啊之類的非主流形式,但是你起碼得有個求婚的樣子吧? 直接通告一個日期,用教導主任的語氣跟她說去公證,鬼大爺才能高興呢! 安安無言以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雖然說,我自己也不是個特別注重形式的人,可是……你真的急不打算,跟我求個婚么?” 聽完她這番明顯欲蓋彌彰的話,封霄靜了靜,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修長有力的手臂將她柔軟的身軀抱得更緊,黑眸注視著她,里頭盛著幾絲笑意,使得那雙原本就幽深漂亮的眼睛,比平日,更多了些星光般的璀璨。 他的笑容,沒由來的令她感到心慌。 安安耳根子一紅,感到極其的羞窘,有種問大人要糖吃被拒絕的感受,于是皺著眉毛道:“你笑什么?” 男人的唇就在這時印了上來,重重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個吻后,他嘴角微勾,食指從她的臉頰上滑過,“只要你高興的話,可以?!?/br> “……咦?”她一怔。 封霄的眼睛直直看著她,視線沉定而堅毅,低沉醇厚的聲音在她的耳膜與心臟間來回激蕩,很清晰,也很有力。 他說:“無論時間是否蔓延,無論世界是否滅亡,我對你田安安的愛,永遠不會結束?!?/br> “……”安安當場被震懾住了。 就在她詫異又慌亂的當口,他俯身,薄唇輕輕貼上她微顫的唇瓣,沉聲低啞道,“在這個世上,唯一能讓我低下頭的理由,是吻你?!?/br> 沒有任何征兆的,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像個二傻子。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淚腺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識,在萬千情緒涌上心頭之前,突破了眼眶這道屏障。 世界上最驕傲的男人,告訴她,唯一能令他低頭的原因,是吻她……田安安哭成了狗,原因很簡單,她實在是快要感動炸了。 封霄從來不是一個擅長花言巧語的人,可是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卻總能毫無偏差地深入她心底。強勢,剛毅,卻又詭異的溫暖無比。 毫無疑問,清晨天剛亮的光景,頭發亂雞窩一般的人,哭得像花貓一樣的臉,這種畫面絕對不會有什么美感?!@種時候,正常的劇本走向,大約是女主人翁深情款款地向男方表達自己的感動和愛意。然而天曉得,她哭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以前從沒指望過他的告白驚天動地震撼人心,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她卻發現自己已經期待了很久,很久。 田安安從不知道自己也有這么多眼淚,有點小矯情,又有點小甜蜜。 隔著朦朧的淚眼,她發現自己一時半會兒竟然哭得停不下來,不由心生窘迫,慌忙地就想歪頭,躲避他專注沉靜的視線。 然而他固定住她的后腦勺,唇輕柔地落下,羽毛一般拂過她的眼角兩腮。是那樣溫柔憐惜地,吻干凈了她的淚水。 過了好半天,安安才從巨大的感動和欣喜中緩過來。她趴在他懷里抽泣了一下,兩只大眼睛紅紅腫腫,吸了吸鼻子含糊不清道:“我們是最萌身高體型差?!?/br> 封霄挑了挑眉。 “……所以你親我要低頭啊?!卑舶才吭谒靥派?,小臉上的笑容有些呆呆的,然后,她定定望著他,嚴肅道,“這樣就不用了?!?/br> 他沉靜的黑眸中掠過一抹怔忡,下一刻,她異常霸氣威猛地撲了上去,張開小嘴一口就將他的唇整個含裹了起來。心跳急劇加速,近在咫尺,她看見他一貫波瀾不驚的眼睛里,有絲絲的驚詫。 她雙手緊張得全是汗,卻仍舊咬咬牙將心一橫,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了上去。以他一貫對待她的方式,蠻橫地啃噬,用力地吮吻,唇舌瘋狂糾纏,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表達自己此時澎湃到無以復加的情動。 這個求婚,準老婆安安表示可以給一百分,多的一分,不怕未來老公驕傲。 清早索吻的結局是意料之中的丟盔棄甲,足足被泰迪摁在床上折騰了四五十分鐘,田安安才又哭又求地起了床,任由她看起來格外心曠神怡的泰迪,替自己洗臉刷牙穿衣打扮。 簡單地吃過早餐,封霄抱起吊著繃帶的小女人上了黑色轎車,迪妃拉開駕駛室的門坐進來,接著便驅車往市區里安安家的位置而去。 要公證,戶口復印件是必不可少的,加上昨晚,安安小姐巴巴地表露過自己想念爸爸mama的心情,封先生理所當然地要帶著小媳婦回娘家。 第一個目的是看望丈母娘,第二個目的是拿媳婦的戶口本。 早上勞心勞力一番,安安很累,眼皮子重得連牙簽都撐不開,只能坐在封霄腿上小雞啄米似的打瞌睡。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指卻驀地傳來一絲涼意,激得她瞬間清醒過來。 惺忪的大眼睛還有些迷蒙,封霄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后捉起她的小手輕輕一吻,“喜歡嗎?” 剛睡醒的人思維還處于云霧中,田同志遲遲地眨了眨眼,這才發現,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不知何時已經套上了一個精致的鉆戒。 ……好漂亮,簡直分分鐘閃瞎她的鈦合金狗眼…… 安安驀地一震,幾秒鐘,她嘴角綻開一個十分欣喜的笑容,很認真地朝他點點頭,“喜歡?!比缓筘Q起個嫩嫩的大拇指,“哥哥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前面的羅文投去一記鄙夷的目光:你真的不是在變相夸自己么? 田安安從小沒有戴首飾的習慣,一方面懶得保養護理,一方面自己也不是很喜歡戒指啊項鏈什么的。從小到大也收過不少首飾類的生日禮物,卻都被她拿去壓箱底了。 然而此時,安安看著無名指上那個閃閃發光的戒指,卻覺得滿心都是喜愛。 于是總結出來一個道理。 不是她不喜歡首飾,只是因為以前,送首飾的人不對。 安安出門前給家里去過電話,說了自己要和封霄回家吃午飯的事,也順道告訴了她媽,他們今天就準備去扯證。田媽那邊沒什么意見,畢竟生米都煮成熟飯了,老輩人的觀點當然是認為越早領證越好,是個保障。 等田爸田媽的小棉襖帶著他們姑爺回到家里時,小棉襖大老遠就聞到了香噴噴的油辣子味兒。 離家數日,這才是家的味道??! 好些日子沒吃過辣椒的安安極其興奮,兩下踢了小高跟兒換上拖鞋,接著就直沖沖地飛奔進了客廳。徒留,玄關處一大一小的兩只泰迪。 咖啡有些警覺。 上次封霄來田宅,它被自己坑爹的小主人關進了狗窩,所以這位新姑爺對咖啡來說,全然是個超大型的陌生存在。 封霄面無表情地垂眸,淡淡看了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