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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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不回來,您就要派人取我的腎了。這種大事,我自然要回來和父親商量一下,您說是吧,父親?”霍水仙瞥到安簡民就坐在角落里的沙發上,看著他說道。 汪倩這下也看到安簡民了,心虛的神情一晃而過,柳眉倒豎:“你撒謊!撒謊!我什么時候去過華康醫院要取你的腎?哈,好笑,你以為你是誰?還有人要你的器官?你別放屁了!”汪倩上前一步,指著霍水仙鼻子,咄咄逼人。 安簡民皺著眉頭,見這母女二人又吵起來,虎著一張臉,不滿道:“吉兒,你現在應該在華康!自己跑出來,像什么樣子?別人會說我們安家沒有家教!”張家失勢,張伯儀也死了,這個瘋女兒不僅沒法帶來益處,反而就像是個笑話,安簡民看到她就心煩。 霍水仙好笑,問道:“自己跑出來?我要是不自己跑出來,現在也成了一具死尸了?!?/br> 安簡民一拍桌幾,喝道:“瞎說什么?”繼而也不等霍水仙反應,又道:“你jiejie出事了,全家人都擔心得不得了,你卻在這里大吵大鬧,你有沒有一點姐妹之情?這么多年,就算是養條狗,也該知道為主人家看家護院,你呢?” 原以為安吉兒只是不受安家人歡迎,沒想到卻是被安家人厭惡到這個地步,霍水仙冷笑:“合著我是一條狗?女兒是狗,那您也是?!?/br> 安簡民氣極,連聲喊不孝女,汪倩連忙上前給安簡民順氣,看了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高聲道:“人呢?都死哪里去了?沒看到老爺都快被氣得喘不過氣了嗎?阿忠!阿力!快把這個不孝女給我送回去!” 客廳靜的可怕,只有安簡民的咳嗽聲,霍水仙自己坐了下來,取了桌上一個蘋果,慢死條理地削了皮,又干凈利落地一切幾份,拿刀尖叉著吃。在華康呆了半年,都快忘了蘋果是什么味道了。 剛剛在開車時,汪倩接到安靜的電話,電話那頭安靜語氣慌張,似乎遇上了什么難事兒,沒來及說明白,只讓她趕緊回來?,F在回來有一會兒了,卻沒見到安靜的人,汪倩心中煩躁,見霍水仙氣定神閑,心火騰地一下就冒了上來,她三兩步沖上去,一個巴掌掄過去。 霍水仙一把抓住汪倩的手,順勢一拉,汪倩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往前兩步,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想站起來卻發現腳扭了。她張著嘴巴瞪著眼睛又要大吵,霍水仙順手把一塊蘋果堵住了她了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汪mama,你這么大年紀,就別穿這種十幾厘米的細高跟鞋了?!?/br> 汪倩又羞又惱,吐出嘴里的蘋果:“靜靜!靜靜,你在哪里?你就看著你mama被這個小畜生欺負嗎?”汪倩太習慣了,習慣了一旦有問題,就找安靜解決。 安靜悄聲從旋轉樓梯上現了身,她看著霍水仙,就像一條蛇盯上了獵物。安靜的胳膊受了傷,打著石膏掛在脖子上。她沒想到霍水仙竟然從華康逃了出來!呵,安吉兒,你總是能這么幸運。 前世的安吉兒,簡直活得就像是故事的女主角,在美國頂級舞蹈學院表演的時候,和張伯儀有了烏龍的第一次見面,一個以為對方是想要傍大款的舞女,一個以為對方是行為輕佻的漂亮流氓,雙方彼此吵得一塌糊涂,虧她還暗自得意,以為這兩人知道對方的身份后,一定會解除婚約。誰料那倆人卻是越吵越合心意,活脫脫一對歡喜冤家。 而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京都于家的繼承人,于宇,一個大男人竟然也是個跳芭蕾的,好死不死還和安吉兒在同一所舞蹈學院中,對她情根深種,守護王子角色擔當!于宇一直隱藏了自己的身份,端木家也知道這件事拿不出臺面,因此從未對外透露過這件事。 因此,國民男友的張伯儀倒是比幾乎從未被曝光的于宇更讓人公眾熟悉些,為張家在競選之中,加分不少。 上輩子,是張家最終奪了那位置,安吉兒嫁到張家后,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最后成為政界數一數二的夫人,而自己呢?則低到塵埃里了。 當年原安夫人去世之后,是安吉兒的mama嫁給了安簡民,安吉兒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安家正式的大小姐,而她則依舊是私生女的身份。汪倩年紀本就不小了,見沒了希望,把女兒扔到了安家,自己跟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富商,遠走美帝,只顧自己快活。 安吉兒作為安家大小姐,留學國外,成就一段好姻緣,自己呢?則是上了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后到安簡民的公司工作,拿著不多不少的工資,同樣是安家的孩子,自己卻幾乎什么都沒能得到,平平凡凡地渡過了一生。 而安吉兒卻隔三差五出現在電視上,出盡了風頭,她不服! 憑什么?憑什么?安靜重生以后,步步為營。她慫恿汪倩,讓她逼死了安吉兒的mama,讓安吉兒從一開始就落了下風,而后她則跟著汪倩來到了安家,對安簡民投其所好,以自己對未來的預知,表現出了自己對商業的獨特見解,甚至預言了幾件金融事件,讓安簡民把她當做了繼承人培養。她扣下了美國頂級舞蹈學校發過來的邀請函,不想安吉兒還是出國深造了。不過遠在俄羅斯,這一次安吉兒和那兩個人再無交集。 而她自己則早一步于宇搭上了線。于宇的感情世界簡單得可以,她輕松就拿下了,而張伯儀,那個男人比較難對付,前世她在他手上吃過不少虧。安靜索性利用自己知道劇情,在他回國那天,直接就給解決了。 她就不信,沒了安簡民的支持,沒了那兩個男人,安吉兒還拿什么跟她斗!她現在是j市名媛界的扛把子,而她的好meimei呢?一個瘋子。 只是,現在她遇上了一些小麻煩。當初讓汪倩找些不干凈的東西來嚇唬安吉兒,可能是沒送干凈,殘留了些在別墅里,別個不sao擾,專門針對她。前些天還沒發覺,今天竟然連屋子都出不去,還摔壞了胳膊,只能讓汪倩趕緊回來,問清楚哪里請的,解鈴還需系鈴人。 汪倩爬起來,坐到沙發上揉著腳踝,她吸著涼氣讓安靜拿瓶紅花油,卻忽然驚叫一聲:“啊——誰摸我?”抬起屁股一看,奶白色的沙發坐墊下,有一個手的形狀,指關節微微攢著,像是要抓什么。汪倩一下子滾到地上,瞪大了眼珠子,慌忙抱著霍水仙的腳,抬頭看到是霍水仙,又嫌棄地推到一邊,爬到安簡民身邊。 安靜從兜里掏出一個瓷瓶,倒了些白沫兒在那坐墊里的手上,“吱吱”兩聲,那手化作一縷青煙不見了,“媽,屋子里不干凈,圓慧正在路上,馬上就到了?!?/br> 話音未落,就聽得門外有人笑呵呵道:“勞安大小姐記掛,老僧上門叨擾了?!?/br> 第68章 meimei的未婚夫(6) 走進來一個和尚,看上去四五十歲,頭上點著戒點香疤,身穿一襲平整的袈裟,脖子里掛著玉石佛珠,拇指上扣一扳指,看上去精神頭十足。那老僧瞇著細長的眼,仔細一打量霍水仙,嘖著嘴連聲說“不得了”。 霍水仙翹著二郎腿,絲毫不懼,倘然地看著這老和尚的眼睛。 圓慧大師呵呵一笑,口宣佛號,念了幾遍阿彌陀佛,就地坐下,念動《往生咒》。安簡民覺得頭腦一下子清凈了不少,連忙站起來拜謝大師。這大師仍舊是微笑點頭,只等念完九遍《往生咒》,這才坐在沙發上,捧著汪倩親手沏的茶水,道:“有勞安夫人。這宅子里的東西,老僧我已經都超度了。這些鬼祟以后再也不敢來侵擾,諸位放心?!?/br> 安靜這才松了一口氣,對圓慧道:“多謝大師,錢我會立刻打到您銀行卡上的,希望以后不要再有這種事情了?!闭f到最后,神色之間多有嚴厲,顯示是有點責怪這老和尚沒一次就把事情弄好,節外生枝,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來這么一出騙財。 圓慧常年跟權貴打交道,何等有顏色之人。你一個小小富豪家的女兒,好聽一點叫你大小姐,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此人愛好經營錢財,心胸狹隘,錙銖必較,當下心中有了不滿之意,面上卻絲毫未顯,笑呵呵如彌勒佛一般,站起行禮,起身欲走。 霍水仙似笑非笑看著他,整棟屋子只這客廳里死氣淡一些,老和尚念了咒,只是把客廳中的死氣都逼了出去而已,一旦時辰過了,想必是更兇猛的反彈。她這些日子只是稍微拾起了曾經的道法,還沒法兒這屋子里的這股子來歷不明的死氣抗衡,倒不如跟這有幾分道行的老和尚遠離這是非之地,安靜她種的苦果,就讓她自己嘗個夠好了,當下站起身,道:“大師,我送您出去?!?/br> 汪倩一聽這話急了,半年前為了害安吉兒,不少臟東西都是從圓慧這里搜羅來的。圓慧這老和尚,從來都是有錢就是娘,可別讓這小畜生從圓慧嘴里套出話來,當即站起來,踉蹌著往前兩步,卻不小心把茶幾撞翻了,手包劃掉了地上,桌上的,安簡民原先放在茶幾上的一杯茶也潑了一地,茶水浸到了包上。 汪倩捻起細細的銀鏈子,用食指把包拎了起來。黑色小牛皮的材質,防水,只可惜包掉下去時正好撞開了搭扣,那一杯水有一半潑進了包里,汪倩小心地問道:“哎呀——那東西在里面,大、大師,不會有事兒吧?” 圓慧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間躥到了天靈蓋,當下顧不得高僧形象,二話不說向外狂奔,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那包里是什么?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那是個冤死的魂,要是別的也就算了,那原是個紫宸星!王星!紫宸遇水就化龍,一個怨鬼不怕,鬼王呢?貧僧斂財不容易,阿彌陀佛佛祖爺,小的就像提前過過極樂世界,您可別真喊我去??! 圓慧一動,霍水仙動物般的直覺也立刻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跟著圓慧拔腿狂奔。從沙發到門口不過五六米的距離,跑起來應該不過幾秒,但霍水仙感覺卻像是時間停止了,完全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就像小船行駛在大海里,感覺不到自己在前行還是停在原地。不知究竟是過了多久,她感覺到五官的感覺到知覺回來了,一個跟頭栽在門口,怎么都出不去。 圓慧癱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詞,完了完了。 安靜撇了撇嘴,不屑道:“安吉兒,你要送就送,跑什么,誰跟你搶——”話音未落,頭頂的吊燈熄了,所有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這是真黑啊,屋內、屋外沒有一絲光亮,伸手不見五指。所有人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安靜不動聲色從脖子解下掛墜,一塊溫潤的暖玉。這塊玉是她前世從安家的倉庫里找到的,五歲重生那年就出在了她的手中,她相信這塊玉是她重生的關鍵,能在冥冥中保佑她。 黑暗中,安簡民道:“倩倩,是不是停電了?管家呢?讓他找人修一下?!?/br> 汪倩伸手去摸包,驚叫一聲把包甩開,顫抖道:“包,包里有東西!”一團光亮從包里探出頭來,繼而如離弦之箭般躥上天。微弱的光芒下,霍水仙看到那水晶燈搖晃了幾下,砸了下來! 安靜正站在燈下,她也看到了,慌忙轉身,躲閃不及,水晶燈大半砸在了腿上。玻璃稀碎了一地,安靜爬不起身,匍匐在地上,呻吟不已,伸手去捂傷口,手中的暖玉完全浸透到血液之中。 頭頂上那團熒光飄飄晃晃,就像是也被撞暈了,它轉了兩個圈,像是找到了目標,對準安靜直沖而下,安靜雙手抱頭,尖叫一聲。那團光沒能打到她身上,安靜手中的暖玉緩緩發出溫暖柔和的光,一個模糊的小人盤腿坐于其中,穩如泰山,安靜被罩在那光下,傷口也一點點愈合。 那團熒光見此不甘心,撞了兩邊,沒有得手,停了下來,飄了一會兒,一頭扎向汪倩。汪倩下意識伸手去拍,剛觸及到那團熒光,一陣劇痛,湊著暖玉的光亮一看,右手消失不見了。汪倩與安簡民都嚇得神魂劇烈,兩人連滾帶爬躲到安靜身旁,一人抱住安靜一只胳膊。 這團暖光倒是公平,也將光均勻撒到這兩人身上,安靜身上的光淡了不少,那熒光見有機可乘,又一個猛子扎了過來。安靜連忙抽出兩只胳膊,拼命推開這兩人,只可惜她腿被壓住了,沒法動彈,不然早就跑掉了。 “爸媽,你們這么一把年紀也活夠了,別連累我了!”安靜奮力抽出胳膊,咬牙說道。 “靜靜,你不能丟下爸爸啊,爸爸就你這么一個乖女兒,爸爸對你多好,你都知道的。你當年死了吉兒的通知書,爸爸都知道,可也沒怪你啊。你千萬不能丟下爸爸?!卑埠喢袷裁炊碱櫜簧狭?,慌忙說道,只當抱住了救命的浮木。剛剛汪倩手背燒掉的一瞬,他正坐在她身旁,看的一清二楚,他還年輕,還沒退休,還沒享受夠,怎么能被燒成灰呢?“你救救爸爸,爸爸發誓,安氏都是你的?!?/br> 霍水仙的心底生出一股子涼氣。 安靜不應聲,抽出胳膊不算,還伸手去推這倆人。汪倩失了一只胳膊,傷口又痛得撕心裂肺,加上安簡民為了少分一點暖光,也伸手去推,一下子被推了出去,那團熒光正沖下來,汪倩凄厲地一聲尖叫,仿佛暗夜里的厲鬼,她的一只腳連著小腿在一瞬間被燒掉了。 “我的手……我的腳!我的腳!”汪倩萬萬沒想到,自己為了安家生了女兒,一輩子的青春都耗在這里了,她的女兒和丈夫卻把她推到了死路。難以形容的劇痛中,她出現了幻覺,看到了當年沒有嫁入安家,而是答應了那個老外的追求,去了美帝,過得不算大富大貴,卻想吃吃想玩玩的好日子。那時候多好啊,她年輕又漂亮,想追她的男人那么多,她為什么要選最有錢的那個呢? 汪倩滾在地上鬼哭狼嚎,安靜和安簡民廝打成一團,安簡民雙眼通紅,死死扣住安靜的手,想要搶到那塊玉,他看清楚了,這是安家祖傳的老玉,十幾年前消失了,原來是她給偷了去。他是安家的當家人,這玉當然應該在他手里,守護安家的命脈——他,安簡民!女兒算什么,哪怕是將來繼承家業,不還是要生下別人的種?一想到這兒,安簡民更加不管不顧,反正他是安家的最后一點血脈傳承了,要是他死了那安家就真的完了! 這父女倆打得難舍難分,那團光卻始終罩著他們。熒光無處下手,轉移了目標,緩緩飄到霍水仙兩人面前。它貼著霍水仙緩緩地走了,卻始終保持了一絲距離。這不知是什么怪物,竟然在三兩分鐘內造成這樣的局面,霍水仙即使見多識廣,一時也懵了,一動不敢動,冷汗順了脊梁骨往下淌。 熒光飄遠了一些,霍水仙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肌rou松懈下來,誰料熒光一個回馬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了回來,霍水仙瞪大了眼睛不敢眨一下,那熒光卻穩穩停在她鼻子尖前面。 然后后退了一尺遠,微微顫抖著。 霍水仙猛地反應過來,這熒光在笑??! 草!都笑得抖起來了! 它在逗她??! 圓慧就趴在霍水仙身旁,見狀禁不住大呼一聲:“小友,你也有辟邪的功效??!”當下不要臉地伸出胳膊,想要一把抱住霍水仙,那團熒光搜地一下子沖到老和尚身上。 老和尚被撞飛出去,貼到了墻上,嘴角流出血來,因著火鬃鼠皮毛的袈裟護佑,這才沒被燒成灰燼。 熒光又撞擊了兩下,圓慧只吐血,受了內傷,命卻還是保住了。 除了痛暈過去的汪倩,對于其他人熒光似乎都沒法下手,局面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霍水仙坐在地上也不敢動,誰也不知道那團熒光是個什么脾氣,萬一動了把它引過來,那就糟了。她抬眼看著那團暖光,只覺得里面的小人越看越眼熟。 不僅眼熟,那小人還動了起來!那小人仿佛是睡醒了,伸了個懶腰,慢慢站起來,轉頭看了看周圍,然后跑了…… 是的,跑了……邁著兩條小短腿搖搖晃晃向著霍水仙跑過去,還伸出了兩只胳膊,要抱抱~ 第69章 meimei的未婚夫(7) 這小人迎風而長,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只拇指大小,越走越大,胳膊腿兒都生長開了,身穿一件道袍,連著道袍通體如玉,溫暖可人。 “……鳳源?!?/br> 上次回星空的時候,四處一片狼藉,其他人生死不明,只鳳源逃過一劫?;羲刹环判陌养P源一個人留在空間里,進入任務時,把他也帶了進來了?;羲刹逻^鳳源會穿到誰身上,他一個小孩,要是穿到大人身上,估計也很麻煩。最后……人家根本就沒穿成人,穿成了玉魂??! 霍水仙默默伸出大拇指,你牛! “jiejie,那里面好黑,我怕?!兵P源抱著霍水仙的腰,搖頭晃腦地撒嬌。其他人都驚呆了,今天也太玄幻了,有靈異的東西可以理解,怎么還能說話???安靜最先回過神來,會說話就好商量了。 “那個……小弟弟,你是我的血喚醒的,認的主是我才對,你是不是抱錯人了?”安靜捋了一下頭發,冷靜地說道。她可以理解,畢竟安吉兒和她有血緣關系,認錯了也是可能的。 鳳源的通身由玉制成,晶瑩剔透,只有瞳孔是深色,這樣一來,他的每一個眼神都清清楚楚。鳳源拋了一個能閃瞎人的白眼,道:“我在玉里看得清清楚楚,你是壞人,你不僅害了你meimei,你還害了張家的那個男人,張伯儀!我只恨我那時候出不去,不能阻止你。我都氣得渾身發燙了,你竟然還拿我捂手,太討厭了!” 安靜的表情碎了,門外一聲巨響,一行人踢倒了大門緩緩走進來。 “我的儀兒是被你害死的?”為首的男人看上去有五六十歲,面容堅韌、氣勢逼人,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他身后跟了不少人,除了保鏢、記者,還有一些道士、和尚。這位正是張家家主張牽機。 那團熒光從空中一躍而下,安靜等人嚇得后退數步,而外面來的人只聽到了鳳源的話,不知道這熒光的厲害,倒是鎮定地站在原地。那熒光慢慢想要靠近張牽機,卻又踟躕不前。 “儀兒,是你?”或許是父子之間的感應,張牽機猶豫著問出口。 那團熒光略有暗淡,扭了兩下,仿佛在不好意思。張牽機伸出手,想要它降落。 一個黃衣道士上前一步,仔細看了看那熒光,搖著頭不無可惜道:“史有記載,紫宸星者,紫微星輔星也,夭亡遇水成雷,遇火成風??礃幼?,貴公子原是前途不可限量,封王封爵本指日可待,只可惜半路隕落,被人困住了魂魄不得往生,機緣巧合,遇水成雷。雷屬火,水火交融,泯滅萬物。張先生,這雷球,您萬不可觸碰?!?/br> 華國早改變了政治制度了,哪里還會有什么封王封爵,張牽機知道,這說的原始他那個十拿九穩的軍。政部長的之位,按照原有計劃,十幾年后,待張伯儀爬上去,可不就是中。央的二把手之一了?想到如今張家的衰落,想到最看好的兒子淪落至此,張牽機心火頓起,三兩步沖上前去,一把揪住安靜的領口,顧不得什么長者風范,連著甩了兩個嘴巴,扔在了地上。 張家幾十年的謀劃,幾十年的培養,幾十年的布局,就被這個小女人給破壞了!于家那個繼承人,一個大男人,整日想的就是什么跳舞還芭蕾舞,以后能有什么能力治理這個國家?張牽機氣極,顫抖著手,指著安靜的鼻子問道:“安小姐,我倒要問問你,張伯儀他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你下次毒手?他是你未來的妹夫!”若是張家發達了,安家也會水漲船高,張牽機想不明白,安靜怎么會做這樣的事!要不是被黃衣道長追查到他兒子魂魄在這附近,他根本無法想象,安家竟然是這件事的主謀。 安靜坐在地上,抬起頭,眼睛里充斥著惡毒的光,咬牙切齒道:“妹夫?就因為他是我妹夫,他要娶安吉兒,我才要他死!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若是他沒死,一回來就要找她他的未婚妻,我怎么辦?我不允許!我不允許!憑什么,我才是安家的大女兒,她憑什么要過得比我好?” “靜靜,你記錯了吧?”這話安簡民都聽不下去了,“你過得還不好???這安家將來都是你的,你meimei嫁出去,也是給你鋪路,爸爸把你當繼承人養了這么多年,你怎么眼窩還怎么淺?” “呵,那是我媽嫁給你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媽沒有嫁給你,那我過得是什么生活?就和現在的安吉兒一樣,我還沒有那個命中注定的未婚夫,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安靜最后幾乎咆哮出來,今天的一切讓她有一種久違的失控感,就像回到了重生以前,對周遭一切無法把控的無力感。 “所以,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這個‘如果’?”張牽機目瞪口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安靜。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安家真正瘋了的,是大女兒。 安靜看著這些人看怪物一樣的目光,心中憋屈,但是又不能說出重生的事實。她猛地站起來,沖著霍水仙跑去,她知道今天這一劫過不去了,殺人償命,更何況殺的是張家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有張家作梗,今天還來了一堆記者,她估計是沒法逃過法網了。 她手里握著水晶燈的碎片,眼睛里含著一股子狠厲,這次死了就不一定能重生了,死前也要拉個墊背的。 熒光一閃而過,安靜最后一秒的印象是沖破胸膛而出的一抹光亮,摔倒在地,再也沒有醒來。 鴉雀無聲。 那熒光停在霍水仙面前,震動著發出一絲聲音,幾乎微不可辨:“你不是她?!倍笥衷趶垹繖C前停留,點了三下,就像是磕了三個頭,而后穿過大門,破空而去,消失在遠方。 那熒光消失的一瞬間,一切生機都回來了,除了摔碎的吊燈,其他的燈又重新亮了起來,花園里蟲鳴蛙噪,生機勃勃。 安靜趴在地上,仰著腦袋,睜大的眼睛里寫滿了不甘心,背部中央一個燒焦的黑洞汩汩冒出鮮血。安簡民上前伸手替她閉上了眼睛,苦笑著對張牽機道:“張先生,這一切我并不知情,還是等汪倩醒了,問清楚再說吧?!庇喙饪吹交羲赏萃庾?,安簡民高聲道,“吉兒,你去哪里?”安吉兒早就跟張家定了親,如果說誰還能讓張家留一份情面的話,那只有安吉兒了,安簡民不能讓她走。 霍水仙卻沒有留下來的意思,她的目標安靜,已經死了,另一個目標,未婚夫張伯儀,連魂魄也消失不見了。鳳源化作吊墜掛在脖子里,她再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當即毫不猶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