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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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沒想到這奴才如此刁,皇上不來的時候,一句話不說,一見皇上立馬又哭又鬧的喊起了冤來,還拿小龍團說事兒,小龍團是自己賞給王直的,這狗奴才如此說,不等于把自己擱里頭了嗎。 一拍桌子:“好個刁嘴的奴才,哀家跟皇上跟前還敢胡言亂語,真真活膩了,來人,把這奴才拖下去給哀家狠狠的打?!?/br> 太后一句話,那些嬤嬤雖躍躍欲試,剛要上前,卻見皇上陰沉沉的臉色,頓時怯了,想起皇上可是當著太后的面兒,就把慈寧宮兩個嬤嬤打的血rou橫飛一命歸天,誰敢往上找死啊。 太后見這勢頭,氣得臉都紅了,指著林興:“好,好,哀家說這奴才怎么如此大膽,原來有皇帝在后頭撐著腰呢,這倒怨不得了,看來哀家如今連個奴才都治不了,還活著干什么,先帝啊,哀家這就找你去吧?!闭f著站起來就要撞柱自盡。 林興可開了眼,心說,太后娘娘還真使得出來,這哪是尊貴的太后啊,簡直就是一潑婦坐地炮,由此,對于先帝的品味產生了嚴重懷疑。 只是,你倒是撞啊,裝什么樣兒啊,真要是這老妖婆撞死了,估摸今兒晚上皇上就得喜大普奔的吃面條,可惜老妖婆就是做樣子,說是往柱子上撞,卻沖著旁邊的太監去了,這戲演的都假出山了。 皇上叫人拉住太后:“母后何必如此,朕親自審問這奴才也就是了,若果真是這奴才下手害了王直,朕剝了她的皮?!闭f著頓了頓聲音陡然一沉:“卻,若不是這奴才,這件事朕也會一查到底,不管牽連了誰,也決不輕饒?!?/br> 太后聽了微微皺了皺眉:“皇上這話是什么意思?” 皇上笑了笑:“沒什么意思,只是覺得這御藥房亂的緊,有些事兒是得查個水落石出了?!闭f著,掃過林興一眼看向旁邊的孫濟世:“孫大人你是御藥房的當值太醫,你來說,王直何時斃命?死于何因?” 孫濟世道:“王公公的尸體是今天早上發現的,死在荷花池子旁邊的深井里,是王公公跟前的小太監何五發現的,撈上來的時候,微臣檢查過,并無外傷,聞聽近日王公公,得了夢游之癥,常深夜外出,想是失足跌進井里的也未可知?!?/br> 太后聽了冷哼了一聲:“孫濟世,你莫非得了這奴才的好處,竟敢如此顛倒黑白,說什么失足跌進井里,什么夢游癥,簡直笑話,前幾日王直來給哀家請安,還好好的,怎么轉過眼就得了夢游癥,我看你是給這狗奴才打掩護呢?!?/br> 孫濟世:“微臣不敢妄言,對于太后所說之事,若不是有曹公公的先例,微臣也不敢如此斷言,正因曹公公當年也是如此,本來好好的,忽然就得了夢游癥,以至跌進荷花池子里殞了性命,以曹公公的例子來推王公公,微臣才敢如此說?!?/br> 太后冷哼了一聲:“照你這么說,王直跟曹化一樣都是失足淹死的了,哀家卻不信?!睊吡艘蝗Γ骸霸趺床灰婑T國安?” 旁邊的小太監忙道:“回太后娘娘,馮院使告了病假,到今兒已有七天了?!?/br> “病假?早不病晚不病,這時候病什么,去給哀家叫來,查清楚王直的死因再病不遲?!边@話說的極不講理,林杏心話,只要馮國安還能站得起來就成。 馮國安是給人架進宮來的,到了跟前跪在地上東晃西搖,仿佛隨時都會倒下,臉色更是青白的嚇人,把太后也嚇了一跳:“你怎么病成這樣兒了?” 馮國安有氣無力的道:“微臣不知吃了什么不對付的,上吐下瀉了這些天,今兒才剛好了些,請太后娘娘萬歲爺恕微臣失儀之罪?!?/br> 太后娘娘揮揮手:“行了,甭廢話了,你去瞧瞧王直倒是怎么死的?” 馮國安一愣:“王公公死了?” 太后哼了一聲:“你倒是個糊涂蛋,快去瞧瞧,王直雖是奴才,卻跟著哀家一起進宮,哀家不能讓他死的如此不明不白?!?/br> 兩個太監架著馮國安出去查看王直的尸體,不一會兒回來道:“回太后娘娘回皇上,依微臣看來,王公公并非失足落井,而是被人所害?!?/br> 太后頓時眼睛一亮:“你接著說?!?/br> 馮國安仿佛找到了表現機會,瞥了孫濟世一眼道:“微臣方才仔細查看了王公公的身體,發現指甲腋下有小塊紫紺,身上更多處發現斑疹,這明顯是服用了曼陀羅粉,才會有的反應?!?/br> 曼陀羅粉?成貴忍不住看向孫濟世,如果自己沒記錯,就在前幾天,孫濟世還跟自己隱約暗示曹化的死,就是中了這個曼陀羅粉的毒,而當時王直的癥狀跟當年的曹化一般無二。 自己認定是林興搗的鬼,如今看來,果然猜的不錯,只不過,這件事如今翻出來,只怕皇上也保不住林興,想到此,不免看了林興一眼。 這一瞧倒愣了,只見這小子倒是抬起頭來了,直勾勾盯著馮國安,兩只眼睛亮的嚇人,只一看見這奴才賊亮的眼,成貴就從心里瘆得慌,據他以往的經驗,一般這小子眼睛賊亮的時候,就有人要倒大霉了。 果然,林興開口道:“果真是有人下毒害王公公嗎?哎!王公公這樣的好人,是誰如此歹毒,讓咱家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br> 他這幾句話說出來,就是皇上都忍不住掩嘴咳嗽了一聲。 太后冷笑道:“你倒是摘得清楚,這御藥房從上到下,就你一個新來的奴才,不是你還能是誰?” 林杏癟癟嘴委屈的道:“太后娘娘,奴才知道您心里難受,可這沒憑沒據的人命案,扣在奴才身上,奴才可擔待不起,這下毒的人要想找出來其實不難,前些日子孫大人來給奴才瞧病,跟奴才提過,像曼陀羅粉這樣的有毒的藥材,無論是生藥局還是御藥房,都設有專人嚴加管理,尋常人要想弄出來害人絕無可能,若說從宮外弄進來,如今王公公死的突然,想必還沒來得及全部銷毀,正好,這會兒御藥房的太醫奴才都在這兒,就讓慎刑司的人,挨個屋里搜一搜,必然能搜出真兇來?!?/br> 皇上嘴角略揚:“來人,去慎刑司把趙福給朕叫來?!?/br> 不一會兒趙福帶著人來了御藥房。 皇上:“成貴你跟著趙福挨個屋搜,搜仔細了,不可放過一個人?!?/br> 趙福略瞄了眼林杏,心說,這位還真能折騰,這才來了幾天啊,就把王直給折騰死了,跟成貴兩人挨屋的搜,沒用多少時間,就從王平屋里搜出了一包曼陀羅粉出來。 不等太后,皇上發話,林杏先一步道:“回太后娘娘萬歲爺,王平是王直的徒弟,怎會有這么大的膽子謀害師傅,想必后頭一定還有主使之人,只有嚴加審問才能讓幕后的主使者無所遁形?!?/br> 王平早嚇的沒魂了,再也想不到是這個結果,本來想的好好,弄死了師傅,自己撈個二總管當當,不想,卻驚動了太后跟皇上,如今慎刑司的人搜出了曼陀羅粉,自己百口莫辯。 想到自己如今這樣的結果,都是林興害的,咬了咬牙,心說老子丟了命,你也甭想活,往前爬了幾步:“太后娘娘,奴才這么做,都是大總管逼得啊,他用苗疆的秘藥逼迫奴才給二總管下藥,若奴才不聽,就讓奴才腸穿肚爛而死,奴才是沒法子,才聽了他的話,太后娘娘給奴才做主啊……” 第45章 忽悠不死你 眾人愕然,再想不到這件事拐了幾個彎又繞回來了,成貴跟孫濟世不免替林杏擔起心來,王平公然指認她脅迫下毒,王平縱然該死,林杏只怕也脫不了罪。 太后卻仿佛拿住了七寸,冷笑了一聲:“真是好刁的奴才,明明是你指使王平下毒害死王直,卻惡人先告狀的倒打一耙,這幕后主使者不是別人,就是你這個刁奴,劉福你還等什么,事實俱在,兇手就是林興,還不把這狗奴才拖下去打死?!?/br> 劉福略一猶豫看向皇上。 太后:“怎么?到了這會兒皇上還想包庇這奴才?!?/br> 皇上:“母后此事并未審問清楚,王平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給他師傅下毒,這樣惡毒奴才的一面之詞,怎可輕信?!笨聪蛄中樱骸靶×肿?,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兒?” 太后氣得直哆嗦,指著皇上:“皇上你這是擺明了要護著這刁奴了,哀家倒要看看,今兒皇上要怎么給這奴才脫罪?!?/br> 林杏卻半天不吭聲。 太后:“瞧見沒,她自己都知道辨無可辨,這是打算認罪了?!?/br> 皇上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小林子,莫非真是你指使王平下毒?” 林杏苦笑了一聲,抬起頭來:“萬歲爺,奴才這會兒終于想明白了,王公公是太后娘娘的家奴,王平是王公公的徒弟,這些當值太醫不說,御藥房這些奴才,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王公公手底下的人,哪個沒拿過王公公的好處,奴才剛來御藥房的時候,就發現進御藥房的生藥有缺斤短兩,以次充好的情況。 奴才也知自己是新來的和尚,要是管這檔子事兒只怕要得罪人,可奴才又想萬歲爺提拔奴才來御藥房當首領太監,不是讓奴才裝聾作啞的,奴才如果不兢兢業業的辦差,怎么對得住萬歲爺的信任,得罪人又怎么了,這些生藥炮制之后,可是都要給萬歲爺和后宮娘娘們吃的,若有絲毫差池,奴才縱萬死不能償其罪。 奴才先頭還天真的以為,王公公不知道這些事兒,是被下頭的奴才們哄騙了,便提醒了王公公兩句,王公公起先大怒說奴才胡說八道,后來奴才直接指出了剛進的黃連毛須未除,更未曬干,即便品相不差,卻有以次充好之嫌,王公公這才給奴才認了錯。 之后便給奴才騰了院子,還送了奴才小龍團,更遣了二總管跟前的何五來伺候奴才,奴才心里感動之極,一心想著怎么回報二總管這番情誼。 如今看來,竟是二總管的懷柔之策,是想讓奴才失了戒心,然后再想法收拾奴才,好繼續獨霸御藥房。 奴才稀里糊涂的撞進來,擋了二總管的財路,自然要給奴才頭上栽贓,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奴才縱有九條命,再這么下去也活不成,早晚都是個死,何必分辨什么,萬歲爺就當是奴才指使的王平好了,奴才甘愿領罪?!?/br> 太后呵呵笑道:“你少說這些沒用,本來就是你這奴才害死了王直,皇上你也聽見了,這奴才已經認罪,莫非皇上還舍不得嗎?” 皇上臉色陰沉的看了太后一眼:“母后也曾母儀天下,是天下萬民之母,豈可失了公正公平之心,若小林子是寧王,被人誣陷,說出如此一番心灰意冷之言,莫非母后也問都不問,直接定罪不成,此事,但凡有點兒腦子的都能看出疑點,若朕依著母后之言,給小林子定罪,將來傳出去,豈不被人詬病朕是個昏庸無道之君?!?/br> 太后臉色極為難看,想說什么,卻發現皇上把她的后路堵的死死,一句天下萬民之母的帽子扣下來,她若再堅持給林興定罪,就成了失去公正之心的誣陷。氣得臉色都發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皇上臉色和緩:“小林子別怕,有朕在,斷不會叫你含冤,有什么委屈只管訴來,朕給你做主?!?/br> 這幾句話說得極為溫柔,便是林杏都忍不住起了半身雞皮疙瘩,下意識錯過皇上的目光:“回萬歲爺,王平自知必死,便想拉奴才墊背,奴才縱然再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只不過有一樣,王平既說遭奴才脅迫,奴才倒想知道,奴才怎么脅迫的你,莫非奴才拿著刀子逼著你給二總管下毒不成。便奴才真有這樣的歹心,王平怎肯被奴才逼迫,豈不可笑?!?/br> 王平指著他:“你,你把我捆起來,逼著我吃了什么苗疆秘藥,吃了那個東西之后,肚子里就生了蟲,若不吃你給的解藥,就會腸穿肚爛而死?!?/br> 林興不禁笑了:“王公公,你這故事編的著實精彩,實在不該在御藥房當差,該去樂坊編幾出小戲,演給太后娘娘和萬歲爺瞧,說不準還能得幾個賞錢,莫說奴才自十一歲進宮,從未出過宮門半步,便奴才有機會出宮,你倒說說,奴才去哪兒弄你說的這個苗疆秘藥,還脅迫你下毒殺害二總管,奴才聽著都覺新鮮。 便奴才真弄來了,你說的這什么苗疆秘藥,敢問王公公,這御藥房到處都是人,奴才何時何地綁了你?逼你吃下這苗疆秘藥的。你又不是私人,難道乖乖的讓我綁了不成。 便你說的這些都成立,再問王公公,你下毒所用的曼陀羅粉是從何而來?你不是想說,是我給你的吧,要知道我可從未出過宮門半步,而宮里的生藥局跟御藥房所記載的出藥記錄,格外清楚,我從何處弄來著曼陀羅粉,指使你去下毒?” 林杏一番話說出,大家伙都聽明白了,哪怕御藥房先頭王直那些手下的,也都覺得王平這是胡說八道呢,說什么脅迫,他是二總管的徒弟,御藥房除了二總管就數著他了,誰敢脅迫他啊,他也不是死人,就這么甘心情愿的被大總管脅迫不成。 王平這時候終于知道,自己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小子早就想好要陰自己,到了這會兒,橫豎自己這條命也保不住了,還怕什么,索性誰也別想好。 想到此,一咬牙:“那天半夜在荷花池子邊兒上,你讓劉玉捆的我,給我塞了秘藥,還說這御藥房有我師傅就沒有你,讓我選一個,如果不給師傅下毒,就腸穿肚爛而死,如果下了毒,將來你得了勢,就提拔我當個二總管,太后娘娘,奴才是鬼迷心竅,才被林興的花言巧語迷惑,又怕肚子里的秘藥發作,這才辦了糊涂事兒,太后娘娘饒了奴才這次吧?!?/br> 太后氣得抬腿一腳把他踹了出去:“你還有臉求饒?!?/br> 皇上掃了林杏一眼,看向王平:“你說半夜在御花園的荷花池子邊兒上,被小林子綁了,朕倒是好奇,大半夜你不睡覺,跑御花園去做什么?” 這……王平剛一猶豫,皇上勃然大怒:“好個大膽的奴才,朕面前還敢胡言亂語,拖下去先打三十板子讓他清醒清醒?!?/br> 王平嚇了一跳,這三十板子下去,自己的小命可都交代了,還清醒什么啊,忙道:“奴,奴才說,奴才全說,是我師傅嫌林公公壓了師傅一頭,心里頭不爽快,便叫何五每日在林公公茶里下曼陀羅粉,這東西吃幾天,便會跟夢游癥一樣,晚上往外瞎跑,沒過幾天,林公公果然半夜開始往御花園跑,師傅就讓我去看看,適當的時候,送林公公一程,不想,給林公公發現,拿住了奴才,這才喂了苗疆秘藥,反過來脅迫奴才給師傅下毒?!?/br> 他話沒說完,太后娘娘臉已經變得青白:“住口,簡直是胡說八道,這兒讓你說林興怎么脅迫你給王直下毒,你這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br> 皇上倒是笑了一聲:“母后,朕這會兒倒聽明白了,王直身為御藥房二總管,不思好好辦差,卻利用職權謀好處,鬧半天,朕這些年用的藥,都是這狗奴才以次充好缺斤短兩弄出來的,見小林子認真辦差,就嫌小林子礙眼,這才想方設法的給小林子下毒,小林子命大,逃過了一劫,不想,王平如此恨小林子,眼瞅著自己沒命了,還要拉著小林子墊背,好個刁奴,當朕是好糊弄的不成?!?/br> 王平愕然,怎么自己說了這么半天,聽皇上的話音兒,還是沒林興什么事兒呢,忙道:“萬歲爺,奴才真是林公公逼迫的?!?/br> 皇上懶得搭理他,看向旁邊的劉福:“劉福,你說此案該如何往下審?” 劉福這會兒心里跟明鏡似的,太后氣勢洶洶而來,為了給二總管報仇,皇上心里偏的卻是林興,再仔細琢磨一遍兒來龍去脈,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王直想下毒害林興,不想,卻反過來被林興拿住了把柄,來了個將計就計。 王直一命嗚呼,王平下毒之事坐實,這條狗命也等于沒了,至于林興,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這其中必是這小子搗的鬼,可就是沒憑沒據,橫是不能跟太后娘娘似的,蠻不講理的把林興治罪吧,皇上可在上頭巴巴的看著呢。 劉福覺著,自己要是敢有點兒偏著太后那頭,往后就等著死吧,可太后娘娘也不是好惹的,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得把事兒弄的更清楚明白才成。 劉福對林興這小子再了解不過,以這小子的精明勁兒,既然做了這件事兒,便絕不可能留下把柄讓人拿捏。 想到此,忙道:“回萬歲爺,奴才可否問王公公幾句話?” 皇上擺擺手:“你問吧?!?/br> 劉福這才轉過身看向王平:“王公公的話,在下有幾點想不通,還望王公公給在下解惑,王公公說林總管給你喂了苗疆秘藥,也就是說,如今你仍是中毒之身,如此,到好辦多了,正好太醫院的孫大人跟馮院使都在,不如就讓兩位大人給王公公瞧瞧脈,若果真中毒,就說明王公公所說屬實,若未中毒,王公公的話就不大可信了?!?/br> 皇上點點頭:“孫濟世,馮國安,你們給他瞧瞧?!?/br> 孫濟世倒是反應快,忙應聲過來,馮國安卻呆呆發愣,不知想什么呢,還是旁邊的小太監推了他一把,才反應過來,一側頭卻正對上林杏的目光,馮國安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忽然就明白過來,這小子根本是有意把事情鬧出來,然后,一步一步把王直跟自己一網打盡,好深深的心機,好毒的計。 事到如今,自己又如何脫罪,唯有期望王平說的是真,把脅迫王平下毒的事兒坐實了,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此,忙過去繼孫濟世之后給王平仔細診脈,診了半天,頓時面如死灰。 皇上還未說話,太后先著急了,略過孫濟世直接問馮國安:“王平可中了什么毒?” 馮國安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孫濟世道:“回太后娘娘,回皇上,剛才微臣仔細給王公公診了脈,王公公并無中毒之癥,只是有些蟲疾?!?/br> 王平仿佛精神都錯亂了,急忙道:“就是這個,這個就是林興給我下的毒,讓我肚子里生了蟲子,然后不吃她的解藥,就會腸穿肚爛?!?/br> 孫濟世哭笑不得:“王公公,的確如你所說,古醫書上曾有記載,苗疆人善養蠱毒,用以巫術為引控制人的生死,不過只是個記載而已,醫道一途,講究眼見為實,在下并未親眼見過之前是絕不會相信的,而公公肚子里的蟲,也并非這種,而是再普通不過的蛔蟲,只需一副最簡單的驅蟲藥下去,便能痊愈,這是最常見的病癥,飲食不潔或多食生冷rou食,均易患此癥,御藥房也會定期發放驅蟲藥給各宮,想來王公公上回的藥沒吃,才導致生了蟲癥,若公公非說自己肚子里是什么苗疆蠱蟲,本官實不敢茍同?!?/br> 王平傻了,半天才道:“我果真沒中毒嗎?” 孫濟世:“千真萬確?!?/br> 王平這會兒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沒中毒本來可以活命,可如今這形勢,自己這條命哪還活的成啊。 劉??戳怂谎郏骸凹热煌豕⑽粗卸?,那在下可得問問王公公,你給二總管下的曼陀羅粉是從何處得來?還有何五,你給林總管下的毒,想必也是同一種,此藥劇毒,在內廷屬禁藥,管理嚴格,你們倆是從何處得來?” 何五從剛才王平把自己抖落出來,就嚇尿了褲子,這會兒一聽見劉福的話,兩眼一翻,直接嚇暈了。 劉??刹粫能洠骸皝砣?,把他潑醒?!?/br> 兩邊的番役打了一桶凈水,嘩啦照著何五就潑了過去,如今可是寒冬臘月,那水冷得刺骨,何五就算暈死,也給凍醒了。 劉福冷冷一笑:“若從實招來,也免得再受皮rou之苦,若耍刁不招,咱家手里的家伙什兒可也不是吃素的,說,這曼陀羅粉是從何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