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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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亦也愣了一秒,她看陳廷飛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才搖了搖頭道,“抱歉,我對現狀很滿意了?!?/br> 狼牙簡直想要捂臉,楚子亦不要拒絕的那么直接??!稍微委婉一點??! 楚子亦不太喜歡陳廷飛的說話方式,他的語氣透露著一種理所當然感,就連給出邀請的方式也是陳述句。這讓她想起了狼牙等人訓新時的樣子,她不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人極不舒服。 陳廷飛被拒絕似乎有點驚訝,他輕輕挑眉道,“那不是適合你長期發展的隊伍?!?/br> 楚子亦的戰斗方式極像暴風協會的風格,無比的干凈利落、殺伐果斷,自由協會更重視合作對戰的組織性。陳廷飛想不通楚子亦拒絕的理由,他沒覺得李澈有能力留下楚子亦。 楚子亦抿了抿嘴唇,考慮了一下措辭,“抱歉,學長,我不太想長期加入某個隊伍?!?/br> 楚子亦不喜歡長期呆在一個固定的大環境內,她總覺得這樣會被周圍的環境影響,產生固定的思維。如果長期呆在一個環境,又必須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著實讓她很累。研究所是她不能放棄的,所以她不得不應付夏家。自由協會里也會有高夢姣這樣的人,誰能保證暴風協會里沒有呢? 她有的時候總覺得這些外界的聯系束縛了她,她卻常常不得不依靠著這些聯系而活。 陳廷飛似有不悅,但沒有明顯地表現出來,“你會后悔的?!?/br> 陳廷飛的語氣篤定,讓楚子亦也有些不舒服。狼牙見氣氛有些僵硬,忙笑呵呵地打岔道,“會長,營地里不是還有些指揮工作嗎?那邊肯定著急啦,我出去教訓教訓她啊……” 狼牙拽著楚子亦出了帳門,也不敢回頭看陳廷飛的反應,走了好遠才悶聲道,“你怎么能這么跟會長說話!不愿意的話也婉轉地推辭一下??!”狼牙簡直要被楚子亦嚇死了,怎么能第一句話就直接拒絕。 楚子亦皺眉,“他又不是我會長!” “但他也是你學長!你那是什么表情……”狼牙看著楚子亦不悅的表情,簡直要被她氣笑了,“你還不服氣,你想干嘛?” 楚子亦冷哼一聲,“我想打得他滿地找牙?!?/br> 狼牙忙看了看四周,叫道,“你真是活膩歪了!精神力強的人對周圍很敏感的好嗎!”楚子亦這個小崽子真是膽肥了,稍微離陳廷飛遠一點就敢說這種話。 楚子亦懶得搭理略有點緊張的狼牙,她是認真的,她極不喜歡陳廷飛倨傲的感覺。楚子亦想要和陳廷飛正式交手一次,堂堂正正地打敗他。當他輸了的時候,那副高傲的樣子會以怎樣的方式摔得米分碎,楚子亦很期待。 自由協會也不算空手而歸,一天下來也獲得了不少分數。楚子亦收獲頗豐,她的戰績上升到了17。自由協會和暴風協會都是首都大學下的小隊,自然不會互相攻擊謀取分數。李澈雖然覺得獲得的分數沒有達到預期,但也只能認命了。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楚子亦和甘草十分輕松地度過了之后的日子。自由協會的小隊又去襲擊了幾支隊伍,考試結束的前一天時,楚子亦的戰績已經達到了56。她計算了一下自己的分數,覺得進入決賽的問題不大。 考試的最后一天傍晚,考試時間截止,全體考生都松了一口氣。星際航空器整齊地??吭诳盏厣?,考官們在航空器前檢查剩余考生的收集材料并確認戰績,考生還要確認是否參加決賽,完成手續的考生就可以回到t72了。 楚子亦的成績還可以,用公式計算出來的分數位于前二十名,這已經是一個極為出彩的成績了。她并沒有將原漿上交,原漿她采集成功的很少,一滴也不想浪費。 楚子亦先進入星際航空器在座位坐下,過了一會兒甘草坐到了她旁邊。甘草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輕對楚子亦道,“子亦,我決定……不參加決賽啦……” 楚子亦相當訝異地睜大眼,“為什么?你雖然擊殺數不多,但是憑借收集的材料分數也該夠了?”楚子亦以為甘草的分數沒過關,她還分了一些材料交給甘草,按道理應該可以過線。 甘草笑了笑,搖頭道,“決賽是一對一的戰斗,我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我對這類戰斗很苦手?!备什菔禽o助型,如果沒有隊友的援助,確實很難在戰斗上占上風,也是情有可原。 楚子亦有些惋惜,不過也知道甘草說的是實話,畢竟1v1對于甘草來說太困難了。 甘草笑道,“沒關系,我會在觀眾席為你加油的?!?/br> 全賽的決賽位于競技場,每天的對戰基本都會現場轉播,聯盟中所有人都可以觀看得到。不少特殊醫師都是在決賽中綻放光彩,被大眾所注意到。楚子亦已經決定參加決賽,這對于她是一個不錯的開闊眼界的機會,她可以見識到其他學校的特殊醫師的水平。 星際航空器降落在t72,考生們陸陸續續地下去,回到各自的休息地點。楚子亦先回到旅店洗了個澡,然后打算去找夏博大師,現在他幫忙負責監管著樊釋。 楚子亦走在路上,不知為何還有點小興奮。 ☆、第四十九章 夏博大師暫時住在t72一幢獨棟小樓內,楚子亦在門口核實完身份,進入了小樓。這座純白色的小樓旁還配有庭院,周圍的街道也很安靜,是一個很適合休息的好地點。 楚子亦先去和夏博大師打了招呼,她站在書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門是半掩的,楚子亦聽到夏博大師應聲,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夏博坐在書桌后,戴著眼鏡正在閱讀,他見楚子亦進來,笑道,“你可真夠快的,你們不是今天才回來么?” 夏博本來以為楚子亦會休息一天再來,沒想到剛剛抵達沒多久就跑過來了。楚子亦略有幾分窘迫,她正色道,“嗯,老師我有一點東西想給你看……” 夏博大師擺擺手,“行了,一會兒再看吧。他現在應該呆在院子里,你去找他吧?!毕牟┛蓻]覺得自己有那么大吸引力,能讓楚子亦剛下星際航空器就跑過來。 楚子亦遲疑了兩秒,見夏博大師低頭看書了,才輕輕地退出書房,往院子里走去。 書房內的夏博大師抬起頭,笑罵道,“唉,真是……”他笑著搖了搖頭,又繼續看自己手中的材料。 院子位于小樓的后面,院內的植物被修剪得極為整齊。傍晚時分夕陽落下,樊釋一個人坐在院中的長椅上,他背對著楚子亦,整個人的身影與夕陽染紅的天空相襯顯得極為和諧。 楚子亦看著這景象有些發愣,她站在遠處稍微欣賞了一陣,才緩緩走上前。她的腳步很輕,悄悄地走到樊釋身后,剛想伸出手嚇他一跳,卻被樊釋一把握住了手腕。樊釋側頭淡淡道,“剛回來就開始鬧?!?/br> 楚子亦一踏進院子里,樊釋就感覺到她的存在了。他的精神力很敏銳,小樓周圍也比較安靜,很容易就發現了她。楚子亦被抓個正著也沒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樊釋握著她手腕沒放手,她所幸笑了笑坐在樊釋旁邊,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在做什么?” 樊釋剛剛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楚子亦坐下來才發現他既沒有在讀書,也沒有在做其他的事情,好像是在發呆。樊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挑起了她的一縷頭發,問道,“怎么是濕的?濺了我一身?!?/br> 楚子亦洗完澡之后,只是隨便擰了擰,沒有吹干就過來了,現在發梢有些水珠。她一坐下,水珠就濺到樊釋身上了,涼涼的。 “剛剛洗完沒干?!背右嗫捶屛⑽櫭嫉臉幼?,惡作劇般甩了甩頭發,像只上岸甩毛的小動物。樊釋離她比較近,猝不及防地被甩了一臉水,逗得楚子亦哈哈大笑。 樊釋有些惱,看她笑得開心的樣子又有些無奈,沒了脾氣。他早就習慣了楚子亦的惡作劇,干脆伸手幫她擰了擰頭發。楚子亦乖乖坐好,樊釋的動作很小心,將水珠擰干后又輕輕地撥弄開。他的手指很溫暖,偶爾碰到楚子亦的耳朵,讓她微微有點癢。 樊釋做完這一切之后,甩干凈自己手上的水珠,指間仍殘留著洗發露淡淡的香味。楚子亦滿意地撩了撩頭發,好奇地又問了一遍,“你呆在這里干什么?” “看太陽落下?!狈屍鋵嵰仓皇谴粼谠鹤永锇l呆,他對夏博大師的研究沒什么興趣,每天就這樣無所事事地打發時間。以前呆在首都治療所時,他也常常就這樣晃蕩著一天就過去了,有時候想些事情,有時候干脆什么都不想。 楚子亦似有所悟地點點頭,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那么我們看完再走吧?!?/br> 院子里很安靜,金紅色的夕陽染紅了淡藍的天空,像是水墨顏料在宣紙上暈染開的效果。楚子亦靠在長椅上,竟然覺得心情難得地放松,仿佛緊繃的弦終于松了,她有些享受這種慢慢悠悠的感覺,眼皮有些發沉。 樊釋見她一直都不說話,還以為她覺得無聊,他本想提議直接離開,沒想到轉頭才發現楚子亦睡著了。她估計是真得累了,頭微微向右,身體歪向椅背,閉著眼睛,輕輕地吐息著。 楚子亦閉眼睡著的樣子像是一頭疲憊歸家的小獸,終于放松了警惕,睡相難得地乖巧。她睜眼時的淡定、理智、狡猾、強悍統統都消失了,反而像是小動物一樣身體下意識地蜷縮起來。 樊釋不是第一次見到她睡著了,有時候她晚上學習太晚,也會趴在桌子上小憩。但是每當楚子亦再次睜眼,又變回了冷靜至極、攻不可破的樣子。樊釋看著她睡著的樣子,放輕了自己的聲音,又看向了遠方漸漸落下的夕陽。 樊釋看到楚子亦疲憊的樣子,心情很復雜,既有些心疼又有疑惑和恐慌。這半年多的相處時間,讓他很清楚楚子亦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她對于自己的目標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從不將時間花費在不感興趣的事情上。楚子亦對于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精打細算著,仿佛有一種被人追趕的急迫感。 她為什么要在他身上花費那么多時間?她想要得到什么? 樊釋覺得他身上沒有什么值得楚子亦花費那么多時間的地方,她剛剛結束考試就第一時間地過來,甚至頭發都沒有干,累到在長椅上睡著。樊釋看到這些,心里沒有一點感受是不可能的,可是楚子亦對他的相處都大方又自然,樊釋也沒什么理由自作多情。 樊釋又惱楚子亦的落落大方,如果她真得給一個痛快,他反而不會這樣患得患失。有的時候,他會覺得干脆精神力就這樣惡化下去吧,反正他“家犬”的身份肯定也被過去認識的人嘲笑個夠,兩個人就這么一直呆下去挺好。 但這是不可能的,楚子亦會一點點地認識更多的人,與世界建立更多的聯系,總有一天會走出學校、認識志同道合的人,甚至組建自己的家庭?!凹胰庇肋h不可能是責任特權人的家人,甚至連朋友都不是,沒有被平等尊重的權利。 樊釋有些迷惘,他到底想要什么樣的未來,其實他也不知道。精神力惡化的那一刻,他其實就自暴自棄地呆在首都治療所里了,不管夏博大師還有祁興華的勸解或激將,每天無所事事地呆在101病房里,沉默寡言。 他像是冰封一般,被自己的思想判處了終身孤寂。他感覺自己的思維陷入了僵局,甚至產生了自厭的情緒,他想要掙脫自身與世界的聯系,仿佛這樣才能獲得純粹的自由,可這明顯不可能的。 現在他第一次產生了再次與世界建立起聯系的念頭,他與她不可能一直這樣保持現狀的。但倘若他真的恢復了正常的精神力取向,或許他們的聯系會直接斷了。沒有了責任特權關系,他在楚子亦周圍還能找到一個位置么? 樊釋陷入了矛盾的情緒。 楚子亦睡了一個好覺,醒來的時候感覺神清氣爽。她伸了伸腰,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詛咒之星的條件還是不太好,再加上她要努力穩定自己的精神力,所以每天都休息的不太好?,F在楚子亦醒來,只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很充足。 太陽下山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樊釋開口道,“我們走吧?!?/br> “好?!背右嗾酒鹕?,才發現院子里的路燈已經亮了。隱隱約約的燈光中,樊釋站起身,楚子亦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 樊釋挑眉,“你看什么?” 楚子亦直白地說道,“看你好看?!?/br> “是嗎?”樊釋的聲音輕飄飄的。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炸毛或者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反而湊近了楚子亦,幾乎要貼上她的臉側。楚子亦幾乎都感到他的臉龐輕輕擦過,才聽到樊釋輕輕問道,“現在看得更清楚了嗎?” 樊釋說完,又緩緩直起身,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楚子亦還愣在原地,她反應了一下才敢相信那是樊釋說的話。 “走吧?!狈尶粗行┌l懵的楚子亦,眼神幽深。 楚子亦有些猶豫地向前走了幾步,“你沒有事吧?”樊釋居然沒有炸毛而是這個反應,她至今不敢相信。 “當然沒事,我只是突然了解了你平時經常做這類事的原因罷了……”樊釋的語氣有些戲謔,“看到對方的反應,確實十分有趣?!?/br> 起碼他看到楚子亦發懵的樣子,覺得十分有意思,這是很難得的場景。 楚子亦有些不滿,樊釋居然變得不好逗了。她微微凝眉,思考怎么也要挽回一局,長此以往她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樊釋看她思索的樣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干脆攤開手調侃道,“你要憋個大招么,來啊?!彼菬o所謂,不就是張臉嘛,他不要了。 楚子亦,“…………”等等為什么他的畫風突然清奇了起來,夏博大師到底做了什么? ☆、第五十章 楚子亦怎么也要挽回一局,她看向樊釋有神的眼睛,然后到挺直的鼻子,再到豐潤的嘴唇……她突然伸手,撩起樊釋的衣角就摸了一把他的腰,摸完之后她拔腿就跑,仿佛身后有鬼追她一樣。 樊釋,“…………”你敢做你就別跑??? 楚子亦跑出院子時還差點被絆了一跤,她都不敢回頭看,瘋了一樣的向前跑。等她停下來,回頭確認了樊釋沒有追上來,才站定回味了一下剛才的手感。楚子亦嘖嘖兩聲,樊釋天天吃黑巧克力,腰腹處居然還肌rou分明,手感很好。 全賽的決賽還有一周的時間,在這一周里考生們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備賽。楚子亦借用了夏博大師的實驗室,開始提煉自己在詛咒之星上采集的原漿。夏博大師在t72的小樓內設置了一個簡易實驗室,遠沒有研究所內的器材齊全,但是也夠楚子亦用了。 夏博大師先給楚子亦示范了一遍,提煉出了一小試劑的原漿。他將試劑管靜置在架子上,感慨道,“沒想到你居然還采集到了這個,當初我們的隊伍也只采集到了一點點,現在都存入研究所了?!?/br> 原漿埋藏的深度比較深,最關鍵的是很難預測原漿埋藏的地點,想要采集它不太容易。每一次采集都需要精通開鑿機器人的技師認真規劃,因為原漿的腐蝕性,大部分機器人找不好開采點就會被瞬間毀壞。 夏博大師示范完后,監督著楚子亦重復了一遍cao作,才放心地把實驗室交給了她。夏博最近的事情很多,雖然離開了研究所,但是每天仍有許多繁雜的事務需要遠程處理?,F在他馬上又要作為全賽決賽的嘉賓出場,每天的會務也很多。 楚子亦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老師的繁忙,很多時候他指導楚子亦的時間都要從繁重的工作中擠出來。夏博大師有不少工作與研究無關,更多的是行政上的工作。他常常對楚子亦感慨,“以后如果你接手了實驗室就明白了,人事上的很多事情比做研究還要困難?!?/br> 楚子亦很疑惑,“但是老師不是更想進行研究上的工作么?” 夏博大師苦笑道,“我想做的和我必須得做的事情肯定會有出入的,為了實現理想,總是得付出些別的東西?!奔词故撬膊焕?。 “你抓緊現在的時間好好做自己喜歡的研究吧,趁我這個老頭子還能幫你撐幾年?!毕牟┐髱熜χ蛉さ?,“等以后所有事情堆在你身上,你可能就被壓得喘不過氣了?!?/br> 楚子亦其實有些難受,她不喜歡老師說自己老了之類的話。 夏博大師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緒,笑道,“子亦,生老病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已經對我的一生很滿意了,接下來該是你們的時代了?!?/br> 楚子亦小心地晃動著試劑管,樊釋坐在一邊,一手撐著頭,百無聊賴地看著楚子亦做實驗。楚子亦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視線,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走過去將試劑管遞給了他,“拿好這個,然后站起來?!?/br> 樊釋不太理解地挑眉,他伸手接過了試劑管,站了起來。楚子亦拍手道,“好的就這樣不要動,保持靜止?!?/br> 樊釋,“這有什么意義嗎?”他不太明白楚子亦為什么讓他這么做。 楚子亦,“看你無聊,就客串一下試管架吧?!?/br> 樊釋,“……” 樊釋看了看手中的試劑管,被提煉過后的原漿不再是金紅色的熔巖狀,而是變成了無色的液體,像清水一樣。楚子亦并沒有用木塞塞住管口,樊釋看著那透明的原漿水,莫名地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力。 樊釋按捺住自己的精神力,皺眉道,“我可以不拿著這個嗎?” 楚子亦正在收拾著提煉的器材,抬頭道,“怎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