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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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著手里的飲用水,心里打起了自己的主意。如果前幾場她們的身體微恙,還是用以前的小組陣容也不會影響到最終的決賽,最多就是積分稍微少一點……再說明明就是楚子亦突然空降,打亂了老陣容,這本身就不公平。 高夢姣悄悄掏出包著藥米分的紙包,這種米分末遇水溶解后無色無味,會令人感到身體不舒服,但是不會致命。她只要讓她們稍微歇幾天就行了,將飲用水悄悄送過去也沒有人會發現。 高夢姣慢慢地打開紙包,一只手突然伸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高夢姣一驚,手中的紙包差點灑落在地上,她扭頭看見楚子亦似笑非笑的表情。 楚子亦嘲諷道,“你們都一起在自由協會半年多了,你不知道甘草最擅長辨別藥物?” 她不過是去一趟洗手間,經過飲水間時居然看到了高夢姣的小動作。楚子亦感覺有些好笑,沒想到甘草居然還有被別人下藥的一天。她手勁很大,高夢姣面色有些發白。 高夢姣強裝鎮定道,“你說什么呢,我只是最近生病了,正要吃藥。你松手!”她努力地想要掙脫開楚子亦,楚子亦順勢放手,只是搶過了高夢姣手中的藥包。 楚子亦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紙包,看了看高夢姣手中的公用水壺,也懶得戳穿她的謊言。楚子亦戲謔地笑了笑,揮了揮手里的紙包,湊近高夢姣,“真的嗎?那你最近可要注意身體,我喂你吃吧?!?/br> 楚子亦一步一步向前,她的精神力要比高夢姣強得多,很容易就將高夢姣逼到了角落。楚子亦溫和地笑道,“不按時吃藥的話,病很難好的。不管是身體上的病,還是思想上的病?!?/br> ☆、第三十七章 高夢姣感覺自己身后已經是墻壁,她扶著墻,咬了咬唇,嘴硬道,“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如果她真的吃下去,估計接下來幾天都沒法參加全賽了。 “我不喜歡撒謊的人呢,直接的惡意都比虛偽的掩飾要強?!背右鄵u了搖頭,她其實懶得管高夢姣的這些小把戲,畢竟她只是暫時跟著自由協會的隊伍,又不是要一直與高夢姣共事。 但是甘草和楚子亦不一樣,即使全賽結束,甘草也會繼續呆在這里。人一旦有了惡心,就很難停止腳步,楚子亦并不覺得高夢姣的壞毛病很容易改掉,難保她以后對甘草下手。 楚子亦隨手將藥包丟到垃圾桶里,紙包瞬間就被機器垃圾桶收走了。高夢姣見狀松了一口氣,起碼藥包已經丟了,楚子亦就不可能逼著她現場吃下去了。楚子亦看著她微微放松的表情,取笑道,“你覺得丟了,一切就結束了?” 她們兩人站在飲水間旁,附近就是星級航空器的一扇備用門。目前航空器還沒有開始星球跳躍,仍是在高空飛行的狀態,往下看還能隱隱瞧見連綿的山峰。 楚子亦輕輕敲了敲備用門,云淡風輕道,“你知道嗎?其實這里是一個監控死角,這種備用門是極容易打開的,因為現在還沒有進入星球跳躍階段,所以打開備用門也不會對航空器產生什么隱患?!?/br> 高夢姣臉色發白,有了些不好的預感,“你什么意思……” 楚子亦一字一句道,“做壞事當然要付出代價了?!背右鄮缀跏峭绞炙查g撬開了備用門,狂風從門外涌入,吹得人的衣料嘩嘩作響。 高夢姣被風吹得幾乎睜不開眼,抗拒地往后退,“你到底要干嘛???” 楚子亦伸手將想逃走的高夢姣扯了回來,一腳將她踢出了門外!高夢姣驚恐地感受到高空墜落的感覺,慌張地大叫,“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狂風呼嘯,高夢姣在半空中幾乎暈眩過去!她緊閉著眼,都已經預感到自己要米分身碎骨了!她沒想到楚子亦膽子那么大,居然要殺了她! 【喊什么,沒死呢?!砍右嗟穆曇粼诟邏翩X海中響起,高夢姣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的腰間被一根藍色的精神力繩拴住,只是整個人還是懸在半空,極沒有安全感。 孤志的第二技能“長刃”可以將刀身化為精神力長鞭,攻擊距離擴大。楚子亦現在用孤志釣魚一樣吊著高夢姣,感覺還挺方便的。 高夢姣雙腳懸空,有些畏懼地不敢往下看。她精神力紊亂,也沒辦法跟楚子亦【波動】,只能干巴巴地喊道,“你快拉我上去……” 【真沒誠意啊,你好歹要求求我吧?】楚子亦老神在在地晃了晃繩子,懶洋洋地蹲在備用門旁邊。 高夢姣咬咬牙,有些氣弱,“求、求求你……” 【說什么呢,半空中我有點聽不清?!砍右嗵土颂投?。 “我說求求你拉我上去吧!我再也不敢了!” 【哦,我拒絕?!?/br> “……” 楚子亦蹲在門邊有些累了,才慢悠悠地把高夢姣拉了上來,收回了孤志。高夢姣跪在地上一陣干嘔,眼淚橫流,她懸空的時間有些長,現在身體很難受,面色慘白地望向楚子亦,猶如看到惡鬼。 “我其實挺想斬草除根呢,畢竟你看起來不像是會長教訓的類型?!背右喽紫律砜粗鴺用怖仟N的高夢姣,摸了摸下巴認真地思考起來。 高夢姣驚恐道,“你還要做什么???” “原來你會害怕啊,做壞事當然要有被人報復的準備,不是嗎?”楚子亦淡淡地說道,瞇起了眼,“離我的朋友遠一點,不管是全賽期間,還是今后的三年多時間?!?/br> “如果甘草出了事,你就是第一嫌疑人?!背右噍p飄飄地說道,眼神卻格外冰冷。 高夢姣心中一凜,顫顫巍巍地答應了。 沒過多久,兩個人又平靜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漫長的飛行有些無聊,許多人都睡著了,沒有人注意到飲水間旁的小鬧劇。高夢姣已經把自己打理好了,只是眼圈周圍還有些發紅,臉色慘白。楚子亦則慢條斯理地坐回自己的座位,甘草忍不住道,“子亦,你好慢啊,這么長時間才回來?!?/br> 楚子亦慢悠悠道,“在窗邊看了一會兒外面的風景?!?/br> 樊釋的精神力很強大,自然大致感知到發生了什么。他聽到楚子亦與甘草的對話,悄悄地對楚子亦嘲道,【你一直都是這樣不露痕跡地撒謊嗎?】 他是用【波動】與楚子亦交流的,甘草自然聽不到。 【我只是少說了一些事情,你的語氣好像譴責我總是撒謊一樣?!砍右喔杏X自己很無辜,真是躺著也中槍,她不知道樊釋何出此言。 樊釋淡淡道,【隱瞞也是欺騙的一種?!?/br> 【你很在意這個?】 【不,只是覺得你現在和我上學時的樣子有點像罷了?!糠岆y得地感慨道。 楚子亦有點驚訝,【這可不像是你說話的風格呢?!克€從沒聽過樊釋說這樣的話,按照楚子亦對于樊釋別扭程度的了解,讓他承認兩人相像簡直太難得了。 【……】樊釋沉默了一會兒,才平靜地說道,【臉上永遠是沒有輸過的表情,不管外在表現得再過禮貌和內斂,內心里卻一直是驕傲又目空一切的。很多事情表現得不在意,不過是看不起身邊的人與事罷了?!?/br> 他上學時大概也是這樣的吧?天賦出眾、才華過人,從一開始就超越了絕大多數人,被人仰望甚至畏懼著。即使周圍有人做出一些小動作,他也總能手段凌厲地解決。那時,他總覺得世界上不存在自己無法解決的事情,他甚至成為了最年輕的“守望者”。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他現在早就沒有了。 楚子亦挑眉,【這樣不好嗎?】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永遠贏下去的?!糠屨Z氣認真,【我輸了,而且輸得很慘,現在成為了你的‘家犬’,不是嗎?】 楚子亦有些無奈,【聽起來你好像在詛咒我呢……】這樣的語氣就像她一定會輸一次一樣。 【不,我由衷地希望你可以一直贏下去。因為一旦徹底地輸過一次,就很難再爬起來了?!?/br> 他就是這樣。 楚子亦的心里莫名地一緊,她還是頭一次聽到樊釋以這樣的語氣說話。他一向是懶洋洋又高高在上的,似乎永遠沒有什么難題能將他打倒,不管做什么都游刃有余。這一刻,楚子亦寧愿樊釋像往常一樣戲謔地嘲諷,也不希望他露出這樣的神情。 那是一種平靜、淡然、認命服輸的表情,他內心的情緒并沒有外放,而是內斂地隱隱露出。那是輸過一次的表情,曾經他有多驕傲,他輸得那次摔得就有多慘。 楚子亦在心里想:他以前大概也像自己一樣吧?不,樊釋當初應該比自己還要出色,畢竟她也并沒有比過林易,而樊釋在當時是真正的首席生。 【你不要妄自菲薄?!砍右噍p輕地說道。 她不喜歡一向驕傲又傲慢的人露出隱隱失落的神情。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寧愿樊釋永遠都沒有輸過。假如他沒有輸得一塌糊涂,她或許不會遇到他,不會成為他的責任特權人,更不會選擇特殊醫師班……但是這都沒有關系,只要他能一直驕傲下去。 她突然很想見一見精神力惡化之前的樊釋,可惜也只是想想罷了。 兩人陷入了沉默,誰都不再說話。楚子亦身邊的甘草早已進入酣睡,迷迷糊糊地靠著座椅。無言的寧靜之中,楚子亦難得地感到有些淡淡的悲傷。 經過漫長的航行之后,星際航空器終于抵達了目的地。所有的考生會先在t109旁邊的一顆小星球上完成前兩場考試,第三場才會正式進入詛咒之星。這顆中轉星球名為t72,體積并不大,每年全賽的時候就是它一年中最熱鬧的時間段。 t72上已經有不少人,等到全賽正式開始時,聯盟中幾乎所有高校的學生們都會聚集在這里。楚子亦跟隨著自由協會的隊伍,前往休息的地方。落地之后,高夢姣果然按照楚子亦所說的,遠遠地站在一邊,也不怎么吭聲了。 甘草看著高夢姣避讓的樣子,有些驚奇,“這真是轉性了?!?/br> “我們先去房間吧?!?/br> 楚子亦本來打算和甘草住一間,然后在旁邊給樊釋開一個單人間。等到了前臺的時候,前臺的工作人員才禮貌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這里沒有‘軍犬’專用間,夜間要麻煩您自行監管?!?/br> 專用間是有安全防衛設施的,畢竟一般來說“軍犬”不能離開責任特權人。 既然沒有專用間,樊釋就不可能自己住一間了。最后的結果居然是甘草和楚子亦分開,楚子亦和樊釋住一間。楚子亦有點發懵,她還是第一次和樊釋晚上住一間,雖然房間里有兩張床,但是感覺還是很微妙。 楚子亦有些微微尷尬,“嗯,你要先洗澡嗎?” 樊釋,“……” ☆、第三十八章 最后楚子亦先去洗澡了,她出浴室前,還十分別扭地穿好了衣服,要知道她以前和甘草住一間時可是相當豪放。就算是這樣,楚子亦頭發濕漉漉地從浴室里出來時,也立馬被樊釋丟過來的浴巾蓋住了。她眼前一黑,臉整個被浴巾蓋住,悶聲道,“你干什么?” 樊釋炸毛道,“把你的衣服穿好!” “我明明穿好了!”楚子亦憤憤地一把扯掉頭上的浴巾,她穿得是短袖和短褲,腳踩拖鞋,里面也穿上內衣了!她平時和甘草住里面都是真空的! 樊釋氣得耳朵都泛紅了,他眼神飄忽到別處,“你把長褲穿上!”她剛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臉龐微紅,整個人水靈靈的,兩條腿又白又長,腳趾也很可愛。 楚子亦完全沒覺得自己的衣著有問題,樊釋簡直保守過頭了,哪里有在房間里穿長褲的,明明屋子里那么暖和。她懶得去找長褲,直截了當地拒絕,“不要,好麻煩?!?/br> “你穿不穿???” “不!穿!” “……” 樊釋不再跟她爭辯,直接將精神力【外放】用實際行動強迫她穿上長褲。精神力刃一邊卷過丟在旁邊的長褲,一邊抓住楚子亦。楚子亦大驚,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執著,叫道,“你別看我不就行了!” 她奮力掙扎,極為抗拒地扭來扭去,衣裳更是不整。樊釋看著她不安分的樣子,又氣又惱,用精神力刃輕輕地打了她一下,發出啪得一聲,“你老實一點!” “你居然敢打我???”楚子亦簡直要氣炸了,雖然樊釋用精神力刃打得不疼,但是她被打屁股覺得很丟臉,她憤怒道,“連我爸爸都沒打過我屁股!” 楚子亦覺得樊釋簡直要壞上天了,她甚至考慮要不要直接用控制器電擊他,奇恥大辱,不死不休!她最終還是被逼著穿上了長褲,楚子亦簡直想跟樊釋打一架。 樊釋看著楚子亦全身穿得整整齊齊,臉色才好看了一點。他無視楚子亦憤怒的神情,相當淡定地自己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浴室里水汽繚繞,鏡子還霧蒙蒙的,空氣里帶著濕氣。 樊釋隨手將浴巾丟到一邊,準備洗澡。他脫去上衣,才發覺空氣中不只有水汽,還有一種沐浴露的淡淡馨香。 “嘖,真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耳朵一直到脖頸處都淡淡地泛紅。樊釋心煩意亂地打開水把頭發淋濕,想要緩解自己內心的焦躁不安。 等他洗完出來,楚子亦早就窩在被子里,她不滿道,“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害羞?” 楚子亦覺得樊釋簡直就是反應過度,明明不是多大的一件事情,他太反常了。她歪著頭,一臉平靜地說道,“你難道對我有意思?” 樊釋正用毛巾揉著濕淋淋的頭發,聞言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幾拍。他抬頭,楚子亦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頭發還有些潮濕,她皮膚白皙,表情平靜。這半年來,樊釋倒是極少見過她乖巧如同小動物的樣子,顯得很討人喜歡。 但是下一秒,他又覺得這完全是一種錯覺。 “我現在不會喜歡你的?!背右嘁蛔忠痪涞卣f道,仿佛在說一件輕描淡寫的小事。 樊釋一愣,沉默了一會兒,又恢復了揉頭發的動作。毛巾蓋在他頭上,幾乎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他聲音低沉,語氣冰冷,“你想得太多了?!?/br> 楚子亦晃了晃腦袋,什么都沒再說。樊釋原本還想等她解釋兩句,她卻就此閉嘴直接登陸光腦網絡了。 樊釋見狀,有些惱火地隨手將毛巾丟在一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么,甚至按照以前的習慣,他應該多諷刺兩句,嘲諷楚子亦的自作多情,他才沒有那種想法! 但是實際上,他內心里相當的……委屈和失落。如果原本只是一點微小的萌芽,那么現在那些朦朦朧朧的想法卻因為她的話漸漸清晰了起來,那些不可言說的念頭早已不是心中小小的悸動了??墒且磺卸家呀洷唤K結了。 她為什么這么說,她有什么不滿意嗎? 這半年來楚子亦一直忙于學習,絕對沒有跟其他異性有過多接觸,不存在有心儀的對象之類的問題。樊釋莫名地心塞,所以在這樣朝夕相處的半年里,楚子亦都并沒有對他產生什么別的感情。她沒有別的意思,為什么老要撩他? 兩人一夜無話,第二天楚子亦精神飽滿地起床準備考試,樊釋則顯得比平時還要沉默寡言。樊釋看見她神清氣爽的樣子就莫名來氣,他抑郁在心的事情對于她來說好像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