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照片中還有陸瑾瑜、江顯城和展笑言,四個男孩一個女孩混跡于軍區大院,一人一身綠色軍裝一人一把從警衛員那里強搶來的槍,頗有些稱霸一方的囂張狂妄,快樂無憂的年少時光。 隨著時間的推移,出現在畫面里的孩子們漸漸長大,人多了又少。多了大男孩身邊的美麗女孩,少了他們手牽手的對影成雙,始終不變的只有兩個人——江煜城和展笑意。 從北京到上海,從青島到西寧,從祖國最冷最北的漠河到四季如春的西南大理,大江南北的美麗景致在他們飛揚的青春中一一呈現。 有時,照片中只有一個人,展笑意手持相機面對鏡頭,字幕便會出現一行相同的字,唯一改變的只有地——我是江煜城,這是我眼中的展笑意,我們同在杭州,美麗的西子湖畔。在她按下快門的相機里,是我。 最后的幾張在右下角清晰顯示著日期,是展笑意失蹤的那三天。 藍天白云碧海銀灘,一身白色長裙的展笑意背對鏡頭面向大海,長長的裙擺隨風飄起露出一截纖細的腳踝,被風卷起的細沙吹拂在上面,陽光下亮晶晶地閃著光??床灰娝谋砬?,只一頭肆意飛舞在天地間的黑色長發,的手掌舉在額頭仰望遠處的天空。同樣白色的衣褲,江煜城站在她身邊雙手插在褲袋中,挺直的背影半張側臉,專注地看著她揚起的側臉。 ——我是江煜城,站在我身旁仰望天空的還是那個展笑意,我們長大了。明天是我十九歲的生日,而她,即將十六。笑意,你的花季,將會開出怎樣的四季芬芳。還是就這樣安靜地站在我身旁,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最后的一張仍是那片海,夕陽映出金紅色的海平面,天空藍到透徹。江煜城坐在銀色沙灘上雙手支在膝頭,展笑意與他同樣的姿勢側坐,仰頭靠在他肩上,睜大的雙眼中沒有焦,不知看向何處。江煜城偏過頭沉思地看著她,欲語,又怕驚擾。 這一張照片沒有半句解釋,只有日期,仍是生日前一天,日落的海邊。幕布完全變黑像是消失不見,才緩緩出現白色的文字,字句敲打出來—— 笑意,今年,去西藏么?我們,好的。 二十歲之前,游遍祖國大江南北。明年,最后一站,美麗神秘的喀納斯山水間…… 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看,像是和他們一起從當年的童稚時光走到今時今日??諝庵辛鬓D的是江煜城清澈沉靜的歌聲,像是還停留在那片海,閃耀在陽光下,夕陽西下中。 演唱的過程中,他始終沒有笑過,就像剛才舞臺上的展笑意一樣安靜地站著,神情無比專注。 唱過一回他便站在那里不再出聲,只是不停彈著吉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像個男人一樣盯著她看。 冰涼的酒,從杯緣晃出來滴在胤禛輕顫的手指。他站在那個像被遺忘的角落,視線仍停留在早已黑成一片的幕布上。每看到一張他們的合影一句江煜城用心記錄的話語,他就僵上一分,腳步不自覺地后退,直抵到沙發險些坐下去,站都站不穩。 他不知道江煜城在唱什么,卻看得懂閃在他眼中堅定熱切的目光。他是男人,怎么會不懂。 他從來不知道他們的過去這么豐富精彩,甚至會有好的事。十二年又如何? 被他擁抱過親吻過,她逃了,逃到江煜城身邊,靠在江煜城肩上。那他……又算什么? 生病,做夢,放不下。 他執著地回來找她,卻是一夢十年已過。 這十年的空白,早已被那個男孩所占據,填滿她的生活。即使有那二十五年的御賜婚姻,他仍是找不回她在這里的短暫十年。她幼年時對他莫名的信任依靠,似乎早被時光沖淡,再找不回。就像她的,她長大了,不信他。 當年的她幼稚嫩得讓他幾乎無法面對,尚能在夜里偷出家里的兩個雞蛋怕他會餓,哪怕是因為她不愛吃?,F如今,她長大了,大到會被男孩子追逐示愛的年紀,卻把他丟在院子里三天三夜不聞不問,甚至還跟著擺明了喜歡她的男孩去看海。 胤禛的雙眼慢慢合上,任黑暗將他籠罩,卻怎么也無法忘掉那些畫面。美麗的西湖,三潭印月,他曾對她許下的承諾始終沒有兌現,她卻早已去過,和一個名叫江煜城的男孩,不是他。 架子鼓的聲音逐漸清晰,節奏變得明快。陸瑾瑜少有的正經笑得溫柔深情,盯著站在他旁邊臺下仰望的女人,重復唱了一遍。兩個人的目光始終粘在一起,沒有分開過。 江顯城的聲音慢慢加入,不同于兄弟二人,他的聲音低沉醇厚,揉合著鍵盤的電子聲及旁邊貝司手彈出的厚實中低音,搭配得奇異精妙,更像是喧囂塵世中一個穩重男人對伴侶的深情訴。 聽到臺下曖昧的笑聲還有四起的尖銳口哨,江顯城了然地瞥了眼邊敲擊出鼓邊彎身在愛人唇上輕啄的陸瑾瑜,和站在一旁掩著嘴笑的自家老婆對視片刻,突然在鍵盤上彈出一串變奏的旋律。 sl過后,臺上臺下都漸漸歸于平靜,只有一把吉他輕撥慢響。最后,就連吉他聲都消失不見,只余載滿深情的歌聲…… 江煜城站在舞臺中央,隱在麥克風后的嘴角勾出一抹慣有的微笑,眼中閃爍的卻像是夏日陽光般熾熱。低吟淺唱,反復。 listen t the usi f the 摸ent aybe sing ith e. e're just ne big faily. and it's yur gdfrsaken right t be lved lve lved lve lved. s i n't hesitate n 摸re,n 摸re. it annt ait i' sure. there's pliate. ur tie is shrt. this is, this is, this is ur fate,i' yurs. 臺下,靜得不可思議。 沒有人出聲或是走動,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很多女孩子都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男孩則注意著與他對視的展笑意。 展笑意想得再好再怎么努力當做與己無關,面對這樣的江煜城還有那些不停閃現的過往,仍是震驚,勉強笑著的眼中還有一絲不忍和無奈。 唯獨,沒有慌亂。 她一直珍惜這段少年累積的友誼,不想改變也不想讓彼此受到傷害,此時卻顯得有些無能為力。似乎,真到了不得不做決定的時刻,接受他失去愛情,或是拒絕他失去友情。 不管結果是什么,在她眼中都一樣,只有舍,沒有得。一如她曾經認清的現實,她喜歡的想要留住的,通通都會失去。在過去的十六年中不曾改變,今天,依然如此。 所有人都知道江煜城喜歡展笑意,所有人都知道他從不表達從不后退,她也從不接受從不拒絕。 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對,始終自然地走在一起,不曾遠離,卻也像是從來沒有接近過。 此時,此刻,如此深情又用心地公開示愛,她不動心?不接受? 所有人都在等待,看這樣的江煜城如何獲得展笑意的回應。大家都期待美好的結局,就像沒有人喜歡看悲劇收場。 人群中不乏與二人一同長大的同學朋友,在他們心中,展笑意的接納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江煜城,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哪怕十二年真的很漫長,對有些男孩來女友早就換了一個又一個。 酒吧內驟然黑暗,不知是誰熄了舞臺上的燈,一束燭光遠遠亮起,緩緩移向舞臺前方。 展笑意悄悄拍了拍胸口神魂歸位,手指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默念一通,“老天憐我觀世音再現你是塵世最美一株蓮,雪中送炭救場如救火愛你億萬光年永不變”。 江家大嫂將手下的銀色蛋糕車推到她面前,上面擺放著她做了一下午的生日蛋糕。 展笑意的臉垂得更低幾乎扎進林若黎軟軟的胸,喃喃自語,“女人啊……是這世上最可愛的精靈。最懂女人的是女人,讓女人做難的仍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br> 林若黎被她嘴中不停噴出的熱氣呵得亂癢,推著展笑意的腦袋笑得既無奈又憐憫,悄聲催促,“趕緊的吧,早死早托生。再跟我這兒磨磨嘰嘰的,人家非把你當成拉拉不可,你就真能徹底擺脫江二城了?!辈艅偼晗袷峭蝗活D悟,雙手微微用力抬起展笑意的臉,眼睛閃著光聲詢問,“你該不是故意的吧,那也別毀我的名聲?!?/br> 展笑意的手指邪惡地探向她腰間捏了一把,嗔道:“你才拉拉,你全家拉拉?!蓖?,趁著林若黎吸長氣揉腰的瞬間,假笑著轉過身扶住蛋糕車。 胤禛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腿抵著沙發挪了半步,在湊上前的人群中輕而易舉找到她。的側臉映在燭光下,照亮她的輪廓,低垂的卷翹睫毛輕微眨動。溫暖,遙遠。 他的拇指僵硬地摩挲著手中的玻璃杯,反復,融化的冰塊在杯壁上積滿了水氣,霧蒙蒙的,看不清里面不?;蝿訋缀跤直粨u晃出來的酒。在他指腹的按壓摩擦下,推出細密的水珠,濕了泛白的指節,冰涼的凝結成晶。 江煜城回身將吉他靠在高腳凳上,掩掉深陷于眼底的失落,仍是笑著走過去停在展笑意對面。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將冷場的氣氛重新調動起來,“今年不一樣啊,展笑意,你的蛋糕上沒有只寫一個二。這么復雜,怕是得把高數老師請來才成了?!?/br> 所有人都探頭去看那個寫滿數字還有加減乘除符號的蛋糕,瞬間哄堂大笑。 “原來光唱歌是不行的,還得解了題才有蛋糕吃?!苯铣情_著自己的玩笑,認真地看向展笑意為他做的蛋糕,像是要把那一長串的數字符號記進心里。 方型的巧克力蛋糕上,沒有花樣綴,只有一道數學題,很長。根號,次方,大大的括號一個套一個,每組數字里都有一個二,一長串寫滿了整個蛋糕表面。最后,一個的等號之后,空白,像是等人填寫答案。 ☆、214.再見吾愛x5夢中番外 幕布重新亮起來,采錄出蛋糕的畫面,被燭光照亮。 黑褐色的巧克力蛋糕上,隱約兩個更深的側臉剪影,清晰。 燭影輕搖,角度剛好,就連影子都變得曖昧起來不放過內心尷尬的二人,兩個額頭像是抵靠在一起。 胤禛瞇起眼睛沉默地看著,薄唇抿成直線下頜收緊,握在手中的酒杯捏得死緊,發出細微的刺耳的摩擦聲。 “十九?!苯铣强粗鴮γ娴恼剐σ馊允菧嘏男?,接過她遞來的白巧克力筆,將答案填在角落。 林若黎站在展笑意身旁攬著她的腰,一臉不屑,“你蒙的吧,算這么快?干嘛不去參加奧數比賽?!?/br> 江煜城毫不在意,討好地笑過去,“謝嫂子夸獎。只是除了十九,還能是什么呢。至于比賽,早多少年前就斷了這念想了,因為某人不喜歡浪費周末的時間用于學習,為了逃避上課存心交了白卷讓奧校的老師給趕出來,我也只能舍命陪淑女了。那一頓好打,她倒是躲過去了,我可沒逃掉,被我那老當益壯的爺爺追著滿大院地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時候展大哥也被她氣成不行,估計他現在想起來還能頭生煙?!?/br> 林若黎嘻嘻笑了兩聲開心地揚起頭,好像真成了某人的媳婦一樣得意,美美地嘖了兩聲鄙視地看著他,忍笑道:“你記錯了,這丫頭交的不是白卷,她把最后一道最難的題做出來了,目的就是為了告訴閱卷的老師,她會,偏就不樂意做給他們看?!?/br> 陸瑾瑜靠在舞臺邊,胸前環抱著老婆下巴抵在她肩上哈哈大笑,搖著頭:“展笑意,各種討人嫌的壞學生我見得多了,但像你這樣擺明了討打的,真不多。作為你的老師我得感謝你,至今為止還沒有給我交過那樣的白卷,可我知道,你是為了獎學金。你讓我聽聽,你腦子里除了錢還能有別的不?高尚的!快十六年了,你不知道我忍你忍得多辛苦,要不是看你長這么大笑言都沒打罵過你一回,我真想替天行道為民除害?!?/br> 展笑意直接了當毫不客氣地白了陸瑾瑜一眼,咬牙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女子亦然。當把您這偉大的人民教師靠欺壓我們莘莘學子輕松賺來的豐厚月薪與我這辛苦讀書靠考試得來的微薄獎學金擺在一起時,您能告訴我,哪一份是高尚的,哪一份又是齷齪的么?高尚而智慧的陸老師?” 長期被陸瑾瑜欺壓又不敢反抗的學生們慣性地壓抑自己想笑不敢笑的內心,隱忍的笑聲斷斷續續終于和無關人士的放肆笑聲相結合,迅速演變成翻身農奴把歌唱的齊歡顏。 軟軟地靠在陸瑾瑜胸前的女人掩著嘴笑,眼睛轉啊轉地看著展笑意昂首挺胸的德性樣不急不忙地:“陸老師,那個才剛被你善心大發讓她能順利及格的學生在挑戰你的權威啊,我覺得你真是太善良了,早知今日就該讓她抱著試卷哭,而不是拿著獎學金笑?!?/br> 陸瑾瑜無所謂地搖著頭,收緊雙臂站得更加沒了骨頭倚在老婆肩上,似笑非笑掃過立時收了笑聲的學生們邪惡地:“不怕,這才剛剛大學一年,總有她哭的時候,就怕那時她欲哭無淚。還有你們,剛才都誰笑來著?繼續!今兒讓你們有多高興就多高興,笑到爽,咱來年江湖再戰?!?/br> 展笑意眼角抽了抽氣惱地瞥著林若黎,手肘在她腰上輕聲嘆息,“你才是天下最二,天下無二的二。叫聲嫂子就把你給收買了去,還賣了未來姑。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衣服穿???壞女人?!?/br> “你不懂,這叫精神食糧,不信你問江煜城,要是江大哥叫你一聲弟妹,他也會高興得飛上天去。當然,那個討人嫌的外姓表哥可以直接pass掉?!绷秩衾柰饠硱鞯責o視陸瑾瑜,眼睛轉來轉去四處尋找,看到和老婆一起靠在吧臺邊的江顯城揮了揮手,高聲叫道:“江大哥,難得你家弟弟過生日,也讓他高興一回唄,過來叫聲弟妹聽聽?!?/br> 哪壺不開提哪壺!還嫌尷尬不夠多嗎?展笑意氣得攥緊雙拳瞇著眼睛盤算要不要當場掐死她。 胤禛的臉倏地黑了半邊,冷冷地看著林若黎。他知道她是誰,看到她的臉就知道了,她和胤祥的嫡福晉兆佳氏長得很像,討人厭的樣子更像! 江顯城笑得仍是溫和,攬著老婆走過來拍拍陸瑾瑜的肩,停在江煜城身邊。他對林若黎舉起酒杯,一字一句得緩慢清晰,臉上卻分明像極了陸瑾瑜的壞,“從笑言這兒算,你將來也該是弟妹,只是為了他的腿,你要不要考慮放棄?” 林若黎百年不遇的臉紅了,紅了又白,氣得抓住突然哈哈大笑的展笑意用力拉扯,恨恨地:“壞人,他們江家全是壞人,你不要理他們,更不許和他們家的男人好。笑言不在,我得幫他保護好你,絕不能讓這家人得了逞去?!?/br> 展笑意的笑尷尬地止在唇邊努力忽略身旁此起彼落的笑聲,推了推蛋糕車裝作沒有聽見,連聲催促,“許愿,吹蠟燭,唱生日歌?!?/br> 除了胤禛,所有人都聚在舞臺前面。有人吵著追問壽星的愿望,江煜城便隨口出兩個,例如希望家人身體健康之類的普遍愿望,任誰再問都不肯繼續招認最重要的一個。 音樂聲漸漸響起,不同于早前的喧囂熱鬧,輕緩,纏綿浪漫。 人群三三兩兩的散開,陷入愛情的年輕男女成雙成對地舞動青春,肆意炫耀相愛的美好。 展笑意對作出邀請手勢的江煜城搖搖頭,從侍應生手中取了杯酒四處尋找可以休息的安靜角落,不經意撞上胤禛緊盯的視線。兩道目光交匯的瞬間,咬著杯口愣住。 卡在喉嚨里的酒就像晃在她唇邊的冰涼,不上不下搖擺不定,嗆得她快速轉回身捂住嘴不停地咳。 躲不開! 展笑意懊惱地捶著胸口臉漲得通紅幾乎咳出淚來,卻怎么也揮不掉聚焦在她身后的注視目光。她不明白為什么躲不開他,更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緊盯著她不放。那一瞬間她甚至后悔為什么要讓他跟著一起來,真是腦袋被門擠了瘋了心啊。 林若黎也看到了,攬住她的肩心地撫著后背,悄聲耳語,“什么人?沒有見過。你認識?或是……認識你?” “不?!闭剐σ饪焖贀u頭緊攥著酒杯一口吞掉剩余的酒,心里嚇得突突直跳,靠在她懷里縮了縮身子又努力挺直后背。 “不認識?那他一直盯著你看??茨菢幼?,像要吃了你似的,好兇?!绷秩衾枧闹顅領口下的性感曲線,像是也被嚇到。 展笑意直覺想要躲開,甚至想提前離場,才剛和江煜城完就后悔了,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若是留在這里留在眾人中間,他還不能怎樣,要是真的走了……去哪兒?回家? 由始至終,對于隱在角落的胤禛,江煜城并不是沒有發覺,甚至會不受控制地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他知道,展笑意和他一樣,哪怕她很少用眼睛去看。 江煜城并不想讓自己糾結,更不想打破今夜的美好,無奈,他就那樣真實地存在,不斷影響左右著她的情緒,還有他的。 此刻聽她要提前離開,江煜城猜測著他們之間游離閃躲緊追不放背后的真相,始終不敢下一個定論。即使答案呼之欲出,他仍是拒絕面對。 “不舒服?”江煜城強壓下心底翻涌的不安,心地看著她泛了紅的雙頰。他的手背自然地貼上齊整頭簾下光潔的額頭,尾指輕掃到她蹙起的細彎眉峰,隱隱的熱卻沒有發燒的癥狀。 江煜城手掌稍離看向她身后那雙瞬間冷凝的眼睛,明明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卻像是要燒出火來,不及細想手指已捋過展笑意額頭的發移到耳后輕輕撐住她的頭,彎身湊近她的耳邊,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酒味,“不是醉了吧,你這千杯不醉的女中豪杰,今兒倒為了我的生日而醉,不勝榮幸?!?/br> 即使喜歡喝酒,展笑意也不喜歡二手酒的味道,再加上他的氣息掃在耳畔,熱熱的癢,別扭得讓她下意識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