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節
這個電話通罷,申令辰眼睛瞪圓了,表情僵硬了,可他卻想不出來,什么時候小木有這么高尚的節cao,要以身飼虎了,就警察里挑人執行這種任務也得考慮再三,他倒好,直接就去了。 “如果小木在車上,倒是個好辦法,定他個綁架,又有目擊,釘住徐同雷沒問題了?!绷制溽摵苤苯拥较氲搅诉@種最好的結果。 “壞蛋不會這么笨,小木也不會這么單純的?!鄙炅畛杰浘d綿反駁了句,凜然道著:“會不會他是故意陷進去?他讓關毅青給我們傳話,并沒有得到重視,然后……” 然后就擅作主張,深入虎xue? “師傅,說不通啊,他是那種人嗎?”林其釗道,怎么看也不像啊,上一次是被逼到進退維谷拼死一搏,要讓這種特立獨行的人給組織辦事,那不比趕鴨子上架,攆兔子下河容易多少。 “先別想了,唯今之計,是先把小木找到,別出了什么意外……快,不要等檢查了,發現目標就攔截?!?/br> 申令辰驚呼道,他越想越覺得蹊蹺,這一天從受挫開始,突破的太順利,進展的太神速,讓他有點不敢相信是真的了。 那兩車就是轉移的鈔紙? 似乎太過容易了,要蠢到這個份上,中午誘捕脫逃似乎就說不通了。 “指揮員,目標向濱海開來了?!?/br> 有位技偵驚呼,在t7檢查站四公里處,發現兩車行蹤,沒有過檢查站,反而繞道濱海了,這正好把檢查站繞過了,檢查是查出不查進。 “攔截!” 林其釗吼了聲,聲音有點發顫,他莫名地有點緊張了,手一直在抖。 …… 天網的威力就體現在通訊的指揮上。 高速路口在兩輛貨廂緩沖帶的時候,封閉了,而且幾輛高速交警的車奉命堵死了來向和去向,跳下車的司機梗著脖子理論,交警沒有理會他們,不多會大批警車尾追而來,控制了司機,打開了貨廂。 咣……聲音很脆,不像滿載,那蹲在一邊的司機眼斜瞥著,一臉得意之色。 最后一輛飛馳而來的警車到場,黨愛民急急奔向現場,分開亂嚷嚷的人群,他跳上車仔細看了一圈,臉陰下來了,這車上干干凈凈,根本就沒裝過東西,跳下車,他又細細地看著貨廂的號牌,然后一臉苦色。 牌子是剛換上的,螺絲上還有擰痕,他回頭怒視著被控制的司機,恨不得現在拖一邊痛毆一頓,無計可施時,他拽住一位執勤的民警問著:“轎車呢?不是一直跟著?” “那兒不是……攔下了,開車的是一女的?!泵窬钢?。 另一旁,那輛一直被追蹤的馬自達,被打開后廂、車門檢查了,一位打扮妖冶的女人正在撒潑,滿嘴噴著臟話地對罵查她車的警察。 這像大變活人一樣,一下子都變樣了,黨愛民急匆匆回到了車上,揪著車里的大葫蘆問著:“看看,這幾個人,認識么?” “沒見過啊?!贝蠛J也愣了,看看黨愛民手機照片,又看看現場,咬著手指納悶地道:“開轎車的是兩男的,其中一個個子有你這么高,怎么成母的了?” “完了……今天林處把自己個當猴耍了一遍?!?/br> 黨愛民郁悶地道著,他上車倒回去疾退,沿著來路尋找,幾次呼叫指揮部問著路的去向,然后在一處岔路停下了,皖省來的這一群外勤也是歷經過案子的,幾人棄車步行,在沙土上走了不遠,便找到了很深的轍印。 六軸貨廂,拉的東西不輕,一處松軟的土地被輾出了幾公分深的轍印,再向聯系,而指揮部并找不到這個出口,甚至還沒有大葫蘆聰明,大葫蘆說了,這是走私路,你封一條,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在地里,樹林里、甚至村里開出一條來。 “他媽的,追!” 黨愛民咬牙切齒,不信邪了,兩輛貨廂,載重,難道還能飛上天去不成。 這一行沿著轍印就追,果真如大葫蘆所言,不是在地里,就是在水塘邊,甚至在村里,兩房之間的距離也能堪堪過輛大車,追著追著,很多人發現不對,大葫蘆脫口道著:“不對呀,這怎么好像回來了?” 黨愛民憤然間,找了條路從村里穿出,駛上公路,疾行不遠,然后堪堪剎車,車前路牌赫然:楓林鎮,11公里,所過車輛,還有剛剛收隊的警隊,可不是繞回來了又是什么? 他重重地擂著方向盤,欲哭無淚了。 這時候,電話響了,他掏出來一看,是孫清華的來電,這位孫總行動前沒通知給扔住地小旅館了,黨愛民心情實在難過,他接著電話道著:“孫總,我們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好好呆著,哪兒也別去……什么?西苑派出所,怎么回事?機主打架了,還說是皖省刑警總隊的警察……哦,我知道了,我回頭派人去,謝謝啊,情況有點特殊,我們去了再說……” “怎么了?教官?”眾警驚聲問。 “媽的,如花戰斗力越來越強了,跑蘇杭打架,把人開瓢了?!秉h愛民郁悶道,這兩兄弟一直是運氣逆天,看來今天是走到頭了,齊齊蒙難了。 車打了個旋,沒回濱海,又匆匆駛向蘇杭市。 …… 什么事也不能影響正常的秩序,不管是經濟的、政治的、交通的,那怕是一樁刑事案件,目標錯失之后,設在各交通路口的檢查站就開始陸續撤了,追查貨廂最終查到了兩車問題豬rou,除此之外再無所獲。到晚十九時,各組基本就轍了,本次以“雷霆”命名的打擊假鈔制販行動,最終以全面失敗告終,各隊的領隊在車上開始警示隊員們三緘其口了。 有點郁悶,卻沒有什么可丟人的,很多大行動,參案的警員都無緣親手抓到嫌疑人,甚至連見到的機會也不多。 檢查站撤開不久,一輛黑色的普通大眾緩緩地停在高速路口,車泊定時,副駕上的人打著火,點了支煙,司機提醒著:“撤了?!?/br> “過車?!毙焱椎?。 “好嘞?!彼緳C道。 電話出去不久,兩輛普通的卡車,就敞著蓬蓋了一層塑料布,大搖大擺地通過了收費站,駛上t7段,這一段是最緊張的一段,足足二十分鐘兩人一言不發,直到電話來了,司機一接,興喜地匯報著:“上京珠高速了?!?/br> “呵呵,走吧,慢慢跟上?!毙焱椎?。 司機駛車,緩緩過收費站,領卡,搖上車窗的時候,他出聲問著:“雷哥,真險啊,要就那么走,肯定把咱們的家當全特么查扣了?!?/br> 說的心有余悸,做得是手忙腳亂,載貨車是繞了回去,放出去兩輛換牌的貨廂,本是試探,沒想真被警察給扣了,徐同雷也一身汗,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時候被盯上的。 “虧那個傻x嚇了我一跳,臨時改主意,說起來他還真是救了我們一命啊?!毙焱子悬c后怕地道,就差那么一點點,要不是地形熟的話,怕今天得一頭栽坑里了。 “哎呀,對啦……那人咋辦涅?還扣在箱里呢?!彼緳C驀地想起這薦來了。 “扣著唄,看見這要命的東西了,我特么要放了人出了事,老板得把我大卸八塊嘍?!毙焱椎?,他隱隱地覺得不妥,可卻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處理辦法來。 此時,蜷在一方包裝箱里的小木已經醒了,嘴被膠帶封著、手被綁著、耳邊是窿窿的車聲,眼前是一片黑暗,就像他的命運,從判斷失誤那一刻起,就走向不可預料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