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樂子一甩臂、一扭臀,拿出ktv麥霸的風范,大吼著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鋈撕伪鼗畹媚敲蠢仟N…… 如花不哭了,站起來,要跳了,他回頭惡狠狠地說著:“樂子,你就等著笑話是吧,好你等著?!?/br> 黨愛民早把樂子嘴捂上了,他大聲道著:“嗨,孫總……還有什么未了之事嗎,安排一下,讓他辦嘍?!?/br> 心緒一下子被打斷了,黨愛民放開樂子,小聲告訴他,別刺激了,這根本受不刺激了,樂子趕緊接口道:“對對對……花哥,你知道兄弟我的,但有所命、萬死不辭,有啥事交給我……” “還有什么???”如花一瞬間又是凄苦不已,抽答答道著:“還有什么???房子成銀行的了,老婆成別人的了。 “那還有父母呢?!秉h愛民溫言勸了句。 哎喲一聲,他肚子被肘擊了,樂子回頭咬牙切齒告訴他:“別提父母,他爹跟他搶拆遷款,早反目了,有些年沒來往了?!?/br> “???”黨愛民愕了,這尼瑪小木身邊,怎么盡是些奇葩。 這不,奇葩又來了,樂子叫著如花道著:“別啊,花哥,房子就是個睡覺的地方,老婆就是個陪睡的工具,這咱還缺……” “滾!”如花大吼一句,實在聽不下去了,指著樂子氣不自勝地吼著:“滾遠點,你懂什么感情?!?/br> 哎呀媽呀,樂子一個趔趄,差點趴地上,花哥這啥時候有感情了,又要說話,黨愛民捂著嘴,拎著人,走遠了幾步,警告他道著:“你別說話了,本來還下不了決心,你再說兩句,他就十死無生啦?!?/br> “我沒說啥呀,這跳樓講啥感情???”樂子懵然道。 “你不懂,就別亂摻合?!秉h愛民道。 “那怎么辦,你看著他跳啊?!睒纷拥?。 “等等,暫且舍不得跳……怎么還沒來……”黨愛民心急火燎地電話催著。電話還沒打出去,又來一拔,一群白大褂的,領頭的八成是領導,上前就是一雷霆一句:“同志啊,你不可以這樣尋短見啊……我們這是市醫院,得給我們這兒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啊?!?/br> “醫藥費問題好解決嘛,我們可以研究減免你的醫藥費,你是那個科的,腫瘤住院部的?”另一位問,估計是那兒,那兒尋死的最多,就有快死的交不起錢,干脆在醫院跳了樓,結果醫療費沒交還訛了醫院一筆。 “先下來,好商量,你叫什么?” “往后站站,多危險吶……” “同志啊,你得體諒我們的難處吶……” 一群醫生,你一句,我一句,別說如花聽不下去,樂子都受不了了,他奔上去,嘭嘰朝著領頭的就是一拳,那醫院領導一看樂子凸額丑臉的,愣是嚇得沒敢吱聲,領導帶來的幾位涵養真好,有一位禮貌地問著:“您是家屬吧?我們和你談也行?!?/br> “哎呀,我艸,我也想跳樓了……都滾,跳樓都不讓人清靜?!睒纷雍鹬?,這氣勢端得不是蓋的,嚇得一干面白臉凈的醫生,齊齊后退。 這時候,第一拔出警的終于趕到了,一拔拉閑雜人員后退,一問情況,幾人碰頭火速商量著對策,一般的對策是最好勸下來,氣墊可不是萬能的,更何況樓高二十幾層,就真有氣墊也未必能保萬無一失。 第二位來的是管向東,他要上前,被警察攔住了,一說身份,談判專家直接拉上他進去了,安全距離,十五米,再不敢靠近了,專家小聲告訴他:“好像還有留戀,什么情況,我們信息還沒傳過來?!?/br> 管向東附耳說了幾句,專家點頭了,又是一個跳樓的股市,這個真不好勸,勸下來,那天還得來。 “清華,你想開點……我覺得你一直挺想得開的,怎么走到這一步了?!惫芟驏|勸道。 “清華,你想見見誰,可以告訴我?!睂<液吐晲偵?。 如花回頭了,黯然的表情里淚跡方干,他像累了、疲憊了,干啞地道著:“謝謝你啊,向東……我一直覺得你們公務員掙幾千塊可傻逼了……可現在,我真羨慕你啊?!?/br> 管向東一愕,被刺激到了,他嘆道:“我們確實夠傻逼了……不過清華啊,這錢終究是身處之物,一輩子三窮三富不到頭,你這才一回啊,以后有的是機會啊?!?/br> “沒機會了……人怕心死啊,心死了,就人活著也是行尸走rou,我算看透了……”孫清華道。 “看透什么了?還早呢?!惫芟驏|道。 “還不就他媽那么回事,活著,就為了等著有天去死?!睂O清華道,他緩緩地走著,就在一腳寬的樓沿上,下面十幾位警察,大汗漓淋地拖著氣墊挪動。 挪了十幾米,哎我艸,這個跳樓的又走回去了,把氣喘吁吁的警察整得那叫一個欲哭無淚。 “咋辦?他對生死已經看得這么精辟了?!惫芟驏|小聲問。 “有留戀……老婆,老婆……找他老婆……”專家聯系著指揮中心,要詳細信息。 “哎……你還是讓他跳樓吧?!?/br> 管向東幽幽一嘆,如是道,把正打電話的專家給聽傻了。 那頭黨愛民看形勢好像不對,問樂子道:“他老婆到底怎么回事?” “哎,股市跳水,老婆出軌……慘吶?!睒纷痈锌?。 簡略幾句,黨愛民聽出來了,敢情是分居很久了,那位漂亮老婆為了躲他,都不常在濱海了,恐怕就愿意來,也是遠水不救近火,黨愛民瞄著樂子,看得出來,這貨是真擔心,這點讓他對樂子的觀感變好了許多,他踢踢樂子道著:“快想想辦法啊?!?/br> “我能有什么辦法,都知道我是臭嘴,我說還不如不說呢?!睒纷影脝实氐?。 “趕緊叫小木啊,他鬼點子多?!秉h愛民提醒道。 “哦對了,我都快把這貨忘了?!睒纷右幌麦@省,然后掏著手機,拔著電話,剽悍地在電話里命令著:“快尼瑪來吧,如花要跳樓……怎么回事?我能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是不想活了?!?/br> 一下釋然了,黨愛民咬著下嘴唇笑,看來,這家伙就是悄無聲息地藏在你的身邊,一如他印象中的一樣,打完電話的樂子奇怪了,拽了拽黨愛民問著:“咦?你咋知道小木?” “我們是朋友?!秉h愛民笑著道。 “哦,我知道了?!睒纷有α?。 “你知道?”黨愛民奇怪了,不可能知道啊。 “當然知道,不就是道上混的么?一看你這樣就是個黑打手……咦,不對呀,你咋去如花家里了?你不說你是保安么?”樂子納悶了,不合理的地方把他搞懵了。 “我沒說,你記錯了?!秉h愛民耍賴了,感覺樂子好糊弄。 “咦你這個鳥人,怎么跟小木一樣,凈尼馬睜著眼說瞎話?”樂子怒了。 “我和小木一樣……真話不告訴你?!秉h愛民逗了他一句,迎著又來的一拔警察,到一邊說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