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哎呦喂,還把你衣裳給偷走了,要不是你把衣裳先脫下來了,誰有本事偷你的衣裳???難不成還是有人直接動手把你衣裳給扒下來的?”連妮子毫不客氣地發出嘲笑的聲音,語氣也愈發囂張起來,“那你倒是說說啊,到底是哪個和你相好的,竟然把你的衣裳給扒下來了?” 連妮子倒是沒有猜錯,張甜甜的衣裳確實是被人扒下來的,不過這件事就連張甜甜自個兒都有些拿不準,更遑論是其他人了。 畢竟除非張甜甜是直接暈過去了,否則怎么會毫未察覺的情況下就被人扒了衣裳,之前張甜甜不是沒有辯解過,說她是睡著了,可這話有誰會信? 就在兩人爭吵的過程中,趙氏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拍著屁股往堂屋走去,嘴里則是念叨著:“不是說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嗎?那就別過臉,我們家也要不起你這樣的媳婦兒!” 一聽這話,張甜甜頓時傻了眼了,她也知道這件事是她占不住理,可是剛剛那話她根本就是在往外泄氣呢,又不是當真的,婆婆該不會真把這話當真了吧? 而連妮子則是一下子眉開眼笑起來,跟著趙氏就進了屋,嘴里還不忘奚落著:“就是,咱們家這小廟可容不下她那尊大佛,連這種不要臉的事兒都能做出來,說不定什么時候她就往三弟頭上戴了頂綠帽子呢!這要真說起來,當初要不是某個人非要往三弟的床上鉆,這還進不了咱們家的家門呢!” 張甜甜被這話說得臉色忽青忽白,十分精彩,但她就算心中再惱,此時也不得不趕緊跟了上去:“娘,我剛剛那話就是一時說的氣話,您可別往心里頭去??!這事兒……這事兒我真是被人給冤枉的啊,您說我像那樣的人嗎?” 可饒是張甜甜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也沒讓趙氏改變主意。 或者該說,其實趙氏這主意一直都沒有變過,只是一直都抓不到把這主意變成現實的機會,現在難得遇到了這件事,她又怎么會把握不??? 說起來,還是剛剛張甜甜的那句話提醒了她呢,這要是能借著這件事把張甜甜給休了,說不定自己之前的主意就能達成了呢。 進了堂屋,趙氏直接往主座上一坐,就讓連妮子去把江輪忠和江守仁都給叫了過來,張甜甜見這架勢,這才意識到事情可能真的嚴重了。 所以等江輪忠一來,張甜甜就立馬抓住機會在公公面前哭訴起來:“爹,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的,我平時雖然說話不中聽,可我也從沒做過對不起相公,對不起咱們江家的事兒啊,這次我也是被人陷害的啊,您可不能只顧著外頭那些不中聽的風言風語,而不管我這個兒媳婦??!” 江輪忠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陰沉著臉坐在那里。 不得不說,張甜甜把主意打在江輪忠身上,確實是個很不錯的選擇,畢竟江輪忠才是這個家里最能做主的人,只要是江輪忠愿意幫她出頭,那就算趙氏再討厭她,也不可能把她趕出去。 只是這個選擇雖然是對的,但是也注定了是不會有結果的,因為江輪忠心里也早就有另一個主意了,那就是把韓青梅重新娶進江家來。 這個主意其實在張甜甜嫁進江家之前,就已經在幾乎每一個江家人心里出現了,只是后來張甜甜硬是賴在了江家,江輪忠愛面子,這才把人給娶進來了。 而現在,江輪忠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利用自己的愛面子,來把張甜甜給重新送出去。 這樣他就可以進一步考慮之前的那些主意了,所以此時他雖然看起來十分地公平公正,但實際上是比趙氏還要無情。 “哼,你可別聽這個賤蹄子胡說八道,你知道她都干出了什么丟人現眼的事兒嗎?我都不好意思開口說這件事,總之咱們家是絕對不能要這么一個兒媳婦兒的!”趙氏冷哼了一聲,她之所以敢直接當著江輪忠的面這樣說,自然是她已經看出了江輪忠的心思了。 這個時候江守仁也已經過來了,這段日子,他很少待在家里,有的時候是去地里溜達,有的時候就跑去后院的菜地待著,而更多的時候,他喜歡跑去江家祖宅那邊,畢竟那里有一些讓他覺得溫暖的回憶。 “爹、娘,你們叫我過來有什么事?”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江守仁的肩膀總是微微弓著,顯得很是沒有精神,就好像有些駝背似的。 不等趙氏開口說話,張甜甜就像是看到了精神支柱似的,一下子拽住了江守仁的胳膊:“相公,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啊,這件事我也是被人陷害你,你快幫我說幾句話吧?!?/br> 這可以說是張甜甜嫁進江家之后,第一次用這么柔軟的語氣和江守仁說話。 可是江守仁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張甜甜一眼,然后就轉頭去看趙氏:“娘,你叫我來到底有什么事?” “老三吶,有關你媳婦兒的事兒你也該知道了吧?”趙氏咳了兩聲,正色道,“可不是我要逼著你做什么,實在是你這媳婦兒太不安份了!” 聽到這話,江守仁的心里忍不住笑了,娘確實是沒逼著他做過什么啊,都是他自個兒犯渾,才會徹底冷了青梅和兩個孩子的心。 “相公,我是什么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我看保不齊是誰看我不順眼,故意拿這事兒當借口把我往外攆呢!”張甜甜知道趙氏是真的看不上她,公公也沒有幫自己開口的打算,那她現在唯一能爭取到的也就只有江守仁了。 而她這話很明顯是在把這件事的責任往趙氏和連妮子的身上推,頓時換來趙氏的一記眼刀,還有連妮子的冷哼聲:“三弟,你可不能聽這女人胡說,你也想想,自她來了咱們家,除了給咱們家添亂了,還干過什么?” 連妮子是篤定了江守仁會聽趙氏的,所以在稱呼張甜甜時,直接用上了“這女人”的稱呼,連“三弟妹”都不叫了。 江守仁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腳尖上,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在眾人的目光下再度開了口:“這件事娘你做主就成了,我沒有什么意見?!?/br> 這是典型的“江守仁”式的答案,趙氏對此并不意外,因為江守仁還從沒忤逆過她的話,倒是張甜甜,一下子仿佛受不了了似的吼道:“江守仁,你還是不是人?我好歹是你的妻子,我被人陷害了,你不幫我,竟然就由著你娘這么糟蹋我?” “我雖然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但是我們之間又什么都沒發生,你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往后要是再說親,被問到這個,你就說是我們家坑了你吧?!苯厝适钦娴牟幌牒蛷執鹛疬^下去了,或者該說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和這人過日子。 他對張甜甜一直都是抱著一種忍讓、忽略的態度,他也知道要是因為這件事就讓張甜甜離開江家,對張甜甜以后肯定是大大的不好,但他覺得要是繼續留張甜甜在這里守活寡,那就等于是害了她一輩子。 所以從這方面考慮,他覺得還是讓張甜甜離開江家的好,不過想了一想,他又加了一句:“你放心,你離開江家這事兒,是我與你和離,不是休了你?!?/br> 休妻,那就是女方犯了過錯;可要是和離,那就等于是男方犯了錯了。 趙氏先是被江守仁的那一句“我們之間又什么都沒發生”給震住了,還沒來得及發作呢,就又被這句“是我與你和離”給弄懵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先問哪件事了。 到時候連妮子帶著些八卦的情緒問道:“三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們成親以來,你們就……就沒那個啥?” ☆、第178章 這話倒是問出了在場不知情三人共同的心聲,就連江輪忠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連碰都沒有碰過張甜甜。 張甜甜的臉色則是一下子變得慘白,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連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總之如果讓張甜甜離開江家,就是和離,我是不會休了她的,至于其他的,就都聽娘的,我就先回房去了,若是事情有了結果,娘你再去叫我?!苯厝蕸]有多說什么,直接就轉身回屋去了。 等到張甜甜后知后覺地想要拉住他的時候,已經見不到人了。 趙氏回味了一下之前江守仁手的話,一時間也沒有再追究江守仁所說的第二件事,畢竟張甜甜嫁進江家這么久,兩人竟然都沒有行房。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道里,這顯然不可能是張甜甜一個人的問題,且趙氏也能隱隱猜到江守仁這么做的原因。 而如果這件事傳出去的話,對江家來說無疑不是什么好消息。 只是趙氏這個時候壓根兒沒有去想另一個問題,如果這件事真的只是江守仁一個人的問題的話,那張甜甜這樣的潑辣性子又怎么會一直不聲不吭的? 要知道張甜甜當初為了嫁進江家,可是直接爬上了江守仁的床呢。 且方才聽到江守仁說出那話的時候,張甜甜的反應明顯有些不太對勁兒,她竟然不哭不鬧的,反倒是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仿佛是害怕被人發現什么似的。 趙氏雖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是江輪忠卻注意到了這些,他的腦海里猛然間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接著眼睛忍不住瞇了一下。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張甜甜,突然就問出了一句:“張甜甜,別的我也不說了,你今個兒就先回娘家去吧,在那里多過幾天,等把這事兒想明白了再回來?!?/br> “爹,您怎么能這么說?您難道真的要因為這件事而讓相公休了我嗎?”張甜甜的眼淚流了一臉,整個人都顯得十分地楚楚可憐。 “你也聽到剛剛老三的話了,我們家不是要休了你,而是讓你和老三和離,”江輪忠說到這里,略顯渾濁的目光突然間就變得凌厲起來,直直地看著張甜甜,“我這已經是給你體面了,至于我為什么一定要你離開江家,其實并不是因為這件事,我想你心里應該也是明白的吧?還是說你一定要讓我把這件事給說出來?” 一瞬間,張甜甜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忍不住攥起了拳頭,她覺得那件事江輪忠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是聽到這樣的話,她又忍不住猜測,難道江輪忠其實早就知道那件事了? 這種疑慮讓張甜甜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最后只能流著淚點了點頭,簡單收拾了一下后,便離開了江家,回自己的娘家去了。 三天后,張甜甜才又回到了江家,與她一起來的還有張甜甜的娘張田氏。 張田氏一進門,就開始不住地告饒:“親家公、親家母,我這閨女打小就是被我嬌養著的,我也知道她這性子是不大好,可是她本性不壞,有些事那是絕對做不出來的,所以這根本就是誤會??!親家公你最是體恤小輩了,總不能因為這個就要把我這閨女往外趕吧?” “瞧你這話說的,雖說這件事確實是丟了我們老江家的臉,可我們真正計較的也不是這件事,”江輪忠冷哼一聲,目光冷峻地在兩人身上掃過,“說起來你們也瞞了我們家幾個月了,現在難道還要讓我把這事兒說出來嗎?” 聞言,張田氏和張甜甜的臉色頓時都變了,不過張田氏至少顯得冷靜一些勉強笑道:“親家公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家又有什么好瞞著你們的,況且咱們現在也算是一家人了,又哪里需要計較這些?” 有些話江輪忠不好直接開口,就去給趙氏使眼色。 趙氏得了令,頓時撒起潑來,她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也是被震得不行,之后更是被氣得跳腳,現在終于有機會宣泄出來了,又怎么會放過這次機會? “我可真是沒有想到啊,你們張家的姑娘竟然這么沒羞沒臊的,怪不得當初你們急著往我兒子床上爬呢,原來早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真是黑了心肝的,我好好的兒子,就這么被你們家給算計了,你們根本就是狼心狗肺??!” 若說之前張田氏的臉色還只是有些難看,那么此刻就真的是很精彩了。她其實也是個會撒潑的人,可是此時因為本就心虛,竟然愣是由著趙氏從天罵到地,從前罵到后,就差被直接數著他們張家祖宗十八代來罵了。 等趙氏罵完了,張甜甜直接一下子哭了出來,仿佛壓抑了許久。 張田氏不悅地瞪了她一眼,提了提自家的氣勢,這才開口道:“親家母這話可不能亂說,這要是傳出去,那可是敗壞我家姑娘的名聲呢!我那女婿和甜甜過了這么長時間的日子了,結果親家母你這個時候來同我說這些,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我說的那意思!你以為這樣你就能糊弄得了我們了?我可跟你說,我那兒子雖然和你家閨女待了幾個月,可他連碰都沒碰過你閨女,你敢不敢現在找人來給你家閨女驗驗身,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黃花大閨女?”趙氏一瞪眼,氣勢十足地反駁。 張田氏嗤笑一聲,抓著把柄堅持道:“他說沒碰就沒碰了?那我閨女說她被睡了,那就是被睡了?這成親幾個月的人了,親家母你現在和我說這些,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我還真沒聽說過有那個成了親幾個月的人,還是黃花大閨女的!” 是呀,現在江守仁和張甜甜已經成親好幾個月了,這話就算是說出來,可也找不著證據了啊。 聽了這話,趙氏不禁看了江輪忠一眼,多虧了之前老頭子想到了這一茬,不然她還真不知該怎么應付呢。 “哼,本來有些話我也不想和你說,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顧不上那么多了,”說到這里,趙氏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這才繼續道,“你知道我那兒子為什么這么長時間都沒碰你家閨女嗎?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行,而且早就不行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讓張田氏和張甜甜都是直接愣在了當場。 他根本不行,這句話到底包含了幾個意思? 張甜甜回想起自己之前意圖和江守仁做那件事事,江守仁的反應,頓時將這句話信了大半,怪不得他一直都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原來竟然根本就是身上有隱疾! 張田氏最開始根本就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但是等她看到自家閨女的表情,就有些不得不相信了,難道江家老三真的是個不能x的? 趙氏見這兩人已經相信了,這才繼續道:“這事兒咱們在這里說開了,你們要是不信,咱就去找大夫過來瞧瞧,到時候也正好能順便瞧瞧你們家閨女到底是不是黃花大閨女?!?/br> 此時張田氏的臉色都變了,她倒是一點兒都不怕把江家老三的這點丑事給傳揚出去,可是要是這件事真傳出去了,那她家閨女成親前就已經失了身的事定然也會被傳出去。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雖然這兩件事都不光彩,但是世人對女子的包容程度卻遠遠低于男子,所以不難想見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誰受到的影響更大。 不過就算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張田氏表面上卻還是一副得理的樣子:“我可真是沒想到啊,你們江家明知道自己的兒子不行,竟然還敢來誆騙我們家的姑娘,你們真是欺人太甚!” “你還說我們家欺人太甚?你怎么不想想當初你們家閨女爬上我兒子床的事兒?難不成當時是我們家求著你家閨女去爬的嗎?”趙氏一瞪眼,叉著腰怒道。 這話頓時讓張田氏的氣勢矮了一截,是呀,當初要不是因為張甜甜與江守仁直接躺到一張床上了,這兩人的親事也不可能這么快就訂下來啊。 一想到自己當初處心積慮,最后卻讓閨女爬上了一個不x的男人的床,張田氏就覺得極其諷刺。 江輪忠見事情說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才以一副長者的姿態開口道:“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就把話說開了,雖說這件事上大錯都是你們家的,但是我們畢竟也有錯。所以我們也商量好了,這次讓你家閨女離開我們老江家,不是讓老三休了她,而是讓兩人和離,這也算是我們家做出的讓步了,你看怎么樣?” 張田氏看了張甜甜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答案,如果沒有今個兒這事兒,那張甜甜自然是不甘心就這么離開江家的,畢竟就算是和離,她往后也很難再找到好的婆家了。 可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張甜甜是絕不可能留下來守一輩子活寡的,那么也就只剩下離開江家這一條路了。 所以沉默了許久之后,張田氏只能嘆息著道:“哎,我這還有說什么?只能說是咱們兩家沒有做親家的福分吶!” 于是最后的結果就是江守仁和張甜甜在成親幾個月后,終于和離了。 ☆、第179章 因為江家之前已經辦理過一次和離的手續了,所以這次簡直是輕車熟路,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把事情都辦好了。 離開了江家,張田氏和張甜甜一起坐上了牛車,只是等牛車到了村口的時候,張甜甜突然大喝了一聲:“停車!” “你這是怎么了?”張田氏不解。 “不行,我還有一件事沒做,我得再回去一趟?!边@么說著,張甜甜就要下車。 張田氏忙拉住了她,瞪著眼勸道:“你難道是后悔了不成?你還真想在他們家守一輩子活寡???再說了,就算你現在回去了,江家也未必會讓你進門了?!?/br> “娘,我不是要回江家,我是要去找那個陷害我的人算賬!”之前張甜甜在娘家待的那三天可不是白待的,她至少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究竟是誰陷害的她,讓她丟了這么大的人,最后甚至落得這個地步。 張田氏不禁疑惑,她之前也覺得這事兒很是蹊蹺,可是不論她怎么問,張甜甜都不和她說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個時候聽到這話,不禁問道:“你先別去,你先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就不知不覺地被人給扒了衣裳了?” 最后幾個字說得極輕,只有近在咫尺的張甜甜聽到了,不禁有些臉紅:“我當時根本就是被人給算計了,否則又怎么會……怎么會什么都不知道就那樣了?至于那個算計我的人,就是韓家!” “韓家?你才來了清源村多長時間,怎么就和韓家結了仇?”張田氏對清源村的事并不是很了解,聞言忙追問起來。 “娘你應該知道江守仁之前就有過一個妻子吧?那個女人就姓韓,他們家就是現在村里的韓家,”張甜甜咬了咬牙,這才把事情給說了一遍,因為對方是自己的親娘,所以張甜甜也就沒隱瞞她故意傳韓家流言的事兒,“……我估計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她們才會反過來陷害我的??墒蔷退阄夷羌伦龅牟粚?,可是他們也不該這么狠毒,竟然想出這種法子把我逼出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