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心軟的一塌糊涂了。 突然就生出,這些年自己一直在等他的念頭。 他化被動為主動,在她口中造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肆無忌憚,似乎是因為得到允許,得到她的回應。 唇是冰涼的,舌卻是熱的,用力吮著她的舌尖,她的唇瓣,街邊有人走過,他都沒停,兩人粗重的喘著氣,彼此交換著氣息,冷熱交替中,有種別樣的刺激。 山梨縣還是要去的,不過兩個多鐘頭的路程,司羽借了一個學長的車,一路向近郊開去。 車上安潯昏昏欲睡,臉頰不知道是不是凍的,一直帶著清透的紅暈。 司羽不太想讓她睡覺,說說話也好,就是忍不住想撩撩她,“安潯,你訂了幾個房間?” “一個?!彼S口應著,說完后才反應過來,立刻瞪大了眼睛,“到了再開一間,應該還會有?!?/br> 司羽看她一眼,“浪費錢?!?/br> “兩千多萬呢,”安潯說著嬌俏瞪他一眼,“你讓向陽他爸爸送我那,可給我爸嚇壞了,他說以為誰向他行賄呢,心想不就招個研究生嘛,這么大手筆真是太夸張了?!?/br> 她說完司羽便低低的笑起來。 說到錢,安潯看了看他借來的車子,“司羽,你干嘛要假裝落魄的留學生?” 司羽挑眉,假裝? “我前些年跟家里鬧僵,所以也不用家里的錢,半工半讀養活自己?!彼]有假裝,但也沒有落魄就是了,沈家的人,不會餓到自己。 安潯還是挺意外的,在她眼中司羽應該是父母非常喜愛的那種孩子,有禮貌又學習好,“為什么?” 司羽解釋,“我大學學的是金融,上了一年改學了醫學,家里當然不同意,不過后來隨我去了,父親對我說就算學醫,畢業也得回公司幫哥哥,可是畢業我又跑日本來讀研究生,父親便大發雷霆,消了我的卡逼我回去?!?/br> “為什么非要學醫?”這樣的他讓安潯覺得很意外。 司羽沒看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為了給人治病?!?/br> 很簡單的回答,安潯看著他,輕笑,“這么叛逆?” 司羽笑,“你沒叛逆過嗎?書香世家的小女孩,不會從小就循規蹈矩吧?接過吻嗎?” 安潯瞪他,覺得他被人面前彬彬有禮,沒人的時候本性就暴露了,問話如此大膽,這樣的……道貌岸然,“從來沒遇到過你這樣的人,別人才不會隨便親人?!?/br> 司羽笑起來,“那就是沒有過?!?/br> 瞧他得意的樣子,安潯轉頭不說話,沒想司羽卻說,“安潯,今天下午你生我氣,我很高興?!?/br> 這讓他覺得他們像鬧別扭的小情侶。 安潯看著窗外的景色,沒有回頭,車窗上卻印上偷偷翹起嘴角臉紅的女孩的臉龐。 能看到富士山的酒店本就非常難訂,安潯和司羽去的時間又晚,結果真如司羽期盼一樣,沒有房間了。 安潯寫了物品清單讓酒店工作人員去幫她準備,司羽接過來在每個英文名稱后面用日語重新標注了一遍,兩人腦袋湊在一起研究著還缺什么這個是什么的樣子讓酒店工作人員都覺得很美好,悄悄地私下說著這對兒情侶實在太暖心。 “我的行李讓航空公司給弄丟了,到現在也沒找到?!卑矟∮X得很委屈,前天來了之后跑超市剛配齊的日用品又都落到東京的酒店。 下午碰到司羽,一切就都亂了,酒店沒退行李沒拿,她頭腦發熱的就這樣隨他到了富士山下。 房間很大,安潯進去第一件事就是看沙發柔不柔軟,“小沈先生,你的床挺舒服的?!?/br> 司羽看了下她坐的沙發,環臂輕笑,并不說話。 大大的落地窗映襯著外面街區的霓虹閃爍,但是天氣昏暗,無法看清遠處的富士山,安潯趴在窗玻璃上,“富士山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 司羽從她身后抱住她,“明天早上醒來你會看的一清二楚?!?/br> 安潯回身抱他,在他懷里乖乖的蹭了蹭,司羽撫著她的長發,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手指輕勾著將她手腕上的皮筋扯下來,伸手將她的長發挽起,挽成了一個丸子頭。 “雖然我很喜歡你的頭發,但是它有時候會耽誤我吻你?!彼穆曇粼谒叺统涟祮?,說著說著,溫熱的氣息便噴灑在她脖頸,接著就是他舌尖的溫度,濡濕的感覺。 安潯躲閃,輕輕撤開一點兒,問他,“司羽,你有沒有接過吻?” 其實這話,她在車上已經想問了,其實還想問的更深入。 想問他,在他之前,有沒有過別的人,或者有過多少。 司羽微微松開她,有點鄭重的慢慢說道,“安潯,你知道學醫的人,通常都會有些潔癖?!?/br> 安潯歪頭,“那沒學醫之前呢?” “也有?!彼居鹦φf。 他說的話,安潯從未懷疑過分毫,即使很多時候,司羽像是情場老手般讓她意亂情迷。 突兀的敲門聲讓室內陡然上升的粉紅氣氛消散了些,是服務人員來送東西。 換洗的內衣褲和護膚水乳,安潯檢查了一下道了謝。 司羽卻隨手抓起一個袋子,“為什么不是蕾絲的?” 安潯看了眼,奪了過來,“為什么要蕾絲?!?/br> “你不是喜歡嗎?”他說的利索當然。 他還記得在汀南時她的小巧的黑色蕾絲內褲的觸感,一手就能完全抓住,還有她臉微紅著氣憤的樣子,可愛的不行。 “我去洗澡了?!卑矟〔豢此?,拿了東西轉身進入浴室。 她心里麻酥酥的,她覺得今晚的司羽,有點危險。 第21章 他還記得在汀南時她的小巧的黑色蕾絲內褲的觸感,一手就能完全抓住,還有她臉微紅著氣憤的樣子,可愛的不行。 “我去洗澡了?!卑矟〔豢此?,拿了東西轉身進入浴室。 司羽靠在浴室門外的墻上,仰著頭看著臥室墻上泛著暖黃光芒的燈,不一會兒便聽到浴室里傳來的水聲,聲音不大,嘩嘩啦啦的,讓人心癢難耐。 安潯沒看時間,就覺得自己似乎洗了很久,總之也有意磨蹭,這晚的司羽,看起來有點危險,她有點心緒不寧,說不上是好是壞的感覺,總之這種情緒多半是因為他。 雖然平時他看起來也挺危險。 出去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是漆黑一片,司羽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房間的色調還是昏暗的,電視中散發出的白色光線照的他周身通亮,穿著黑色工裝褲的長腿舒展搭在腳墊上,襯衫扣子解開了兩顆,這樣的他有點性感。 見安潯出來,他開玩笑道,“好久不見?!?/br> 安潯擦著頭發走過去,一派自然又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去吧?!?/br> 司羽起身,待她慢慢走近,挑起她身前的幾縷發絲,放到鼻尖輕嗅,看著她卻一句話不說。 安潯說要看電視順勢坐到沙發上,看了看茶幾上的遙控器想問他怎么用,抬眼便看到他正背對著自己解襯衫扣子,安潯喂了一聲,他邊將襯衫脫下邊回身,“嗯?” “干嘛在這脫?”安潯問他。 司羽輕笑,手上的動作也不見停,他扯下黑色的工裝褲,隨意道,“又不是沒見過?!?/br> 說話間安潯見他手指已經勾住底褲邊緣,忙扭頭去看電視。 她發現他有個小動作,喜歡用手指勾東西,以前脫衣服的時候也是那樣,指頭勾住,彎曲手指就扯下了褲子,剛才也是用手指勾下她手腕上的皮筋,奇怪又迷人的小動作。 他還是在外面脫光了才走進浴室的,安潯假裝自己在認真看電視,看的目不轉睛。 男人和女人在一些事的速度上,永遠不能同日而語,甚至差異日益巨大。 比如出門,比如洗澡。 司羽洗完的時候,安潯覺得可能就是她洗把臉的時間。 本以為他還會光著,都沒敢正眼看他,結果直到他走近才發現,他是穿了浴袍的,頭發濕漉漉的并沒有吹干。 司羽居高臨下看著窩在沙發上的安潯,問,“你要出門嗎?” 安潯搖頭,“不啊?!?/br> “穿這么整齊干什么?”司羽說著坐到她旁邊。 她趁他洗澡的空檔穿上了襯衫和牛仔褲。 安潯睜著大眼睛一臉認真的說,“這是我的睡衣?!?/br> 司羽笑,不和她在這個問題糾結,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看的什么?” “不知道,一個日本電影,聽不懂說什么?!?/br> 司羽跟著看了兩眼,似乎很有和她閑聊的興致,“喜歡日本電影嗎?” “有幾個挺喜歡的,”安潯看著他額前一縷發的發梢處慢慢聚集成了水滴,水滴搖搖欲墜,最終落到他浴袍上,小小的一塊氤氳染開。 糾結要不要拿毛巾幫他擦頭發。 “比如?” “《情書》、《千與千尋》?!卑矟∧昧嗣?,站起身輕輕幫他擦著頭發。 “確實是小女孩喜歡的?!彼居鹫f完,接著又淡淡道,“我從來不讓別人碰我頭發,除了你?!?/br> 安潯仔細的擦了幾下,覺得不會再滴水了便將毛巾放到一邊,用手將他潮濕的發絲縷順些,坐回到沙發上,“除了我?” 其實安潯心里想的是為什么他每句話都能讓她像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樣雀躍又心動呢。 司羽竟還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才一本正經的對她說,“可能因為喜歡你?!?/br> 他說的隨意又自然,安潯心卻突的一跳,這似乎是他第一次明確表白,有點緊張,有點麻酥酥的…… 果然跟他比道行還是淺。 不過安潯最拿手的是故作鎮定,不然這種氛圍下他們會很容易朝不可控制方向發展。 于是她把話題扯回日本電影上,“其實我最初對日本電影的印象并不好?!?/br> “因為a~v?”電視畫鏡頭轉換色調暗了下來,司羽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朦朧又迷人,“我恰恰和你相反?!?/br> 安?。骸啊?/br> 這人! 狗屁潔癖! “當然,我雖然看過,但并不表示接受得了和別的女人弄的渾身黏糊糊的在床上翻滾?!彼居鹣袷悄芸炊矟∠敕ㄒ粯?,說完那話又加了這么一句。 安潯臉紅著瞪他,終于忍不住,“司羽你的禮貌你的教養都是用來騙別人的,你其實就是一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