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哦?王爺這是從哪里聽來的?我倒是不知自己何時與旁人訂了親事,想是王爺您被人蒙騙了也未可知?!鼻f嫻雅磨牙,訂你妹的親事,吃閑飯長大的混蛋,她定不訂婚關你屁事?幸災樂禍你妹!莊嫻雅在心里暗搓搓的計劃著,什么時候閑了再去找晉王那個好伙伴聊聊天順便坑這貨一把,免得他沒事找事。 “蒙騙不蒙騙的,本王來日子會去找他算賬去,”楚墨塵瞇眼瞧著下方女子淡定的笑臉,“不過吳將軍家的大公子是個斷袖,這倒是本王親眼所見的?!?/br> 果然,莊嫻雅立刻便黑了臉,拿起手邊的硯臺就朝著房梁上的人砸去,“他斷不斷袖的干你屁事兒?吃飽了撐的,三更半夜就敢往我的屋里闖,你就不怕被人當采花賊捉住么?” 尼瑪逼,哪里不疼你不戳哪,見過賤的,就沒見過這么賤的,幾次三番的往她跟前兒湊,作死呢! “心黑手狠的死丫頭,”楚墨塵見狀躍下房梁,一個閃身掠到莊嫻雅跟前兒掐上了她的脖子,“真當本王不會殺你么?”沒三兩句話的就開始給他甩臉子,簡直欠收拾。 “那你就試試看,誰先死好了?!鼻f嫻雅冷冷的看著他,彈了彈指甲,賤男人,簡直快趕上楚慕陽那個賤人了。 楚墨塵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半響忽然就笑了,他改掐為摟,順勢將人抱在懷里,低頭打趣兒道:“既然是采花賊,斷沒有放著眼前的嬌花不采的道理?!彼姥绢^,真是想弄死她。 “呵呵?!鼻f嫻雅冷笑一聲,并不說話。這男人什么花沒見過,豈會把她這朵青色的小花放在眼里?想嚇唬她?下輩子也別想。況且這男人三更半夜不睡覺,還親自到她這里做梁上君子,必然是有所求的。 “貴人們說尚書府的梅花好看,嗯?據本王所知,六小姐自小到大出府的次數屈指可數,更遑論遇到貴人?!背珘m還真就是有事才來的,他就是為了試探這死丫頭的。 趙恒安的下馬讓楚慕陽措手不及,這兩日正四處派人追查這件事的幕后指使,同時還趁機鏟除異己。同樣是皇帝的兒子,兄弟幾個都受到了懷疑,不同程度的都有人員損失。他派去的人卻是查到了楚晉安頭上,若非他在楚晉安府里有人,又結合著莊嫻雅的行蹤路線,還不敢確定這個攪動了帝都半城風雨的人竟然是莊家的六小姐。 “尚書府的梅花好不好看我怎么知道?”莊嫻雅一臉無辜的看著楚墨塵,隨即彎了眉眼笑瞇瞇道:“你若是喜歡梅花的話便去我院子里賞吧!我院子里的梅花可是最好看了,你慢慢看,我就不奉陪了?!?/br> 本來還把這個賤人列為第二個合作目標,看他這樣的態度莊嫻雅瞬間就把他提出好伙伴名單,媽蛋的,誰家的好伙伴會三更半夜放黑槍?萬一以后被捅了刀子哭都沒地方哭。 “我記得小半個月前,六小姐得了一塊黑金血影令?!背珘m真是被這個油鹽不進滑不溜手的死丫頭氣個半死,只得使出殺手锏,“聽說血影樓左使已經進京多日,說不得這府上便有他安排的人手,你說我要不要把你送出去?” “呵呵,”莊嫻雅頓時樂滋滋的瞇眼,狠狠地掐上這死男人的腰死命的扭了個勁兒,咬牙切齒道:“快過年了,我家老爺子回來了,咱們有來有往,麻煩你給我派兩個厲害的保鏢,然后趕緊滾?!?/br> 尼瑪還是不是男人了?這么欺負一個小姑娘,咒你這輩子娶不來老婆。莊嫻雅真是恨不得拿把刀子戳死他,太賤了,居然這么欺負她。 “早這么乖不就完了?!背珘m放下小姑娘,手欠的掐了一把她粉嘟嘟紅撲撲的小臉,一臉你真不乖又鬧脾氣的無奈表情,氣的莊嫻雅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昂煤没钪?,別把自己提前玩死了,否則本王可就做了虧本的生意了?!?/br> “再說我就毒死你?!鼻f嫻雅捏著帕子狠狠磨牙,賤死了賤死了,真是氣死她了,明明上輩子都沒這個賤人的,這輩子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氣死她了,明天肯定要長皺紋了。 “嘖,生氣的時候果然漂亮多了?!背珘m臨走時朝著莊嫻雅的笑了笑,總不能每次都叫這死丫頭占了便宜,傳出去的話那得多掉價? “我一定要毒死你,毒死你!”莊嫻雅簡直抓狂,尼瑪真賤,一個大男人也能賤成這樣,干脆直接把封號也改成賤王得了! ? ☆、25阿堯的秘密 ? 自打從侯府回來,莊嫻雅便又恢復了往日閉門不出的樣子,只在早上請安的時候在松鶴堂陪著老夫人說說話,之后便待在自己的院里。 莊建洲和林氏那里只在剛回府里的那一日去請了安,問了好,然后又跟著莊建洲去了書房談了小半會兒。 沒有人知道兩人談了什么內容,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自打那次談話過后,四老爺的心情便一直不怎么好,誰也不敢招惹。倒是林氏,一改往日的刻薄寒涼,反而一日里幾次三番的往莊嫻雅院子里去,每次都是一副溫柔體貼好母親的樣子進去,然后一臉委屈無奈的出來,眼眶紅的讓人不得不多想。 莊嫻雅看著母親接連幾日里不斷送進房里的珍奇珠寶,翡翠瑪瑙,扯了扯帕子,朝著門口的方向揚聲道:“青梅秋菊,把這些破爛玩意兒給你們四夫人送回去,讓人告訴她,莫再來我這里作妖,否則別怪我給她沒臉?!?/br> 自打回府,她便發現房里的早些時候換下來的貼身物件丟失了幾件,莊嫻雅當時便扯唇冷笑,將守在院里的幾個丫頭婆子們挨個不少的打了二十個板子,好生震懾一番。說實在的,這般不上臺面的手段她真的懶得跟她們玩下去,之所以放著她們不管,不過是為了等老爺子回來罷了。 上輩子老爺子死后她才知曉,老爺子手里頭有一批死士,細作刺客一把抓的那種全能死士,如果運用得好,必是一大助力。上輩子不知便宜了誰,但是這輩子,她可沒打算放過這進可攻退可守,內可防賊保命,外可鏟除頑固敵人的強大資源。 青梅和秋菊得了令,便帶著幾個小丫頭將桌子上堆積的珠寶首飾全部裝進盒子里,送回林氏那里。 “jiejie,你不喜歡那些么?”莊子堯呆萌的看了自家jiejie好半響,捏了捏袖子里嬰兒拳頭大小的白珍珠,有些失落的撇撇嘴巴,jiejie到底喜歡什么呢?不喜歡女紅,也不喜歡琴棋書畫,他都不知道該送什么才能讓jiejie開心了。唉,想做一個二十四孝好弟弟真難。 “那是壞人拿來坑害jiejie的東西?!鼻f嫻雅眨了眨眼,林氏不待見她便罷了,連阿堯也不待見,除了她帶著阿堯去她房里請安,便再沒見她主動問候阿堯一句。怎么著,是準備教莊婉柔給她招個入贅女婿養老送終嗎? “哦,”莊子堯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又滿含希冀的看著她,“那jiejie你喜歡那些東西么?”怕莊嫻雅誤會,又加了句,“要是是阿堯送給jiejie的呢?” “呵呵,”莊嫻雅伸手捏了捏莊子堯的小臉,笑瞇瞇道,“阿堯送什么jiejie都喜歡?!痹絹碓较裰话恿?,白白嫩嫩的,手感真好。 果然,莊子堯聽了這話眼睛一亮,伸出小手,一顆瑩白耀眼的白珍珠出現在莊嫻雅面前,一臉求表揚求夸獎的樣子看著自家jiejie。 “這么大?哪里來的?”莊嫻雅微微訝異,越是細膩越是耀眼的珍珠就越好,然而像阿堯手里這么大的還真是少見,不由得產生的三分興趣。 “是我自己得來的?!鼻f子堯眼神閃了閃,啊,居然忘記這一茬了,這可怎么辦?jiejie會信么? “真的?”莊嫻雅看了小孩一眼,自己得來的?上輩子她活到死也沒在市面上或者皇宮里見過這玩意,阿堯又是從什么地方得來的? “真的?!鼻f子堯小雞啄米的點頭,恨不得跪下求jiejie相信了。雖然他說的是實話,但是也隱瞞了jiejie??!可是他也沒辦法啊,又不能全部說出來,就算說出來jiejie也不一定會信的。不行,下次一定得找個像樣的理由,不然那么多寶貝以后怎么送給jiejie? 把玩著小孩拿來邀寵愛求表揚的白珍珠,莊嫻雅不再多問,自打阿堯落水被她救上來以后就有很多奇怪之處,她不想去深究什么,畢竟上輩子阿堯落水之后便去了,重活一世,她只要把他護得好好的,讓他開開心心的就好了。更何況,小孩子有點小秘密是正常的嘛! “莊嫻雅你給我滾出來!” 正在這時,院子外想起了莊婉柔蠻橫無禮的聲音。 青梅和秋菊對視了一眼,便進屋去向自家小姐稟報,畢竟七小姐來勢洶洶,而且四夫人向來都很疼愛七小姐的,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兒,只怕受罰的只會是自家小姐。 書案后的莊嫻雅瞥了眼進來的青梅,捏著帕子甩了甩,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然后就笑嘻嘻的道:“去把大哥哥和二哥哥叫來,就說我被人欺負了,叫他來保護我?!?/br> 敢來招惹我,哼,莊嫻雅磨牙,不是說要給我出氣的么?好啊,我等著便是了。倘若只是哄著我玩兒的,呵呵,好二哥哥,別怪meimei我翻臉不認人了。 聽了自家小姐的話,青梅臉色一喜,急忙跑出去了。 莊嫻雅捏著帕子甩了甩,起身站在門口冷眼看著那個仍舊在叫囂個不停的莊婉柔,面上柔和一笑,“七meimei要來便來,jiejie我難道好會不讓你進門么?快進來坐坐,喝杯茶潤潤喉,傷到了喉嚨可不好?!?/br> 和瘋狗一般見識,沒得拉低了自己的智商,莊嫻雅笑瞇瞇的看著院中掐腰而立,橫眉豎目,一臉蠻橫囂張的meimei,嘖,這沒吃藥就跑出來,后果還真嚴重??! “莊嫻雅你這個賤人,你裝模作樣個什么?母親先前是忽略了你不假,可自打母親從祠堂里出來便醒悟過來,日日牽掛著你,這幾日更是為了讓你開心,巴巴的趕著給你送了那么多東西,你倒好,全部都退回來就算了,還讓那些賤皮子在母親跟前兒說些什么不三不四的話,”莊婉柔真是氣瘋了,在她看來林氏最喜歡的是她,那么林氏的東西就都是她的,憑什么趕著送給莊嫻雅?莊嫻雅又憑什么、有什么資格嫌棄?“真是什么樣的主子便有什么樣的奴才,莊嫻雅你今天若是不跟母親道歉,我們便道老祖宗跟前兒評理去?!?/br> 莊婉柔打的是一箭三雕的主意,若是莊嫻雅聽了她的,那么母親便會更加的覺得她比莊嫻雅更體貼,而且,只要莊嫻雅道了歉,便會被母親拿捏在手里,以后還不是任她揉捏?若是莊嫻雅不聽她的,那么便到老祖宗跟前去評理好了,也讓老祖宗好好看看,莊嫻雅究竟是個什么貨色,到那時沒了老祖宗的寵愛,又被父親厭惡的莊嫻雅不還是捏在她手心里?怎么想都很合算的。 人魔怔的時候腦子總是會轉不過彎兒,莊婉柔便是如此,她只按著自己所期待的方向想,卻并未料到,有些人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meimei這話倒是奇怪了,你話里話外都指責著我不敬母親,我再怎樣到底也還是你的jiejie,究竟是哪點對不起你要你如此辱罵于我?”莊嫻雅頓時冷了臉,一次又一次的辱罵,她是不是太好欺負了?嘴巴不干凈的人要么就該狠狠地洗洗嘴巴,要么就一輩子別開口說話,就是不知她的好meimei希望選擇哪一種。 “這大清早的七meimei就跑到你六姐院里大呼小叫,成什么體統?瞧瞧你說的是什么話,四嬸是怎么教你的?沒大沒小的,還敢辱罵長姐,依我看在祠堂抄了那么久的佛經竟是白抄的,我得向老祖宗好好說道說道,沒得有些人整天認不清自己的身份,總想著作妖,攪得全家都不安寧,傳出去的話我們莊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莊子凡得了青梅的話兒,立刻眉開眼笑,好嘛,他這邊正無聊著,六meimei便送上來個消遣,果然體貼。立即二話不說,樂顛顛的趕來看戲,順便給自己的好meimei出出氣,要知道他可是立誓要成為二十四孝好哥哥的男人。? ☆、26二哥 ? 莊婉柔如同被噎住了一樣滿臉通紅,喘不過氣的看著笑瞇瞇的朝莊嫻雅走去的莊子凡,二哥什么時候和莊嫻雅這么熟了?居然會為了莊嫻雅教訓她? “雅雅見過二哥,二哥真好,還是二哥最疼我?!鼻f嫻雅甩了甩帕子,笑得乖巧無比的站到莊子凡身邊,滿臉的感激喜悅和崇拜。好二哥,看在你這么上道的份上,如果你以后能夠繼續這么體貼的保護我,那么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呦!加油哦! “婉柔見過二哥?!鼻f婉柔見此也顧不上叫囂,雖然這個二哥看起來總是一副不著調的樣子,可就憑他那么不著調還能讓爺爺十分看重,就說明他絕不是看起來那么簡單??墒乔f婉柔想不通,四房里的事都是關起門來在自己房里處理的,二哥這趟是什么意思? “呦,可擔不得你這聲二哥,對著親姐都能罵得出口的人,本少爺可不敢高攀,沒得帶累了自己的名聲,雅雅說是不是?”莊子凡朝著莊嫻雅眨了眨眼,六meimei,哥哥我做的還不錯吧? “讓二哥見笑了,婉柔還小,請二哥不要放在心上?!鼻f嫻雅同樣眨眼,她這位二哥的嘴皮子功夫可真厲害,比上輩子可是厲害多了,看莊婉柔那副被氣得半死卻還不敢頂撞一句的憋屈樣子真是酸爽。嗯,哪怕就沖這一點,她以后下手的時候也會對他溫柔一點的。 “這是怎么了?”林氏帶著兩個丫頭從門外進來,看著院中眼眶通紅滿腹委屈孤零零的站著的女兒,頓時有些不高興了,“二少爺怎么來了?老話說男女七歲不同席,縱然是親兄妹也是要遵守的,二少爺不知,雅雅你也不知道嗎?” 在林氏看來,婉柔定然是來給她出氣的,但是很明顯,莊嫻雅這個吃里扒外的,竟然聯合外人欺負自己的meimei,真是個白眼狼,當初怎么就沒有把她掐死也省得婉柔受她的磋磨! “四嬸這話說的倒是奇怪,我曾見有一母親為自己已是殺人犯的兒子求情,甚至愿意以己之身代過,卻不曾見竟有母親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污蔑女兒的名節!”莊子凡從未想過四嬸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再怎么說六meimei也是她的親生女兒吧?早就聽說四嬸是個偏心沒邊兒的,卻還是不曾料到竟然偏心到了這種地步。 莊子凡有些心疼的看向莊嫻雅,卻只看到小姑娘麻木淡漠的表情,黑色的瞳孔里沒有一絲波瀾。 曾幾何時,他還覺得六meimei不夠活潑?又是曾幾何時,他覺得六meimei變得太多,一點都不像個小姑娘? 卻原來是不得不變,因為這樣一個愛嫉妒又不敬的meimei,又有一個這樣偏心的母親,她若是再不改變……莊子凡將小姑娘摟在懷里,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以后二哥保護你?!?/br> “……嗯,二哥?!弊詮闹厣詠?,莊嫻雅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的關懷過,就算是老祖宗的寵愛她也是不敢完全相信的,因為只有在你聽話的時候才會有那份寵愛,一旦你涉及到她的利益,那么……那么連同床共枕數十年的夫君都能親手毒死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會放過她?可是莊子凡卻愿意頂著忤逆長輩的罪名為她撐腰,即便她根本不需要,可是肩膀里那種溫熱的液體卻溫暖了她的心,也許,她可以試著去相信他。 林氏顧著安慰自己心愛的乖巧的小女兒,莊子凡忙著為自己可憐的六meimei心疼,卻無人察覺,門后的暗影里,一抹紅色慢慢浮現。 “大伯忙于公事疏忽了二少爺的教導也就罷了,怎么大嫂那么個玲瓏妙人兒竟是也忘了教導你如何對待長輩的么?況且,這也算是我四房自己的事,二少爺是以什么身份來管的?”林氏安撫好了小女兒,便不客氣的看向莊子凡,大夫人周氏出身名門貴女,向來很得老太太和老爺子的歡心,就連府里的人也對她恭敬有加??墒撬思沂啦蝗缢饽睦锉炔簧纤??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背地里總是拿著她的出身說三道四,更可惡的是,那兩個老東西對她也想來看不上眼,對著她就沒個好臉色,一月里都要搗飾她三五次,讓她在闔府里都沒臉。 “什么身份?”莊子凡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氏,目光最終落在她懷里神色閃爍滿是不甘嫉恨的莊婉柔身上,眸色冰冷,“我以一個疼愛meimei的哥哥的身份如何?” “jiejie別怕,阿堯保護你!”被莊嫻雅勒令在房間里躲著免得受了連累的莊子堯白著臉出來了,他有些害怕又有些憤怒的看著自己的母親,都是母親的孩子,為什么母親要這么對jiejie? 莊子堯根本就沒往自己身上想,他只知道母親和七jiejie不喜歡jiejie,總是欺負jiejie,卻壓根兒就忘記了,他的母親已經很久沒有來看過他了。 或許不是忘記,而是不在意吧?莊子凡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個家里最小的弟弟,彎腰將他抱進懷里,一手牽著莊嫻雅,出了院門。 他莊家的血脈,豈能由這樣一個女人耳聾眼瞎沒有心肝的女人磋磨?即使這個女人是他們的生母也不行。 眼看著莊子凡將莊嫻雅帶走,林氏嘴唇動了動,剛準備開口,就看到那個向來一無是處游手好閑惹是生非的二少爺竟然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林氏打了個哆嗦,慌忙低下頭安撫懷里的小女兒,同時也泛起一陣心虛之感,隨即有反復的回憶著自己近日的行事,發覺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這才松了口氣。 “娘,怎么辦?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一時沖動就跑到jiejie院子里指責她的,娘,我又給你惹麻煩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币娗f子凡竟然將莊嫻雅那個賤人牽走,莊婉柔心里頓時七上八下的,二哥哥今日的行事作風與以往有太大的不同,她摸不準他會不會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更摸不準她會不會提早上了他的黑名單。要知道,那個人喜怒無常,若是惹了他,就算是皇帝也躲不過的。 莊婉柔此刻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起來,她應該老老實實的沉住氣才是,反正……反正莊嫻雅那個賤人是不會好過的。 果然如莊婉柔所料,松鶴堂里,莊子凡拉著四房里的兩只小的在老太太跟前說俏皮話,逗得老太太大笑不止。 “雅雅,你自己跟老祖宗說吧?!鼻f子凡覺得,六meimei雖然變了,但是還是太良善了,這個樣子下去怎么得了?豈不是要被莊婉柔那個蛇蝎欺負死了? 莊子凡就是這么個人,對于那些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他向來是沒好感但也不會注意半分的。他本身就是個用風流不羈的外表掩飾自己的喜怒無常,說白了就是變態。而重生之后三觀不怎么正常的莊嫻雅早就是個妥妥的變態了,不然怎么會一邊笑著一邊把人毒成一堆飛灰? 變態與變態總是相互吸引的,再加上這兩個人還有那么個血緣關系,而莊嫻雅又得了莊子凡的喜愛,所以說,這兩個人完全就是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臭味相投惺惺相惜之感。 莊子堯也緊張的看著自家jiejie,雖然吧這些日子他早就知道jiejie對母親沒有好感,但是……他就是害怕jiejie會心軟啊怎么辦?唉,誰叫她jiejie最溫柔最善良,是世界上最好的jiejie呢! “奶奶,自從我從姑姑那里回來,母親便換著法子的給我送來一些珍奇異寶,我本是開心的,因為母親平日里是不怎么來我的院子里的,她說女兒大了,就該自己學會獨立,不然以后出府嫁人了會被人欺負的?!鼻f嫻雅早就從莊子凡帶來的感動中回過神了,昨個夜里聽青梅說外面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她再不行動的話就要被動了。而且,那對虛偽做作的母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也實在煩人,弄得她都沒有時間做事了。 “她倒是知道疼你了?”老太太明顯不信,固執了十幾年都沒矯正過來,只是住幾天祠堂就幡然悔悟了?這話說出去沒得笑掉了大牙。 “孫女……孫女本以為是的,畢竟她是我的母親,十月懷胎生下我,又辛辛苦苦的把我撫養成人,可是……可是昨日夜里,母親院里的春紅偷偷跑來,告訴孫女母親她已經答應了將軍府的提親,將孫女的生辰八字和貼身小件兒做信物,送給了將軍吳大公子。老祖宗,你說這可如何是好?母親她怎么這般的糊涂?她這是想要我的命嗎?府里府外,滿京城里都在傳孫女已經是他將軍府的人了,老祖宗……”莊嫻雅捏著帕子低著腦袋,上輩子只要林氏稍稍給她點笑臉,她就會不擇手段滿足林氏的要求,也正是因此才會被莊婉柔陷害,被休棄出府,最終又被林氏這個好母親毒死。 可是這輩子,她絕不會重蹈覆轍。莊嫻雅瞇著眼,看來要提前將她的好meimei打上睿王的標簽,沒得她整日整日的惦記著她,真是太不乖了。 “什么?” 老太太驚得叫出來,當日將軍府的人上門提親,她本是不愿的,只是林氏說將軍府的弟子前程似錦,才華昭然,人品尚佳,她這才同意的??蓻]等她開口,老四就將其中的內情和利害關系一一說明,她也是當著眾人的面婉言推拒了的,這林氏竟敢如此陽奉陰違,她是當她這個當家老太太是死的么? “老祖宗,你可要為六meimei做主,今個兒早上孫兒在花園里早練,遠遠地就聽見七meimei跑到六meimei院子里大喊大叫不說,更是罵些不三不四的話,她不尊敬jiejie就算了,可這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我莊家女兒的名聲豈不是就要臭大街了?府里的meimei們日后可怎么嫁人?四嬸偏也不說兩句,看那樣子反倒很是贊成七meimei的行為,你說說這像話嗎?”莊子凡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嘴臉,一臉絕世好哥哥的樣子義正言辭的控訴道。 ? ☆、27流言 ? 林氏一次比一次不著調的行為再次惹怒了莊府的女主人,老太太看著委屈不已的孫女和義憤填膺的孫子,氣得兩眼發黑,心肝都疼了,直接派人去林氏的院子里將她壓進祠堂禁足,日日為莊家的列祖列宗誦經祈福,且派了幾個得力的婆子日夜監督著林氏的誦經日常。 這時候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回來了,果然,莊府六小姐與將軍府大少情投意合,互許終身的話已經傳開了,老太太恨不得活活撕了林氏這個黑心肝的。 在房里思慮了半響,老太太立刻派人去搜查林氏的私房,并捉了臨時的陪嫁奶娘和丫頭問話,將將軍府送來的聘禮一應查全裝箱,叫來了幾個孫兒送到將軍府上,并派人于老爺子傳信,這才罷手,安歇下來。 “老太婆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會為老四娶了這么個不著調的,心腸歹毒惡女人進門?這哪是媳婦兒???這分明是討債的喪門星??!”老太太已經氣得臉色發白,直捶打著胸口,“我可憐的雅雅從小就不得她的疼愛,這也罷了,可雅雅終究是她的親生女兒啊,這如何這般狠得下心腸去敗壞她的名聲?作孽啊,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