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連柳亭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緊張地絞著手腕,用請求的語氣說:“別灌她了……” 奉書開始還不太明白胡麻殿下的用意,此時卻有些猜出來了,騰的生起一股火來,仗著一點酒意,將酒杯往銀盤子上一放。 (以下 作者有話要說: 贈送~ “多謝……殿下款待,我們……這就告辭?!?/br> 說畢,攬起柳亭的手,轉身便要出帳。她還有一肚子話要和二姐敘呢。 身后立刻傳來一聲懶洋洋的喝問:“兩個好朋友當真要好……又或者,不是好朋友那么簡單?” 奉書一怔,不由得停住腳步。隨即聽到胡麻殿下學著姐妹倆方才的江西方言,慢慢道:“奉兒……二姐……”語音一變,帶著些許威脅的口氣,問:“這幾個詞是什么意思?” 奉書心中一凜。方才自己太過忘情,和二姐說的那么多家鄉話,不知被他聽到了多少,又聽懂了多少。要是他猜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眼眶中的淚水立刻全都收了回去,伸手去摸袖子里的刀??墒秋嬤^酒的身體有些遲鈍,剛剛一動作,就感到雙手讓人從背后拿住了。 謝謝土豪花的地雷!面對如此慷慨的行為,我只想說:不要停??! 第134章 0102 奉書心中一急,拼命一掙??墒莾蓷l臂膀堪堪被他箍在了一起,難以動彈。她沒想到他的力氣恢復得這么快,暗自后悔了一刻,還是不甘心。再一掙,依然動彈不得。胡麻殿下雙手微微一收,反而順勢爬上了她的腰窩。 奉書面紅耳赤,立刻忘掉了方才所有原諒他的心思。他居然當著jiejie的面,對她,對她…… 對面柳亭也臉色一變,目光越過她,搖著頭,眼神中帶著懇求的意味,低聲說:“放手?!?/br> 身后傳來輕輕一笑,帶著醇香的酒氣,笑得奉書渾身發麻,“為什么要放手?”腰間的幾根手指微微動作,反而開始熟練地解她的腰帶。 柳亭道:“求你放手,她是我……” 奉書顧不得胡麻殿下,伸左手捂住了柳亭的嘴,“不能告訴他!” 一面安撫jiejie,一面回頭,狠狠咬住胡麻殿下肩頭肌rou,牙齒即刻穿透了絲質睡袍,舌尖掠過一陣薄荷香氣。狠心。她用力扭頭,打算像草原狼一樣,就此撕下他一塊rou來。 胡麻殿下悶哼一聲,反應卻是奇快,一面側身消力,一面伸手去扼她的脖子。奉書不敢和他多糾纏,剛感到他的手指襲來,便松了口,手在他肋下一推,輕輕易易地便從他胳膊底下溜了出去,連忙向旁竄出幾步,用力將腰帶系緊。喝進去的酒化作冷汗,已經將衣領浸透了。 胡麻殿下滿不在乎地撫了撫肩膀,側頭在牙印上親了一口,又拉了拉被奉書扯皺的袍子,把胸前的肌膚微微遮住,笑道:“這就醉了?這么著急?” 這一來一回迅捷無比,柳亭此時方才反應過來,驚叫道:“奉兒!你干什么!” 奉書見他親上自己的牙印,心頭燃起一陣無名怒火,用力朝地上啐了一口,接著一把抽出袖中的刀,舉在身前,叫道:“二姐過來,我護你逃走!這人不是什么好東西!”不敢叫出太大的聲音,只怕讓帳外的親兵衛士知覺。外面都是胡麻殿下的人。兩個柔弱的女孩子,此刻完全就像砧板上的魚rou。 胡麻殿下盯著閃爍的刀光,冷笑道:“羊羔兒長了一口犬牙,我早該想到的?!睋u搖頭,又道:“我meimei真是把你寵壞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足夠死上一百遍了?不過,桀驁不馴的姑娘,倒是正對我的胃口?!?/br> 奉書不去理會他的話,叫道:“二姐快過來!別傻站著!” 酒意上涌,頭腦越來越熱。她暗暗心驚,好在身上還有氣力,反應也還算靈敏。她不斷用余光掃視著宮帳四周,尋找脫身之策。偌大的帳子里只有他們三人,正門外卻守著至少五十人。胡麻殿下身后還有一扇隱蔽的側門,但她說不準外面會有多少人把守。 胡麻殿下踱到武器架前面,抽出一柄馬刀,在手里翻來覆去的把玩著,笑道:“蚊子姑娘既然喜歡讓人流血,為什么不往這個角落來?你的小玩具很厲害嗎?” 奉書額頭冒出幾顆冷汗,終于酒醒了些。但胡麻殿下隨后又將馬刀扔了回去,唇角掛著滿不在乎的冷笑,仿佛完全不屑于訴諸武力。 柳亭慢慢扶住帳子邊緣的木柱,聲音帶著驚恐,小聲說:“奉兒,把刀放下,你知不知道這是哪兒?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兵士?快向殿下陪個罪,別讓他下令……” 胡麻殿下嘻嘻笑道:“你聽聽,你親愛的伙伴可不會害你。聰明的姑娘要是一意孤行,驚動了外面的那些餓狼,不僅我無法保護你,只怕你的伙伴也要受牽連?!?/br> 奉書硬著頭皮,惡狠狠地道:“你別想嚇唬我!”卻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聆聽著外面的聲響。沒有什么喧嘩,但誰知道這帳子外面,此刻包圍了多少人手? 柳亭急得哭了,“奉兒,你快別這樣……我在這里很好,我們以后還有相聚的機會,你……你若是今天把命送在這里,我也死了算了!” 奉書這才慢慢意識到,就算自己能順利逃出這里,以二姐的柔弱之軀,一雙小腳,她恐怕是一步也走不脫的。就算能成功,自己又能帶著二姐逃到哪里去?他們此時身處茫茫草原的中心,最近的浩特(居民區)也不知要騎馬奔馳多久。若是再想辦法搶到兩匹馬,又有多難?要保證二姐一路上沒什么三長兩短,又有多大可能? 她跺一跺腳,刀尖遠遠指著胡麻殿下,又看了看二姐,說:“好,我今日便不為難你,你也得保證不為難她?!?/br> 胡麻殿下依舊笑得自信,走到柳亭身邊,輕輕摸了一把她的臉,“為難我?你根本沒有為難我的本錢?!?/br> 奉書心中一顫,“你什么意思?” “聰明的姑娘忽然變得愚笨了。來不來我的帳子,是你的意愿,出不出去,是不是該聽我的呢?你想硬闖出去,今晚至少會有一個姑娘香消玉殞。你留下,今晚兩個姑娘都會開開心心?!?/br> 奉書隱隱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落進了一個圈套。他雖然還不清楚自己和二姐是至親,但顯然已經拿捏住了她倆非同尋常的關系。他是要以二姐為威脅,逼迫自己聽他的話。 她心亂如麻,心里面一個接一個閃過對策,又一個接一個地否定,眼看著胡麻殿下似乎一點沒把她手中的小刀放在眼里,神色自若地朝自己一步步走過來,向后退了一退,低聲道:“在你的帳子里留一夜,你便不會為難她?你便會讓我走?” 如果只是像白天在馬背上的那段時刻,雖然難熬,可也不是不能周旋。 胡麻殿下微微一怔,登時莞爾:“聰明的姑娘還有很多事情要學。在我的帳子里留一夜,讓我教你,明天你就會舍不得走了?!?/br> 柳亭突然跪下,拉著他的袍腳,低聲哀求:“她還小……” 胡麻殿下輕輕踢開她,微笑道:“我卻等不得?!?/br> 奉書注意到他的眉目間滿是曖昧,本能地知道他的要求絕非“留一夜”那么簡單??粗愕吐曄職獾哪?,心如刀割,恨不得將眼前的男人抽筋剝皮。但是二姐在他手里…… 她一點點將手中的小刀放了下去。他每走一步,她就像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推著,向后退一步,直退到那個虎皮褥子跟前。那上面還殘留著油膏的香氣。 胡麻殿下笑道:“對,就是這里……把你手里的玩具扔掉,別逼著我弄疼你。做個乖孩子,我保證不會找你的伙伴麻煩?!?/br> 奉書緊緊攥著小刀,咬牙道:“你保證?你敢對長生天起誓,我扔掉刀,你就不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