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淑妃看在眼里,神色微怔,身旁的侍女看著,禁不住提醒道,“娘娘,容妃娘娘她……莫非真的……” “什么真的?” 沒待那侍女說完,淑妃便厲聲喝道,這夏侯音做戲的功夫,向來精湛,若被她騙了過去,那才真的是太天真了。 看了一眼門外,淑妃斂眉,“太醫呢?” “傳太醫的去了好一會兒了,這個時候,怕也該到了?!币慌缘氖膛÷暤?,心中有些膽怯,不知為何,今日的事情,她總是覺得有些怪怪的,可是,到底是哪里怪了,她卻似說不清楚。 “娘娘……娘娘……你醒醒……” 突然,文姑姑急切的聲音響起,安九和淑妃齊齊看向夏侯音,卻只見她閉著眼,蒼白的臉靠在文姑姑的身上,整個人昏厥了過去。 昏厥了?淑妃心中一驚,怎么會這樣? “啊……血……娘娘……太醫……太醫呢?娘娘……” 眾人正驚詫之時,文姑姑更是慌亂了起來,淑妃大步上前,瞧見淑妃裙下隱隱透出來的殷紅,腦袋轟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怎么……怎么會有血?這夏侯音不是演戲嗎?怎么……淑妃目光閃了閃,方才察覺到,事情似乎已然不受她的控制了…… ☆、第一百二十章 安九之計,故意壞她好事! “夏侯音,你跟本宮做戲,也該有個限度,你玩什么把戲,本宮知道,你快給本宮起來,不然……”淑妃咬著牙,極力壓制著心中的慌亂,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夏侯音是在做戲,她想嚇她,她偏偏不能讓夏侯音如意。 可是,那裙上的血……淑妃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目光卻是下意識的閃了閃。 “淑妃娘娘,我家娘娘哪里是在做戲?拿肚中的孩子做戲,娘娘當真是冤枉啊……”文姑姑大哭了起來,這話,更是讓淑妃的臉色,越發慘白了些。 正此時,太醫匆匆進來,淑妃眸光微斂,冰冷的聲音,還是透了幾分急切,“快,快給容妃看看!” 是不是做戲,太醫一看便知,她定要戳穿這夏侯音的詭計,她倒是要看看,揭穿這夏侯音的詭計之后,她如何下臺! 太醫匆忙的到了夏侯音身旁,瞧見她裙上的鮮血,臉色一白,宮里的人誰都知道容妃娘娘懷了龍嗣,這見了紅,事情該有多嚴重?! “太醫,救救我家娘娘……快……”文姑姑催促道。 太醫猛然從震驚中回神,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即上前,拿了夏侯音的手腕兒,搭上了她的脈搏。 淑妃看著這一切,努力讓自己鎮定,心中卻是在祈禱,這夏侯音是做戲,若是她當真是見了紅,那事情就真的難辦了。 安九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似看著好戲,太醫微微閃動著的目光,看在淑妃的眼里,那臉上的鎮定,似漸漸有了些微松動。 “太醫,容妃該是沒什么大礙吧!”淑妃開口,緊緊的攥著手中的繡帕,似在壓抑著緊張。 太醫神色一震,松了脈搏,惶恐的跪在地上,“回淑妃娘娘的話,容妃娘娘她……動了胎氣,已見紅,腹中胎兒只怕……” 那太醫的話還沒說完,淑妃的身體便是一個踉蹌,生生往后退了一步,可下一瞬,她的目光緩緩掃了一眼夏侯音,不甘心的道,“你可檢查好了?當真是動了胎氣?” 動了胎氣? 不是夏侯音做戲么? 淑妃回想起方才發生的一切,這夏侯音的胎氣,未免動得也太沒有征兆了一些,那分明是在演戲,可是…… “淑妃娘娘,微臣不敢妄言?!碧t眉心緊皺著,心中也是急了起來,“若是好好為容妃娘娘安胎,興許還可以保住龍嗣?!?/br> 保住龍嗣? 這個皇宮里,沒有誰比淑妃更希望夏侯音肚中的這個胎兒沒了,只要沒了這孩子,縱然是夏侯音再得皇上恩寵,也是一只下不出蛋的母雞,對她,對她的兒子,都造成不了絲毫威脅。 可是,這個時候,這個胎兒卻不能有事! “快,保胎,定要保住容妃肚中的孩子?!笔珏鼻械牡?,這個容妃,若今日當真小產了,那她定會將這罪責都推到她的身上。 不,不行,她想踢走容妃和她肚中孩子這兩塊絆腳石,早已經有了別的方法,她不能在今日,將自己牽連進去。 淑妃目光閃了閃,慌亂的眸中,似在盤算著什么。 幸虧方才她阻止了人去找皇上,不然……若是皇上當真在這個時候來了,那事情,就更加難以控制了,想到那后果,淑妃就禁不住惶恐,眼下,最重要的,是將容妃肚中的胎兒保??! 淑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正此時,門外卻是響起秦公公的聲音…… “皇上駕到?!奔饫穆曇?,饒是從殿門口的方向傳來,都清晰可聞。 淑妃神色微怔,身旁的侍女,也是在瞬間變了臉色,皇上?皇上怎么來了?方才淑妃分明阻止了人去找皇上,可為什么…… 淑妃來不及去探尋這許多,猛然意識到什么,忙匆匆的朝著門外迎了上去,邊走便吩咐道,“太醫,好好為容妃安胎,若是她肚中胎兒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的命也不用留了!” 太醫心中一顫,更是不敢有絲毫怠慢,忙的起身,“來人,將娘娘移到榻上去,快去準備一些熱水……” 文姑姑斂眉,瞥了一眼匆匆出門的淑妃,立即道,“好……” 文姑姑收回視線之時,目光正巧和安九的視線相遇,安九眸中的似笑非笑,讓文姑姑心中一顫,不知為何,被安九那眼神看著,她竟是有些心虛。 可想到眼下的事情,文姑姑卻不敢怠慢,收回深思,立刻忙碌了起來。 而門外,淑妃匆匆出了門,瞧見皇上滿臉喜色,看到淑妃之時,靖豐帝的神色明顯怔了怔,“你怎么在這里?” 淑妃和容妃,素來沒有過多的交情,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淑妃從容的朝著靖豐帝福了福身,“皇上,今日在御花園里遇見了容妃meimei,容妃meimei便邀臣妾來柳鶯殿小坐,皇上,是來看容妃meimei的么?” 淑妃試探的看著靖豐帝,看這樣子,似乎皇上并不知道方才發生的事情。 心中有了底,淑妃斂眉,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皇上,可真是不巧,方才容妃meimei說是有些乏了,便歇下了,皇上這個時候進去,只怕要擾了容妃meimei休息了,不如這樣可好,臣妾替容妃meimei陪皇上到御花園走走,等容妃meimei醒了,皇上再來看容妃meimei,倒也不錯不是?” 靖豐帝蹙眉,淑妃的臉上,一抹黯然浮現,“皇上,臣妾好些時日,沒有見到皇上了呢!” 靖豐帝微怔,想著這段時間,他的心思都在容妃和她肚中孩子的身上,著實是冷落了其他的妃嬪。 別人便罷了,畢竟淑妃幫忙打理著后宮的大小事情,彥兒在朝中,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自己的冷落,對他們母子,著實是有些不該,如是想著,靖豐帝臉上一笑,“那就擺駕永安宮吧!朕記得,你那里的點心,做的不錯,好久沒嘗了!” 淑妃心中一喜,一顆提著的心也終于稍微安了些,立即迎上前,“臣妾知道皇上喜歡臣妾那里的點心,日日都準備著,可皇上太過cao勞,無暇分身,今日正好……” 聽淑妃如是說著,靖豐帝對淑妃的愧疚,更是濃了些,伸手攬住她的腰身,眼底多了些憐愛。 一旁的秦公公見此情形,心中意會,立即給身后的宮人們使了個眼色,“擺駕永安宮?!?/br> 似是擔心驚擾了柳鶯殿中的人,秦公公刻意壓低著聲音,一行人轉身,剛朝著大門外走了幾步,身后卻是傳來一聲驚呼,讓所有人都是一詫。 “娘娘……太醫……怎么辦……娘娘她……” 那聲音,帶著急切,無助,甚至是恐慌,聽到這聲音,靖豐帝的腳步倏然一頓,先前臉上的笑意,也是在這一瞬間赫然僵住,而被他攬著的淑妃,心中卻是咯噔一笑,僅僅是在那一剎,她的呼吸,都好似被偷走了一般,腦袋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靖豐帝轉身,看向大殿的方向,一雙眉峰緊皺著,瞧見有宮女端著大盆的水進去,更是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 淑妃猛然驚醒,忙的抓住靖豐帝的手臂,扯了扯嘴角,斂眉道,“皇上,這個時候永安宮的點心該是做好了,咱們快些走吧,若是涼了,那就不好吃了?!?/br> 淑妃此刻,仍舊期望著,能夠將靖豐帝引走,可是,這個時候,靖豐帝又怎會走? 靖豐帝看了淑妃一眼,瞥見她神色中的不自然,一把揮開她的手,大步朝著殿內走去…… “皇上……”淑妃看著靖豐帝急切的腳步,臉上的更是慘白。 該怎么辦?皇上知道夏侯音肚中的胎兒有異,若是追究…… 逃?腦中冒出一個念頭,這是面對危險之時的本能,可是,理智稍微回籠,淑妃站在那里,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 淑妃目光閃了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不,不行,她不僅不能離開這里,還必須要跟著皇上進去。 若是她走了,就任憑夏侯音那賤人,將這一切事情顛倒黑白的說了,那到時候,她就當真要含冤了。 淑妃咬著牙,片刻也不敢停留,大步跟上了靖豐帝的步伐。 靖豐帝一進大殿,便聞見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兒,臉上的神色更是駭然,安九瞧見靖豐帝匆匆的模樣,心中了然,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料想之中。 只是,這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安九斂眉,朝著靖豐帝福了福身,算是行禮。 這個時候,靖豐帝的心里只有容妃一人,哪里還顧得上其他,走到內廳,卻見得內廳里,宮女們端出一盆盆的血水,鮮紅的顏色,觸目驚心。 這……靖豐帝腦袋片刻空白,身后趕上來的淑妃,重重的跪在地上,“皇上,您別進去,里面血光太重,不吉利??!” 靖豐帝眉心微蹙,銳利的目光狠狠的瞪向淑妃,“血光太重?你也知道血光太重?方才是誰說,容妃乏了,在休息?” 這個女人……可惡,當真是可惡,竟如此欺瞞于他!“”皇上恕罪,方才臣妾是不得已隱瞞皇上的,容妃meimei的身子,沒有大礙,太醫在這里照看著,臣妾就是擔心皇上太過擔心,所以……所以才隱瞞?!笆珏蛐械骄肛S帝的面前,”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也心系容妃meimei的安危,這太醫……對,這太醫還是臣妾讓人找來的!“靖豐帝冷冷的哼了一聲,似是在排解心中的擔憂,望了一眼內廳,厲聲喝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今日朕從柳鶯殿離開,容妃都好好的,沒有什么異樣,這才過了多久,怎么就成了現在的狀況?“靖豐帝看著淑妃,眸中驟然多了幾分懷疑,為何偏偏淑妃在這里?莫不是……”皇上,今日臣妾受容妃meimei所邀,來柳鶯殿,可沒想到,容妃meimei的身子,突然不適,臣妾也是慌了,臣妾知道,皇上重視容妃meimei和她肚中的子嗣,所以便匆匆叫了太醫……皇上,你別擔心,容妃meimei是有福之人,定不會出事?!笆珏惺艿骄肛S帝隱隱的懷疑,忙不迭的開口。 回想方才發生的事情,容妃身子不適,可跟自己沒有絲毫關系,她不過是以為她在演戲,而阻了人去找皇上而已。 淑妃心中如是想著,似乎更加有了底氣?!庇懈V??淑妃娘娘,你說的可真是好聽,方才,你阻了宮人去找皇上之時,你故意說話氣娘娘之時,可也想著容妃娘娘是有福之人?“文姑姑似終于按耐不住了,匆匆走了出來,怨恨的瞪著淑妃,字字皆是指責質問。 頓時,淑妃的臉色一僵,靖豐帝一張臉也更是沉了下去,”你說什么?“”大膽奴才,你血口噴人?!笆珏绷?,怒聲朝著文姑姑喝道。 文姑姑卻是不理會淑妃的兇狠,徑自對靖豐帝控訴道,”皇上,娘娘好意請淑妃娘娘來柳鶯殿中小坐,卻沒想到,淑妃娘娘嘴上絲毫也不給娘娘面子,說什么娘娘仗著這個肚子,恃寵而驕,甚至言下之意,詛咒娘娘和肚中的孩子都沒有好下場,娘娘因此,才承受不住,更是氣得暈厥了過去,連肚子里的胎兒也……皇上,你要為娘娘做主啊……“”你這老奴,你胡說!“淑妃沒想到,夏侯音身旁這個老宮女,竟是如此一說,她恍然也明白了什么,這主仆二人是故意的……她們故意將這屎盆子往她的身上扣。 這是一出戲,她先前想的沒錯,可是……她有些地方卻是弄不明白,如果是做戲,那端出來的一盆盆的血水又是什么? 那夏侯音當真是為了陷害她,連她肚中的胎兒也拿來冒險么? 不,這個猜測跳進她的腦海,淑妃閃爍的目光之中,更是慌亂,”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容妃……容妃她陷害臣妾……“”冒這么大的險,陷害你么?“靖豐帝厲聲喝道,看淑妃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憤怒。 淑妃一愣,看了一眼內廳的方向,”對,她就是在那肚中胎兒冒險陷害臣妾!“如此一說,靖豐帝的臉色更是難看,此時,內廳里,傳來女子虛弱的呼聲,”皇上……快去找皇上……“靖豐帝聽到這聲音,終于是按耐不住,匆匆進了內廳,走到榻前,看著夏侯音虛弱的模樣,一顆心更是猛地一抽,”愛妃,朕在這里……“”皇上……皇上,我的孩子……皇上,淑妃……“夏侯音抓住靖豐帝的手,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汗水在她虛弱的臉上,更顯得嬌弱不堪?!彪拗?,朕不會饒了她!“靖豐帝咬著牙,一邊是擔憂關切,一邊是憤怒氣憤?!被噬稀Τ兼侵械奶?,她詛咒臣妾和肚中的胎兒都沒有好下場,臣妾害怕,若是這孩子保不住,臣妾也不要活了?!跋暮钜裟橆a上,淚水混合了汗水,咬著牙,那眼里,恨意交織。 靖豐帝看在眼里,更是覺得心疼,看了一眼忙碌著的太醫,更是拔高了語調,”朕要他們母子平安,你聽見了沒有!“”是,臣領旨?!疤t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好一番忙碌,房間里,一陣詭異的沉默,外廳里,淑妃聽著里面的動靜,神色更是充滿了不安。 她該怎么辦? 不管這夏侯音到底是演戲,還是當真拿肚中的胎兒來冒險,她都已經中了她的計了。 夏侯音這狐貍精,必然會抓著此事不放…… 淑妃閉上眼,手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帕子,腦中快速的轉動著,急切的尋求應對之策,可是,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她如何能反轉局勢? 該怎么辦?淑妃緊緊的咬著唇,她不能讓夏侯音如了意,突然,她的目光觸及到某人,身體一怔,看著那人,淑妃的眼中,漸漸的浮出一絲希冀。 安九……對,安九,這安九素來心思通透,詭譎多端,她那腦子,定能想出法子才對。 幾乎是想也沒想,淑妃匆匆起身,趁著內廳留意不到外面的情形,迅速的走到安九的身旁,卻也沒有時間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對上安九的眼,”安九,你若助我脫困,本宮定重重有謝?!鞍簿盘裘?,重重有謝?”淑妃娘娘太高估安九了,安九哪有那本事,況且,這是你和容妃娘娘之間的事情,我一個外人,能做得了什么?“安九淡淡的開口,助她脫困? 她可沒有忘記,方才在涼亭里,這淑妃挑撥她和夏侯音的心思。 似乎是明白安九因為方才的事情心中不悅,淑妃斂眉,此刻也不得不壓下身份,”方才是我的不是,本宮知道你和容妃娘娘不睦,事實上,你我該是結成同盟,共同對付她……“”可安九生來不喜當別人的棋子?!鞍簿艛棵?,嘴角依舊是淺淺的笑意,可是,語氣,卻是冰冷得讓人心中生寒,她不做別人的棋子,更不管別人的閑事?!笨伞笆珏Z結,目光閃爍著,似在努力的尋找著說服安九助她的辦法。 這安九,縱然是連以前的玉皇后,也是拿她無可奈何,自己恐怕……突然,她好似想到什么,望著安九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急切,”你我可取所需,你幫我脫困,我……我讓嫻妃有個好去處?!皨瑰??安九目光微怔,想到嫻妃此刻的情形,安九眸光微斂,”淑妃娘娘,嫻妃雖是北王府的人,可瘋了的她,卻對北王府沒有絲毫作用,她在皇宮里,在近乎冷宮的凌霄宮也好,在以前的長樂宮也罷,又有什么區別?“淑妃心中咯噔一下,這安九言下之意,是不會顧及嫻妃的安危么? 那么,自己就算是拿嫻妃威脅,也無濟于事了?! 可她此刻的困局…… 淑妃咬著牙,突然,竟是在安九的面前跪了下來,拉著安九的衣擺,低聲道,”安九,就算是我求你,你救我一次,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夏侯音的意圖,她算計我入局,將這一切都扣在我的身上,她想讓皇上怒我,她除掉了我,以后這皇宮之中,就是她夏侯音一人獨大,這個女人的心思,你應該比我明白,她對付了我,下一個會是誰?別忘了,她對你和北王爺,心思可是不善,你若助了我,我在這宮中,便也可以成為牽制她利器,這對你,也是有利的?!笆珏簿?,滿眼的懇求,她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安九的身上,她只要能給自己想個法子,那自己,便也能脫困。 安九眉峰一挑,淑妃眼下倒是精明了不少,看來,怕真的是因為此時逼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