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身為本命契約獸卻放著契約者留在那里而沒守護著她,這本是不應該的事,可它卻不得不離開,現在又不知她怎么樣了? 聽到丫丫的話,眾人的臉色一下變了。離不開?回不來?是出了什么事了嗎? “等會你把你們這一路的事情跟我說一下,現在我們先去看看沐澤,可那解毒靈珠可能讓他蘇醒過來?!鳖櫤铺斐林曇魧ρ狙菊f了句之后,便邁步往后院走去,一旁的幾人看了丫丫一眼,便也迅速跟上。 然而在這時,布在他們顧家周圍的結界突然破滅,防護的結界破,他們甚至能看到剎那間空氣中飄浮著的淡淡黑色氣息隨著結界的破滅而彌漫而開,迅速的竄入他們黑木家。 “嘶!這怎么回事?快布下結界!”顧浩天被那一幕驚得倒抽了一口氣,沉聲一喝的同時便迅速凝聚靈力氣息在空氣中布下結界,幾乎是同時,旁邊的鳳凌天也從怔愕中回過神來,手掌抵在顧浩天的身上向他傳送著體內的靈力氣息,助他將結界擴大布下。 而守護著他們家族的那名老者也在察覺到結界破滅后迅速揮手布下一層結界,雖不如原本靈德道人布下的結界,但也能阻擋外面的那些氣息進入這時面。 看到再度布下結界后,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而顧浩天卻是沉了沉臉,沉聲問:“怎么回事?誰破的結界?” 旁邊的鳳凌天和顧風逸等人皆是面面相覷,他們也不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結界,而且還是靈德道人親自布下的,怎么會突然被破? “不、不好……家主!出、出事了!” 一名護衛一手捂著胸口腳步踉蹌的跑來,他臉色蒼白,嘴角帶著鮮血,來到顧浩天的面前時已經整個人也因腳步失去平衡力道而撲倒下去。 一旁的碧兒見狀迅速上前扶了一把,認出那護衛后臉色一變,急急的問:“怎么回事?你不是守在姑爺院門口的護衛嗎?怎么會受傷了?姑爺呢?姑爺沒事吧?是誰將你打傷的?” “公子他,他、噗!”那護衛說沒幾個字便噴出一口鮮血。 “快說!”鳳凌天急步上前,手掌一翻以靈力護住他的心脈,此時,他的臉色冰寒著,隱隱猜出定是出了事情了。 “靈德道人,是靈德道、道人打傷了君公子,將、咳咳,將沐公子擄、擄走了,咳咳咳……”那護衛猛咳了幾聲,身體一抽搐,口中鮮血再度溢出,下一刻,身體一僵,驟然沒了呼吸。 第308章 下界,生死劫 顧浩天幾人聽了心頭一震,心中震驚如同洶涌海浪平地而起,一發不可收拾! “這不可能!我師傅絕不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顧風逸第一個厲喝出聲,他不相信那會是事實,于是,在厲聲喝落下之際,整個人也如同風一般的往后院掠去。 顧浩天和鳳凌天以及碧兒幾人也迅速回過神來,臉上帶著凝重之色的往后院掠去。這事若真是真的,那,后果真是不堪設想!好端端的靈德道人怎么會對他們的人下手?又為何要拿走解毒靈珠置這幾個城鎮的百姓于不顧?又為何要擄走沐澤?他究竟想干什么? 當風逸來到沐澤原本居住的后院,看到那院中倒著的幾名護衛和受了作的暗衛們時,心一沉,快步往里面走去,里面受了傷的木藍扶著昏迷著的君千殤焦急的喚著他,見到他們進來,抬起的眼眶微眶,帶著憤怒與擔憂。 “那靈德道人把我家公子打傷了,而且還擄走了沐澤仙君?!?/br> 聽到這話,風逸的腳步踉蹌了一下,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喃喃失神:“這怎么可能?我師傅怎么可能會那樣做?這不可能!這里面一定有什么陰謀!也許、也許那個人不是我師傅!對!他一定不是我師傅!一定是別人假冒的!” 他一遍遍的說著,說到最后語氣也變得極為激動,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他的師傅會做出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來一樣。 他的師傅,他尊敬他,崇拜他,他是引導他踏入修仙之路的第一位師傅,他釋心教導他為人處事,指點他修煉,帶他去歷煉,為他治好眼睛,他可以感覺得到他對他的喜愛,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為何要擄走沐澤?他究竟想干什么?他把阿七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解毒靈珠帶走了,沐澤那被封印著的毒可否能解?這幾個城鎮的病情如何壓制?”鳳凌天陰沉著臉,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擰成拳頭。 他也許可以不去在意這滿城的百姓染了病會死,但,他卻不能允許那靈德道人把顧七好不容易找到的解毒靈珠帶走,更不能允許他把阿七心中所愛的男人擄走! 若是沐澤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往后如何面對她? “該死的靈德!就是一個欺世盜名的偽君子!”他陰沉著聲音一拳重重的擊在桌面上,發出砰的一聲重響。 顧浩天很快的便穩住心緒,面色恢復如常,沉聲道:“木藍,你先送你家公子回屋,再讓府里的藥師來給他看一下?!?/br> “好?!蹦舅{應著,扶著他家公子先出去。 而屋外院了里此時也聚集了府里的眾人,只是此時他們皆沒有開口,只是凝重著臉色。那靈德道人是逸少爺的師傅,出了這樣的事,只怕逸少心里定很難受吧? 若真是靈德道人所為,以他們的修為根本阻止不了什么,對方的實力太強,他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小逸,你不要想太多,眼下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睕]了解毒靈珠,只怕事情只會變得更麻煩。 然而這時,風逸卻嗖的一聲站了起來,目光帶著堅定的道:“爹爹,那人一定不是我師傅!他一定是假冒的!”他回想了這些天的事情,原本并沒有多留意的細節,現在想起來卻處處有著古怪,這讓他越發斷定,那個擄走他姐夫帶走解毒靈珠還殺了府里護衛的人一定不可能是他的師傅靈德道人! 聽到這話,顧浩天看了他一眼沉思著,卻沒有開口。因為覺得不是靈德道人的可能性不大。 “不是靈德?風逸,你覺得有人可以長得一模一樣?還是你覺得有人的易容術可以騙得過我們在場的人?再說,他身上的那股威壓與氣息可也不是一般人就能擁有的,若不是你師傅靈德,這片大陸還有幾個擁有那樣一身實力的?” 鳳凌天毫不客氣的說著,在他看來那人就是靈德,因為人不可能有長得一模一樣的,而且那張臉他們也都見了不止一次兩次,如果是易容的或者是用藥物弄成那樣的他們不可能察覺不出來。 “不!我越想越不對勁,你們想想當時我師傅來了這里后布下結界,卻不管外面城中百姓的死活,只說是他們應有的劫,這句話若是換成平素里也許不會讓人多想,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越想越不對勁,我師傅心懷慈悲哪怕沒有辦法治好城中那些人的病他也一定會像龔老他們一樣到城中施藥診治,可這些日子他除了偶爾出現在我們商量事情的時候時,其他的時間都閉門不出,現在想起來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風逸越說越覺得不對,當下又道:“再一個,以我師傅的實力他若知道那潛龍島有解毒靈珠應該會親自去取,怎么會讓我jiejie去?而且還說除了我jiejie無其他人能拿得到,除非,他本來就是去過的,也定是碰到了什么事情而無法拿到解毒靈珠?!?/br> 聽到風逸的分析后,鳳凌天的怒火也暫且壓了下來,想想覺得確實如他所說,這些天的靈德確實舉動是有些奇怪,只是,他們原本就沒懷疑過他有任何不對,因為他是風逸的師傅,是有盛名的靈德道人,但現在…… “若你說的是真的,那么,那個擄走沐澤的人就應該是假的,而你的師傅此時也必定是兇多吉少?!兵P凌天看著他說著,想到這個可能,眉心也不由擰了起來。 從魔修以病染城,到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一件件似乎都有所關聯,似乎這背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cao控著這一切,而他們,早已掉進了陷阱卻不自知。 “且不管其他,我們先處理眼下的事情,馬上跟城中各大家族取得聯系,想辦法商量一下如何應對,我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顧浩天沉著聲音說著,轉身便往外走去。 而風逸則咬了咬牙,道:“爹爹,我得馬上出城,我得去找我師傅!” 往外走的顧浩天步伐一頓,回過頭道:“外面現在這樣的情況,你如何去找?就算你不懼那病源,但這一時半會的你又能往哪里去找?” “師傅待我恩重如山,此時有人冒充他做出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師傅,再揪出那個假冒之人!”他語氣堅定,衣袖下的手暗暗的擰成拳頭。 雖然他知道鳳凌天說他師傅也許此時已經兇多吉少,但,無論如何他都得去尋!一天不見他師傅的尸體,他一天不會相信他師傅已經死去! 聞言,顧浩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才點了點頭:“你去吧!萬事小心,一定要平安歸來?!?/br> “嗯,我會的爹爹!”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而此時的他們并不知道,上界的一處宮殿中,一絕美的白衣女子正手里拿著一面古老的鏡子正在看著鏡中所發生的事情,一邊看,一邊搖頭嘆息。 “又在看他們的事情?這回又出什么事了?”一身黑袍渾身散發著王者氣息的男子走了過來,伸手便將女子摟入懷中,親昵的將臉貼向了她的臉,在她細滑的臉頰上蹭了蹭,一臉的滿足之色。 “他們是遇到麻煩了,而且還是個大麻煩?!苯^美的白衣女子便是居于圣殿中的金蓮圣主唐心,她往后靠著,靠在身后沐宸風的懷里:“看到他們現在經歷這么多的麻煩與困難,我就想起我們以前的事情?!?/br> “比起我們當時,他們現在好太多了?!便邋凤L很是不以為然。 “呵呵……”唐心輕笑著,伸手擰了擰他的臉頰:“你就不擔心沐澤到底元神破印而出,實力恢復后來找你算帳?” “就憑他?娘子,你別忘了,以前每回他跟我切磋可都每回處于下風的,更何況,我們的一雙兒女可也不是好惹的,他敢來找事才怪?!彼Z氣閑散,說得那個散漫得意,就好像在向誰炫耀著他有一雙非常出色的兒女一般。 聽到這話,唐心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幾百年的歲月并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跡,她的容顏依舊如當初一般,風華絕代舉世無雙,如同那天上明月獨一無二的散發著屬于她的耀眼光芒。 只不過,現在的她褪去了當初的凌厲,多了幾分溫婉的柔和,暖暖柔和的氣息,令人感覺很是舒服。 “夫君,我想吃你親手做的冰蓮雪花羹?!彼性谒膽牙?,微抬眸看著他,眸中帶著的是點點笑意與柔和。 “想吃?我去煮,你在這里等著,一會就給你端過來?!彼托χ?,在她的發上落下一吻,眼中滿滿的盡是深情與寵溺。 “夫君真好?!彼D過身環上他的脖子,也回以一吻,低下頭斂下眼眸時,沒人看到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狡黠之色。 看著沐宸風起身往后殿而去,唐心輕笑一聲,輕昵一句:“傻瓜?!逼鹕硪晦D,白色衣裙蕩開一圈裙花,見她提氣而起,輕輕一飛來到殿臺,提筆寫下幾行字后,又是輕笑幾聲,這才旋身飛出宮殿,往下界而去。 約過一個時辰后,當沐宸風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碗冰蓮雪花羹走來之時,目光一掃,卻見周圍已經沒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一怔,當下急步尋來,口中喚著:“娘子?” 越想越不對勁,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殿中的桌面上時,也看見了那上面留下了一張寫著幾行字的紙。 “夫君,日子閑著無聊,我出門轉轉去,歸期不定,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br> 輕念出那上面的話后,他沉了沉臉:“這女人,是被我寵上天了!歸期不定還讓我在家等?這怎么可能!”他蘊含靈力氣息的聲音一喚,便見后殿中快步掠來兩人。 “你們守著家里,笑笑他們回來就跟他們說本君去追他們娘親了?!?/br> 低沉的聲音一落,也不待那怔住的兩人回過神來,便衣袖一拂,匆匆追妻而去…… 下界 漆黑的夜里,一處不知名的森林處,一抹身影在地面上艱難的爬行著,他身上的灰袍已經染成血衣,他束著的發冠也早已經散落,白色的發凌亂的披散著,渾身的傷,無法站起,只能依靠這樣緩慢的爬行。 仔細一看,他身上靈力氣息盡失,雖說還活著,倒不如也就剩下一口氣在支撐著,而這樣一個處于狼狽艱難爬行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正是靈德道人。 “嗚嗷!” 森林中,狼嚎的聲音在夜里更顯森寒,那聲音在林中回蕩著,就仿佛近在身邊一樣。若是普通人處于這樣的處境聽到狼嚎的聲音定會驚慌恐懼,而此時的靈德道人聽到這聲音卻只是緊緊的咬著牙,緩緩的往前爬行著。 他想爬出這里,只有爬出這里他才有獲救的可能,否則,在這片森林里他只有等死的份。他死不足惜,可那用他的血施了幻術變成他的模樣的那人卻不知會用他的身份做出什么事情,他不能死在這里!哪怕是死他也得爬出去! 也許是聞到了隨著夜風散開的血腥味,一群野狼正從遠及近而來,低低的嚎叫聲,沙沙的樹葉搖動的聲音,以及那群狼的奔跑聲,都在告訴著靈德,危險來了。 察覺到身后的危險,他翻身仰躺著喘著粗氣,費力的撐起身子靠坐在一旁的樹桿邊,看到了那一雙雙泛著幽綠色的眼睛在移動著,見周圍群狼將他圍住,步步逼近,張開著的嘴滴著口水,如同看見什么美食般的盯著他。 “呵呵,真沒想到我靈德最后竟會葬身狼腹,成為這群野狼的果腹之物,真是可悲,可嘆?!彼托χ?,笑聲低低帶著無奈,哪怕他不想認命,此時卻也無能為力。 他的靈力盡失,連空間里面的東西也拿不出來,他早算到自己會有一記生死劫,卻不知這一劫會應在何時?如今,總算是知了。 生死劫,生死劫,一腳踏陰一腳踏陽,邁得過就生,邁不過就死…… 第309章 再生之恩 周圍的群狼低嚎一聲,猛的撲上前,張著滴著口水的利齒便咬向靈德道人,剎那間,壓抑的悶哼聲從野狼群中傳出,那聲音似在強忍著巨疼,緊咬牙根卻不呼喊一聲。 痛!撕心裂肺的痛意襲遍全身,他清楚的知道那野狼鋒利的狼牙咬入皮內時的感覺,那種巨痛讓他原本虛弱的意識漸漸的弱了下來。 皮rou被撕扯出來,他聽見野狼嚼rou的聲音滋滋的傳來,沒有辦法躲開,也無法逃離,只能硬生生的受著,他的身體被野狼拖行了幾米,地上血rou模糊一片,他仰躺著,周圍圍滿了那些口中沾著鮮血的野狼,他的意識漸漸的模糊,甚至,已經漸漸的感覺不到痛意。 然,此時他的目光卻是緊緊的盯著那頭頂上的明月,不知是否他的錯覺,他看到似乎有一抹身影從那明月中而來,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由遠及近。 只是最終他都沒能撐到那抹身影的來到就陷入一片黑暗中…… 當唐心一身白色衣裙翩然落地時,那撕扯著靈德道人的野狼渾身一顫,全身毛發都豎了起來,尾巴卻是垂了下來,它們低低的嗚嚎一聲,驚恐的看了看那抹緩步走近的白色身影,步步后退,直到最后皆驚嚎一聲便往林中逃去。 看著那一身血rou模糊了無生息的老者,唐心輕嘆一聲,緩步走上前,隨手一翻,一枚丹藥便出現在她的手中,她將丹藥塞入他的口中,繼而站起,白色的衣袖一拂,一股淡淡的透著綠色瑩光的光芒緩緩從她衣袖中灑落,落光芒落下的地方,那老者身上的傷口都在以著rou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嗯……” 一聲低低的悶哼聲傳出,原本了無生息的靈德道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而當他睜開眼睛看到的這一幕,哪怕是在往后上千年的歲月里他也沒能忘記。 只見,那一身白衣的女子渾身散發著一股淡淡柔和的氣息,那如同月光般的氣息很是溫和,很是讓人舒服,就仿佛身上的傷也都不痛了一般。 她的容顏如同九天之上的玄女,清冷尊華而令人不敢直視,身上氣息的涌動,白色墨發的輕拂,讓她看起來不似真實存在,而像是虛無縹緲的上仙。 她的衣袖微微拂動著,點點透著綠色的瑩光從她的衣袖中灑落在他的身上,絲絲暖意滲入身體,滋潤著他全身的筋脈,修復著他身體里的創傷。 隨著他身上外傷的恢復,內傷的漸愈,他的容顏也在發生著變化,原本蒼老的面容漸漸的往年輕化的趨勢轉變著,皺著的臉皮也因此而消失,身體各方明顯的變化讓他整個人瞬間從六七十歲的老者成了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唐心衣袖一收,身體的氣息瞬間恢復如常。 “這……這……”靈德道人震驚的看著自己發生變化的身體,可就在他要開口之際,忽覺得體內靈力洶涌竄起,直奔丹田之處:“這、這是要進階了!” 他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震驚過后是狂喜,迅速的盤膝坐起調氣引導靈力進階。 而此時的唐心則退至一旁,輕躍上樹倚著,靜觀著那盤膝而坐進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