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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嬌娥在線閱讀 - 第38節

第38節

    天佑笑道:“聽聞四叔曾提過,是從瑞王那一路來的考題?!?/br>
    元秋聽了這話也是皺眉道:“就算他真有了考題,題又不止一目。今春王參知改新政,殿試要分四考,一場考大經,二場考兼經,三場考論,最后一場是與各位主考辯策論。四叔的為人大家都知道,他連大字都糊不起一個來,如何與主考策論?”

    李氏哭道:“元秋必要救救你四叔父,他大概也是叫人哄騙了的。你四叔母說徐家離考場近要溫課,帶你四叔父去了徐家,你快快的帶了人去將他叫回來吧?!?/br>
    元秋見祖母這樣惶恐,心中憐她,柔聲道:“祖母也不必太過cao心,他這事情處處露著破綻,怕也是有人存心騙他銀錢,只怕錢如今也早已叫人騙走了,沒了錢他空人一個,自然也會回來的?!?/br>
    李氏道:“等你四叔父來了,他形容了那些騙子的長相,你叫王爺派兵把他們捉了,把我的錢原還給我吧?!?/br>
    即是騙子,拿了錢自然沒影了,到那里捉他們去?

    元秋轉了話題道:“陸欽州是圣上的肱骨之臣,儀兒能嫁入他家也是件好事情,只是我聽聞母親言道如今四叔母不在家,竟無人替儀兒打理嫁妝之事,可有此事?”

    孟泛點頭道:“四房如今連后院房門都鎖著,我們等閑也進不去,儀兒的嫁妝都在那里存著。前番他們院中也是一車車的運了出去,也不知里頭有沒有儀兒的嫁妝,如今咱們計議了,索性開了他家的門到庫里檢視一番吧,今兒已是二十六,二月又只有二十八天,八號近在眼前的?!?/br>
    元秋點了頭道:“既是如此,就叫二房派上兩個老人,母親這里派上兩個老人,著徐福家的開了四房后院庫門,再叫祖母也親自過去,大家一并理一理再列份單子出來吧?!?/br>
    孟泛與天佑兩個應了,又見元秋道:“天佑媳婦家里開著繡莊,各樣軟物先置辦來一些,過了到我府里開發銀子即可?!?/br>
    大家聽了元秋的命各自告退了,李氏因也急于看看徐氏把個家敗成什么樣了,也急急的叫人扶了去了。等大家都走了,王氏才帶著怨氣道:“你倒是好大的花手,她一個外家人也值當你給她備嫁妝,越是這樣,以后家里未嫁的姑娘怕越要來倚仗于你,你難道個個都替她們備了嫁妝?”

    元秋到王氏身邊坐了低聲道:“那里是我出錢,當初儀兒替宮里圣人書了經,圣人十分喜歡,賞了她一大注銀錢,當時我并未將此錢拿來給她,而是暗自留下了。為的就是到她出嫁時添在她嫁妝里,她只當這錢是我出的,必定也會感激于我。而如今她既嫁的是陸欽州,我便多給一點又能如何?她如今出嫁在即,連份像樣的嫁妝都沒有,我替她置辦了,以后圣人與太子那里有何事要陸欽州辦,我開了口,難道儀兒能不應?”

    王氏聽了這話哀嘆道:“你與清王如今也是很好的日子,我往常都說了,你如今還只有一個女兒,很該多放些心思在王爺身上,趁現在年輕生個兒子要緊,不然偌大一份家業將來誰人繼承?圣人與太子那里,雖是關系著整個王家,但他們自有他們的命數,這些朝堂上的事情你就少沾染一些,就算太子一系敗了也好脫身?!?/br>
    元秋知母親是為了她好,拍拍她的手道;“兒心里有數,母親也不必為此cao心?!?/br>
    蔣儀聽人來喚,叫她去東跨院開庫門檢視嫁妝,從柜中翻出當年那份三方畫押的嫁妝單子也來了四房,此時李氏帶著一群人在東跨院角門上站著,徐福換了許多鑰匙也打不開,孟泛不耐煩了道:“快將鎖砸了咱們好進去?!?/br>
    進了院子先開庫門,這庫房是東邊一沿溜打通的大屋,里內又深又高,往日里也是堆的滿滿當當,如今卻有半數空放著。

    蔣儀的嫁妝單擺在一側,俱是同樣款式的大箱子,整整齊齊碼在一處。孟泛叫了蔣儀過來道:“我此番就叫要將這些都送到方正居去,我開一箱你看一箱,可有與單子上對不上的地方就列出來備注了?!?/br>
    蔣儀應了,孟泛便叫兩個前院的男人從上面先抬下一箱子來,蔣儀掀開看了,見俱是些硬貨,與當時在歷縣見過的并無二致,便揮手叫運走了。

    這樣運了二三十箱,都是大東西,也都沒有什么出入。到了后來的首飾頭飾耳飾佩飾這些東西的幾箱子,眼看著里面都少了一半去,蔣儀叫孟泛過來看了,孟泛仍是皺著眉道:“先運到正房去,另放了?!?/br>
    這樣翻檢完了,也才不過六十多箱東西,當初自蔣儀拉回來時就少了一小半軟物,如竟這些硬物也少了一小半,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妝,就只剩下一半了。蔣儀合了單子,見孟泛負著手四處看了,仍走回來道:“四房這回是遭著了個道行高的騙子,全幅身家都騙完了?!?/br>
    蔣儀與李氏四顧,就見這庫房里果真是空空蕩蕩無有一物,李氏腳一軟就要坐下,蔣儀忙攙了喊孟泛過來幫忙,兩個一背一架將李氏弄到了方正居廳房里,到后面火炕上躺下了。半晌才見李氏悠悠轉醒道:“天殺的騙子,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要叫王爺把他們全家都殺了才解恨?!?/br>
    元秋也來了,與孟泛并天佑幾個正在下首坐著,就聽外面一陣喧天的哭鬧聲,青青急急跑了進來道:“不好了,四夫人叫人打了,四爺如今也被人打了?!?/br>
    孟泛與天佑兩個跳了起來道:“人在那里,打人的可被抓住了沒有?”

    青青道:“人是明月并前院兩個男仆送來的,夫人娘家二哥也跟著來了?!?/br>
    孟泛對天佑道:“走,咱們去看看?!?/br>
    李氏在里間聽的隱約,不知是什么事,忙叫蔣儀道:“儀兒,外面誰說不好了?”

    元秋親自進來道:“并沒什么不好,祖母只管好好躺著?!?/br>
    說完叫青青到內屋服侍了,自己仍與蔣儀兩個在外間候著。

    東跨院里,徐氏臉腫的像個豬頭一樣,話也說不了來,孟宣臉還好,身上叫人打的青青紫紫的。孟泛見了那徐家二哥徐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回個娘家怎還躺著送回來了?”

    這徐仲也是長的人高馬大,忙彎腰揖道:“我妹夫與meimei回家來,今日兩個是分頭外出的了,meimei是叫人在御街上打了,隨身跟的只有銀屏,如今我也給你們送來了。妹夫卻是自己走回來的,至于他去了那里,我也問不出來?!?/br>
    孟泛叫人喚了銀屏進來問道:“你與四夫人好端端去御街干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直跟著看,愿意跟我聊聊天的讀者,非常非常感謝!

    ☆、替考

    銀屏四顧了周圍,孟泛知她是有話要私對自己說,與天佑兩個帶她到內間問道:“快點老實交待,耍什么jian滑?”

    銀屏叫他喝的差點要哭出來,哀哀啼啼道:“四夫人要奴婢與她一起到御街上去攔轎子?!?/br>
    “攔誰的轎子?”孟泛道。

    “陸中丞的……”銀屏還未說完,孟泛拍桌怒喝道:“胡鬧!”

    銀屏哭了起來,孟泛忍了忍又道:“那她是叫誰打了?”

    銀屏比劃了手腳道:“陸中丞的轎子本也不過跟了十數個人走著,夫人才喊了一聲陸中丞,不知那里圍了一群人來,將夫人連踢帶打,待我跑過去她就已經倒在那里了?!?/br>
    “哼!”天佑冷笑道:“攔街告御狀的,尋仇殺陸欽州的人有多少,若他能叫四叔母也近了身,只怕早死了多少回來?!?/br>
    孟泛氣的混身亂抖,他本來以為上次孟宣那不著頭腦的話是他自己發癲,今日看來,當日他必是徐氏指使來故意攪黃親事的,還好陸欽州見他不成樣子給趕出去了。只是這徐氏也膽子太大,竟然敢自己跑到御街去攔陸欽州的轎子,既是如此,挨打也是活該了。

    孟泛指叩著桌子道:“若是如此,須得要想好了怎么回給王妃才行?!?/br>
    方正居里好半天才有人通了消息進來,來的是管家徐福的內人,躬身跪了道:“娘娘,咱們四夫人與四爺,因被人哄騙了錢財心中急亂,前去商討時被人打了?!?/br>
    元秋問道:“四叔母是個女子,怎么也能跟著去了?”

    徐福家的道:“不過是送回府的人說的,這些事情咱們一概不知?!?/br>
    這其實是孟泛與天佑兩個商量后才叫徐福家的來回的話,把陸欽州這一茬免去,只說徐氏也是叫這些騙子打了,讓元秋覺得這些騙子無法無天,她才會主動出力去追這筆巨款。

    元秋聽了來龍去脈,也是氣的半晌無言。她是在蔣儀的小抱廈里坐著,怕廳房里李氏聽到了著急,壓低聲音問道:“如今三少爺和五少爺人在那里?”

    徐福家的道:“兩位少爺如今俱還在外家住著?!?/br>
    她磕了幾個響頭道:“求王妃娘娘救救我家老爺和夫人,老爺叫人騙了十萬銀子,夫人又叫人給打的至今昏著,普通郎中怕是治不好的?!?/br>
    言下之意是要她從宮中請太醫?

    元秋皺眉道:“御醫正在路上了,你且下去吧?!?/br>
    元秋皺眉坐著,蔣儀陪著她,兩人俱是無言。

    不一會兒,四房里的抱瓶前來請元秋過去,元秋問蔣儀道:“可否要與我一起過去?”

    蔣儀搖頭道:“儀兒在這里照料著外祖母,jiejie自去吧?!?/br>
    元秋到了東跨院,見孟泛與天佑兩個分開站在廊下,見她進來忙下來行禮。元秋叫下人扶了他們,跟著孟泛一起到了孟宣臥榻處,見他躺在那里,臉上倒還沒什么傷。

    孟宣見元秋來了,虛睜了下眼睛又搖了搖頭道:“叔父給娘娘丟臉了?!?/br>
    他說著一行淚便從眼角流了下來。

    元秋見好端端的個叔父成了這樣,如何能不生氣,坐到榻邊問道:“是何人騙了你,可追到那人了,那人可還在京中?”

    孟宣道:“是瑞王?!?/br>
    元秋倒是給怔住了,問道:“那瑞王是天家貴子,皇帝的肱骨,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叔父莫是叫旁人給騙了?!?/br>
    孟宣緩緩搖頭道:“我親見自見過瑞王,他生的極白極俊俏的樣子,大冬天也搖把扇子,在醉仙樓還吃了我敬的酒?!?/br>
    這倒真是瑞王的樣子了,沒見過他的人斷是形容不出來的。

    元秋又問道:“像你這樣被騙了的有幾個?”

    孟宣仰頭思索片刻道:“只我見過的就有四五十人?!?/br>
    元秋算了算,那得有四五百萬的巨款,可不是小數目。她道:“既是如此,你叫集了大家一起去告官,到時候狀子上去了,我這里想辦法替你再往上遞一遞?!?/br>
    孟宣點頭,旁邊的孟泛也松了口氣道:“老四拿走的可是母親一生積攢的點體已,今番這樣叫人拿去,母親都要倒下了?!?/br>
    元秋又問道:“既然不過是騙財,自然拿了錢便跑的,為何又將你打成這樣?”

    孟宣又掉著眼淚道:“本是說好叫我們頂了因病死了或毆了的貢生們的名頭前去殿考,那辦這事的人還說往年殿考都這樣辦過的,再沒有出過差錯??碱}也是給了的,昨日一起一個作題的,我看他用的貢生名叫劉有,是京中五丈河那邊花枝巷人氏,我記得元嬌才做過親,就是個叫劉有的貢生。若真死了,為何咱們府里一點消息都不聞,可見人是沒死的。我們倆抽了個空兒到花枝巷一看,那劉有果然好好的在家里呆著了,說是剛才從洞庭湖回來。我查了一下我冒頂的貢生,名額上顯著已經過了八十大壽,我這個樣子去了不是要叫人趕出來?于是我們就一起約到了瑞王府去,找那王府牽線的幕僚問個清楚,誰知王府門半天叫不開,開了就是一頓打?!?/br>
    元秋道:“那牽線的的可真是瑞王府的幕僚,你可清楚?”

    孟宣道:“當然是,有回半夜我還親自送他回的王府?!?/br>
    元秋道:“既然你又認得人,明日你就雇了訟師寫訴狀,一條條俱寫的清楚遞到京判那里,也叫那些沒進殿試大門的人一起寫了訴狀,大家一起告。等這事情上到宮中,我就能說上話了?!?/br>
    元秋見天色已晚,便告辭回王府去了。待她回到王府,天色已是全黑。她蒲一進殿,便見角落暗影里坐了個人,能在她大殿里大剌剌坐著的人,自然除了清王再沒有別人。

    清王雖仍是胖胖白白的樣子,臉上卻沒有笑容。見元秋進來便問道:“你娘家的事情解決完了?”

    元秋見桌上也無茶盞等物,便問道:“王爺怎么也不喚人倒杯茶,只在此空等?!?/br>
    清王道:“我見你趕早出府,至晚都不回來,就知道你那娘家又有了一場好戲。只如今你仍還是這樣cao心護持著嗎?”

    元秋坐了道:“終究都是妾的至親,他們有事妾不能不幫?!?/br>
    清王道:“你那個二叔還算個場面上的人物,你那個四叔,人話都不會說一句,前番我陪陸欽州去孟府提親,他竟然不三不四說出陸遠澤與那蔣家姑娘的事來,還好陸中丞海涵不曾計較,否則好好的事都能叫他說臭了。我與陸中丞不算熟識,能交往到這一步已屬不易,畢竟他做中丞有些年頭,再幾年圣上老了干不動了,那中書的位置還得他來做?!?/br>
    元秋道:“怎么當日未見王爺說出來?”

    清王道:“當日只當他是個糊涂的,哈哈一笑也就完了。今日我聽聞你府里的那位夫人,在御街沖撞了陸欽州的轎子,叫人打了,我心中覺得不對,回來細細問了府里人,才知道當日在咱們府里嚼舌的,居然頭一個就是你那四叔母?!?/br>
    他一掌拍在案上道:“我方才細細審了丫環們,才知那日陸遠澤確實與蔣家姑娘見過,可也不過見面點頭的功夫就分開了,就這也能叫她們生出事非來。當日我是為了幫你才請他前來,目的也是要為你二叔開脫他那貪墨之事,事未辦成想必你也怪我,只是你可知這實在是你娘家這些女人太過可誤?”

    元秋還真不知道徐氏沖撞了陸欽州轎子的事,這會兒一想,方才孟泛怕是有意誤導她,叫她以為徐氏和孟宣一樣也是叫瑞王府的人打的,或許這樣是要叫她更生氣,也更愿意幫忙些。想到這里她在心里微嘆道:即使說了實話,看在父親當年遺愿的份上,她自會照應家里人,這兩個叔父如今竟然連她也騙上了。

    只是在清王這里,她自然不能說娘家人的短處,便微微笑道:“今日那府里鬧的什么一樣,這事我也未曾問的清楚。但若是四叔母都敢去御街沖撞陸欽州的轎子,必然是手里握著什么十足的證足能拿捏蔣家表妹的,若真是如此,只怕妾改日還要回府問個清楚,莫要等蔣家表妹嫁過去了再鬧出來,于陸府來說,反成了一樁丑事?!?/br>
    清王也是如此想法,若蔣儀真有什么把柄拿捏在孟府手里,如今趁著一頭熱把姑娘嫁進去了,以后事情抖落出來,自己怕也難見陸欽州,他正在思忖著,就見元秋捧了杯茶過來道:“今日那府里四叔叫瑞王手下的莫僚給騙了,說能送他替名進殿試,收了他十萬銀子去,誰知未了四叔卻發現那替名的貢生是個八十歲的老頭子,便不愿意再考了要去退錢,誰知這瑞王府的幕僚非但不退錢,反而將他打了個半死。王爺可知道往年是否有這替考的事情?”

    清王端了茶飲了一口道:“往年也有這樣事情,考題多半是從宮里露出來的,畢竟圣上擬題也不可能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事先必然會走漏風聲。但今年因改了新政,殿試要答題不說,各位大臣與太傅審完卷子以后,答的好的還要親自上殿策論,若有些人還拿往年那一套上殿,怕是官當不了還能要了命去?!?/br>
    元秋試探著道:“我已叫四叔明兒到京判那里去告了,他們一起被騙的人不少,這事或將鬧到殿上去,屆時……”

    清王聽了這話立時就變了臉,重重擱下茶杯道:“圣上給了我這個清王的封號,就是要我做個清閑之人,朝堂上和宮里的事情我向來是兩邊不沾的。只如今你漸漸野心大了起來,還想在其中弄弄水,我就把明話說在這里,你有這個清王妃的名號已是頂了天去,咱們膝下也不過一個女兒,這輩子的福享到頭也就完了,再萬不要想什么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事,我這里是斷不會為你說什么情做什么事的?!?/br>
    說完也不顧元秋臉色難看,起身便走了。

    元秋回了抱廈的軟榻,脫了鞋歪在上面細細思量著孟府里的那些事,云碧悄悄進來替她蓋了毯子又出去了。

    王mama悄悄走了進來,端了一盅新熬的燕窩放在榻側的小幾上,輕輕喚道:“娘娘用點粥再睡吧?”

    元秋道:“mama也以為我不該管那府里的事?”

    她一直侍候在殿外,方才那些話想必全聽到了。

    “老奴以為,娘娘如此cao心幫扶咱們府里那幫人,原也不過是為了能叫大夫人日子好過一點罷了?!蓖鮩ama試探道。

    元秋起了身道:“正是如此,只恨我不是個兒子,不能常常陪在母親身前盡孝?!?/br>
    她深深嘆了口氣,端起那溫熱的燕窩粥小口吃了起來。

    自二十七這日起,先是納采、問名、納吉,然后是納征,請期一樣樣cao辦了起來,孟宣還躺在病床上,此事就由孟泛與天佑兩個cao辦了起來,孟府里整日各路人等進進出出,十分的喜氣洋洋。

    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周末看文的人總是比較多,昨天很多人發表了大家的感言,每一條我都細細看了。

    原來有一個讀者讓我改改楔子,才會留住讀者,我自己重看之后,覺得這是非常好的建議,再次感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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