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嗯……也好……” “娘娘……東西還沒給呢?!币娝窝┢家吡?,一旁的墨玉連忙出聲提醒耿寧兒道。 經墨玉提醒,耿寧兒總算是想起了自己要交給宋雪萍的東西,忙喚了墨玉,將東西拿了過來,“哎呀,瞧寧兒這記性,還好墨玉記著呢。墨玉,快把東西拿過來?!?/br> 墨玉得令,將一早準備好的東西呈遞到了宋雪萍的跟前。耿寧兒接過東西,一把就塞到了宋雪萍的手里,笑嘻嘻的說道:“過些日子便是舒柳的壽辰了吧?我這兒剛好得了一塊兒上好的羊脂玉佩,正好拿給她做賀禮了?!?/br> 握著手中沉甸甸的玉佩,宋雪萍先是楞了一下,爾后才回過神,忙又給耿寧兒欠了欠身,“嬪妾替舒柳謝貴妃娘娘的賞賜?!?/br> “什么賞賜?宋jiejie這又是拿寧兒當外人了?!滨酒瘅烀?,耿寧兒不悅的說道。 笑了笑,宋雪萍起了身,笑啐道:“何時將你當外人了,只是人多嘴雜,禮數之事不得廢?!?/br> “行了,行了,寧兒知曉了。天色不早了,jiejie快快回去吧?!?/br> “嗯,那嬪妾就先行告退了?!闭f罷,宋雪萍便帶著如梅退出了重華宮。 待宋雪萍一出重華宮,耿寧兒便將墨玉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吩咐了幾句,爾后又將影月喚了進來。等墨玉將一個深藍色的瓷瓶與白帕子端進來后,耿寧兒便揮退了殿內的所有人,只留下了墨玉與影月二人。 拿起書案上的毛筆,沾了沾深藍色瓷瓶中倒出的透明液體,耿寧兒飛速的在白帕子上寫下了幾個字,吹了吹后,卷好后,交給了影月,“影月?!?/br> “奴婢知曉?!苯舆^耿寧兒遞來的東西,影月將其貼身藏好后,便趁夜溜出了重華宮。 第150章 0 首夏猶清和,芳草亦未歇。 初夏到來,萬物生長,姹紫嫣紅,生機勃勃,然而景陽宮里卻是陣陣寒涼,寒意逼人。 “臣妾望皇上能為六阿哥與七阿哥做主,緝拿耿寧兒這個謀害皇嗣的兇徒?!蹦贶片撗鍪啄抗庾谱频亩⒅谝慌缘墓巸?,眼中的滔天恨意如滾滾流水盡數流露。 對于年芷瑩的指控,端坐在雍正的斜下方的耿寧兒,只是不疾不徐的端起了茶杯,有意無意的吮幾口,斜眼睇著跪于殿內正中,聲淚俱下哭訴著的年芷瑩。 ‘啪嗒’ 隨性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耿寧兒的唇角扯出一抹玩味的柔笑,瞧著年芷瑩,細聲漫語的說道:“麗妃這是控訴本宮謀害六阿哥與七阿哥兩位阿哥?這般大罪,本宮可承擔不起呢!”側身,耿寧兒一臉無奈的看向上座的雍正,低低的嘆了口氣,“僅憑一介宮女的言語便要定下臣妾謀害皇嗣這等大逆不道的大罪,皇上,恕臣妾不敢領之?!?/br> “皇上,臣妾還有其他證據,望皇上準允臣妾呈遞?!币辉绫阒獣怨巸菏遣粫@么簡單俯首認罪的,所以年芷瑩早早便準備了其他的證據。 漆黑深邃的眸子側眼瞟了一眼坐在下首的人,磨搓了下拇指上的血紅扳指,雍正才開了口,“準了?!?/br> 得到了雍正的允準,年芷瑩像是得了什么大赦之令一般,連忙轉身搶過跪在她身后秋羽遞來的布包,爾后雙手舉過頭頂,甚是恭敬的道:“請皇上預覽?!?/br> 蘇培盛快步的走到了年芷瑩的跟前,接過她手中布包,然后垂首小心謹慎的呈到了雍正的跟前。雍正接過布包,拆開了裹在外面的白絹,一份供詞赫然展現在了他的眼前。捏起供詞,雍正細細的看了一遍后,深邃的雙眸微微的瞇了瞇,揚手扔給了蘇培盛,“拿去給裕貴妃瞧瞧?!?/br> “喳?!?/br> 恭敬的將手中的供詞遞給了耿寧兒。接過供詞,耿寧兒細細的過了一遍,爾后,不禁嗤笑了出來,“柳嬤嬤一家遭遇歹徒,老小盡數不幸遇難。麗妃,這是要根本宮來一個死無對證的戲碼?” “究竟是不是有人殺人滅口,外人又何嘗能知曉?只是,貴妃娘娘,這位柳嬤嬤的遠方表親是您府上的長工,這總是不假吧?”年芷瑩冷笑道。 瞇了瞇狹長的星瞼,耿寧兒將手中的供詞輕輕的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轉首對著立在身后墨玉耳語了幾句后,這才似笑非笑的說了起來,“皇上不妨看看臣妾這的人員冊子?” 抬瞼看了下蘇培盛,蘇培盛便雙手接過了耿寧兒遞來的冊子。 “皇上邊瞧著,臣妾邊為您解說解說?!蓖nD了下,耿寧兒回首深深的看了一眼年芷瑩,精致的面龐陰鷙一閃而過,“柳嬤嬤,鳳陽府懷遠縣人士,雍正元年二月入宮,分阿哥所,照拂六阿哥與七阿哥。若是本宮沒記錯,麗妃可是差人回了本宮為兩位阿哥精心挑選的嬤嬤吧?若是本宮沒記錯,麗妃也是鳳陽府的吧?若是本宮沒記錯,這位嬤嬤柳氏,可是麗妃親自為兩位阿哥挑選的吧?啊,還有,你所說的柳嬤嬤的遠方表親?嗯,本宮是記不起他是哪里人士了,墨玉,你可記得?” “回稟貴妃娘娘,府內的長工柳氏是四川省人士,且著,他是雍正元年七月才招進府里的?!?/br> 回首,耿寧兒笑意盈盈的看向上首的雍正,“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招臣妾的阿瑪前來,一紙賣身契便可明事情的一切了?!?/br> 擺了擺手,雍正臉色深沉的看了一眼跪在下首的年芷瑩,沉聲道:“年氏,你可還有何說辭?” “即便柳氏是臣妾親自挑選的,也難保有些心懷不軌之人利用兩人之間的關系,來謀害臣妾的孩子?!?/br> “呵,麗妃當真如此信誓旦旦是本宮做的?那你不妨拿出確實的證據,否則用這些個有的沒的的東西來佐證,還真是讓人難以信服?!?/br> “貴妃娘娘還真是坦蕩蕩啊?!蹦贶片撈ばou不笑的嘀咕了一聲,爾后,便偷瞄了一眼一直端坐在胤禛身側一直沒有插話的皇后,見其微微的點了點頭,年芷瑩突然一改之前的悲慟之色,反而顏笑如花的笑了起來,“皇上,裕貴妃要臣妾拿出真憑實據來,那臣妾現下便拿出來,請您允準臣妾傳喚一位人證?!?/br> 聽了年芷瑩的話,雍正并未出言,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她將人傳上來。 回首狠狠的瞪了一眼耿寧兒,年芷瑩臉上志在必得的笑意更甚,“請上來吧?!?/br> 當頭戴禮帽,身著一身墨色馬褂的老者出現在正殿的中央時,耿寧兒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下意識的就緊緊的握住了手下的扶手。 “草民,陳炳瑞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崩险吖Ь吹慕o雍正行起了禮。 “起吧。原是陳太醫?!庇赫浦媲澳莻€熟悉的面孔,淡淡的說道。 見雍正已經認出了了來人,年芷瑩再次看了看耿寧兒,嘴角噙著寒笑,說了起來,“皇上可能疑惑臣妾為何會將已告老還鄉的陳太醫請了回來,實則是因著陳太醫是裕貴妃謀害皇嗣的最有利的認證?!?/br> “何出此言?”雍正蹙眉,疑惑道。 “這就要從裕貴妃謀害皇嗣的動機說起了,你說是吧,貴妃娘娘?” 抓緊手下的扶手,耿寧兒故作冷靜的淡然道:“動機?本宮還真要好生聽聽,麗妃你所述的動機了?!?/br> “呵,那就請娘娘好生的,坐穩的聽著吧?!泵腿坏奶痤^,年芷瑩義正言辭的說了起來,“裕貴妃謀害皇嗣的動機就是為了四阿哥弘晝。因為,四阿哥弘晝并不是皇上您親生的,而是她與其他人在外鬼混而出的野種!” 緊緊的握住手下的扶手,指尖更是因著被抓破的木刺所扎而傳來陣陣刺痛感,然而,耿寧兒還是極力的告誡自己要冷靜,穩穩了自己的心神,她輕笑了起來,“四阿哥是否是皇上親生的,自有先帝爺親驗,佟佳太貴妃作證。麗妃這般混淆諦聽,就不怕皇上治你個欺君之罪?” “是不是臣妾混淆視聽,皇上自有公斷。但你與撫遠將軍允禟之間存有私情,卻是你無法爭辯的事實。陳太醫,便是你與允禟之間存有私情的人證!” 耿寧兒心里很是清楚年芷瑩所指便是當年她在胤禟別院為宜妃診病的事情,情急之下,不禁脫口而出道:“胡說!” “哼,是不是臣妾胡說,便請陳太醫詳情的陳述出當年你與允禟的混賬事吧?!笨吹焦巸河行┘绷?,年芷瑩心下當真爽翻了,這也讓她覺得,此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扳倒耿寧兒,為兩個枉死的兒子報仇雪恨了。 一直沒有出聲的烏拉那拉蓮慧,眼神在雍正的身上流連了下,才終于開了口,“皇上,兩位meimei各執一詞,且著又關乎皇室血脈的問題,臣妾斗膽,請陳太醫陳/情/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樣免得兩位meimei在這般爭執下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