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好累,終于走回主線了。作者君好怕斷的太久,大家把這件案子都給忘了,或者解釋的不清楚,反正關鍵情節差不多也都復述了一遍,應該沒有不明白的地方吧,如果有請盡管發問吧,么么噠。 還有謝謝這幾章:oxox、rivvi、路燈、chii7907小天使的投喂,壕們請抱緊我,嚶嚶嚶 ☆、第61章 056 因頭七未過,蔡姨娘的屋內被掛起了幾條的喪幡,慘白色的布條,正隨著門口處灌入的冷風,不斷地飄搖著擺動著,遠遠看去好似招魂的符咒,正伴著風聲訴說著不甘與冤屈。 按照蕭渡的吩咐,蔡姨娘死后任何人都不得進入這間屋子,所以除了地上那些被蕭渡收起的字帖不在,屋內倒下的花架、一地的狼藉,甚至連蔡姨娘爬過的作案,都保持著當日的情形未變。 元夕跟在蕭渡身后踏進屋子,一進門就感到有些涼意竄入頸后,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蕭渡察覺到她的不適,轉頭問道:“怎么了,很冷嗎?” 元夕搖了搖頭,眼神卻落在床榻旁擺著得那個炭爐之上,她攏了攏衣襟,慢慢走了過去,發現里面還有些未燒完的余炭,轉頭問蕭渡道:“你那天進來的時候,這爐子是點著得嗎?” 蕭渡回想了一會兒,搖頭道:“當時火已經熄了,不過明顯是剛剛才燒過,因為屋子里還有些氣味未散,而且爐身是熱得?!?/br> 元夕轉過頭,道:“我就是覺得這件事不太尋常,蔡姨娘死時剛過了仲秋,我記得那幾日天氣還有些燥熱,根本用不到燒炭爐來取暖。而且她那時本來已經準備出府,為何在死之前,會想到去庫房里取炭來燒?!?/br> 蕭渡皺眉道:“確實有些奇怪,那你覺得你,會是因為什么原因?” 元夕慢慢走到窗子前,盯著那正好抵住窗棱的黃梨木的花架上下打量了許久,又蹲下身子仔細查看,才站起身指著花架的底端,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里當時應該有一攤水?!?/br> 蕭渡又仔細回憶了一番,點頭道:“確實有一攤水,當時我只以為是花盆中灑出的水,因此也并未放在心上。怎么你覺得這里有問題?” 元夕指著那花架的腳道:“這里明顯有水浸過的痕跡,如果是從上灑出,應該整個花架都有水跡,為何只是這里有?!彼淮挾苫卮?,又一口氣道:“還有你不覺得奇怪嗎,這花架為何會倒得這么合適,剛好抵住窗子,讓我們認定兇手不可能從這里進出?” 蕭渡有些明白過來,道:“你是說,這全是有人刻意為之?!?/br> 元夕點點頭,面上有些激動,道:“沒錯。其實這法子也并不算太復雜,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做到。兇手只要從窗子外翻入,殺死蔡姨娘后再用一塊冰擱在花架腳下下,然后點燃屋內的炭爐,爐火燒旺之時,冰塊會慢慢融化,那花架沒了支撐便會倒下,只要開始放得角度合適,就會剛好抵住窗子,于是所有人都會認為這窗子已被堵死,根本不可能進出?!?/br> 蕭渡眼神一亮,覺得這推測十分合理,又將整件事從頭理一遍,道:“如此說來,那天,那個兇手是先從窗子外翻入,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逼蔡姨娘服下了□□,又讓她寫下遺信。然后這人翻出蔡姨娘藏在字帖中的把柄將它帶走。再用剛才你說的法子,從窗子逃出去,等冰塊融化后,窗子就會被抵死。所以,就不會有人想到房里曾有外人來過,便只會以為蔡姨娘是自縊而死。 元夕點頭道:“但她一定沒想到,蔡姨娘竟然會在遺信中留下訊息,向我們指出兇手?!?/br> 說到此處,蕭渡臉上露出猶疑之色,道:“可是我查過,余嬤嬤當日確實一直呆在娘的房里,也許這件事真的和她毫無干系?!?/br> 元夕明白他心中不愿將公主身邊的人牽扯進去,在心中躊躇一番,終是說出口道:“可是余嬤嬤也可以買通府里其他人來做這件事?!?/br> 蕭渡眸色一黯,緩緩道:“那你覺得,是什么人替她做了這件事?!痹ν哪橗?,心中突然生出些不忍,她走到窗前望向滿院的蕭瑟,輕輕嘆了口氣,才開口道:“上個月還未到向各房撥炭的時候,我去庫房問過,那日之前,只有一個人的院子里去庫房領過炭。去領炭的丫鬟說自己的主子怕冷每年都是提前生炭爐,而你也曾經和庫房說過,這個人不管想要什么,他們都不得過問只管撥給她?!?/br> 她突然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而蕭渡的臉色已經變了。元夕回過頭深深望了他一眼,又道:“蔡姨娘一死,當日在她院子周圍出現過的人必定會被懷疑,特別是不該出現在那里的人,而只有一個人做這件事不會引起注目,因為……她本來就已經瘋了?!?/br> 蕭渡身子猛地晃了晃,他按住有些發抖的手,突然失笑道:“你想告訴我,是蕓娘做了這一切。她有什么理由這樣做?” 元夕見他這幅模樣,明白他心里難過,于是走過去緊緊將他抱住,道:“我也愿不相信是她所為,但是你還記得當初田莊那件事嗎,我懷疑蕓娘其實根本沒有瘋,而這整個計劃,確實只有她最有可能辦到?!?/br> 蕭渡心中雖有百般不愿相信,卻也不得不承認,元夕方才推測得有理有據,而他到這一刻才發現,相比起公主身邊的人,竟是蕓娘的犯案讓他更為心痛和不安。 元夕抬起頭,輕聲道:“現在你準備怎么辦?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將這件事揭過去,畢竟所有人都以為蔡姨娘只是自殺……萱兒那邊我可以和她去說……” 蕭渡闔了闔雙目,再睜眼時臉上已有決然之色,“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萱兒,答應了你,無論背后那個真兇是誰,我一定會不會輕易放過她?!?/br> 窗外有飛鳥被驚起,撲棱著翅膀越過樹尖,待它們再度回巢之時,蕓娘正呆坐在院內一顆枯樹之下,低著頭專心地補著一件褂子。 微風吹起她鬢角的幾縷白發,使得她眼角的皺紋越發清晰起來。這時,她房中的那個小丫鬟端了碗藥出來,正準備走上前去喂,有一人已經快步走到她身邊,接過她手中的藥碗,慢慢走到蕓娘身邊蹲下。 蕓娘抬頭見到這人,眼中突然泛起異樣的光芒,道:“少爺,快來看看,這褂子蕓娘給你補好了!” 蕭渡詫異地望著她手中那件已經有些陳舊的靛藍色褂子,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那件褂子是他十幾歲時爹爹特地給他做得,他也十分喜歡,幾乎日日穿在身上。誰知過了幾日就不慎被刮破了個口子,他怕爹爹責罰,便央求繡工極好的蕓娘幫忙補一補。蕓娘允諾后,卻因后來府中有其他事讓她去幫忙而耽擱下了,而他也慢慢忘了這件褂子。 他掩去心中涌起的酸澀,將手中的藥汁送到蕓娘口中,柔聲道:“蕓娘,渡兒已經長大了,這褂子,穿不上了?!?/br> 蕓娘似是聽不懂他的話,張嘴咽下那口藥后,又轉回頭開始認真地織補手中的褂子。蕭渡也未在開口,一直到將手中的藥汁喂完,才遞給那小丫鬟讓她回屋去不要出來。 蕭渡撣了撣袍角站起身,見院內外只剩他們兩人,才終是開口道:“蕓娘你可還記得,小時候你總是教我,人生在世,千萬不能行差踏錯。如果不小心做了錯事,哪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可卻繞不過自己的良心。而你的良心會日日折磨你,直到你能贖罪的那一天?!?/br> 蕓娘做針線的手滯了滯,卻很快又恢復如常,好似什么都聽不見,只繼續做著手中的活計。 蕭渡卻彎腰一把捉住她的手,身子有些發顫,道:“蕓娘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句實話,你到底有沒有瘋?!?/br> 蕓娘呆滯的瞳仁轉了轉,卻依舊沒有答復,只將手輕輕掙脫出來,若無其事一般地將那件褂子展開看了看,隨后,又似是十分滿意地哼起了一首童謠。 蕭渡聽出那首童謠正是小時候蕓娘哄自己睡覺時常哼得那首,許多回憶頃刻間涌來,令他心中一陣鈍痛。 他又一把握住蕓娘的手,軟聲道:“如果你還想我記著曾經的那個蕓娘,就現在告訴我,蔡姨娘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得,這些年,你是不是在裝瘋?!彼纯嗟亻]了閉雙目,語氣轉為冷硬,道:“如果你執意不說,我只有找人押你出去審問,到時候就莫怪渡兒無情了?!?/br> 蕓娘口中的歌謠停了下來,她突然站起身,用手中的褂子在蕭渡身上比了比,苦笑一聲道:“你果然長大了,再也不需要蕓娘為你補褂子了?!?/br> 然后她終于放下手中的針線和褂子,伸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那雙渾濁的許久的眼眸漸漸轉為澄明,盯著蕭渡一字一句,道:“是的,所有的事全是我做得,侯爺想怎么處置我,蕓娘絕不會有任何怨言?!?/br>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小宇宙爆發中,明天上午還有一章,握拳! 謝謝soul清和茗家奈奈的地雷投喂,作者君無以為報,只有以身咳咳更新相許了(づ ̄ 3 ̄)づ 這章厚著臉皮推一下新文吧,不知道下本開現言小天使們愿不愿意捧場,嚶嚶。 文案:莫曉妍擁有超能力【看穿你的過去】。一技在手,坑人不愁。 直到有一天,記憶混亂的韓軼找上門,她終于把自己坑進去了t t…… 莫曉妍:有霸道總裁纏上我,可惜是個蛇精病怎么破?在線等,急! 這是一個自帶技能點的貪財軟妹和一個霸道總裁風的蛇精病,各懷心事,互相攻略,最后皆大歡喜的感(xie)人(e)故事。 掃雷: 1、女主觸碰人和物品能感知記憶,男主蛇精病總裁。2、戀愛加心理加懸疑大亂燉 還有古代腦洞不介意也可以收一收,可能會晚一點寫,名字雖然有些惡俗,但是請相信作者君的文品,內容一定會有新意噠。 最后再厚著臉皮求收專欄,專欄收藏關系作者積分爬自然榜,請大家隨手收下,關愛小真空o(^▽^)o ☆、第62章 056 “咣當”一聲,天青色的青花瓷瓶被人一把揮到地上,頓時摔得四分五裂。 八歲的小蕭渡怒氣沖沖地站在一旁,一個小丫鬟連忙手忙腳亂地撿起起地上的碎片,生怕他會不小心被割傷,其他的丫鬟們已經急得快要哭出,不住央求道:“小少爺,求求你了,你還發著燒,鄭太醫交代了,要你這幾天一定臥床休息,可不能再亂動了?!?/br> 蕭渡已經燒得頭腦昏沉,雙腿好似灌了鉛一般,而他臉上和脖子上全長滿了大大小小的紅色水痘,此刻發起急來,越發癢得令人鉆心。 他狠狠朝身邊的丫鬟們瞪去,大吼道:“滾!都給我滾!我這病可是會傳染的,到時候讓你們的臉全爛掉!” 那些丫鬟紛紛露出驚恐神色,卻都不敢吱聲,也不敢挪動半步。蕭渡見她們這幅樣子,越發覺得心煩,臉上身上無一處不癢不疼,忍不住想要朝臉上抓去,就在這時有人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不能抓!抓了你這臉可就廢了?!?/br> 其他的丫鬟們看到這人,都頓時松了口氣,用祈盼地眼神朝她望去。蕭渡怔怔抬起頭來,望著蕓娘那張關切又略帶威嚴的面容,她沉穩的嗓音仿若一股清流令他暫時平靜了下來,然后又覺得十分委屈,鼻子一酸哭了出來道:“蕓娘!娘親她不肯抱我,她說我這病會傳染,怕她身子受不住。我好難受,我只是想要娘抱一抱我!” 蕓娘臉色一變,連忙使了個眼色讓屋內嚇呆住的丫鬟們全出去,然后才嘆了口氣,慈愛地將他摟在懷中,柔聲安撫道:“小少爺乖,不要鬧脾氣,你看平日里公主對你多好,只是她身子弱,若是不小心過了病氣要吃許多苦才能好起來。所以你不要怪公主,她其實還是關心你的。等你病好了,她一定會好好抱你?!?/br> 她見蕭渡終于逐漸平靜下來,便將他抱到床上,又溫柔地為他將錦被蓋好,歪著頭一邊輕拍著他的身子一邊哼著哄睡的童謠。蕭渡實在燒得有些迷糊,此刻在蕓娘的安撫下終于不再那么躁怒,于是緩緩閉上了眼睛,又在半夢半醒間,低聲喃喃著念道:“蕓娘,要是你是我的娘親就好了?!?/br> 蕓娘抬起得手在空中滯了滯,隨后又重重嘆了口氣,雙手再落下之時,卻慢慢移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后……狠狠地掐了下去。蕭渡感到一陣窒息,連忙睜開眼,竟發現蕓娘雙目開始發紅,面容變得猙獰可怖,他嚇得大叫起來:“蕓娘……咳咳……你要做什么!” 蕓娘卻不聽他的叫喊,手上越發用力,令蕭渡完全喘不過氣來,這時,她的臉上突然憑空生出一道刀口,血rou朝外翻飛開來,而她卻好似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只露出了一個陰陰的笑容…… 蕭渡猛地從夢中驚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那種窒息的感覺還十分真實,而里衣已經被冷汗浸濕。 元夕被他驚醒,迷迷糊糊地翻身摟住他問道:“怎么了?” 蕭渡搖了搖頭,又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沒事,你繼續睡吧?!笨伤闹袇s再也平靜不下來,小時候的記憶和現在混淆了起來,他卻再也分不清到底哪個蕓娘才是她真實的模樣。 元夕察覺到他的異樣,便坐起身,偎在他懷中問道:“到底怎么了?是為蕓娘的事睡不著嗎?” 蕭渡重重嘆了口氣,道:“我怎么也不愿相信,這一切都是蕓娘所為??伤蛉照J了所有的事之后,就非要我將她送去官府,無論我怎么問都不愿多說一句,甚至不愿再看我一眼?!?/br> 元夕沉吟一番,抬頭問道:“阿渡,你究竟是不愿相信蕓娘是兇手,還是真得覺得不可能是她做得?!?/br> 蕭渡沉默許久,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從小認識的蕓娘,絕不是個惡毒的人,而且……她也絕不會加害我身邊的親人?!?/br> 元夕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她應該是有苦衷的,那日在田莊,如果不是她提醒我,也許我早就死了?!彼窒肓讼?,道:“這樣吧,我明天去找她試一試,也許她會愿意和我說?!?/br> 蕭渡苦笑起來,道:“她現在根本不愿見我,也沒有別的法子了。你幫我告訴她,無論她有什么苦衷,只要她愿意說出真相,我絕不會為難與她。我明天再去義莊一趟,也許能找到些新的線索,” 元夕點了點頭,將頭在他懷里蹭了蹭,柔聲道:“好好睡吧,你要記得,無論發生什么事我都會陪著你?!?/br> 蕭渡輕輕吻上她的額頭,眼眶有些發熱,是啊,無論多么難熬的長夜總會過去,只要有你相伴,噩夢也就不值得恐懼。 第二日一早,元夕便獨自來到了蕓娘的小院之外。蕭渡始終不忍心將蕓娘關押起來,便只是找了幾名護衛在院子里看守,叮囑他們日夜輪班,一刻都不得讓蕓娘走出這屋子。 那護衛見是夫人前來,只稍作猶豫便放了元夕進房。那名一直呆在蕓娘身邊的小丫鬟已經被遣走,簡陋又冷清的屋內,蕓娘正獨自坐在窗前好想在朝外張望,走得近了才能發現,她眼中只有一片虛無。 元夕走上前去,坐在她身旁,輕輕喚道:“蕓娘,我來看你了?!?/br> 蕓娘眼珠朝這邊轉了轉,卻連姿勢都沒有變一變,只冷冷道:“夫人何必來這種地方,該認得我都認了,其他的,也沒什么好說得了?!?/br> 元夕嘆了口氣,道:“你應該知道阿渡從小就尊敬信任你你,甚至將你視作親人一般。這次的事,他比任何人都要難受,可你為何不愿向他解釋清楚呢?!?/br> 蕓娘身子顫了顫,臉上露出悲戚之色,語氣卻仍是冷硬,道:“你告訴侯爺,蕓娘愧對他這些年的信任和照顧,我不過是一個奴婢,讓他不必為我掛心,只需好好保重自己,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去做?!?/br> 元夕似是被她激起些怒意,道:“好!你說所有事都是你一個人做得,那你告訴我,這些年你是怎么和蔡姨娘聯系,又唆使她做了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都要說清楚?!?/br> 蕓娘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轉頭道:“反正所有事都是我做得,大不了就是一死,你問得這些我全記不清了,只管將我送官府審問好了?!?/br> 元夕咬了咬唇,又繼續緊逼道:“好!遠的你記不清了,那我就問你近得,蔡姨娘死得那天,你是如何喂她服下□□,又是如何做到讓她無法反抗,只要你能解釋清楚,我就信你全是自己一人所為!” 蕓娘也有些激動,盯著元夕道:“我那日進了屋子,用把刀抵住了她的脖子,逼她服下□□,當她毒發之后,我就拿走關鍵的那幾張紙回來銷毀。走出前,我用冰塊抵住花架的腳,然后燒起炭爐從窗子那邊離開,等冰塊融化后,花架就能正好抵住窗子。然后所有人都不會發現我曾經去過,現在,你總該信了吧?!?/br> 元夕突然露出奇怪神色,盯著她道:“你說你逼蔡姨娘服毒,然后拿了字帖就離開了?你沒有做別的事嗎?” 蕓娘被她看得有些心虛,隨后又梗起脖子,強硬道:“沒有,該死的人死了,該拿的東西也拿了,我還要做什么?!?/br> 元夕道:“這么說你完全不知道那封信的事了?” 蕓娘臉上有些迷茫,道:“信?什么信?!?/br> 元夕嘆了口氣,道:“那日,蔡姨娘的身下還壓著一封遺信,信中告訴我們,是余嬤嬤害了她。而你確完全不知道此事,足以見得你是在蔡姨娘死后才進得屋子,也根本沒動過她的尸體。蕓娘,你到底在隱瞞什么?又為什么一定要幫她認罪?!?/br> 蕓娘掙扎許久,終是長嘆一聲,道:“夫人,許多事明明可以在我這里了結,你又為何一定要追究下去。你只需信我,有些事一旦挑明,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 元夕有些激動站起身,道:“所以我們就該心安理得讓你一個人抗下所有罪名,讓真兇逍遙法外,讓阿渡活在失去親人的痛苦和內疚之中嗎!” 蕓娘仰頭看她,眼中已經含了淚光,道:“夫人,你知道嗎?一個人是不能做錯事的,一旦做了錯事,哪怕用一生也償還不了。我實在有些累了,你就當作什么也不知道,就讓我安心去贖罪好不好?!?/br> 元夕握住她的手,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幫你?!?/br> 蕓娘卻很快恢復冷靜,抽出手冷冷道:“你方才說得不過是自己的推測,不管到了哪里,我都會咬定是我自己一人所為。我想不管是老爺還是官府,都會很樂意讓這件案子在我身上了結。所以夫人也無需多費唇舌,請回吧?!?/br> 元夕氣得快要哭出,卻明白她心意已決,無論怎么勸都不會改變。只得忿忿道:“我不會放棄,我相信阿渡也不會放棄,必定會有法子證明你是清白得!”說完轉身朝外走去。 蕓娘搖了搖頭,突然又低頭道:“少爺總算娶了個好媳婦兒,你也該安心了?!痹偬ь^時,她那張飽經風霜的面容上,已經滿是淚水,絕望從她的眼眸中擴散開來,一點點將全身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