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夏明遠似是對他的反應十分滿意,又端起茶盞,道:“就算你把這枚印章交給今上又如何,你以為他真得會為了這種未經查實之事就讓我定罪?” 蕭渡冷冷道:“我自然不會天真到覺得僅憑這枚印章就能定夏相的罪,但是如果我真得死了呢?如果我說僅憑這枚麒麟印,我就能讓今上確信是夏相你做得呢?” 夏明遠瞪大了眼,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喝道:“蕭渡你是瘋了嗎?你要拿命和我賭!” 蕭渡也站起身,踱步走到夏明遠身邊,毫不退縮地直視他的目光,道:“沒錯,我就是拿命和你賭,不知岳丈大人敢不敢用身家性命來賭!” 夏明遠被他的氣勢一逼,竟不自覺地朝后退去,直直跌坐在椅中。那一刻,這個年輕人身上散發出的果敢與堅毅,竟令他產生了些許敬畏。他終于明白,為何這人能在弱冠之年就領兵橫掃千軍,能在遭遇了極慘的境遇之后,還能站得起來,重新成為他的對手。 夏明遠慢慢坐直身子,冷冷道:“看來我確實是小瞧你了,說吧,你想要什么?” 蕭渡走到案前,拿出筆墨道:“很簡單,只想要夏相你寫個奏章,向今上表明夏氏從此再不會介入蕭家軍任何軍務,絕不會再動蕭家軍一分一毫。如有違背便自愿辭去左相職位。我想,今上應該也是很樂于見到這份奏折得?!?/br> 夏明遠轉頭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道:“原來這就是你想要得,你真的以為遠離了夏氏,蕭家軍就能安枕無憂了嗎?蕭渡啊蕭渡,虧你與今上一同長大,到今日你還猜不透蕭家軍到底是犯了誰的忌諱嗎?” 蕭渡的手抖了一抖,他自然明白他在說什么,可他卻不愿去深想,只是將筆擱在他手邊,道:“你只管按我說得寫就是,其他的事,無需再費心挑撥?!?/br> 夏明遠望著眼前的紙筆,雖是萬分不甘,但心里卻再清楚不過,從蕭渡拼上性命與他賭的那一刻,他便已經輸了。他已經老了,手中擁有的太多,所求的也太多,早就沒了那樣孤注一擲的熱血與勇氣,他只得無奈接過紙筆,按蕭渡所言寫下奏章,又蓋上了自己的私印。 蕭渡拿起那奏章仔細讀來,終于長吁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笑道:“明日我就會將這份奏章呈給今上,岳丈大人辛苦了,若是不嫌棄,我待會兒便讓周叔備下酒菜好好招待幾位如何?!?/br> 夏明遠冷冷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突然道:“你可知道你昏迷的這幾日,夕兒有多傷心,你卻只是處心積慮對付她的父親,你對得起她嗎?” 蕭渡笑容僵在了臉上,握紙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元夕會有多傷心,他又怎會不知。這個計劃他反復盤算過許多次,唯一顧慮的就是她,但他卻不得不做,也絕不能讓夏明遠有任何察覺。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掩去眼中那一抹痛意,淡淡道:“那又如何,要成大事,必須有所犧牲?!彼中毙逼沉讼拿鬟h一眼,冷笑道:“況且夏相非要將女兒嫁進來,走得是哪步棋我又如何不知?!?/br> 夏明遠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以了然的口氣道:“原來侯爺的意思是,夕兒既然只是一枚棋子,被犧牲也無所謂了?!彼蝗晦D向門口處,大聲道:“夕兒,你都聽到了吧,你應該明白了,這所謂的相公,是怎么看你得把!” 蕭渡猛地一驚,手中的那張紙滑落在了地上,只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元夕正僵直著身子站在門口,那雙曾經無數次溫柔看向他的眼眸中,此刻只有深深的悲涼與痛苦。 蕭渡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走過去緊緊握住她的手,生怕去得遲了,她就會從他身邊消失。 元夕卻抬眸望著他,眼神卻好似在看一個從未認識過的陌生人,緩緩開口道:“你是不是從未想過要告訴我,你想對付的人就是我爹?!?/br> 蕭渡覺得這眼神割在他身上,竟如剜心蝕骨一般的痛,他不由紅了眼眶,輕聲道:“給我時間,我會給你解釋?!?/br> 元夕搖了搖頭,輕聲道:“你不用解釋,我什么都明白?!彼濐濋]上雙目,不想再看這張她曾經以為能一生托付的面容,眼淚終于流下來,聲音中卻竟是決絕而冷漠,“可是對不起,我接受不了?!?/br> 這幾日,她實在留了太多的眼淚,淚流得多了總會倦得,所以就停在這里吧,她不想再為他而流淚了。 夏明遠冷冷望著眼前這幕,終于自位上站起,走到元夕身邊道:“夕兒,隨我回府吧,你七姨娘最近身子不好,一直想著再見見你。這里也沒有什么值得留戀得了?!?/br> 蕭渡心中大亂,忙攔在門前,聲音已經有些發顫,卻強硬道:“元夕我的妻子,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帶她走?!?/br> 夏明遠輕哼一聲,正要開口,元夕卻柔柔道:“爹爹,我累了,帶我回家吧?!?/br>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所有苦苦維持的盔甲,蕭渡的身子顫了顫,內心一陣抽痛。他聽得再明白不過,她說得是:帶我回家。這里已經不再是她的家了。 就在他恍惚之間,元夕已經隨著夏明遠走出了書房,蕭渡猛地回神,想要邁步去攔,卻感到喉間一口甜意上涌,竟彎腰吐出一口血來。 聽到消息就匆忙趕來的小春嚇得急忙跑了進來,扶住他搖搖下墜的身子,道:“侯爺,你的毒還未全好,千萬不能再動了真氣啊。夫人她回去冷靜下,自然就能想明白了?!?/br> 蕭渡軟軟坐了下來,覺得好像身體的一半已經遠離,剩下得都是殘缺的、破敗的,連魂魄都不再完整。 就在屋內一團混亂只是,門外有人匆忙跑進來,急切地喊道:“侯爺,不好了!蔡姨娘她在房中自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得作者君通體舒暢,為了怕引起誤會還是要解釋一下,侯爺說那句話是故意給夏相聽的,因為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弱點。然后元夕說得不能接受,不光是不能接受被騙,更多的是不能接受相公和爹爹是勢不兩立的仇敵。其實大家是可以理解的吧,好吧,其實作者君是被噴怕了嚶嚶嚶 如果有人覺得可能會開始虐的,請相信作者君會高舉親媽旗幟不動搖,看起來要大虐,其實嘛……嘿嘿嘿,敬請期待侯爺追妻記吧。 ☆、第52章 052 曾經干凈雅致的閨房內,此刻只剩滿目的狼藉。黃梨木的花架倒在窗牖旁,正好從內將窗抵死。原本放在架上的青花瓷瓶,已經摔得四分五裂,光禿禿的花枝隨之零落開來。 燒過的炭爐中只剩黑煙余繚;敞開的書櫥外,寫滿字的紙箋撒了一地,而在旁邊的桌案上,正直直趴著一個人。那張曾經唯唯諾諾的臉上,正僵硬地定格著最后的平靜,她的唇角邊淌下黑色的血跡,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著泛起青紫色,而那雙藏了太多秘密的眼睛,卻再也無法睜開了。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傾盡全力去用對付夏明遠時,蔡姨娘竟然會死在自己的房里,而原本想從她身上拷問出得線索也只能戛然而止。 可她身上還藏著太多的疑團未解,她到底是如何和夏相的人聯系上的?從頭到尾,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又想要得到些什么?而所有的疑團,卻只能隨著她的死被徹底的湮沒。 蕭渡站在門沿處,冷冷望著眼前這一幕,不甘地一拳砸在磚墻上,方才壓下的真氣一陣上涌,又令他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小春在旁看得膽顫心驚,生怕這接連的變故會讓侯爺的身子承受不住。他連忙上前幫蕭渡拍背順氣,又吩咐著外間已經嚇傻了的丫鬟們出去倒茶。 蕭渡卻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又叫住其中一個丫鬟,問道:“是你第一個發現尸體的?什么時候發現得?” 那丫鬟名叫桂禾,一直是蔡姨娘的貼身丫鬟,此刻已經嚇得面無人色,啜泣著道:“老爺關了蔡姨娘的禁閉,又吩咐我們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外。前幾天都好好得,但今天我準備送早飯進來,誰知叫了半天門業沒人應,一推門就發現蔡姨娘就趴在這里,屋子里亂七八糟得,我還以為她是睡著了,連忙過去推她,誰知推了半天她也不動……這才知道她竟然已經死了?!?/br> 蕭渡轉頭沖著一直站在門外的侍衛道:“她推門進去的時候,你們可是一起看到了屋內情形?” 其中一名侍衛明白他的意思,立即答道:“她進去的時候,門還是開著得,事實確是如她所言?!?/br> 蕭渡又問其他丫鬟,道:“你們也一直守在外間,寸步都沒離開?!?/br> 在場之人各個點頭稱是,蕭渡又望向被花架抵住的窗牖,問道:“那這窗子呢?你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抵死了嗎?” 桂禾連忙點頭道:“我進來時看到得就是這樣,這屋里得東西,奴婢可是半點都不敢動?!?/br> 蕭渡皺起眉,陷入沉思之中。如果按他們所言,門外一直有人把守,窗戶又從內抵死,那么在蔡姨娘死前的這段時間,這間屋子根本不可能有人進得來。而且蔡姨娘身上全無外傷,也沒有任何掙扎過的痕跡,只有可能是服毒自縊。 可他又朝四周細細看去,仍是覺得十分不合理:如果她是打定了主意服毒自縊,死前真如她的面色般平靜,為何要提前把屋子弄得這么亂。如同她是因死前太過痛苦而掙扎弄亂了屋子,那她臉上的表情為何不見半點猙獰。 他一邊思忖著一邊踱步走到書櫥旁,小心地撿起那疊紙箋,只見上面寫著許多毫無關聯的句子,字跡歪歪斜斜,連清秀都稱不上。他又轉身問桂禾道:“這是什么?” 桂禾回道:“這是蔡姨娘平時自己抄寫的字帖,她總說自己出生低,認字少,配不上老侯爺,也配不上三小姐。是以這些年一直堅持在屋內抄寫字帖,想要多認些字?!?/br> 蕭渡盯住手中的紙箋,總覺得這樣東西會散落出來有些極不尋常,但他仔細翻查了幾遍,一時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端倪。 他又走到蔡姨娘身邊,從頭到腳仔細觀察著,突然發現在她胳膊下好似壓著什么東西,連忙叫侍衛把她移開,只見她身下竟還壓著一張紙箋。 上面寫著幾行字,和方才字帖上的字跡一模一樣,“妾罪大惡極,愧對老爺和公主,唯一死方能贖罪!” 寫字之人好似情緒十分不穩,偌大的一張紙上,雖然只寫了三排字,卻滴了許多墨跡,中間還涂著墨團,好似被改過許多次。 蕭渡將這幾行字翻來覆去地讀了許多遍,怎么看都好似只是一份再普通不過的遺言,但是他卻很快發現其中的不尋常之處:蔡姨娘的死只怕并不是自縊這么簡單??伤降资窃趺此赖??蔡姨娘又到底想借這屋里的局面,告訴他些什么? 他的目光無意識地在屋內每一樣物件中掃過,突然想到,如果元夕在這里,應該能對著這尸體說出許多見解。 那雙柔亮的眸子就這么陡然浮現出來,她軟軟糯糯的嗓音好似還在耳邊,胸口猛地抽痛起來,幾乎連呼吸都要被滯住。 不敢再想,連一絲一毫都不敢觸碰,可偏偏處處都是她的影子,讓早已刻意忽略的傷口再度變得鮮血淋漓,直至潰爛決堤。 蕭渡撐住桌案,努力從這深不見底的痛意中抽離,過了許久,才長吐出一口氣,道:“叫個仵作過來,好好驗一驗,她到底是什么時辰死得,又是怎么死得!” 說完他便負手走了出去,院內秋色正濃,蕭渡卻只覺這天地萬物,只因少了一人在旁,竟在頃刻間就全失了顏色。 侯府高墻外,馬蹄聲“噠噠”而響,滿地的落花與枯葉上,正被印出一道長長的車轍。 元夕的一顆心也隨著馬車不斷顛簸,她望著侯府朱紅色的飛檐慢慢淡出,突然想起出嫁那日,她也是從這條路被送入侯府,那時她心中有忐忑有期盼有悵然,如今卻只剩一片荒蕪。 夏明遠斜眼瞥見她的表情,冷冷道:“既然走了,就不要再想了,這里也沒什么值得你留戀得?!?/br> 元夕轉頭直直看著他,那眼神中的不解與質問,竟令夏明遠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她似是下了許多決心,才終于開口道:“爹爹你能不能告訴我,把我嫁進侯府,真得是你的一步棋嗎?可你到底想讓我做什么呢?” 夏明遠面色一變,竟一時覺得語塞起來,他轉頭避開她的目光,淡淡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不會讓你做?!?/br> 元夕越發困惑起來,爹爹不像在騙他,可他一定藏了什么重要的事沒告訴她,現在才會這般心虛。 她雙手無意識地攥緊衣角,過了一會兒,又問道:“平渡關那件事,真得是爹爹授意做得嗎?你真得想要蕭渡的命嗎?” 夏明遠似是有了些怒意,盯著她語聲漸硬,道:“這不是你該管得事!你只需明白,你是在我相府中養大得,無論如何,你都是夏家的女兒,你身上流得也是夏家的血,不管發生什么,你只要記住這點就夠了!” 元夕失望地收回目光,內心卻更是一片茫然。離開他,只因不愿在他和爹爹之間做抉擇,更不想爹爹有任何機會利用自己去對付他??墒邱R車即將駛去的地方,真得還是自己的家嗎? 車夫將馬車趕得飛快,而車廂內卻只剩一片沉默,終于,馬車穩穩停在了左相府的漆門外。七姨娘聽到下人通報,早已等在院中,一看見元夕走出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沖過去一把將她抱住,反復念叨著:“夕兒,我的夕兒……” 元夕將頭擱在七姨娘的肩上,覺得此刻依在她的懷中的自己,好像又變成曾經那個孤立無助的孩子,于是再無顧及地痛哭出聲,好似想將所有的委屈與壓抑全部宣泄出來。 夏明遠站在一旁,看元夕在放肆痛哭一陣后,又擦干淚水,拉起七姨娘的手柔聲勸慰著。 他忍不住將她從頭到腳細細打量著,突然覺得,她和出嫁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少了些怯懦與自卑,卻多了堅強與隱忍,這一切竟是那人的功勞嗎? 他慢慢收回目光,在心中嘆了口氣,吩咐守在一旁的管事嬤嬤道:“去給小姐把屋子收拾出來,她要回府住幾日?!?/br> 那管事嬤嬤連忙應下,吩咐幾個小廝幫元夕將箱籠搬回房去,元夕讓李嬤嬤和安荷先回房替她收拾著,又陪著七姨娘回房和她一同用膳,兩人許久未見,自然一肚子話要說。七姨娘知道她此次突然回府必定不尋常,但卻不敢細問,只得和她聊了些府里的八卦閑事,想要哄她開心。 兩人一直呆到日頭快要落山,元夕本想宿在七姨娘房中,但想著自己初初回府,還需先將房里收拾妥當,便與七姨娘約定明日一早再來看她。 待她走回自己房中,李嬤嬤和安荷已經替她將大部分東西都擺好,元夕望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布置,忍不住鼻頭一酸。在侯府中的一切都好似做了一場夢,兜兜轉轉最后還是回到這里,好像只要躲在這屋子里,外面的風雨就都與她無關。 這時,安荷從箱籠中拿出一個綢布小包,好奇地問道:“夫人,這是你一直放在枕邊得,現在需要拿出來不?” 元夕一望那布包,臉上立即飛紅起來,連忙一把將那布包搶回,又有些尷尬地掩飾道:“沒什么,這個我自己處理就行了,我有些累了,你們先出去吧?!?/br> 李嬤嬤和安荷有些奇怪,但也不敢細問,生怕讓她再度傷心,只得囑咐了幾句注意身子的話就走了出去。 元夕仰面倒在床上,深吸一口氣,打開了布包,望著眼前那個被他親手刻出的小人,終于無法抑制地開始想他:想他帶笑的眼眸,厚實的臂彎,還有溫暖的手和火熱的唇。她閉上雙目,將那小人緊緊按在胸口,拼命默念著:趕快睡吧,睡著了,心就不用再疼了。 可腦子卻不受她控制,來來去去全是兩人在一起的片段,有甜蜜的有酸楚的,最后只剩濃得無法化開的苦澀。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見外面人聲嘈雜,還隱約夾雜著狗吠的聲音。 不知為何,她心中突然狂跳起來,連忙翻身坐起沖外間喊道:“是什么事?” 李嬤嬤在門外回道:“好像是說府里進了賊人,杜總管正帶人追查呢?我們都在外守著,夫人盡管安心睡吧?!?/br> 元夕轉回頭來,突然發現窗戶不知何時打開了,她正走到窗前想要關上,突然一個黑影飛快地閃了進來。 元夕嚇得正要驚呼,那人卻將她猛地抱在懷中,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將她整個包裹住,元夕猛地怔住,恍惚間覺得猶在夢中。 就在她還未回過神來之時,蕭渡已經迫不及待地將唇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噓,我想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侯爺即將展示死皮懶臉死纏爛打的湊表臉攻勢,元夕能挺得住嗎╭(╯^╰)╮ 說些題外話,作者君最近心情很差,為了寫文已經放棄了很多三次元的生活,身體也有點吃不消。這文雖然沒法日更,但是每一個懸疑和推理部分都是作者君費了很多心思想出來的,為了情節豐富不注水,作者君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想梗,也堅持擠出各種晚上和工作的時間努力的寫。但是越來越少的小天使,越來越冷的評論區,還有越來越差的榜單,都讓作者君覺得這文是不是真得寫的不好,是不是應該快點結束。但是作者君又實在舍不得放棄這個自己很喜歡的故事,也舍不得放棄前面花心思鋪的伏筆,就這么草草砍大綱結文。 所以作者君反復糾結了很久,還是決定不能違背初心,為了默默陪了我兩本書的小天使,也為了對得起自己,絕不會讓這個故事爛尾。 但是作者君三次元事情太多,馬上要開始密集考試和集訓,所以下周四開始要停大概兩周的時間更新,但是作者君一定會回來,而且保證每周五到六更,說到底,寧愿熬得這么辛苦也要寫文,為得不就是所有能喜歡能讀懂這文的你們嗎,所以請大家陪我堅持下去吧,后面馬上會寫到一些線索集中爆發的情節,也很費腦子,如果連你們都離開了,作者君就真的找不到理由再寫下去了,鞠躬感謝。 ☆、第53章 053 蟲鳥不語,落葉無聲,屋內的心跳聲于是顯得格外清晰。 堅實的臂彎繞在腰上,熟悉的陽剛氣息沖入鼻間,竟讓元夕有了一刻的沉溺,差點兒舍不得從這懷抱中抽身。 但她很快就清醒過來,拼命掙扎著想要逃出他的桎梏,可他的臂力實在太大,無論她如何使出力氣,都只能徒勞地在他懷中蹭來蹭去,最后累得氣喘吁吁,只得回頭狠狠瞪他,咬牙道:“你再不放開,我要叫人了!” 蕭渡終于能再一次把她擁在懷里,覺得整顆心都是燙貼滿足的,連她生氣的模樣也覺得十分可愛,他忍住想要親下的沖動,貼在她耳邊,道:“你想叫就叫吧,就算被他們打上一頓,打傷打殘也好,只要我這條命還在,就不會放棄回來找你?!?/br> 元夕身子微微一顫,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她貪戀地吸了吸他身上的氣息,輕聲道:“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我不會和你回去的,與其日后痛苦,不如現在……”后面幾個字被她哽在喉中,咽不下又吐不出,最后只化為一聲嘆息,被窗外溜進的冷風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