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言亦初忽然感到身上一股不尋常的燥熱,他來到這里已經非常小心,可為什么…… “怎么樣,是不是覺得身上很熱,想要把衣服一件……一件,都脫掉?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明明已經這么小心,還是會中招?來我的地盤,只有小心是不夠的?!敝芏缑摰糇约旱囊r衫,手指撫摸上言亦初的喉結,深深呼吸了一口實驗室里的空氣。 言亦初被她冰冷的手指激得渾身雞皮疙瘩。 “你看,每一臺電腦,每一臺儀器,都在看我們,就像是我們當初,一起做實驗的樣子?!敝芏缳N近。 “這些年,你有沒有一刻,是想起我的?” 言亦初額頭滲出冷汗,他極力克制自己,藥物奪走了他的力量,他的思維變的遲緩,他沒有說話,暗中蓄力。 “沒關系,你想也好,不想也罷,我并是很在意,我可是一分一秒都沒有忘記過你,我在這個鬼地方一待就是三四載,我圖什么?不就是希望能夠好好站在你的面前嗎,這個實驗室就是我為你建的,喜歡嗎?” 組織的實力早些年在創立初期就被警方擊破,這才被迫流亡海外,很多年都沒有在坊間聽過組織的消失,可沒想到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余毒未了,改頭換面又卷土重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言亦初牙縫里擠出沙啞的聲音。 “我心如明鏡?!敝芏鐩]有放棄把言亦初扒光的打算,言亦初嘴唇紅紅的泛著水光,軟軟的依靠在桌上的模樣真是撩人。 聽了周冬晴的回答,言亦初對她徹底失望。 言亦初抬手,周冬晴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東西,言亦初對著她脖子就是一針,周冬晴軟倒在地上。 這時候有全副武裝的人舉著槍一路小跑到言亦初身邊,向他匯報,“老板,上面都已經清理干凈?!?/br> 言亦初應該感謝周冬晴,為了和他共度*,居然地下一層一整層樓都沒有安排人手,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盲目自信,這就是反派死于花朵的典型案例。 這時候手下問言亦初,“這個女人怎么辦?” 言亦初身上被她碰過的地方就好像沾上了臟東西,渾身不舒服,他活動了一下脖子,沒有在屬下面前泄露他不正常的狀態,勉力維持常態波瀾不驚說道:“就按之前的計劃來?!?/br> “老板,你沒事吧?” 言亦初強撐道:“沒事?!?/br> 言亦初坐上車的時候聽見身后的街區傳來爆炸的聲音,然后便是滾滾濃煙,火光沖天,實驗室的爆炸想來很快就會引起震動,上層很快就會注意到陰影之下,有魑魅魍魎蠢蠢欲動。他只是搗毀了他們其中一個窩點,折斷了一只羽翼,可言亦初知道組織是一個龐然大物。 他拷貝了實驗室里的資料,驚愕發現原來谷粒的生父給組織提供過大量的資金,并且病例里面有詳細的記錄……谷粒父系的記憶問題是……遺傳。 所以這意味著谷粒生父對組織的資助是因為他想通過組織的研究來解決自己的記憶問題,沒想到中間出現了什么問題,谷粒生父和組織忽然就終止了合作。 言亦初無意間知道谷粒被人當成實現對象的事情,但是卻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件事背后有這樣復雜的關聯,他不禁握緊了雙手,谷粒的生父當然不會拿自己做實驗,但是他有個一脈相承的女兒啊,他們家人無一不是因為大腦萎縮最后不得不面對死亡,但是現在有機會改變這個事實,谷粒這個從小就沒見過爸爸的孩子正派上了用場。 這一點上,不得不說,谷粒的生父和言父很像,都是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只要自己可以獲得一線生機,沒有什么是不可以利用的包括自己的親生骨rou。 巨大的利益面前,血緣是個鬼? 言亦初握緊雙拳,他現在只想更快回到谷粒身邊。 . 言亦初洗手池里反復洗手,谷??此M去了一個小時都沒出來,就是心里再氣他的隱瞞,也覺得奇怪,是掉進廁所了嗎?好歹吭一聲,她好叫人打撈。 言亦初對著冷水沖頭試圖讓自己冷靜,谷粒坐著輪椅敲門,“言亦初?!?/br> 沒人理。 “言亦初,開門?!?/br> 還是嘩嘩的水聲,沒人理。 “你不開門我叫人踹門了?!惫攘0櫭?。 言亦初走出來的時候身上濕漉漉的,瞪著一雙大眼睛蜷在谷粒身邊,可憐兮兮的像是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谷粒一瞬間又想到了她的愛寵大王的眼睛,不太一樣,大王大概這輩子都學不會賣萌,但他們都一樣的有魔力,看一眼,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別裝可憐?!惫攘SX得自己有點把持不住…… 言亦初滴著水的劉海垂在額前,低頭靠在谷粒身上的時候遮住眼睛,看起來一如溫馴的大犬。 谷粒感到今天言亦初很是反常,她的目光落在言亦初的手上,已經被他用洗手液洗了無數皮膚皺巴巴的泛紅,甚至有的地方輕微滲出血絲。 谷粒驚呼:“你對自己做了什么?” 言亦初郁悶地說:“臟……” 被別的女人碰過了,臟。 他動手了,親手送周冬晴下地獄,他可以看見自己手上沾滿的鮮血,臟。 但他不后悔,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失憶的那個人是他,被傷害的人是他,他錯過了那么多。 他不能容忍,有人舉起屠刀,試圖奪走谷粒的性命。 如果一定要通過血腥殘酷的方式才能夠撐起一片天空,才能獲得片刻的安寧,他不怕腳下踏的是錦繡地獄。 然而谷?,F在用手摟著他的腦袋,撫摸他的頭頂,還在健康的笑,這就足夠…… 畢竟,他多年的心愿就是,世界和平… 言亦初扭動了一下,“我身上熱?!?/br> 谷粒的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她的身體已經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動作而不牽動傷口,果然,言亦初的額頭guntang。 “你怎么了?”谷粒不小心泄露內心中真實的情緒,心急如焚。 是的沒錯,她在擔憂言亦初,她怎么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