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一窩老母雞?” “再猜!” …… 不遠的路,沒一會兒就到了一座宅院跟前,黑木門上雙葫蘆鎖葉,上面一把老式橫著的大銅鎖 葉青遞過一把黃銅鑰匙給徐友亮。 “收好了??!這就是我的嫁妝,也是信物,跟人一起都交給你!” 徐友亮疑惑接過帶紅繩的鑰匙,黃銅鋸齒,頂端還刻著花紋。 “葉青,為什么刻一只蝎子在上面?好丑!怎么不是鴛鴦?” 葉青笑的東倒西歪:“那是你??!” “我為什么會是蝎子?” “你就是蝎子,天蝎!” 徐友亮不理她胡言亂語:“讓我看看你那把是什么?” 葉青搖頭:“不給你看,快開門??!” 徐友亮笑笑,聽命上臺階,謹慎插/進去,打開鎖頭。 吱吱呀呀……大門推開。 古色古香的庭院,雕梁畫棟,石刻漏窗,明黃的鏤空門窗還散發著木香,顯然是新做的。 大堂上一張八仙桌,兩把太師椅,兩端連著回廊,堂后樓梯通往前院。 葉青拉著徐友亮從回廊繞道后花園,沿著石徑穿過魚塘藕謝,半石化的大片河蚌,上面山竹引來的溪水,澆在臉上沁涼。 月洞門上樓迂回繞道,最后才到前院二樓的那間新房。 青磚墻壁,原色杉木雕花大床,上面鋪著粉色被褥,同色的大衣柜長條幾花架書桌,床頭還做了兩個燭臺。 “喜歡么?”葉青問。 “哪來的?”徐友亮問。 葉青泄氣,就不能先評價了再追究? “養父留給我幾樣東西,說是給我做嫁妝,前陣子我賣了,換了這座宅子?!?/br> 徐友亮想起小洋樓屋子里那堆贗品古董,估計她養父給的也不是什么值錢物件。 “賣就賣吧,這院子挺好,以后老了可以過來歸隱田園?!?/br> 葉青抱著徐友亮胳膊撒嬌:“干嘛等老了才來???我們現在就在這里生兒育女??!生一堆!每天追著他們跑,再從一間間屋子里把他們揪出來打屁股,多好玩!” 徐友亮刮葉青鼻子:“羞不羞?你知道怎么生小孩?” “你知道?”葉青雙手抱著徐友亮脖子掛在他身上。 “我當然知道,附耳過來!” 葉青微微側面,做傾聽狀。 窗欄外庭院幽深,窗內一室春光,葉青整個人靠在徐友亮懷里,微微仰著頭,閉著眼睛。 耳鬢廝磨間徐友亮呼吸又粗重幾分,摟著葉青腰肢雙手上下游移,伏在她耳邊低聲細語緩緩教授。 “我們先要……,然后我……你的……,我再……你,然后你……,然后我把……進去,再然后我……你,然后我們……” 低聲輕語竟把細節描述的詳細至極! 一絲絲熱氣吹到耳朵,熱唇貼著耳垂,露骨直白的用詞…… 饒是臉皮再厚,葉青也聽的面紅耳赤,整個人都化成一灘春水,軟的一塌糊涂,任由他抓著她的手在身上摸索演示…… “然后要這樣……,再然后,嗯……還要這樣……”徐友亮還在繼續演示。 兩人跌在床上,已經恍惚在云端,不知時日過去多久。 …… “哐哐……” “葉青jiejie在家嗎?” 朦朦朧朧間聽得外面砸門聲。 葉青猛地驚醒。 徐友亮蹭地直起腰,好險!平穩住呼吸,氣急敗壞扣好剛剛解開的皮帶扣,隨手撿起濕漉漉的手帕揣褲兜里,心想怪不得書上說女人是水做的…… “誰這么討厭?大早晨砸門!”徐友亮抱怨。 葉青捂著臉不肯起來。 徐友亮給葉青弄好衣服拉她起來:“來人了,快去轟走!過會兒我再教你……” 葉青想到剛才的情景……頓時羞得無地自容,舉拳就亂打。 “別鬧!剛才那一步要領完證才能試,你打我也不行……”徐友亮笑著躲閃。 門外還在啪啪敲門。 好半天兩人才收拾整齊,葉青出去開門。 “葉青jiejie你在家???敲門好半天了!”岳英抱怨。 葉青把散下來的一縷頭發別到耳后,笑道:“我今兒起得早,剛小瞇了一會兒?!?/br> 岳英見她雙眼迷離雙頰一片粉紅,衣服上都是褶子,看樣子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 葉青客套:“你吃過早飯了嗎?” 岳英奇怪看眼葉青,抬頭又看看天色。 “葉青jiejie,天都快黑了,該吃晚飯啦!” 葉青一怔,抬頭看看,這才驚覺已經傍晚,不好意思笑笑:“哦!晚上了???那你吃過晚飯了么?” 岳英遞過一個小竹筐:“還沒呢,我娘蒸的三合面饃,過幾天收莊稼干活時候吃的,見大門沒鎖,猜著你在家,就給你帶過來幾個,剛出鍋呢!” 葉青忙接過道謝,送走岳英重新插好門。 廚房里土灶上新鐵鍋還沒用過,做家具剩下的碎木料都堆在一旁當柴禾。葉青找出蠟燭點上,研究半天還是不會升火,跑進去叫徐友亮。 繞來繞去在后花園才找到。 徐友亮正在竹節水管子跟前洗手帕。 葉青看他手里的帕子忽然覺得眼熟。 “徐友亮!當初你給我玉米餅吃就是用這塊手帕包著的!” 徐友亮低頭看看:“哦,怎么啦?” 葉青氣地說不出話,指著他瞪眼。 徐友亮笑:“那時候可沒擦過別的東西?!?/br> 葉青跺腳:“過來升火!我要餓死啦!” 徐友亮將手帕晾在竹枝上,跟著葉青到廚房。 點火引柴,兩人一通折騰才燒好一鍋開水,就著把竹籃里幾個三合面饅頭吃盡。 外面漆黑,初秋晚上已有涼意,廚房灶火前卻格外溫暖,兩人的影子交疊映在墻上。 “今晚你還回小洋樓么?”徐友亮問。 葉青腦子放空,呼吸粗重,鬼使神差地搖了搖頭:“路太遠,天都黑了……” 沉默片刻,撿了根柴火扔進灶膛。 “你還去招待所么?”葉青問。 徐友亮搖了搖頭:“我忘記帶介紹信了……” 又同時沉默…… 高墻深院夜色寂靜,大門早就拴牢,偶爾幾聲秋蟲鳴叫,剩下只有兩人粗重喘息,清晰可聞,想要保持的一點點清醒慢慢土崩瓦解。 一陣風吹過,兩人同時冷顫,頓時清明。 葉青歪頭想想:“那……我們賞月?” 徐友亮點頭:“好,我們聊天!” 三樓涼臺花窗全部推開,夜風徐徐,初秋月色分外明,銀河繁星。 “今晚的月亮好圓??!” “葉青,月亮在你后面?!?/br> 葉青尷尬轉過身,找到月亮繼續深情仰視,心想找什么話題呢?聊聊詩詞歌賦?談談人生理想? “你最近讀什么書?” “婚前小手冊?!?/br> “咳咳”葉青干咳,覺得空氣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又開始匯涌,愈濃愈烈,不行不行……要轉移注意力! “公安局沒組織革命學習么?” “理論要結合實踐……” 驢唇不對馬嘴的問答又讓人浮想聯翩……兩人呼吸漸漸沉重,四周飄蕩的荷爾/蒙濃稠的化不開,熏的葉青暈暈沉沉。 “知道你為什么是蝎子么?” “我想蟄你……” 沒法聊下去了! 葉青圍緊披肩:“起風了……” 徐友亮忙體貼:“我們回房間繼續聊天吧……” 兩人牽著手沿樓梯往回走,路過水臺時,徐友亮把竹枝上晾著的手帕拿下來,已經干透,仔細折好放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