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徐友亮舉著報紙在沙發上左閃右閃,一時不防備,被葉青撲倒。 溫香軟糯的身子,隔著背心能感受到凹凸玲瓏曲線,裸/露肌膚貼在一起像是被烙鐵燙到一樣。 徐友亮像被打了麻醉劑,一下子就癱軟在那里,一動不動。 “葉青……你,起,起來?!?/br> “就不!” 葉青壓在結實guntang的肌rou上突然覺得好舒服,心蕩神漾,想都沒想就吻了下去…… 一陣陣麻酥,葉青飄飄然,渾身軟的化成水。 初吻??!好*的滋味,除了那只上下游走的大手…… “不許亂摸!” 徐友亮大口喘著粗氣,早就什么都聽不見了。 葉青掐他腰眼。 “??!葉青……干嘛?”徐友亮雙眼仍是迷離。 “不許摸我!” “你摸我了……” “我可以摸,你只許親!” “哦……” …… 晚上臨別時候,那只大手終于鉆進上衣,摸到想要的。 “再不走趕不及火車了?!比~青喘著氣說。 “嗯,要晚了……”徐友亮也喘粗氣。 說歸說,兩人誰都手下不停。 “真的晚了!” “還有十分鐘,我跑快點!” 到底還是要走,葉青依依不舍告別,徐友亮轉身跑出去趕火車。 關上門,空蕩蕩的屋子,葉青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喘勻呼吸,突然肚子傳來咕咕叫聲,這才想起午飯晚飯都沒吃! 端起桌上的茶壺猛灌涼水,葉青疲憊的栽倒床上,昏睡過去,有情飲水飽??! 轉天又到周一,上下班之余,葉青還是愛跑黑市。 賣古玩的慢慢減少了,小小新南市存貨并不多,價錢合適的差不多都出清。 葉青這天在單位卻意外聽來一個大消息。 “就在郊外,緊挨著北城邊,兩進的大院子,青磚瓦房,要賣啦!”任大姐不無惋惜。 葉青暈,古玩字畫賣光,這是要賣房產了? “誰???” “二閨女婆家,前兩年從別人手上買下來的獨棟房子,本來說好的結了婚分家另過,現在房子又要賣了,這叫怎么一回事!” 任大姐婆家在農村,這么多年來丈夫工資沒少貼補親戚,不過任大姐和大伯小叔小姑子關系處的都極好。 婆家那邊也沒少幫他們,糧食棉花老土布這些東西親戚家沒少往城里給他們送,就連她家二姑娘都是在農村大伯家長大的。 鄰村的姑姑給二姑娘說親,介紹的他們村姓張的一戶人家,任二姑娘和張小四一見面就看對眼。 起初任大姐有些不愿意,可是一想二閨女現在還是農村戶口,在城里也不好說對象。 要怪只能怪當初上戶口時候自己沒走心,還以為先在農村上了戶,啥時候想來城里再轉過來就行,哪知道后面這么嚴?二姑娘如今的戶口還在她農村大伯家。 見閨女自己也樂意,任大姐沒辦法只能同意。 前陣子訂了親,就等年底辦喜事了。 張家四個兒子,前兩個早就娶了親,孫子孫女好幾個。任二姑娘看上的是張家老四,定親時候商量好的,結婚就分家另過。 村里土坯房子一分為二,給老大和老二兩家,獨棟大院子前后院截開,前面一排留給老三,后面一排就給老四兩口子,張家父母跟著老四家一起住。 起初張家大嫂二嫂不同意,都一樣的兒子,憑啥她們住土坯房,兩個小叔子住磚房還多好幾間?在家里可勁兒的鬧。 后來村里干部出面調解,說老三有工作,老四兩口子和老人住一起,以后這兩房養老少不了也要多出錢出力。將來侄子侄女還指望三叔四叔,你們大房二房跟著也沾光不是?撕破臉就不好看了……兩妯娌這才消停,到底還是心里不服。 任大姐更是愁得慌:“且不說獨棟房子寬敞舒坦,小兩口帶著老人單獨過日子也舒心!這要是賣了,一大家子四個妯娌擠在一處,一個大鍋里吃飯,鍋沿碰飯勺的……日子能消停?” 葉青試探:“不如你們這邊湊湊錢,想辦法幫二姑娘買下來?” 任大姐擺擺手:“你是不知道農村,姑娘嫁進去就是婆家的人,平時多回幾趟娘家都要看婆婆臉色。不分家錢都歸長輩管,我幫她圖什么?她將來可是要伺候婆婆的,再說了,那是房子!不是買洗臉盆!” 葉青聳肩,同樣的子女,父母心中也是有本帳計較。 既然她不買,自己就不客氣啦! 找任大姐問清楚地址,不理她追問,葉青第一時間趕過去。 房子很眼熟,就是剛來新南市見過的那棟院落。 徽式建筑,青瓦白墻高低參差的樓屋大宅院,當初房主八十斤紅薯賣掉救了一家子活命。 “咦?老大爺,您也來了?打算買回去?”葉青詫異。 遇到的正是當初那位房主。 ☆、第53章 田園之樂 葉青先到,隨后趕來的就是初來新南市遇到的那位老大爺。 “祖宗留下的基業,舍不得??!”老人說的誠懇。 老大爺姓沈,杏林世家,他本人解放前也是有名的老中醫。解放后在市人民醫院工作,房子產權還是他的,后來趕上前兩年日子不好過,咬著牙賣了換紅薯活命。 這兩年環境稍稍好點,家里兩個兒子今年都上了班。雖然在城里住著醫院分配的獨門小院,比一般人家都寬敞,但沈老還是心心念念想把老房子贖回來。 祖宗留下的基業,斷在自己手里總是難以心安。 葉青理解,雖然自己先到的生產隊,還是禮讓退到一旁,示意原房主先談。 老人感激地沖葉青點了下頭。 沒有專業中介,規矩也不講究,現房主張老漢就和原房主沈老直接談。生產隊的干部作見證,兩家的子女也都站一旁聽著。 “老哥哥是房子的原主,您開個價吧,只要合適,房子就物歸原主,就當是這兩年我替您保管了?!睆埨蠞h顯得很仗義。 沈老點頭,慎重從內衣口袋掏出手帕,里面裹著兩沓十元大鈔,整整二百塊錢。 “張老弟,賣房子時候的情形大家都知道,當時的價錢不算數,你看看,我現在用二百塊贖回來行不?” 張老漢吸著水煙點頭:“夠多了!咱們莊戶人一年忙到頭也掙不到這些錢?!庇挚纯聪逻呑优骸澳銈兩兑馑??要是同意就這么著了?” 張家大嫂早憋著一肚子話,頭一個站出來。 “爹,俺不同意!當初啥年景???咱們家自己都吃不飽,硬省出來的八十斤紅薯救了沈大爺一家子!現在二百塊夠干啥???買個大衣柜還一百六十塊呢!” 她婆婆可答應她了,賣掉房子給她家買個大衣柜。就二百塊錢?到時候婆婆能舍得單給她花一百六? 張二嫂也不答應:“就是!縫紉機一百二十塊呢!” 張老三大聲喊道:“二百塊夠給誰的???買輛不要券的自行車要六百五十塊呢!” 原先獨棟房有他一半,現在賣掉,錢就得四個兄弟平分,算起來自己是吃虧了。不過單位早晚得分宿舍,他才不稀罕農村的老房子呢。住在村里怎么也不像城里人,拿了錢買輛自行車該多好?馱著姑娘在街上騎一圈,誰不羨慕? 張老四更是不愿意了,未婚妻娘家是城里的,前陣大姨子結婚的排場他可都聽人說了,自家要是不給夠彩禮,丈母娘能給這么置辦? “太……太少了,爹,咱們不能賣這么便宜?!?/br> 張老漢聽了幾個子女的話,一下子就怒了,拍著桌子訓斥:“你們幾個都說的啥話!房子本來就是人家的,鄉里鄉親,打斷骨頭連著筋吶!今天我就是一分錢不要把房子還給沈老哥你們能咋地?大不了誰都不養老把我餓死!” 說完又誠懇看向沈老道:“老哥,你放心,他們要是誰敢不同意,我現在就打斷他們的腿,攆出家門!大不了以后幾個兒子都跟我斷了道,我也得把房子物歸原主!” 葉青無語望天,心里暗暗鄙視張老漢不厚道,你這么說誰還敢要?逼著你和兒子斷道沒人養老豈不是大罪孽?看著厚道的老頭兒怎么一肚子花花腸子???直接說價錢不行? 沈老尷尬笑了下:“張老弟別這么說,孩子們說的也有道理,要不,還是你說個價?” 張老漢沉默,吧嗒吧嗒抽著煙也不吭聲。 張家大哥站出來:“一千二百塊現錢,一分都不能少!”在家早就都商量好的。 沈家大兒子一聽坐不住了:“一千二百塊?你們也真敢要!知道城里現在工資多少不?” 沈家二兒子冷笑:“你去問問咱們新南市,誰家能出得起這錢?別說一千二百塊,能一下拿出二百塊的又有幾家?” 他們家三個人上班掙錢,省吃儉用兩年下來也沒存多少錢,別人家孩子多負擔重的,誰有存款?要不是老爺子非惦記贖回祖宅,誰要花這個冤枉錢? 兩家子女開始唇槍舌戰,吵的不可開交,張家那邊咬死了口,一千二百塊一分都不少,沈家覺得他們坐地起價,這是存心敲竹杠。 村干部也都嘬牙花子,一千二百塊??!老張家還真敢要! 屋前屋后都是各家的自留地,想蓋房那還不簡單?打土坯磚只花力氣,不要錢還能掙工分,幾千塊泥坯村里人搭把手小半月就能托出來,除了買瓦也就大梁木頭門窗花點錢。 蓋兩間房二百塊足夠了,誰吃飽撐的花一千多買房子???見都沒見多那么些錢。 村干部都看出來了,這是老張家知道老沈家舍不得祖宅,獅子大張口呢,幾輩的交情算是斷在這兒嘍。 生產隊長忍不住說話:“老張頭,你們家到底想不想賣吧?你給個實話!” 張老漢攤著手直嘆氣:“老隊長你也知道,家里這陣子吵吵鬧鬧凈打官司,當長輩的不能偏心了誰不是?我一看干脆磚房賣了,家里的土坯房反正也夠住,每家給點錢,這樣誰也不會說啥,你說不是?” 老隊長點點頭:“要賣你就給個實價!沈老哥又不是大財主,從哪兒給你弄一千多塊錢去?” 生產隊會計也說:“別說沈醫生了,就是市長家也不見得能拿得出來這么些錢,你要這價根本就賣不出去!” 張老漢和幾個兒子對視一眼,為難說:“我家四個房頭吶!賣少了一家分不上多少……” “你家要是十個房頭吶?你還打算要個萬八千?”老隊長聽不下去了。 “要不……減二十?”張老大支吾著開口。 “你真不痛快!沈大爺又不是外人,怎么著也得減五十吧?”張老二幫腔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