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裴柘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男人,一臉高傲:“你滾過去,和他一起對我磕一百個頭,我就放過你們?!?/br> “你——”濃妝女瞪大眼睛,憤恨地看著他。 “我怎么了,你吃我的喝我的玩我的,最后還找人來打我,我只是讓你磕幾個頭而已,已經很仁至義盡了,還是你覺得磕頭太小兒科,非讓我也找人打你一頓才滿意?”裴柘眼里閃過一絲寒意,周身氣場都跟著凍結了。 濃妝女被他嚇到了,只得跪在地上,在旁邊那些兄弟們的起哄聲中,緩緩彎下腰去。 可是她的額頭還沒接觸到地面,忽然聽到裴柘說:“你干嘛?” 濃妝女小心翼翼抬頭看去,發現那個女傭正抓著裴柘手臂,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少爺,你真的要讓他們給你磕頭嗎?”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現在,男主有粉絲嗎?舉起你們的小手手讓我看見~~~ ps:明天要暫停一天,下次更新是在周三啊周三,親們不要記錯了…… ☆、9|大吵一架 周圍頓時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很顯然,沒有任何人想到裴柘家的一個小女傭竟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阻止他的行動。 和裴柘混得久的兄弟們都知道,裴柘很愛面子,要是誰讓他不好過了,他一定得讓對方全都償還過來才滿意,如今他正在氣頭上,哪里能聽得進一個女傭的意見? 錢獷不禁為這小女傭捏了把汗,想把她拉開,免得裴柘又像昨天那樣對她破口大罵,誰想這回裴柘竟然沒罵粗口,而是冷冷看向段蝶:“對,老子就是要讓他們給我磕頭認錯,怎么,你有什么意見?” 段蝶緊緊捏著裴柘的手臂,神情激動極了:“你、你不可以這樣!他們找人打你是他們不對,應該把他們交給jing察處理。但是如果你讓他們磕頭,那你和他們還有什么區別,不也變成了睚疵必報的壞人了嗎?” 裴柘都要被面前這個蠢女人給氣笑了:“壞人?你當你是什么玩意兒,也配在這里對我說三道四?老子就是要讓他們跪下磕頭,就是睚眥必報了,你管得著么你?” “不行!”段蝶激動地大喊一聲,看著裴柘的眼里竟然全是失望和不解,“你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正我不同意!你……你要是讓他們磕頭,我就、我就——” 裴柘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冷冷瞪著她:“你要怎么樣?滾蛋嗎?那正好,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趕緊滾,老子早就受不了你了!” 接著他扭頭看向跪在地上那對男女,惡狠狠道:“還他媽愣著干什么,等壓歲錢???給老子磕頭??!” 那兩人對視一眼,絕望而悲壯地開始向裴柘磕頭,磕了幾下就被旁邊的兄弟叫停:“哎哎哎,這也太偷懶了,腦袋砸到地上怎么連個聲兒都沒有?重來,給裴哥把聲音磕出來,不然你們今天別想走??!” 兩人沒有辦法,只能咬緊牙關,“砰砰砰”地把腦門往地上撞,還沒磕到二十下,那個濃妝女額頭前已是一片青紫色,臉色蒼白無比,眼看著就要昏倒了。 而這期間,裴柘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而是一直死死地與段蝶對峙,眼神里寫滿了“老子就是這個德行,你能拿我怎么樣”的挑釁。 段蝶想去把地上那兩人拉起,卻被錢獷攔住了,她咬了咬唇,帶著巨大的失落看了裴柘一眼,然后快速轉身跑掉了。 裴柘對著她的背影喊道:“要滾就滾麻利點兒,以后再別出現在老子面前!” 然后他坐回椅子里,面前的人仍舊在不斷磕頭,可是他卻連一點欣賞的興致都沒有了,只覺得無比煩悶——全都是因為那個討厭的女人! 裴柘越想越生氣,等那兩個人終于磕完了一百下,昏沉倒地之時,他倏地站起身就朝外走,其他兄弟見狀,趕忙跟上去討好地問:“裴哥,晚上去哪兒玩???” 回應他們的卻是裴柘煩躁地大喊:“玩你媽玩!要玩自己玩去!老子沒空!”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裴柘這是怎么了?別人得罪了他,他報復回來,這對于裴柘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可是為什么今天他報復過了反倒不開心了? 大多數人都沒看懂裴柘的反常,只有錢獷沉悶著一張臉,似乎若有所思。 這一晚,裴柘沒有像往常那樣流連于紙醉金迷的場所,而是早早就回到了家。幾個女傭見他回來,恭恭敬敬向他問好,可是他卻沒看見段蝶。 他臉色一沉,隨便問其中一個:“段蝶呢?滾蛋了?” 那人一愣,搖搖頭:“沒有,小蝶在廚房呢?!?/br> 裴柘聞言冷哼一聲,抬腿就朝廚房走去,一腳將門踹開,只見段蝶正坐在一把小椅子上,低頭給手里的雞翅剔骨。裴柘進來鬧出那么大聲響,她卻像完全沒聽見似的,理都不理他。 裴柘胸中怒火熊熊燃燒,走過去將她手里的雞翅一把搶走,指著門口說:“不是要滾蛋嗎?那就趕緊滾!在老子這里沒有后悔藥吃!” 段蝶不理會他,重新從盤子里拿過一個生雞翅開始剔骨。 裴柘氣得要死,剛要去奪她手里的雞翅,卻忽然注意到她腫的像小蘿卜一樣的十根手指,動作不禁頓了一下。他做了個深呼吸,努力控制住情緒:“趕緊走,以后這個家不需要你?!?/br> 段蝶終于抬頭看向他,眼神有些冷冷的:“少爺是要開除我嗎?” 裴柘瞪她一眼:“不是你自己說要走的嗎?” 段蝶撇過頭去:“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要走,是少爺想趕我走。你想趕我走也可以,合同里規定了,在我沒做錯任何事的情況下,你要開除我就要告知太太原因,請您去給她打電話吧,只要她同意,我立刻就走?!?/br> 這幾天的短暫相處下來,段蝶對裴柘說話時的語調從來都是軟軟柔柔的,聽上去特別好欺負。誰想現在她的語氣竟然變得如此冷硬,好像前后是兩個不同的人似的。 裴柘瞇起眼睛,伸出手指勾起她下巴,嘲諷道:“怎么了,聽說我要開除你,就不裝可憐天真了?暴露本性了?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給我媽打電話,她是我媽,我要開除你也就一句話的事兒!” 段蝶的胸口劇烈起伏,猛地站起來推了他一把:“那你就開除??!” 說完她就繞過裴柘從廚房跑了出去。裴柘被她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沒撞到門上,頓時氣得不輕,長臂一伸就把她扯了回來,罵了一句臟話:“你是不是腦子有??!你不過就是我的女傭,竟然敢給我臉色看!還敢推我,你信不信我讓你也磕一百個頭!” 最后那句話卻像是觸碰到段蝶的痛處,她用力掙脫開他的手,朝著裴柘大喊道:“你這個壞人!你一點都不溫柔,一點都不善良,你就是個大壞蛋,你才不是我的英雄呢!” 說完,她就快步跑上二樓,把自己關進了臥室里。 裴柘跟出來,對著緊閉的大門吼道:“什么亂七八糟的,誰他媽要做你的英雄,你腦子有病吧你!” 其他幾個女傭被兩人的吵鬧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眼睜睜看著少爺也一臉陰沉地走進自己的臥室用力關上門,這才敢低聲說話: “這是怎么了,小蝶該不會被開除吧?” “哎呀那可不行??!她要是走了我們可怎么辦,少爺那么兇,我到現在都不敢跟他說話?!?/br> 幾個女傭憂心忡忡,房間里的裴柘也是一夜沒睡好。 說實話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睡不好,那個女人明明影響不到他什么的,可他偏偏就是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整夜也沒能入睡。 直到天蒙蒙亮時,裴柘才稍微有了睡意,迷迷糊糊閉上眼睛。 但是他還沒睡多久,就聽到床頭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聯想到前兩天那個死女人叫他起床的行為,裴柘心頭直冒火,嗖的一下就從床上坐起來,正要罵她幾句,就聽見餐盤摔到地上的聲響,還夾雜著鄭阿姨的驚叫: “哎呀少爺我不是故意吵醒你,你別生氣??!” 裴柘的臉黑得像鍋底:“怎么是你進來?” 鄭阿姨擦了擦冷汗,一邊撿東西一邊說:“呃……小蝶她在給您剝柚子呢,所以就我來了?!?/br> 裴柘重重哼了一聲,“別撿了別撿了,出去!” 鄭阿姨應了一聲,慌忙就往外退,可走到門口卻又聽裴柘說:“你把段蝶叫進來,讓她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了!” “……好、好的?!?/br> 裴柘支著長腿坐在床邊,帶著不耐煩的神情等待著。才不過兩分鐘的功夫他就忍不住了,在心底罵罵咧咧,讓她上來收拾個東西都這么慢,還當個屁的女傭! 他正要出門去罵人,段蝶就推門進來了。 裴柘趕忙收起神色,裝作一副沒看見她的樣子,走到衛生間去洗漱,卻又忍不住透過洗手臺上的鏡子去看段蝶的動作。 只見她表情木然地拿著吸塵器,轟隆隆一陣將地上的食物殘渣清理干凈,然后就頭也不回地出去了,關門時候還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裴柘手里的牙膏戳到了鼻子上,扔掉電動牙刷就想去罵她,可是走到一半又忍住了,她段蝶算個什么東西,不過就是個想從自己身上撈錢的心機女罷了,他才不和她置氣呢,好像她多重要似的! 他這么寬慰了自己一會兒,穿好衣服走下樓,就看見鄭阿姨端著餐盤在客廳等他:“少爺,您的早餐?!?/br> 而段蝶則坐在沙發上低頭剝著柚子,見到他下來頭都不抬。 剛剛才對自己說過“不和那個拜金女一般見識”的裴少爺頓時什么都忘了,兩個鼻孔都要噴火,狠狠瞪了她一眼,抬腿就朝外走,鄭阿姨硬著頭皮道:“少爺您的早餐……” “不吃!”裴柘沒好氣地吼了一聲,大踏步走出門去。 門外很快傳來他發動車子的聲音。鄭阿姨見狀,不禁長嘆一聲,坐到段蝶身邊一臉愁容道:“小蝶,發生什么事了啊,你怎么和少爺吵得那么兇?你就不怕被開除嗎?” 段蝶剝柚子的動作暫停下來,咬唇道:“……開除就開除?!比绻皇悄莻€人的話。 “唉,你不能說氣話??!你也知道,這家里只有你不怕少爺,你要是走了,我們其他人可怎么辦???” 段蝶還沒想好該怎么辦,大門就猛地被人推開——裴柘竟然去而復返了! 他快步走到段蝶面前,居高臨下望著她,語氣冷颼颼的:“中午你把飯送到我公司?!?/br> 段蝶認真剝柚子,低頭沒回應。 裴柘氣得一巴掌打掉她手里半個柚子:“老子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誰想段蝶卻猛地站起身,比他嗓門更大的喊道:“聽到了聽到了你滿意了沒!” 裴柘被喊懵了,在原地呆了足足一分鐘才回過神,說話都有點不順溜了:“你、你竟然敢對我大喊大叫,簡直——” 但他話還沒說完,段蝶就用力把他朝門口一推:“上你的班去吧你!討厭鬼!” 裴柘暈暈乎乎開車上了路,直到把車子停在公司門口,才猛然醒悟過來,悔恨萬分地罵自己:“裴柘你他媽是傻x了吧你!”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女主脾氣是非?;鸨?,可憐的男主呀呀,以后你就慢慢體會到啦~木哈哈哈~~ 明天有更新哦,小天使們別錯過啦~~ ☆、10|費心挽留 中午時分,錢獷忙完了公司事務從外面回來,剛把車開進停車場,就看見不遠處有輛車也正在停車。 他不禁“咦”了一聲,心想那不是裴哥的車嗎?可是裴柘早上應該一直在公司里啊,什么時候出去了? 正在疑惑間,就看見一個清秀的身影從車里走下來,手里還吭哧吭哧提著一個大飯盒,是段蝶。 錢獷頓時覺得呼吸有些急促,手都把車門打開了,可猶豫了片刻后又收了回去。 他嘆了口氣,給裴柘打電話:“裴哥,你家的那個女傭來找你了,正在停車場里?!?/br> 錢獷本來是想給裴柘打個預防針,免得一會兒他看見段蝶又和她吵起來,畢竟昨天在保齡球場里,裴柘可是被段蝶氣得夠嗆。錢獷不禁在想,莫非是這個小女傭受不了了,來辭職的? 果不其然,裴柘聽到他這么說,很陰沉地說了句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錢獷從車里下來,遠遠看著段蝶提著那個大飯盒走得一搖一晃,還是有些于心不忍,便快步追了上去,“段蝶!” 段蝶很快回過頭,看到他之后清麗地笑了笑,“你好呀錢先生?!?/br> 錢獷輕咳一聲,低頭去看她手里的飯盒,“你這是……” 段蝶解釋道:“我來給少爺送午飯的?!?/br> “哦,那我幫你拿上去吧,這個看著這么重?!卞X獷說著就想把飯盒從她手里搶過來。 段蝶趕忙后退一步,“不用不用,我可以拿動的。坐電梯很快就上去了,沒事的?!?/br> “……好吧?!卞X獷只得作罷,兩個人一齊走進空蕩蕩的電梯,眼看著九層馬上就要到了,錢獷扭頭看了段蝶一眼,忍不住問,“那個,你……你是為什么想去裴哥家里做女傭呢?” 錢獷家境雖比不上裴柘,但也算不錯了,因此這些年里拜金的女人也見了不少,所以他認為自己還是有些分辨能力的。而段蝶就是那種他看第一眼就知道她肯定不是沖著錢來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