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既然如此,我就留下來好好醫治段小姐,直到全愈?!彼丝痰穆曇舻痛济匀?,磁性十足,好聽的讓人想要沉醉其中,永遠不要醒來。 只是,段輕晚卻只驚的后背發寒,感覺額頭處一抽一抽的痛的厲害。 他的意思是他要留在將軍府!還要直到她全愈?! 瘋了吧? 他不是同時掌管著天元王朝、蜀宇國、北洲三國的事務嗎?那他不是應該很忙很忙,不是應該忙的連吃飯睡覺上茅廁的時間都沒有嗎? 而且,他說直到讓她全愈,那意思就是完全的可以醫好她?那么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 “、、、白公子、、、”段正南也是徹底的驚住,殿下有多忙他最清楚,他怎么敢耽擱殿下太多時間。 “只要段小姐配合,或者不會用太長時間?!敝皇?,百里軒打斷了段正南的話,望向段輕晚的眸子中明顯的漾起一層輕笑,一瞬間天地黯然,萬物失色,獨留這一處的璀璨光芒。 段輕晚覺的有些恍眼,下意識的別開了眸子,他那意思對她而言已經再明顯不過。 她也知道,他此刻所說的配合絕對不是指醫病的問題。 “晚兒,你一定要聽白公子的話,記住了?!倍握匣剡^神后,只能再次叮囑著段輕晚。 段輕晚突然有一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她這命怎么這么苦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段輕晚似乎隱隱的聽到他的笑聲。 百里軒再次坐了下來,拿起筆,碾了墨,寫著藥方。 段輕晚略略側眸,便清楚的看到他寫的字,不由的微愣了一下,他這字寫的也太好了吧。 真是沒天理,出身尊貴,長的好看,連字都寫的這么好,他天下的好處都被他占了。 藥方寫好,他交給了丫頭,自己卻沒離開,段輕晚抬眸,望向穩穩坐著一側的他,眉頭輕蹙,他藥方都開好了,還坐在這兒干嘛,難道等開飯嗎? 她可沒想管飯。 他此刻似乎心情極好,望著她,唇角微張,笑的高貴而幽雅。 段輕晚突然意識到另一問題,那就是,他以給她治病的理由留在將軍府,以后自然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她的房間,甚至可以在她這兒做任何事情。 丫的,他還能再腹黑點,還能再陰險點不?! 這一次,段輕晚覺的不僅僅是頭痛,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以前為段輕晚醫病的道長交待藥必須要用紫水潭的水送服,而且最好是午時過后采來的水,所以,夢研嵐每天午時過后都親自去打水,夢研嵐打水回來聽說晚兒的病可以醫好,自然是欣喜萬分,更是不斷的叮囑著段輕晚要聽白公子的話。 段輕晚心中那叫一個郁悶,特別是看到某人那璀璨到刺眼的笑,直狠不得能把那笑撕掉。 丫頭按著他的藥方將熬好的藥端來時,段輕晚整個臉都黑了,縱是冷靜如她,此刻都有一種想要砸人的沖動,不用喝,她就知道,那藥肯定苦的要命。 丫的,他肯定是故意的,絕對是,她根本就沒有病,為什么要吃這么苦的藥? 但是感覺到某人投過來的目光,段輕晚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段輕晚硬著頭皮,端過藥,只抿了一小口,便感覺五臟翻騰,苦的似乎能把肝膽都吐了出來。丫的,算你狠,段輕晚在心中把某人罵了個無數遍。 “娘親,我不要喝,苦?!倍屋p晚暗暗呼了一口氣,望向夢研嵐撒著嬌,她從小到大最怕吃藥,而且她覺的要是真把這藥喝下去,會不會直接苦死。 夢研嵐望著那藥,心中也有些不忍,她也看的出,那藥肯定很難喝,很難喝。 “良藥苦口?!蹦橙说穆曇袈朴骑h來,聲音很淡,偏偏有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壓抑。 段輕晚只恨的咬牙切齒,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給她開這么苦的藥,她喝不下去,自然要向他屈服。 一碗藥就想讓她屈服,哼,怎么可能。 段輕晚狠狠的呼了一口氣,然后猛然的端起藥,一口氣狠狠的將整碗的藥全部灌了下去。 一時間,段輕晚只感覺苦的五臟六腑全部揪在了一起,似乎要一下子狠狠的被挖空了,那感覺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她的口中也是苦的要命,感覺那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 段輕晚忍著苦,將碗放在桌上,然后望向百里軒,卻發現百里軒正凝眸望著她,神色不明,高神莫測,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輕晚心中暗驚,她剛剛好像有些意氣用事了,這似乎不太符合體弱多病的段輕晚。 她突然覺的,百里軒開這藥的用意,或者不僅僅是為了讓她吃不得苦而屈服,只怕更有其它的目的。 只怕就是為了進一步的試探她。 天呢,她到底在做什么? 其實,段輕晚知道,那藥她喝與不喝都有問題,只能說那個男人太狡猾了。 接下來,百里軒并沒有再說什么,倒是與段正南一起離開了。 見他離開,段輕晚卻沒有松一口氣,反而感覺更加的不安,她覺的百里軒肯定是發現了她的問題,只怕還不是小問題。 用過晚膳,段輕晚如平時一樣,陪著夢研嵐去玉安堂,夢研嵐每天都會在此抄經,拜佛,求菩薩保佑她的女兒。 因為段輕晚的身體不好,所以,大約一刻鐘后,夢研嵐便讓人送段輕晚回去。 平時亦是如此,所以段輕晚并沒有說什么,依言離開了玉安堂,只是剛好回到她的院子時,突然有人過來喊走了送她的丫頭。 段輕晚眉頭微動,唇角輕抿,并沒有阻攔。 段輕晚的眸子望向眼前自己的房間,暗暗呼了一口氣,然后一個人獨自向前走去。 走到房門前,段輕晚輕輕推開房間,然后邁步進了房間。 “當土匪過癮嗎?”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突然在房間中傳開,與此同時,桌上的燭光燃了起來。 ☆、第七章殿下生氣了 其實在丫頭被支開時,段輕晚就猜到了肯定是他所為,在推開房間的那一瞬間,雖然他的氣息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但是段輕晚還是十分確定他就在房間里,所以,她的心中已經有了準備。 縱是如此,在她聽到他那話時,心跳還是驚的停了半拍,再加上那突然亮起的燭光,恍的人睜不開眼。 段輕晚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精明,黑暗中突然說出這么一句驚人的話,然后在那一瞬間點起燭光,黑暗中本能的也是最真實的反應自然來不及掩飾,讓人避無可避,無處可逃。 狠,真狠。 那一刻,段輕晚知道剛剛在黑暗中自己也是泄露了些許的情緒的,在燭光亮起的那一瞬間,她未必就能掩飾到不留任何痕跡,而此刻那人的目光正直直的盯著她,不放過一絲一毫。 “啊?!痹谀且凰查g,段輕晚干脆不去掩飾,反而將自己的害怕慌張自然的放大,驚叫出聲,捂著胸口,腳步也似不受控制般的后退,這種情況下,害怕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只是,段輕晚忘記了在這古代那高高的門檻,她剛剛邁進房間,此刻這么一退便恰好退到了門檻上,然后身子便不愛控制的后跌,隨即狠狠的坐在地上。 因為服了藥,氣息虛弱的她,根本無力控制,而且就算能控制,在百里軒的注視下,她也不能去做什么。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段輕晚只感覺屁股上傳來一陣劇痛,虛弱的氣息似乎都要震斷了,她的手扶向門框,想要起身,卻沒能站起來,此刻,她的身體是真的很虛弱。 “白公子這是什么意思?大晚上的想要嚇死人嗎?”段輕晚干脆坐在地上,望向他,不高不低的聲音應該是生氣的。 “起來?!卑倮镘庯@然沒有料到她會這么摔倒,眉角微動,隨即走向前,伸手想要拉她起身。 “不用了,這么坐著挺舒服的,白公子有什么話就說吧?!倍屋p晚直接無視掉他伸過來的手,身子微斜,依靠在一側的門框上,調整出一個自己覺的最舒服的姿勢,顯然是真的不打算起來了。 這般懸殊的距離的差距,在他這般強大的氣勢下,她竟絲毫不顯弱勢。 百里軒望著她,眉角微揚,深邃的眸子中似乎快速的閃過什么。 下一刻,他突然屈下身,半蹲在了她的面前,唇角慢慢的揚開,綻開一層一層的輕笑,在這黑夜中格外的璀璨耀眼。 他本就長的好看,因著這一笑,更是迷的人移不開眼,再加上此刻他這般的靠近,又是這般曖昧的姿勢,段輕晚突然感覺到心跳的有些失了規律。 他此刻這樣,若是再略略向前一點,無需用力,或者就能夠直接的將她撲倒在地上。 呸,呸,想什么了,他現在是想找到她搶劫他的證據,然后直接的滅了她的。 “你不是段輕晚?!惫?,下一刻,他的聲音再次,瞬間的打斷了段輕晚略略漂移的思緒,將她拉回殘忍的現實,他那話語是完全的肯定的語氣,不帶半點質疑。 “恩、、、”段輕晚望著他,不明情緒的語調慢慢的拖長,讓人聽不出她是啥意思,其實她心中是真的緊張的,這件事情的后果有多么嚴重,她心中很清楚。 “不如這樣,你如實的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替你保守這個秘密,如何?”對于她的反應,他未置可否,半蹲的身子真的向她傾了傾,唇角微動,磁性十足的聲音緩緩的在她的面前散開,低醇迷人,極盡的誘惑,致命的魔魅,讓人無法抗拒。 段輕晚突然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只大灰狼正在騙著小紅帽。 她是小紅帽! 段輕晚突然有些想笑,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笑,當她傻的,她要回答了他的問題,小命可能直接就玩完了,還用的著保守秘密?! 于是,她微簇起眉頭,很是認真的想著,想著,似乎十分的糾結。 “不好?!本驮谒币曀哪抗馑坪醺〕隽诵┰S期待時,她終于開口回答。 “恩?”他挑眉,沒有想到,她認真思索了這么半天,竟然會冒出這么兩個字。 “騙人不好?!边@一次,段輕晚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的開口回答,回的真誠、無辜又認真。 百里軒突然感覺到一口氣卡在了咽喉處,這個披著小貓的外表裝著乖乖小白兔實則就是一只小狐貍的女人此刻竟然這般無辜而真誠的告訴他騙人不好?! 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她是怎么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這句話的。 但是,她此刻的樣子偏偏就是理直氣壯的讓人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她的意思是說他在騙人?還是她覺的,他沒有證據證明她不是段輕晚,只是在嚇唬她的? “段輕晚是先天性的身體缺陷,心臟、腎脾都有問題,而你氣息雖弱,身體卻沒有任何問題,健全的很?!彼敝钡耐屋p晚,唇角微動,一字一字的話語不緊不慢的傳開,卻如針錐般字字入骨,“至于你的氣息為何如此虛弱,這個就不必我說了吧?!?/br> 段輕晚心中驚顫,他果然發現了,而且顯然是查清了一切,有備而來的。 “哦?!倍屋p晚并沒有露出半分異樣,只是望著他,輕輕的哦了一聲,那樣子看起來有些呆萌,聽不出那聲哦字有什么特別的意思。 “以段輕晚的身體狀況必須是天天喝藥,而你應該從來就沒有喝過藥?!笨粗丝痰臉幼?,他眸子似乎輕閃了一下,卻再次步步緊逼地說道,他知道對付她就不能讓她有半點喘息的機會。 “哦?!倍屋p晚再次輕應著,仍就有些呆呆的,似茫然,似困惑,更似糾結,心中卻是直犯嘀咕,這他都能查的出來?! “所以,你覺的你還有的選擇?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自己決定,要不要自己說、、、、”百里軒覺的火侯差不多了,半是威脅,半是誘惑地再次說道。 若是這個女人還算聰明,還算識趣,就不該再跟他?;?,畢竟,事實面前也容不得她狡辯。 他也不允許。 “哦?!边@一次,段輕晚似乎只是下意識的輕應著,睜著圓圓的眼睛望著他,偶然輕眨一下,那樣子呆萌,呆萌的,似乎能夠瞬間的把人的心融化了。 他此刻離她太近,望著這般的她,突然感覺到心中有些窒悶,可能是蹲太久的原故。 “說吧?!彼俅纬雎?,似強調,卻似乎帶著那么一絲讓人無法察覺的掩飾。 此刻,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明顯的緩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