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齊羅將目光掃向九重宗和玉仙宮：“諸位的意思呢？”

    公天縱輕笑搖頭：“天皇令我九重宗自然也是想要得到，但請段兄來本就是打算借用段兄的道天混沌鼎進入不死泉，如今神兵出世打亂了計劃，但終究是承了段兄的情，因此，九重宗今日，不爭?！?/br>
    這話的意思是，今日不與眾人一起圍堵段齊羅，還了借鼎之情。來日這天皇令在誰手中，那就另當別論了。

    莫筠也負手立于一旁，完全沒有摻和的意思：“我對不死泉更加感興趣?！?/br>
    段齊羅聞言點點頭，取出圣藥遞給簡言之。簡言之也二話不說將一絲封存的鴻蒙清氣交給段齊羅，然后退出了戰場。

    段齊羅肆意一笑：“若是今日被三位天驕圍攻，說不定為保萬全會將天皇令丟手，但若是二位，段某還是有自信與之一搏的?！敝劣谀巧⑿廾?，哪怕那是一位元嬰修士，段齊羅根本就不放在眼中。值得忌憚的，只有眼前這幾位天驕而已。

    素靈仙子神色不變，依舊那般波瀾不驚云淡風輕。而軒轅城則是微微瞇眼，頗有些不善：“既然如此，那我倒要好好領教領教了！”

    莫筠看了眼公天縱，朝他道：“火海內神兵已出，我打算去試試?！?/br>
    公天縱有些擔憂：“沒有道天混沌鼎，想要通過業障火海，恐怕不易?！?/br>
    “無妨，我自會量力而行”莫筠說完，直接縱身飛往那峽谷之中。

    對于神兵爭奪無望的眾人，又將目光投向那不死泉。見玉仙宮的少宮主只身前往，也都紛紛拿出防御法寶，想要再次試探一次沒了神兵的業障火海是否可以橫渡。

    然而沒了神兵的業障火海依舊無所不熔，眾修士還沒正式進入峽谷地帶，手中的防御靈器已經隱隱有了裂紋，甚至上面的陣法都被熔解了大半，不得不立即退回。

    而莫筠直接御劍飛行，周身閃動著淡淡的青光，不知身懷何種寶物，腳下的靈劍也完全沒有絲毫被消融的趨勢，一路暢通無阻，任由巖漿在低下翻涌，就這么身姿翩然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第116章 上古神王

    蜂飛蝶舞，春水盈盈，鳥語花香，生機勃勃，僅與火海一線之隔，便是另一個天地。百花齊放，綠茵遍地，萬物復蘇，綠意醉人。莫筠從空中穩穩落下，將青煙收回體內，但卻沒有絲毫放松。穿過藤蔓交織的叢叢密林，入眼便是一口散發著瑩潤光芒的天然泉眼。還未靠近，光是那口泉水中氤氳的氣息，莫筠就感到浩瀚如大海般的生機迎面撲來。

    莫筠并未貿然直接上去收取不死泉，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口泉水就是傳說中的不死泉。他只是覺得很奇怪，似乎除了那業障火海的阻隔之外，便沒有了其他的危險，若是沒有被白卿放進去的天皇令，想要穿過業障火海也并非登天難事，為何卻從來沒有人取得過不死泉水？

    可是展開的神識，起碼千米內沒有發現任何異樣。莫筠環視了一圈，一片郁郁蔥蔥生機勃發，透著一股靜謐的安詳，甚至預感不到任何潛伏的危機。莫筠收回目光看向那口不死泉，若是別處沒有問題，那么這個問題恐怕就出在這不死泉上。

    劍意青蓮綻放在身旁，戒備著四周，莫筠釋放出一縷青煙打算先吸食一點看看是否有異樣。就在這時，漫天的威壓傾瀉而下，猶如整個宇宙都傾塌了下來一般，莫筠根本毫無半點抵抗之力，直直的被壓趴在地。

    不死泉中不知何時翻涌出一道漩渦，如同虛空破裂而出的黑洞。莫筠本能的想要逃離，但卻下意識的遲疑了一下。雖然變故橫生，但他卻依然感覺不到絲毫的危險。也就這么遲疑了一瞬，莫筠直接被吸入了不死泉中，并未及時回到現世。

    莫筠直直的從天空掉落，他想要動用靈力阻止掉落的趨勢或者保護自身不被摔傷，然而他卻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猶如普通人一樣，完全毫無任何靈力。

    啪地一聲，莫筠慘摔在地上，也許是降落的高度本就不高，或者地上是茂密的青草花海，摔的倒是很疼，但并無大礙。

    很安靜，這是莫筠對于這個陌生的地方生出的第一印象，盡管這里美若仙境，連他師尊那美輪美奐的宮殿后花園都比不上，但安靜的太過異常了，就像是，像是一處被遺棄的世界。

    盡管如此，莫筠依舊很鎮定，沒有絲毫的慌亂。哪怕他現在猶如一個普通人，既無法使用靈力，也無法召喚青煙，更無法回到現世。

    就在莫筠坐在地上打量著四周的時候，身后突然響起腳步聲。這在詭異安靜的地方，那腳步聲甚至顯得有幾分刺耳。

    莫筠聞聲回頭，看到一個青年漸漸走近。他無法形容那個青年，十分俊美，給人的感覺非常溫和但又非常遙遠。如輕風浮云，虛無縹緲看不真切。又如巍峨大山，仿佛遠古之神降臨，令人不自覺心生敬畏想要膜拜。這兩種極端的氣質體現在這人身上卻并無一絲違和。

    莫筠只覺得，自己好像看到神了，那是繼師尊之后，第二次有這種讓人心驚的感覺了。這個人很強大，強大的不輸于他師尊，甚至有可能更強。

    那人看莫筠面無表情看似很鎮定的模樣，忍不住輕輕笑了：“從未有人踏足過這里，小友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br>
    莫筠淡定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草屑，朝那人拱手彎腰道：“晚輩莫筠，擅自進入前輩領地實非晚輩本意，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前輩請勿怪罪?！?/br>
    莫筠看這人似乎并沒有怪罪的意思，于是又問道：“不知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為何絲毫靈力都無法動用，請問晚輩該如何出去？”

    那人紅唇微翹，目光在仔細看過莫筠之后微微閃動，開口道：“小友既然有緣來此，不如陪我喝喝茶，一個人在這里也不知道呆了多少歲月，都忘了有人陪著說話的滋味了?！?/br>
    莫筠莫名心中一疼，這話雖然說著很隨意，但那已經侵入骨髓融入靈魂中的孤寂，簡直令人無法想象。莫筠微微垂眸，順從道：“如此，那就叨擾前輩了?！?/br>
    那人聞言又是一笑，未再多言，帶著莫筠去到自己居住的地方。

    兩棵緊密相鄰十分茂盛的參天大樹之間，白玉石床放置其中，層疊枝葉交織，完全看不出是從哪棵樹上生長出來的，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屋檐。石床前一張石桌，兩個石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那人引著莫筠坐下后，又笑了笑道：“當初剛剛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是住在玲瓏寶殿里的，后來感覺寶殿太大了，一個人冷冷清清的越發寂寞，于是動手自己搭了個茅草屋，再后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連茅草屋都覺得大了，空空蕩蕩的，干脆連茅草屋也舍棄了，就放置個床，不過一個石床就這么擺放著，也太空曠，就種了幾棵樹?！?/br>
    那人說著，仰頭看了眼那參天大樹，深邃如星辰的眸子，如一汪無波的古井，那么沉，那么靜，即便嘴角是笑著，但也有一股揮散不去的寂寥：“當初的一顆種子，如今也長得這般粗壯了，雖然越發的簡陋了，但有這兩棵樹的遮擋和陪伴，感覺好多了，于是也就沒再折騰了，就這么簡陋的住著了?！?/br>
    說完，白皙的手中出現了一套茶具，那人很是隨意的給莫筠倒了一杯，含笑看他：“小友可別嫌棄，這是我以前自己種的一棵茶樹，索性還剩了那么一點，正好用來招待小友，也不枉留存到今日了?！?/br>
    莫筠內心簡直要翻起滔天巨浪，那人拿出的茶壺，如果他沒有看錯，應該是傳說中神泥煉制而成的古滄玉壺，因為這種神泥是在一顆滄玉古星上得到的，所以直接以此命名。

    而之所以是傳說，那是因為那種神泥只煉制出了這么一套茶具，一壺四杯，再多一絲一毫都是沒有的。而當初煉制這套神泥茶壺的是數萬年前已經飛升的九思王，正因為那九思王已經飛升，很多東西并沒有傳承下來全都一并帶走了，所以這自然成為了傳說。

    當初莫筠在師尊藏書閣中翻閱種種圖鑒古籍時，曾經看過關于這古滄玉壺的描寫。從這古滄玉壺中泡出的茶，哪怕只是普通毫無靈氣的茶，也能成為上品靈茶。普通的水通過這古滄玉壺過一遍，都能成為靈泉水。這種逆天的東西，也只能從各種奇異雜文中看到了。沒想到，他今天居然能親眼見到傳說中的東西。

    極度的震驚之下，反而讓莫筠越發平靜下來了，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甘甜清香的茶水入喉，一種非常玄妙的意境在腦中炸開。猶如游走在無邊的宇宙中，對于那奧妙復雜的天道仿佛觸手可及一般。

    莫筠沉默片刻，聲音中帶著格外復雜的情緒問道：“請問，這是天問茶嗎？”

    那人聞著熟悉的茶香，似乎在回味著什么，聞言輕笑點頭：“是吧，我之前好像的確是取過這么一個名字，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茶是否對小友的胃口，若是不合小友的口，叫什么名字都枉然?！?/br>
    莫筠怔怔的放下茶杯，只覺得有種如墜云霧般的不真實，這比初臨這陌生地方之時，還要讓他暈眩飄忽，甚至陣陣心悸。莫筠聽到自己有些發懵的聲音問道：“請問，您是九思王嗎？”

    天問茶，九思王一手培養出來的茶，數萬年來，普天之下，除了九思王，就再也沒有任何人栽種出來過了，哪怕是他師尊。

    那人對于這個稱呼有瞬間的陌生，似乎是因為太久太久沒有聽到過了：“九思王，好久沒有聽到這三個字了?！?/br>
    九思看了眼莫筠，輕輕一笑：“如果這個世上沒有兩個九思王，那我大概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九思王了?！?/br>
    莫筠幾乎失聲道：“可是九思王不是三萬多年前就已經飛升了嗎？”

    九思微微一頓：“三萬年了嗎？原來，我飛升已經三萬年了啊?！?/br>
    九思再次將莫筠的茶杯斟滿，絲毫不覺得自己已經飛升過的老前輩給一個于他而言小的不夠看的小奶娃娃倒茶有什么不對：“多喝點，雖然在這里修為被完全壓制如一個普通人一般，但這茶，喝了對你有好處?！?/br>
    莫筠不知道該說什么，一個應該已經飛升成仙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還沒能調適過來。只好端著茶杯灌水。那傳說中如仙茶一般難得的天問茶，對現在還在發懵莫筠而言，如同牛嚼牡丹。

    九思抬頭看了眼從莫筠身上散去的一縷清氣，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遠在九重宗上的樓玉猛然睜眼，伸出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面玉鏡?？上Т丝逃耒R碎裂，什么都鏡像都無法呈現。而他置于莫筠魂海之內的一縷三清神念也被人逼散。

    良久，樓玉遙望浩瀚天際，終究只是沉沉一嘆。

    碧落瞬息現身在樓玉身旁，不知樓玉為何嘆息：“主人？可是莫筠出了什么事嗎？”這次從玉仙宮出來，莫筠的命牌也被順道帶了出來，他也一直都守著，至今都完好無損。還差幾個月莫筠就要從幽靈秘境中出來了，這幾個月才是最危險最重要的，所以碧落現在甚至有些草木皆兵了。主人的絲毫異樣他都不自主的往莫筠身上聯想。

    樓玉虛空中一抓，一抹清氣纏繞指尖，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捻，清氣瞬間散去：“大道虛無，果然不可捉摸?！?/br>
    碧落似懂非懂，大道的奧義不到最后飛升，誰又能琢磨的透。即便飛升了，就真的能將三千大道掌握手中嗎。說不定飛升之后，上面那片世界，又是一場與天道的追逐。

    對于這一切完全不知的莫筠，總算是理清了眼前的頭緒，在喝了三杯天問茶之后，看向九思王，問道：“九思王前輩，請問，您不是飛升了嗎？為何會在這里？這里，還是幽靈秘境嗎？”

    總不至于，他被那不死泉直接吸到了仙界吧。

    “幽靈秘境？”九思笑了笑：“這也算是名副其實了，這里，不過是我煉化而出的一方小世界，當年飛升時，原本想著將這方小世界當做傳承，留給今后的有緣人?！?/br>
    莫筠并未插話，想來當年的飛升，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否則此刻這位九思王就不會在這里了，甚至被困于自己煉化出的小世界中了。

    九思突然問道：“繼我之后，還有人飛升嗎？”

    莫筠點頭：“根據那些古籍上記載，在您之后，還有一位大能飛升，這片九洲大陸所記錄的，共有五位成功飛升的大能，雖然修士眾多，但如今卻不像上古時期那般天才橫出，能夠修煉到渡劫期的修士都少之又少，即便成功渡劫，在最后天劫那關，也未能成功突破，所以大概也有近萬年，再無修士飛升了?！?/br>
    “無修士飛升，怕是能飛，也寧可斬道選擇不飛吧?！?/br>
    古靈一族四個字不知為何瞬間出現在莫筠的腦海中，喃喃脫口而出：“天道崩阻，神壇覆滅?！?/br>
    第117章 飛升之秘

    九思聽聞莫筠的呢喃，只是隨意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追問以他如今這微末的修為，如何得知這種天道秘辛。身懷混沌青蓮本源的氣運之子，總會有屬于自己的機緣，以世人望塵莫及的速度，走向一個連上古大能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莫筠回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看了看九思王，見他并未詢問之意，于是開口尋求解惑：“九思王前輩，這數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無法飛升了？”

    九思幽幽一嘆：“這個宇宙之中，沒有什么是永恒的，哪怕是宇宙本身，哪怕是我們一直敬畏想要觸及的天道，有誕生，自然就有毀滅，若非要說，唯一永恒的東西，大概也就是這種不斷的循環吧?！?/br>
    莫筠蹙眉道：“那之前那幾位飛升的前輩呢？是知道這里已經成仙無望，直接撕裂虛空去往其他位面尋找成仙的契機了嗎？”

    成仙的最后一道天劫，絕對是舉世矚目的，而且威勢浩大，成功或是失敗，根本無法遮掩。既然記載著那幾位前輩都成功飛升了，那自然就不可能是渡劫失敗神魂俱散。

    莫筠想到這里，微微一愣，不由得看向九思王，這位不也是傳說中已經成功飛仙的大能，可如今這位根本就沒有飛升?；蛟S真到了他們那個程度，才能想明白其中的蹊蹺吧。

    九思看莫筠的眼神，就明白他在疑惑什么，于是說道：“當日，最后一道天劫過去，金光漫天，仙音唱響，無數接引仙童飛下，甚至能看到漫天神佛端坐云端，含笑相迎。就在我踏上金光大道上時，一股命運中的預感浮現，那一瞬間我隱隱感應到接下來我會遇到什么事，然而那時后悔已經晚了，即便是斬道也來不及了?！?/br>
    莫筠莫名緊張的看著九思王，這可是萬年前的秘辛啊。雖然他離那一步相當的遠，甚至說不定永遠都達不到，但他師尊已經是三重散仙了，這些消息對師尊而言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在現世古靈一族里得到的消息他講不出來源出處，所以也不知該如何告知師尊。但在九思王這里得知的事情，自然可以毫不隱瞞的如實相告。

    “那后來呢？前輩又是怎么被困于此的？”

    九思笑了笑，看著莫筠道：“你應該是通過不死泉進來的吧？”

    莫筠連忙點頭，九思了然，因為除了擁有天地三大本源之人，任何人都無法靠近不死泉。不死泉生機勃發，然而這等生機，卻是通過掠奪而來的。沒有天地三大本源護體，靠近不死泉就會感覺到生機的流失。在任何強大法寶都無法抵御的情況下，誰都不敢貿然靠近。

    曾經也不是沒有人想要遠遠通過傀儡取不死泉水，但無論是何種傀儡，都是需要牽引控制的，那道控制之力被不死泉吸取，傀儡自然無用。當然也有人冒著生機流失拼死想要取走一點不死泉水留給后人，可惜再強大的人，還未真正靠近，就已經變成了一地枯骨。

    莫筠并不知道這些，不死泉在記載中被描述的很是神奇，但真正的知道的人不多。曾經因為不死泉的臨世，爆發過一場近乎毀滅性的大亂，原本應該留下關于不死泉的消息警示后人，可不知為何，有關于不死泉的消息一夜之間全都被毀，那些了解的人，也從此閉口不言。

    莫筠聽到這些從未聽過的秘聞，眼里頓時露出幾分驚訝：“為何？莫非是詛咒？”

    九思搖頭輕笑，看向莫筠的眼神里有著些許揶揄：“因為不死泉內，才有真正成仙的指引之路，可惜天地三大本源從未有人真正見過，甚至聽都沒有聽過，所以當年那些人為了保住關于不死泉的秘密，就將與之有關的所有消息全部銷毀，如今你機緣巧合進入這里，也算是天大的緣分了，留在這里，生命將會成為永恒?！?/br>
    “如此孤寂，永恒又有什么意義，更何況，我本來就不是為了成仙才入道的，孤獨的永恒，不如快樂的百年?！?/br>
    九思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長生難道不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么。一顆能夠延續生命百年的丹藥，都讓人趨之若鶩甚至不折手段，這還是他第一次聽人說不愿意擁有漫長無止境的生命。

    莫筠見話題莫名其妙的偏離，不得不出言提醒：“前輩，您還沒說當年您是怎么來到這里的，還有那些飛升的前輩，到底發生了事？”

    “我之所以在這里，自然是因為這不死泉，當初我并不知這就是不死泉，因為比我那個時代還要早上的幾萬年前，不死泉的大亂過去，不死泉中的秘密被幾位驚天大能掌握，他們想要解開不死泉成仙的秘密，卻又無法靠近，于是那幾位驚天大能聯手，將不死泉的生機消耗，想要等不死泉最虛弱時將之封印再來慢慢探索，他們成功了，但卻沒能將不死泉封印，反而因為生機的枯竭，不死泉也徹底變成了一口死泉?！?/br>
    莫筠止不住的驚訝，這得多強大，才能將不死泉變成一口死泉。

    九思繼續道：“雖然變成了死泉，但他們依然沒有放棄，干脆將當初不死泉所在的地方封印成了禁地，可惜直到他們大限將近，依然毫無所得，甚至因為接連幾位大能選擇在不死泉邊坐化，那處禁地當真變成了一處大能的埋骨之地。數萬年后，山河變遷，曾經那些大家族要么沒落，要么因靈脈等原因遷徙，到了我出世的那個時代，那處禁地變成了眾多修士的探寶之地?！?/br>
    九思想到當年意氣風發，縱橫各大令人聞之色變的死亡禁地，橫掃同時代的天之驕子，簡直震古爍今笑傲天下。如今卻被困于此，消磨掉了滿身的尖銳，驅殼年輕依舊，心卻遲暮滄桑，只得感嘆一聲命運弄人。

    “那時我進入禁地歷練，也是九死一生，但也在那禁地中獲得頗多的修煉資源，更意外的得到一顆有生命跡象的石頭，后來我煉化出自己的小世界，因始終不知那生命石究竟是何物，于是隨手放置在那小世界中，飛升那日，我已經知道在劫難逃，于是想要將這方小世界留給有緣之人，哪知小世界一取出，那天道金光居然被盡數吸收，生命石破裂，流出源源不斷的清泉，當時我已經飛離這顆星球，眼睜睜的看著因那清泉引起的宇宙震動，甚至幾十顆星球瞬間粉碎，那股力量實在太可怕了，哪怕是神恐怕都足以被毀滅?！?/br>
    想到當日的景象，九思至今依舊覺得無比震撼：“連神都無法抵抗的力量，我又怎么可能會有活路，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我記得當時宇宙中出現了一道巨大無比的黑色漩渦，龐大的星球在那漩渦前簡直渺小如塵埃，再等我醒來，已經是一縷幽魂被困于此?！?/br>
    只是他也不知為何，那般毀天滅地的爆發之中，他們所在的這片星域為何會完好無損，甚至帶有不死泉的這方小世界，又為何會回到這個地方。

    莫筠怔怔的看著九思王，好半天才道：“可是，您并不是靈體??？”

    九思笑了笑：“這里其實并非無法修煉的，只是你才剛剛踏入此地，還未尋到修煉的法門，好幾萬年了，修煉出一具身體來也并非難事，難的是，被困于此一直無法出去而已?！?/br>
    莫筠此刻才真的變了臉色，他在這里完全就是普通人，連在這里呆了萬年的九思王都出不去，他該怎么辦。就算這里生命永恒，哪怕還有個九思王陪伴，真要他在這里呆上萬年，甚至更久，他覺得直接給自己來一刀重新投胎會更快。

    九思見莫筠這才露出慌亂的神情，莫名覺得滿足了，也不再逗弄他：“你跟我不同，我是原本已死之人，若非因這里的奇異之處保存了一縷魂魄，早就消弭在數萬年前了，我因此地而生，自然無法離開，但你從外面進來，自然是可以出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