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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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妙容笑著打開他的手,道:“別說伺候,一起吃吧,免得讓人知道了又對我不滿了。你可是至尊無上的皇太孫,怎么能夠伺候媳婦兒,服從于我的雌威?” “我樂意,誰都管不著?!笔捄肓滔乱痪湓?,徑直去了。 謝妙容閉上了眼,想再瞇會兒的,可是腦子里面老是會去想蕭弘會跟周良娣說什么,這讓她睡不著了,只好睜開眼,望著殿上的承塵發愣。 那邊長延宮的偏殿里,周良娣扶著肚子站在離蕭弘不遠的地方,眼中含淚,語帶顫音道:“殿下好狠的心,自打那一|夜臣妾伺候了您之后,就再也不來看臣妾一眼。臣妾如今已經懷了殿下的骨rou五個多月了。殿下就算不可憐我這個女人,也該可憐下我腹中的這個孩兒吧。難不成殿下不想認他嗎?” 蕭弘的眉頭一直擰著,自從見到周良娣開始,他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而且也不愿看她,只是垂著頭對她說:“你有事就快說吧,說完了早些回去歇著?!?/br> 聽完了周良娣的話,蕭弘抬起頭,看了眼周良娣的肚子,抿抿唇他說話了:“周良娣,我的孩兒我自然會認,自然會管。沒什么事,你不要到這邊長延宮來。你就在你那里好好養胎不行嗎?皇家最重子嗣,你好好地生下腹中的孩兒,將來的榮華富貴是少不了的……” “榮華富貴?殿下,可我想要您的|寵|愛,給我一丁點兒就好?!敝芰兼房嘈χf。 蕭弘鎖起了眉頭看向她,覺得她太貪心了。要不是此刻看她懷著身孕,怕說出重話來刺激到她,他真想要對她說,有些東西請她不要肖想,比如說關于愛,關于|寵|。她難道不知道,愛和|寵|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其珍貴和稀缺程度遠比權勢和金錢來說更甚,不知道對于其他的男人是什么樣的,但對于他蕭弘來說就是這樣。他活了這么大,只把這個兩個字給了一個女人,他的妻子謝十五娘而已。 要想將他給妻子的東西拿出來分給她,他做不到。 “你去吧?!弊罱K,他將眼眸垂下,一揮袍袖道。 “郎君!”周良娣哭出了聲喊道。 蕭弘見她不愿意走,就自己站了起來,往偏殿外走,走過她身旁的時候,周良娣卻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流著淚再次喊:“郎君,三娘喜歡您,喜歡得要命……求您,求您不要離開我……” “哎……”蕭弘使勁兒把袖子從她的手里給扯出來了,低聲說,“三娘,你何苦如此,的確,那一晚我酒醉后做了錯事,是我對不起你。你放心,我會加倍補償你的,還有,將來你生下了孩兒,我也會好好待他。我真想,退回去到那晚,只跟你喝茶,不跟你喝酒……” 話畢,大步離去。 周良娣手里一松,一下子就跌倒在地,她護著肚子,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蕭弘遠遠地聽到她的哭聲,似又不忍,不由得回頭去看了看偏殿一眼,接著搖搖頭,回轉身來繼續走路。 他走回他跟謝妙容的主殿明德殿,往寢殿里走去。此時殿內傳來嬰兒的啼哭聲,他一聽,臉上就有了笑。走進去后,果然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被兩個|乳|母抱著,她們站在妻子倚靠著床頭的床前,而謝妙容正在逗弄著孩子。 早春的霧散了,從窗欞間投進來和煦的春陽,室內滿是生氣。 他唇邊不自覺噙了笑,大踏步走過去。 謝妙容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他,見他笑著走過來了,就招呼他:“三郎,快來看看我們的兒子?!?/br> 蕭弘走過去,逗一逗這個,再逗一逗那個,臉上都是舒心的笑,忽地他想起一件事情問謝妙容:“十五娘,哪一是十三郎,哪一個是十四郎呢?” 昨日到今日都光顧著高興了,沒有問清楚誰是大的那個,誰是小的那個,這很重要呢,以后可是要憑借這個冊立儲君的。 謝妙容記得當時接生婆把孩子報給她看的時候,說過,老大先下來一刻鐘,而且老大的額頭的發際線那里有一顆黑痣,所以額頭發際線里的那個應該是老大,也就是十三郎。于是她就對蕭弘說:“十三郎的額頭發際線那里有顆黑痣,十四郎沒有,你看看是不是?” 蕭弘聽了,趕忙去拂開兩個孩子額頭的頭發看,當他果真看到了一個孩子的發際線里有一顆黑痣時,不由得仰脖子朗聲快活地笑起來,笑完了又說:“果然這個是十三郎,不行,以后我可得多練練,不然兩兄弟還是不好認,總不能每次認誰,還要去看他的額頭吧?” 這個時候,十二娘的|乳|母阿真也抱著她來給蕭弘和謝妙容請安了。 十二娘已經一歲多了,喊阿父和阿母都非常清晰,蕭弘就一手抱一個孩子,彎下腰給她看,說:“十二娘,這是你的兩個弟弟,十三郎和十四郎,你有弟弟了,以后誰欺負你,就讓他們幫你揍他好不好?” 十二娘脆生生地說:“不好……我要……阿父幫我揍,阿父大……他們小,連我都揍不過呢……” 她這話一說出來,惹得殿中的人都大笑起來。 逗著孩子們玩了一會兒,蕭弘就讓幾個孩子的|乳|母把孩子們都帶下去,他則是讓人抬了張小食案來放在謝妙容倚靠著的床上,叫底下的宮婢將朝食端上來。 謝妙容喝了些牛奶,就跟蕭弘一起吃粥還有點心。這時候,謝妙容才問蕭弘,剛才去見了周良娣,跟她怎么說的。 蕭弘就把自己方才對周良娣說的話對妻子說了,最后道:“反正,我都跟她說清楚了。這事情,我想通了,不能拖泥帶水的,不能給她一點兒念想??傊?,我是不會去她那里的,等她生了孩兒,就把那孩兒抱到你這里來養?!?/br> “我想皇后可能不會同意吧?”謝妙容瞟著蕭弘說。 “那就抱到我母妃那里去養,這樣我祖母總沒意見了吧。要是她非得讓周良娣養,那么那個孩子我就不管了?!?/br> 謝妙容驚訝于蕭弘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不過,一轉念又想到他這樣對那個女人不是為了自己嗎?但是她真得想知道這個話他說得是真的,還是只是敷衍自己而已。 “三郎,你真能不管那個孩兒?” “我不是不想管,我是不想讓周良娣拿捏住那個孩子,讓我不得不去面對她。她要真想這么做,我不會讓她如意的??晌蚁?,不管是我祖母也好,還是她也好,都不敢跟我賭這個,要是她們疼孩兒的話?!?/br> “所以,你料定她們會讓步?” “是的,不讓步,只能對那個孩兒不好。我說得出來就做得到?!?/br> “好吧,你看著吧,這事情……” 謝妙容握住了丈夫的手,想說為難他了,但是又想到此事本來就是他惹出來的,他不快刀斬亂麻的做出決斷,到頭來害得可不只是周良娣一個。 “吃飯,吃飯,來多吃點兒?!笔捄胄χ槌鍪帜闷鹧荔缃o謝妙容夾菜,“早日養好了,再給我生幾個孩兒……” “去你的,還真當我是豬了!”謝妙容嘟起嘴,給了蕭弘腦袋上一筷頭,打完了,兩個人看著彼此都笑出了聲兒。 —— 周良娣去找蕭弘哭訴了后的第二日,又去找皇后周氏了,她是去告狀訴苦的。 告誰的狀,當然不會是蕭弘,她每次的告狀對象都是謝妙容,說皇太孫妃謝妙容剛生了孩子卻霸住皇太孫,竟然讓皇太孫跟她同寢。難道她不知道剛生了孩子的女人不潔凈嗎,那肚子里的惡血都還沒排凈呢。訴苦,則是說蕭弘偏心,光顧著生了孩子的謝妙容,而對她這個同樣懷了他骨血的女人不體貼不關懷。 對于這些話,周氏也就只聽了半耳朵,不像上次那樣給周良娣打包票說她要插手此事,讓蕭弘去周良娣那里了。畢竟,今日不同往日?;侍珜O妃謝妙容一下子給皇太孫蕭弘生下了兩個兒子,大齊的皇位有了傳承的保證,為此,皇帝非常高興,昨日還去宗廟里面給祖宗上香了呢。緊接著,今日將會有大筆的賞賜給皇太孫妃,作為她為蕭家生下皇嗣的褒獎。所以,要是自己這就去幫著周良娣出頭訓斥皇太孫妃謝妙容,那就是不識時務。況且,說句不該說的話,周良娣雖然是她弟弟的孫女,是娘家人。但是謝妙容可是她的親孫子的明媒正娶的高門士族陳郡謝氏的嫡女,門第真得非常高貴。再加上謝妙容又能干,這個皇家的媳婦兒,她跟皇帝還是挺滿意的。 以前唯一對她不滿意的只不過是謝妙容沒有給孫子蕭弘生兒子而已,現在人家可是一下子就生了兩個。母憑子貴,以后皇太孫要是登位為帝,謝妙容的兒子就會是太子,她本身的身份會是皇后,將來是皇太后,也就是說,這輩子人家的榮華富貴那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周良娣要是順利生下了孩子,只能做王爺,這個跟能做皇帝的皇孫是兩回事。其實,她覺得這位堂孫女也應該滿意了,因為自己答應過她,要保她生下皇太孫蕭弘的孩兒的?,F如今,她懷上了,要不了幾個月就會生了,那么自己的義務似乎也該盡了。 所以,周氏拍著周良娣的手說:“三娘,你不要東想西想,皇太孫留在才生了孩子的皇太孫妃那里也是正常。將來,你要生下了孩兒,他也會這么對你。這會兒你就好好養著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要是你也一舉得男,這輩子的榮華富貴才是跑不掉了……” “那,祖姑姑,皇太孫他從杭州回來了,是不是也該隔三差五地來看看我吧?他為何對我不理不睬?就算我懷上了身孕,不能伺候他,不是還有李良媛她們么?我并不是個嫉妒心強的婦人,不會像某人那樣,就知道霸住皇太孫,而是會推薦自己的姐妹,希望她們均沾雨露……” “好了,你的建議我知道了。我會跟皇太子妃說的,讓她給安排安排?!?/br> “多謝祖姑姑?!?/br> 周良娣嬌笑道,心里卻在想,謝十五娘,你別想霸著皇太孫,我不能伺候他,還有其她人呢。就是便宜了其她的女人,也不能便宜你…… 于是,皇后周氏果然在隔日皇太子妃來請安時,對她說了她的意見。就是既然周良娣都能替皇太孫懷上,想必其她的幾個良媛也盼著均沾雨露。既然皇太孫妃還在坐月子,不能伺候皇太孫,而周良娣也懷著身孕,同樣不能伺候皇太孫,那就另外安排那幾個良媛侍寢好了,不能把她們空在一邊兒。她讓孔氏這就回去安排,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了。這皇家就是要子嗣繁多才好。 孔氏把婆婆的話給聽進去了,想著自己上次安排周良娣侍寢,她一下子就懷上了,要是自己這就回去安排李良媛等人侍寢,說不定她們也能很快懷上兒子的骨rou呢??傊?,她這個當娘的人,是希望次子蕭弘的子嗣越多越好,本身蕭倫那一房斷了,就希望這一房能夠繁榮昌盛。況且,將來次子是要繼承大齊江山的,孔氏認為她這個當母親的十分有必要把兒子的后宅給管起來。她暗中以為,兒子有點兒怕謝妙容,自己要是不在這種事情上頭替兒子做主,兒子肯定是聽謝妙容的,不碰李良媛等人??蛇@樣怎么能行,對于謝妙容已經給蕭弘生了兩個兒子,孔氏認為還太少,在她心里,兒子必須得有十個八個的小兒郎才說得過去??墒鞘畟€八個,謝妙容能生得過來嗎? 回去后,孔氏打算第二日就去把黃歷給排一排,然后親自押著兒子去李良媛等幾人的殿里,讓她們侍寢。 只是沒想到,孔氏回去安排了,第二日打算親自監督兒子去后面李良媛殿中時,剛吃過早飯,正打算去皇后那里請安時,傳來消息,皇帝昨晚在|寵|妃何夫人那里過夜,大概是用了藥,折騰得過度了,早起的時候頭暈,一下子摔倒在御榻下,昏迷了過去,御醫搶救,沒搶救得過來。從昏迷到駕崩,只不過一個多時辰。 這個消息傳出來,宮中就象是經歷了一場小地震一樣。連謝妙容聽了也驚了一下,心撲通撲通亂跳了好一會兒。 于是,孔氏放下了那什么給兒子安排側室侍寢的事情,跟著丈夫一起去了皇帝寢宮,太極殿。 到了太極殿的時候,見婆婆皇后周氏早已經在那里放聲大哭了,殿中跪著皇帝的|寵|妃何夫人。這個何夫人,是皇帝登位后選的民間美女充到后宮里來的,何氏只有十七歲,長得美若天仙,而且骨子里又風|sao異常,把皇帝給迷得不輕,封了她夫人的位分,這可是僅次于皇后的妃位。 何氏被封為夫人后,就更加刻意奉承皇帝了,皇帝一月之中,至少會超過十日招何氏侍寢?;实哿么髱椎娜?,難免精力有限,所以為了跟|寵|妃歡好,就讓人給他找了那些讓他雄風大振的丹藥來,吃了這種藥跟何氏顛鸞倒鳳。只是這種藥畢竟害處很大,特別是對于皇帝這種上了年紀的人。所以這一次他玩得過分了,以至于突發腦溢血之類的心血管疾病,一倒下去,腦袋里的血管爆了,很快就駕崩了。 只是他死前早已經冊封了皇太子,皇太孫。故而,除了他突然暴病而死,讓宮里的周氏等人沒有心里準備,感到傷心和難受以外,朝政上沒有什么亂象?;侍邮捪贪凑枕樞蚶^承帝位,皇太孫蕭弘成為皇太子。 皇帝一死,孔氏等人自然是要為他服喪,就連民間百姓們也要為皇帝服喪三月。服喪期間,不許婚嫁,不許宴請,不許納妾。 當然,宗室更要遵守這個規定,蕭弘為了表示自己的孝道,宣布要為祖父服喪三年。其實作為皇孫,不用服喪這么久的,但是那個時候,從漢以來的以孝治國的國策并沒有太大變化。所以,蕭弘也這么做,外人甚至還有大力贊揚,誰敢讓他只服喪一年。 蕭弘要服喪三年,要納李良媛等人的事情自然是泡湯了。 他要為祖父服喪三年的消息在宮中傳開時,李良媛等人直接哭暈了過去,周良娣則是臉色鐵青,簡直咬碎了一口銀牙。她想為謝妙容添堵的計劃就這么破產了??墒沁h不止如此,因為皇帝被何夫人迷惑,死于龍床之下,皇后周氏怒火攻心,親自拿了皮鞭抽打何夫人的過程中,突然中風暈倒,醒來之后半身不遂,連話也說不清了。這下子,周良娣想要再讓皇太后周氏管她的閑事可是不容易了。不過,她絕對不會就此罷手的,周良娣再心中暗暗發誓。 ☆、第251章 25.1 周氏中風之后,沒過多久,也就是在先皇帝蕭裕死后沒兩個月,她病情惡化,撒手人寰。 接連兩個月之內,蕭弘失去了祖父和祖母,這讓他異常悲痛。 但是沒想到的是,周氏被安葬后沒三天,就有一個宮婢拿了一件布偶來向皇太子蕭弘和皇太子妃謝妙容告密,說周良娣自己做了一些布偶,又找了潛藏在京城里的五斗米教的妖道,弄了些符咒回來,天天晚上化了符咒,拿針扎布偶,行巫蠱之術,詛咒皇太子妃以及其他人。這個宮婢只拿了寫有謝妙容的名字的布偶來給兩人看。 蕭弘聽了忙讓人把那宮婢帶來的布偶呈上來給他看。 將扎了不少針的布偶捧在手里,蕭弘越看越越惱怒不已。謝妙容湊過去一看,只見蕭弘手里拿的那布偶上頭寫著自己的名字,還有八字生辰等。那些針有些扎入胸口,有些扎入腹中,還有些扎入腦袋里面。真是針針要害,可見這個扎針的人有多恨自己。 蕭弘擰著眉問那個來告密的宮婢叫什么,還有問她所說可是實話,要是不實的話,可是會被殺頭的。 跪在地上的官婢說她叫阿鶯,是已經崩了的皇太后周氏派去伺候周良娣的,因為周良娣常常對她打罵,她不忿,所以在發現了周良娣行巫蠱之事,詛咒皇太子妃后,這才拿了她一個布偶來告狀的。 “你說,周良娣不止一個布偶?”蕭弘問。 阿鶯點頭:“是的,奴婢看到有好幾個,只是趁著她不注意偷拿了這一個來?!?/br> “那你知道那些布偶還有誰嗎?”蕭弘繼續問。 阿鶯答:“似乎還有些小娃娃?!?/br> 一聽到這里,蕭弘陡然一下子將手中的布偶扔到了地上,站起來,黑著臉說:“給我帶路,我要去看看,她到底還在咒誰?” 他的聲音像是淬冰一樣冷,讓跪在地上的阿鶯聽了直哆嗦。 一邊坐著的謝妙容對于周良娣弄個粗糙的寫了自己生辰八字的布娃娃來詛咒自己是不信的,反而覺得可笑,覺得這種行為怎么看怎么覺得幼稚。只是,在她眼里看來幼稚的行為在當時的本土人士看來卻是屬于非常嚴重,不能原諒的惡**件。所以,蕭弘會顯得那么生氣。 阿鶯給嚇著了,跪著起不來,還是阿豆上前去把她給扶起來,然后說:“給太子殿下前面帶路,不要怕,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給你做主呢?!?/br> “哦……”阿鶯這才勉強撐著在前帶路,往周良娣住著的宮殿中去。 周良娣這會兒已經懷孕七個多月了,大腹便便,這會兒又是暑熱天氣,她正在殿內的一張榻上倚靠著吃蜜瓜呢??吹绞捄牒谥槾蟛阶吡诉M來,一開始臉上還面露喜色,剛想說句歡喜的話時,一打眼見到自己這邊的宮婢阿鶯,眼神閃爍地跟在蕭弘身后進來,一下子眼中就露出了驚慌之色。 蕭弘并不理周良娣,而是叫阿鶯帶路去找余下的布偶。 阿鶯點點頭,往西邊的一個供奉著佛祖像的隔間里去。周良娣見狀連忙從榻上掙扎著下來,鞋都不穿地向要跑到蕭弘前頭去攔住他??墒菦]想到蕭弘卻吼一聲,讓殿內服侍周良娣的官婢拉住她,否則全部杖殺。那些本是先皇太后周氏賜給周良娣的宮婢們趕忙上前去拉住了周良娣。她們都是怕死之人,皇太子一聲吼,把她們嚇得夠嗆,不敢不聽他吩咐。 周良娣還沒等阿鶯帶著蕭弘找到她藏在小佛堂那佛像下面的那幾個布偶,就已經聲嘶力竭地喊起來:“殿下,您饒恕我吧,看在我腹中這個您未臨世的孩兒的份兒上!” 小佛堂里面,蕭弘抽出佩劍,一劍將阿鶯指著的那木胎佛像下面的鎖著的暗格給劈開,從里面一下子就落下了三個小孩兒摸樣的布偶出來。蕭弘撿起布偶看,見上面寫著他跟妻子所生的三個孩子的排行,生辰八字。并且這些小孩兒的胸口腦袋上都插了針。 蕭弘的眼角抽搐著,眼中露出了憤恨之色。 他手里捏著那三個小孩兒的步偶,一步一步走向還在那里哭喊著求饒的周良娣。 他的眼里似乎能噴出焚燒一切的怒火,唇抿得緊緊的,再加上他一手提著劍,周良娣看著他向自己走來,慢慢地停住了哭泣,臉上現出驚恐之色…… “說,這是怎么回事?”蕭弘手上捏著那三個寫著蕭十二娘,蕭十三郎,蕭十四郎名字的布偶,往周良娣眼前娣,含著怒氣冷聲問。 周良娣嘴|巴抖動著,她咬著唇,良久吐出來一句:“這是我阿嫂教給我的法子,前些日子她進宮來看我……” “哼,你阿嫂倒還真是好人,竟然教你這樣的好法子咒人死。而且好狠的心,不但想要咒死我娘子,還想要咒死我的三個孩兒。你也是快要產子的人,怎么會忍心做這樣的事情?你說,要是你光咒我娘子那個大人也就罷了,十三郎,十四郎才多大點兒的人,你竟然狠心咒他們死。你這婦人,真是蛇蝎之心,我,我要不是看你懷著身孕,這會兒我就一劍殺了你!”蕭弘邊說邊提起了劍指著周良娣。 周良娣看見那柄寒光閃閃的利劍,嚇得臉色煞白,一邊搖頭一邊往后退。那幾個拉著她的宮婢見狀也跟著往后退?;侍邮菑男蕊L血雨的戰場上下來的人,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他一面現怒容時,身上就不自主地會有一股殺氣騰騰地冒出來,讓人感到害怕。 “你們幾個看好周良娣,從今日起,周良娣不許出這殿中一步,誰要是私放她出來,我滅她滿門!”蕭弘拿劍指著那幾個宮婢寒聲道。 “……是,殿下……”那幾個宮婢縮著頭答應, 說了這個話后,蕭弘將劍插回腰間劍鞘中,手里拿著那三個小孩兒布偶,陰著臉大步離開。臨走之前,他又讓阿豆去拿鎖來,把周良娣所在的宮室鎖起來,并派人來看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