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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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牛點點頭,笑道:“比我一開始想得還好些,農十一答應了,其母聽說了,說她有一個jiejie嫁到了陸洞,她為了報答我們救了他兒子的恩情,愿意帶著我們去陸洞,她說她對陸洞人的山哨很了解,而且她說進了陸洞后,我們也可以去她jiejie和姐夫家投宿。陸洞和農洞一樣,都是沒有專門的客棧的,像是商隊去做買賣,一般都是在山寨里的寨民家里投宿。她說等到后日一早把她丈夫葬在村寨里的招魂樹下,就可以帶著娘子一行人去陸洞了?!?/br> “那么,賀牛,你能夠保證順利帶著周將軍他們一行人,明日出發去了陸洞,進到陸洞里面去嗎?”謝妙容問賀牛。他想要是他不能夠,也可以晚上一天再出發,由農十一和他母親帶著進到陸洞。 “能吧,方才我問了問農十一關于那山哨的事情,他對我說了,也給了一個竹哨,并教我怎么吹那陸洞的山哨?!辟R牛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摸出個竹哨,吹起來。 謝妙容聽得出來,這個哨音跟他們一行人進入農洞的哨音不一樣,但是具體是哪里不一樣,她也分不清楚。 賀牛笑著吹了一會兒,完了,他又拿出一張軟皮,給謝妙容等人看:“你們看,這是農十一的阿母給我的一張陸洞的山哨圖。她說這張圖是她jiejie嫁到陸洞后,回娘家給她的,她憑借此圖,還有jiejie教的哨音,不至于迷路和被哨兵盤問?!?/br> 眾人都湊過來仔細看那張圖,只見圖上畫了許多曲曲折折的線,在一些分岔口會有一個箭頭表示,示意往哪邊走才是正確的路。 謝妙容邊看邊問:“難道那陸洞是在群山之中嗎?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山路的分岔?!?/br> 賀牛答:“娘子猜對了,的確陸洞是修建在一座大山上,要到陸洞里去,就要走過許多迷宮一樣的山路。我也是問過農十一的阿母才知道的。幸好我方才去問了農十一可否做向導,不然沒有這張山哨圖,還有教給我怎么吹陸洞的山哨,明日我要帶著周坦等人去可就要無功而返了,甚至在山上迷路?!?/br> “幸好,幸好??墒沁@樣一來,農十一和其母難道沒有問我們為何不一起走呢?”謝妙容繼續問。 賀牛:“我說,你們還要在這里再賣兩日貨,我們并不是一個東家,只是路上遇到了合伙來農洞。所以,我的東家想要先去陸洞,那里人更多,買賣更好做。農十一和他母親都相信了?!?/br> “這樣也說得通,那么,我們就這么定了,明日由周將軍帶隊,賀牛跟其他幾個兄弟先去陸洞,我跟阿石,阿豆,牧七等人后日出發來陸洞。咱們就按照今日商量的行事?!敝x妙容最后道。 “行?!北娙她R聲答應。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起來,賀牛和周坦帶著六個兄弟,牽著他們的馬辭過了謝妙容,農十一等人,先一步出發去了陸洞。 謝妙容則是和阿豆,阿石等人在農洞,在農十一的幫助下繼續做些以物換物的買賣。他們也只是妝模作樣做了幾個時辰的買賣就收攤了。 又過了一.夜,翌日起來,謝妙容就沒有聽到在農十一家的土場跟前那巫師念咒的聲音,還有延續了好幾日的哭泣聲。她親眼見到了農十一父親的那副遺骸被裝入了一個大翁,翁口被蒙上了牛皮,然被兩個農洞的男子給抬走了。農十一跟其母,還有他大伯一家人跟在后面,一路唱著謝妙容聽不懂的歌送葬。 葬禮結束后,太陽才完全從遠山之后出來。 農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餐飯,然后大家就各自散了,謝妙容等人頭一天晚上就把東西收拾好了,只等著農十一和其母說出發。 約莫辰時左右,農十一和其母來找到謝妙容等人說可以走了。 謝妙容給農十一的大伯一家人留了一斤鹽作為感謝,感謝他們這幾日把房屋讓出來,讓她這一行人落腳。 農十一的大伯死活不要,因為他覺得太貴重了,而且他還覺得謝妙容等人對農十一有救命之恩,他應該給謝妙容等人提供住宿的。 謝妙容讓阿石強行把那一斤鹽趁著農十一的大伯不注意,還是給他放到了他家的一塊獸皮之下。 —— 從農洞到陸洞約莫有四五十里山路,好在這幾日天氣晴朗,比謝妙容初初進龍溪山時的路況好多了。 農十一的阿母是個年約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比起謝妙容大個五六歲的樣子,她的身材比較瘦小,但是看得出來,她很靈活,腿腳同樣有力。 一路上她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帶著兒子在前面引路。 其實他們母子即便想說話也因為不懂漢語,無法跟謝妙容等人交談。 謝妙容等人也不會龍溪土語,除了拿手比劃比劃,就不曉得如何跟農十一母子說話了。 一路上,謝妙容都在看著周圍的路旁的風景,當他們一行人走到那座浮橋上時,謝妙容臉上的神色比較肅然。因為這里是蕭弘帶領的那一隊禁軍精銳出事的地方,還好,她的丈夫沒事,可其他的那些上百的兄弟都倒在了這座橋上或者被沖下河去。河水咆哮著,這座浮橋似乎縈繞著那些亡魂的悲咽…… 大家都有這種觸動,所以過橋的時候都很沉默。 過完了橋,立馬就進入了密林,謝妙容回望浮橋的對面,想到丈夫蕭弘出事時,那些龍溪土人的兵士就是躲藏在浮橋這邊的密林里,對蕭弘等人進行了攻擊。從她現在這個角度看過去,浮橋對面的人是看不清楚密林里似乎藏了人的。這也可以解釋為何蕭弘等人被突然的襲擊打亂了陣腳,從而慘敗。 穿過密林,謝妙容估摸著這段路應該有十多里。 等到眼前豁然開朗時,謝妙容看到了層層疊疊的重山,這些山并不是很高,可就是一個山頭連著另一個山頭,似波浪起伏一樣。 但是總體來說,坡度盡管緩,還是漸漸的往上的。 農十一在前面,又拿出了一個竹哨,開始吹起了長短不一的哨音了。他母親則是在前面引路。 在這些起伏的山頭之間,的確是有著很多岔路,不明白路況的人真會迷路。 謝妙容好奇地往四周看著,在想,一會兒會不會有什么哨兵跳出來攔住他們一行人呢。又或者那些哨兵到底又是藏在哪里監視著自己這些人呢。 很順利,一路上,他們都沒有看見過一個哨兵,又走了十多里后,轉過一個山頭,一座巨大的用石頭砌成的寨門撞入了謝妙容等人的眼簾。 寨門上雕刻著一只巨大的蒼鷹,在寨門兩邊,修建有兩座哨樓,這兩座哨樓比農寨的更寬大,高度也跟高,目測起碼有十米。在哨樓上,每邊都五個陸洞的兵士。他們同樣挎著弓箭,站在上面,看著進出山寨的人。 在進山寨的時候,同樣有個頭目上前來盤問謝妙容等人,農十一和他母親上前去跟他說話,謝妙容就讓阿石把早準備好的一個小竹筒的買路鹽送上,那個小頭目接過去看了,笑一笑,也就揮手讓謝妙容等人進去。 謝妙容等人順利的進入了陸洞。 她朝四面打量,見到這個陸洞果然是龍溪十八洞里面最大的山寨,首先體現在這個山寨的路,雖然也是用石頭砌成,但是很明顯這路的寬度和平整度都比農洞好。 還有陸洞的木樓比起農洞更多,密密麻麻,鱗次櫛比,隨著盤旋的道路漸漸排列開來。若是站在山寨的最底下,謝妙容覺得自己要是戴了帽子的話,仰頭去看最高處的石樓,帽子也一定會掉下來的。 不過,盡管她現在沒戴帽子,不用擔心帽子掉下來,她可以肆意的看,可是那座石樓的與眾不同和龐大,還是讓她感覺挺有壓力。 她所看到的所有陸洞的房屋全部是木樓,可最上面那座樓卻是用白色的石材建成的,占地比別的房屋大五六倍不止,看起來非常的恢弘。此時,她的丈夫蕭弘會不會在那座白色的屬于陸洞寨主的石樓里呢? 還有,里面住著的那個女魔頭陸溪魚會不會收服了蕭弘?又或者蕭弘因為反抗陸溪魚,被她的帶刺的人皮鞭子給打得皮開rou綻呢? 一想到這一點兒,她再也無法淡定了,只覺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了。 “娘子,走,周將軍派了賀牛來跟我們碰頭了……” 忽地,阿石在她耳邊說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收回神思,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急.促的呼吸,轉臉去看阿石,然后見他瞟了眼他們一行人的后面。果然在隊伍后面,賀牛跟上來了。 見到賀牛,謝妙容忍不住一喜,她非常想這就向他打聽下,他跟周坦先來陸洞一天可曾打探到什么蕭弘的消息。 但是這種沖動他壓抑住了,還是想著等到去農十一的姨母家安定下來再從長計議。 賀牛呢,接著跑上去假裝是和謝妙容等人偶遇,接著他和農十一及其母親說起話來。農十一對于見到賀牛顯得挺高興,因為他其實一路上每當想有話對謝妙容一行人說的時候都苦于大家語言不通,但是見到賀牛了,他就覺得終于可以跟謝妙容等人交流了,所以他拉住賀牛不放,請他也去他姨母家里住。 他說,他姨母家里蓋的樓有七間,跟他大伯家的樓一樣寬。 因為想到要向謝妙容稟告所打探的蕭弘的消息,而且他也必須了解謝妙容一行人住哪里,便于在周坦和謝妙容之間互通消息,所以賀牛答應了農十一去他姨母家里坐一坐。 農十一的姨母家在山寨的中上部,因為她的男人是陸洞的一個小頭目,家里比起一般的陸洞人來說要強點兒。 謝妙容一行人跟著農十一和其母往上爬坡,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才到了農十一的姨母家。 農十一的姨母那個時候在家,突然見到其妹還有外甥來了,盡管有點兒吃驚,但是看得出來很高興,她領著自己的三個孩子出來迎接母子兩個。不過,她還是習慣性地去找妹夫,一看之下,卻沒有見人,于是她不免問起妹夫在哪里。 提起這個,農十一的母親一下子就哭起來了,農十一在一邊小小聲把父親出事的消息告訴了姨母,接著他又指著謝妙容等人說,多虧這幾個做買賣的雜貨商人救了他,否則他也會成為老虎的食物,被老虎吃到肚子里,再也見不著他姨母了。接著,他懇求其姨母能夠收拾兩間屋子出來給謝妙容等人住。 “那是當然……”農十一的姨母柴阿大趕忙答應,隨后,她一邊安慰妹子,一邊對自己的女兒說,讓她去收拾木樓西邊的兩間屋子給謝妙容等人住。謝妙容等人為了表示感謝,自然也是送上了一小包鹽給柴阿大。 柴阿大收了鹽,那是更加熱情了。 她領著妹子,外甥,還有謝妙容等一行人上樓去。阿石留了幾個兄弟在樓下看守貨物,他則是隨著謝妙容和阿豆,賀牛等人上樓去。 二樓的火塘邊,柴阿大請眾人坐下,她讓兒子端了些野生的果子來招待謝妙容等人。 謝妙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果子沒有吃,相反,她讓阿豆拿出茶葉來煮了些茶,讓大家解渴。 柴阿大是個非常貪小便宜的人,一見到謝妙容拿出來的茶葉,她也就想要點兒了?;蛘咿r十一和其母都不知道茶葉這種東西,但是因為柴阿大的男人是陸洞的小頭目,他有機會見到大頭目得到洞主的賜茶,然后大頭目也分了點兒給他品嘗,他拿回來給老婆嘗了點兒,所以柴阿大認識茶葉這種東西。 謝妙容甚至不用賀牛翻譯,看柴阿大的表情,她就曉得這個女人想要茶葉。于是她樂得大方,也給了她一包。 柴阿大得了茶葉高興得不得了,那對謝妙容等人是更加熱情了,她親自去幫著女兒把謝妙容等人住的兩間房收拾干凈,接著請他們進去住。 謝妙容和阿豆睡一個屋,阿石和其他幾個男子在另一個屋。謝妙容和阿豆剛進屋子去坐下,賀牛和阿豆就進來了。 賀牛壓低聲告訴謝妙容:“我跟周將軍還有幾位兄弟去陸洞寨主的門前賣東西,打探到三公子的確是在陸洞寨主的獨生女兒陸溪魚手里,只不過,好像三公子有點兒不對勁……” ☆、第210章 21.0 “什么,不對勁兒?他……他到底怎么了?”謝妙容一聽即刻就急躁起來,心瞬間提起,雙眸鎖定賀牛緊張地問。 “似乎,似乎他對那陸溪魚很服從,我們親眼見到他像一個隨從一樣陪在陸溪魚身側……”賀牛眼中也露出了疑惑道。 謝妙容臉色霎時一變,她聽了賀牛的話只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蕭弘被陸溪魚收服了? 但是這怎么可能,這跟謝妙容想的太有出入了! 她想過的選項里就沒有蕭弘被陸溪魚收服這一項。到達陸洞之前,她非常擔心的是蕭弘脾氣倔,不屈服于陸溪魚的yin威,所以會吃點兒苦頭,被陸溪魚像對待其他的奴隸不服從的奴隸那樣,打得皮開rou綻,甚至因此而失去性命。 但是,這會兒從賀牛告訴她的話里,她得出的結論很明顯是蕭弘已經做了陸溪魚的男.寵.,不然他怎么會陪在她身側,就像一個順從的隨從。 她的心揪了起來,心里陣陣的銳痛。她實在想不到,蕭弘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被一個女人迷惑和收服,這和她所了解的蕭弘太不一樣了。難道是因為蕭弘貪生怕死,才做出了這種選擇?但是,她認識蕭弘那么多年,就從來沒有覺得蕭弘會貪生怕死過。 那么,剩下的一點就是那個陸洞寨主的女兒,陸溪魚非常美貌迷.人,讓蕭弘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于是他折服于她的石榴裙下。 也許,這是唯一的可能…… 不過,謝妙容還是不太敢相信一個龍溪的女土著會有多美,竟然讓蕭弘改變了審美觀?至少,她不認為自己連個女土人也比不過。 屋子里聽說此事的人,阿石,阿豆,還有牧七都對賀牛說的這話百思不得其解。他們估計也和謝妙容一樣不太相信蕭弘會是貪生怕死,屈服于一個女人yin威的人。 所以,他們也想到了謝妙容所想的另一個可能。 于是眾人都把關注的目光投向了謝妙容,大家伙心里都有點兒不是滋味兒。 阿豆首先就提出了疑問,她問賀牛:“是不是那陸溪魚長得很好看?還有她多大?” 賀牛呵呵一笑:“她的模樣在我們漢人看來,絕對算不上好看,她紋了面,膚色較黑,跟一般的龍溪土人一樣身材瘦,但是比起一般女子要高,看起來比較靈活。另外她舞刀弄劍,是神箭手。還有,她今年十六歲?!?/br> “那三公子怎么會……怎么會……”阿豆不知道該怎么組織語言了,她從賀牛的話里面已經在心里描畫出了一個比較粗糙的野蠻女漢子形象,她覺得三公子的審美,絕對不會喜歡這樣的,除非三公子腦子出問題了。 賀牛接話:“所以,這也是讓我和周將軍迷惑的地方。我們見到三公子在陸溪魚身邊,好像個隨從的樣子都感到奇怪?!?/br> 說到這里,他看向謝妙容:“那么,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謝妙容咬咬唇,說:“還能怎么辦?不管什么情況,我們都要把三郎給帶回去。我看,就讓阿石和周坦一起想辦法,把三郎給綁了,帶出陸洞,返回建康去。咱們手腳要快些,畢竟做買賣為掩護,也只能在陸洞呆幾天。賀牛,你這就回去叫周坦今晚子時到這里來跟阿石碰面,商量下該怎么營救三郎……” 賀牛:“是,那我這就回去帶周將軍來?!?/br> 等賀牛走后,謝妙容就叫阿石回去休息,她這一天也累了,就由阿豆伺候著躺下。 不過,就算她躺下了,并且閉上了眼,可一想起蕭弘,想起賀牛所說,她就無法平靜下來。輾轉發側之間,她聽到了樓梯上有人走動,接著一個cao著龍溪土語,聲音比較粗魯的男子在跟那個農十一的姨母柴阿大說話。 她猜想,這可能是這一家的男主人回來了。 聽那個男子說話大著舌.頭,似乎是喝醉了。接著外面堂屋響起了農十一,還有其母的說話聲,以及另外一個年輕的男子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謝妙容聽到有腳步聲往她住的這間屋子走來,接著有人在木門上輕輕敲擊。 “娘子,我去看一看?!卑⒍孤犚娏司鸵还锹底饋?,然后起身去開了門。 謝妙容也坐了起來,她自從到了龍溪以后,晚上投宿在農十一的大伯家以后,就從未脫過衣裳。這會兒,聽見人來敲門,起來也倒方便。 此時在門外站著農十一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這個男子也是龍溪土人的裝扮,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刺青,或者他跟農十一一樣,身上有刺青,是在耳后,或者手臂上?他的膚色看起來也比龍溪當地的土人要淺一些,頗有些小麥色的感覺。 阿豆先就問:“農十一,有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