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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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多謝三弟妹,你真是我見過的天底下最大方的人!”沈氏喜不自勝,接著大拍謝妙容的馬屁。 謝妙容說不用謝,對于她的那些車轱轆的奉承話左耳進右耳出,一笑了之。 陪著謝妙容出來的阿豆和阿蟲見狀,在后面直搖頭,兩人悄悄交頭接耳議論,說這沈氏簡直是太貪婪了,要了這樣要那樣,而且她臉皮也厚,占她家娘子的便宜簡直就像是拿自己的東西一樣理所當然。以后,要是這個沈氏再找她家娘子,她們可得勸她千萬不要再陪她出來逛街了,這也是太能花錢了,當她家娘子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啊。僅僅是今天占的便宜,加起來恐怕也得值百金了吧。這樣大的數目,買地也得買幾十畝了。她們家娘子再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啊。 從謝氏宜家木器店出來,沈氏心情大好,拉著謝妙容非要再去逛一逛專門買胭脂和口脂的脂艷齋。 謝妙容想那些胭脂和口脂可勁兒買也不值多少錢,便好人做到底,再出一回血算了。 所以就也跟著往脂艷齋里面去。 不過,就在她跨入脂艷齋大門的時候,從里頭走出來一個戴著紫色輕紗帷帽的年輕女郎,她由兩個十三四歲的婢女陪著,跟她錯身而過。 不知道為何,她在跟這個戴著紫色輕紗帷帽的女郎錯身而過時,敏銳的感到對方忽地身子一震,腳步一頓。 可是很快,那女郎就恢復了常態,然后急步離去。 待到謝妙容蹙起黛眉,感到疑惑轉身望向她背影時,卻見她已經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跟在她身后的阿蟲和阿豆走到她跟前問:“娘子,您看什么呢?” 謝妙容抬手指向那頭戴紫色輕紗帷帽消失在人群中的女郎,說:“你們看見了那個頭戴紫色輕松帷帽的女郎沒,我怎么覺得跟她似曾相識?” 阿蟲和阿豆剛才也跟那個頭戴紫色輕紗帷帽的女郎錯身而過,她們兩個還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畢竟這個時候戴帷帽的女郎不會多,因為天氣炎熱的緣故,外出的女郎們嫌棄戴帷帽熱,要遮面也會只是戴個面紗,不會那樣裝扮。 謝妙容如此一說,也令得阿蟲和阿豆轉身去看。 只不過,等她們兩個人去看的時候,那人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不見了。 店內,沈氏大聲招呼謝妙容進去看一看新出的胭脂和口脂,謝妙容應了,皺著眉想了想,終無所得,只得強自帶笑,去陪著堂嫂沈氏買胭脂和口脂。 統共花了十金買了些胭脂和口脂后,謝妙容就打不起精神再逛街了,而沈氏對今天的收獲也滿意了,就和謝妙容一起上了蕭家的牛車回蕭府去。 牛車一路上搖啊搖的,謝妙容閉著眼靠在車廂的車壁上打盹兒。 她模模糊糊的做了個夢,夢到她小時候跟二姐一起,她二姐手上攤著兩個核桃,要敲核桃給她吃。她笑嘻嘻的吃了二姐敲給她吃的核桃,然后眼前的情景突然一變,變成了她二姐在大楓山爆炸產生的煙霧中,扔下她,一直走向那白色的煙霧深處,直到她再也看不見。她在夢里大慟,想要去追上她,卻發現自己的腳就像是被釘在地上一樣,根本移動不了半分…… 她一急,一下子就醒過來了,只不過出了一頭汗。在車內服侍她的阿蟲和阿豆見狀,忙問她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噩夢,方才她們見她靠在車廂壁上睡著了…… 謝妙容忽然眼中流下淚來,喃喃念了聲:“阿姊……” “娘子,你怎么哭了?”阿蟲和阿豆見狀嚇了一跳,趕忙問她。 謝妙容的眼淚越加大顆的墜下,哭著哭著,她忽地一頓,臉上現出驚疑的表情,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阿豆和阿蟲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 回到蕭府之中,已經是日暮時分,謝妙容和沈氏各自回房。 阿蟲和阿豆幫著把今日主子陪著沈氏逛街買的衣料香料衣裙首飾等都拿去歸置好,這才出來伺候謝妙容換衣裳洗臉。晚飯時分,蕭弘卻沒有回來,謝妙容猜他大概是跟他的那些朋友聚會去了,所以在外面吃不回來了。在家里只宅著四五天就厭了,一出去被朋友拉去吃酒,便再不能推辭,否則會被認為是怕老婆,這就是男人,謝妙容想到此微微搖頭。 于是她也不等蕭弘了,自己吃飯。吃罷飯,她讓人去小廚房把燉好的燕窩盛了兩盅來,裝到小食盒里,等到晚上請安的時間一到,就去了公婆的正房院。 今日她公公蕭咸回了家,帶回來謝妙容的十哥封了東興縣侯,其父被皇帝拜為丞相,加錄尚書事,冊封廬陵郡公的消息。 一時之間,滿室的人都向謝妙容賀喜,謝妙容向眾人致謝,于此同時,她將帶來的燉好的燕窩呈給公婆,說這是她那邊的小廚房燉的,燉好后不敢先享用,先拿來孝敬公婆。 蕭咸和孔氏異常高興,接了她呈上的燕窩,并當著眾人的面喝了。 其實燕窩這東西在蕭咸和孔氏眼里也說不上多珍貴,只是做燕窩比較費工序費時而已,但是從兒媳婦手上接過來,里頭就有孝心。而且當著滿屋的人接受謝妙容呈上的燕窩,也有教育小輩們懂得孝順之意。 吃了謝妙容呈上的燕窩,蕭咸和孔氏對兒媳婦大加贊賞,接著兩人又賞賜了謝妙容東西作為褒獎。 謝妙容謝了賞,又陪著公婆說了許多話,這才和大家伙一起散了。 等她回屋,意外看見蕭弘回來了,正坐在內室南窗下的榻上飲茶呢,看見謝妙容他忙點手招呼她,謝妙容笑一笑坐到他旁邊,看他臉上紅紅的,又聞到他酒氣,就問他:“是在外頭喝酒了?” 屋內遠遠站著伺候的兩個婢女阿桃和阿蟲見謝妙容回來了,上前來行了禮,這一次不用謝妙容吩咐,兩人就識趣地退了出去。 屋里沒人了,蕭弘就一把將謝妙容攬到懷里,緊挨著她臉,反問她:“燙不燙?” 謝妙容:“有點兒?!?/br> 蕭弘:“今日被他們拖著,實在回不來,你不會怪我沒有回來陪你吃晚飯吧?” “不會,只要你不是徹夜不歸,然后連派個奴仆回家給我個信兒都不曾……” “瞧,我娘子就是大方,我喜歡。不過,卿卿,你放心,我不會徹夜不歸的,我這里就住著一個你?!笔捄牒卣f著,把謝妙容的手拉到他胸口去,使勁兒按在他胸膛上。 謝妙容靠在他胸口不說話,靜靜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停了停他們同時開口:“三郎(十五娘)……” “你先說……”又是同時說話。 謝妙容離開蕭弘胸口,仰面望著他笑,蕭弘也跟著笑。 好一會兒蕭弘才說:“今日我聽我那幫兄弟們說你十哥和阿父,一個封侯,一個拜相,這是大喜事啊,我恭喜你?!?/br> “才將去阿舅和阿姑那里,我聽說了,他們也都賀了我呢。還有,我把燉的燕窩拿去呈給他們,他們很歡喜?!?/br> “他們一定夸你了吧,夸你有孝心?!?/br> “嗯?!?/br> “我娘子就是好?!?/br> 蕭弘捧起謝妙容的臉,在她唇上使勁兒親了一口。 謝妙容心里甜甜的,別人夸她,她覺得無所謂,可是蕭弘夸她,她就挺受用。 “今日,我出去了,沒有陪娘子,娘子做什么了呢?” “大堂嫂過來找我說笑,然后要我陪著她出去逛一逛,我們就到朱雀街買了些衣裳首飾,后來她又去我的木器店看,看上了一些高足家具,我讓她寫了都喜歡什么,然后給徐州分店的管事寫了信,讓大堂嫂拿著,等她回去了就拿我的信去徐州分店提貨……” “那你不是破費了好大一筆錢?” “還好?!?/br> 蕭弘搓一搓鼻子,端起榻上的茶飲喝來了一口,道:“頭一回跟她打交道,大方點兒也好,只是以后她再來邀你,就推一推吧,免得讓她養成了習慣,到時候讓人不勝其煩?!?/br> 對于他大堂嫂兩口子是什么樣的人,蕭弘比謝妙容清楚多了,他雖然也不是個小氣的人,不過,同樣認為錢多不咬手,不認為他跟謝妙容錢多,就犯傻,應該要讓那些親戚可勁兒占大便宜。 “知道了,以后我就聽阿姑的,讓阿筠陪著她去?!?/br> “好?!?/br> 謝妙容忽地想起她在脂艷齋碰到的那個頭戴紫色輕紗帷帽的年輕女郎,她語氣遲疑對蕭弘說:“三郎,今日我……我看到了一個人……” “什么人?” “我……我后來使勁兒想,她,她似乎極像我九姐?!?/br> “什么!”蕭弘一驚,連手里的茶飲也顧不得喝了,盯著謝妙容問。 于是謝妙容就把今日在脂艷齋門口見到的情景細細對蕭弘敘述了一遍,最后道:“后來在牛車上我想起來,才后悔,當時怎么那么眼拙,沒有認出我九姐來,你說,我要是當時能夠認出她,是不是……” 蕭弘卻道:“要真是你九姐,她為何又不認你呢?從你方才說給我的話里,我發覺那個女郎真有點兒讓人起疑。不過,我想,她要是不認你,怕是有什么難處……” 謝妙容對于蕭弘嘴.巴里說的難處一下子就理解為被人賣了,淪落風塵,然后她九姐覺得丟臉,不好跟她相認。 所以接下來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 蕭弘見她悲戚的模樣,又趕忙安慰她:“你也不要想得那樣壞?;蛘呤莿e的情況也有可能。再說了,能見到她,總算是有信兒了,至少知道她還活著,這也是好事吧?!?/br> “哎,也只能如此想了?!?/br> “好了,咱們洗漱了,歇下吧?!笔捄敕畔率种械牟柚?,和聲對謝妙容道。 謝妙容讓蕭弘先洗,她后去,蕭弘便下了榻,出去讓人備水洗漱。 蕭府內,此時在蕭康和沈氏住著的院子的內室中,沈氏正把今日拉著謝妙容出去逛街得到的“戰利品”一樣一樣展示給其夫看,然后大贊她那個三弟媳婦人傻錢多。蕭康在看的同時抱怨沈氏怎么也不想一想他這個丈夫,不給他帶點兒東西回來,反正不是有那個人傻錢多的三弟妹買單,不買白不買。 沈氏道:“我們都是買的婦人的東西,而且也是我勸她買,然后她買了也順帶給我買一份兒。我咋能沒來由的就讓她去買個男子的東西,三弟也沒在一邊,若是三弟在一邊兒陪著,那還能順帶著給他買,然后給你捎帶幾樣?!?/br> 蕭康繼續不悅,說:“罷了,我早知道你是個只顧自己的人?!?/br> 沈氏反駁他:“我要只顧自己就不會往咱們屋里弄家具了,你看這個……” 她把謝妙容寫給謝氏宜家木器店徐州分店的管事的信拿出來給蕭康看,蕭康接過去,看了一遍,問:“這些能值多少錢?” 沈氏:“我看朱雀街上那家謝氏宜家木器店內的售價,這些加起來足有三十金以上?!?/br> “這么多?” “是啊,那些進店去買家具的人非富即貴,我看他們買家具出幾十金眼都不眨的,而且,朱雀大街上謝氏宜家木器店的店堂又大又奢華,我看那個店堂沒有千金是置辦不下來的?,F如今,我可算是信了,三弟妹真有錢。今日,我拉著她出去買的東西,加上這些家具,我到手就接近百金了。百金啊,我們兩個成親十來年,阿姑分到我們手里給我們花的錢,加起來也沒這么多?!?/br> 蕭康羨慕得不行,他簡直想跟媳婦兒互換身份,跟著三弟妹出去一天就弄了這么多錢。 “我看那些高足家具咱們就別用了,回去后我找一找我那些朋友,讓他們買去得了,然后三十金咱們平分如何?” “……”沈氏萬萬沒想到丈夫提出這樣的建議來,她還想著回到徐州后,從謝氏宜家木器店的分店里面提了貨,回去將她和丈夫屋子里的那些家具都給換了,然后好好向她的朋友們炫一炫呢。不過,她轉念一想,要是婆婆看見了她屋子里的這些高足家具,一定會把這些奢侈的家具給弄到她屋子里去,因為她一定會說,你們不愛惜東西,這樣值錢的家具給你們用是糟蹋東西,故而要讓她保管才是好的。甚至她婆婆會把這些家具拉去放到庫房里鎖起來,又或者拿去轉賣了。 一想到這一點兒,她不禁無限氣餒。 好不容易弄到這么高檔的家具,最后卻是無福使用,她真是怨念滿滿。 與其讓婆婆把這些家具弄走鎖起來,或者保管,或者轉賣,她覺得丈夫的提議還要靠譜些,至少他們兩夫妻賣了家具,可以有三十金平分啊,好過被她婆婆弄去了,他們兩人一個錢也得不著。再說了,十五金,也夠他們兩夫妻手上松一陣兒了。 于是她答應了丈夫,等到回到徐州,就讓丈夫去找他的朋友,把從謝妙容手里免費得到的這批高足家具給賣出去,換成錢。 見妻子答應了自己,蕭康的心情好些了,他隨即問沈氏:“你說三弟妹會有多少錢?” “我估摸著得有數十萬金?!?/br> “??!這樣有錢!”蕭康驚嘆著,兩眼瞪得圓圓的。 接著他陡然站起來,興奮地在屋里邊走邊搓手,說:“咱們得好好想個法子,在她手上弄個千金再回去!” 沈氏感興趣地問:“不知道郎君可有什么好法子,說給我聽聽如何?” ☆、第187章 18.7 到底蕭康想了什么好法子想要從謝妙容那里弄出千金,蕭康只對沈氏說需要從長計議,暫且不細說了。 卻說謝妙容陪著沈氏去逛街購物后不幾日,蕭府里頭從上到下就開始對此議論起來,說各種各樣話的都有。比如廬陵長公主就對丈夫蕭倫抱怨說,謝妙容嫁進蕭家的門兒,可從來沒有對她如此大方過。她都不知道她這個二嫂跟沈氏那個大嫂,對于謝妙容來說到底哪個更親。 蕭倫道:“這還用說么,當然是你更親啊。大堂嫂,前面有個堂字,可是跟我們隔房了?!?/br> 廬陵長公主冷笑:“既如此,那我就想不通了,她何至于親疏不分,給大堂嫂買了好幾十金的衣裙首飾。若是我記得不錯,她進門兒后,只有咱們送了見面禮給她,她可是連禮都沒回。別說幾十金了,就連一個錢都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