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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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子,來把這藥喝了,喝了就可以歇息了?!敝x妙容屋子里管事的婢女阿桂親自將一小碗藥汁兒端到她跟前,親熱地勸她吃藥。 謝妙容下午玩了一會兒,再加上病還沒有完全好,這會兒也的確困了,吃了藥后,能睡個好覺,所以她并不抗拒吃藥,盡管這種藥汁兒喝著有點兒苦。 她點點頭,阿桂就端著藥碗喂她,喝了兩口,她皺起眉頭,忽然想起,平日都是乳母阿棗喂自己喝藥,怎么現在她不在?去哪里了? 遂隨口問:“阿棗呢?” 阿桂答:“不知道呢,她方才還在這里,一轉眼就出去了,也不跟人說聲?!?/br> 謝妙容犯疑,既然這屋子里管事的婢女阿桂都不曉得,可能問別人就更不知道了吧。藥汁兒太苦,口感實在太不好,她愁眉苦臉地把阿桂喂給她的小碗藥汁兒喝干了,苦哈哈地砸砸嘴。 阿桂轉身從身后婢女阿柳手里端著的紅漆托盤里拿過一匣子蜜餞,揭開蓋子,她將那蜜餞捧到謝妙容跟前,繼續笑著說:“小娘子,吃一吃這個壓一壓?!?/br> 謝妙容探頭看,見是一匣子楊梅蜜餞,穿來之前這個零食就很受她喜歡,所以一見臉上就有了笑意。阿桂立即狗腿地拿一根銀簽子戳了一顆喂給謝妙容吃。 這楊梅蜜餞入口,嘴里那苦苦的藥汁兒味兒就迅速地淡了下去,小吃貨唇角翹起,很滿意。從昨日開始喝郎中開的藥,阿棗在她喝完藥后都沒有喂過她這種東西,弄得她每次吃完藥嘴巴里都要苦半天,再加上餓著肚子,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總會延續很久…… 今晚換了個人喂藥,就有這甜酸的蜜餞吃了,這真是意外的驚喜。想起阿棗說的,這屋子里箱柜上的鑰匙都在阿桂身上掛著呢,沒有她的同意,當然是不能開箱柜給她拿零食吃的??山裉熳约禾岫紱]提要吃零食,人家就主動拿出來給她吃了??梢?,阿桂也不是個刻板的人,謝妙容對阿桂的印象改觀了些。 連著喂了謝妙容三四顆楊梅蜜餞后,阿桂停止了喂她,笑瞇瞇說:“小娘子,漱漱口,讓阿柳她們服侍著你洗漱,歇下罷?!?/br> 謝妙容說好,阿柳等人就去端了溫熱水來,替她洗臉洗腳,再給她換了睡覺穿的里衣。躺到了床上,她卻怎么也睡不著,因為她一側身看到床下靠墻的矮榻上空無一人,往常都是乳母阿棗睡在那里,沒有阿棗,她睡不著。 于是她爬起來,朝外頭一疊聲喊起來:“阿棗!阿棗!” 過了好一會兒,婢女阿柳才匆匆跑進來,稟告說:“阿桂帶人去找阿棗了,小娘子稍等,說不定一會兒阿棗就回來了?!?/br> 謝妙容聞言,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些擔心阿棗起來。 第28章 意外的答案 結果,阿棗到底還是沒回來。謝妙容又等了一個多時辰,實在是熬不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她在鳥語啾啾中準點兒醒來,一睜眼就趕忙翻身去看床下靠墻的那矮榻……空空如也!依舊是空空如也! 難道阿棗昨天晚上就沒有回來過!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阿棗!阿棗!”謝妙容一邊大聲喊一邊爬下床,下了床后趿著阿棗給她做的軟乎乎的繡鞋就往外走。 恰恰走到門邊兒,外頭有人掀開竹簾子進來,謝妙容仰頭一看,是她這屋子里管事的婢女阿桂,正好她要問她事兒呢。 “小娘子?!卑⒐鹨灰姷街x妙容就向她福身行禮。 謝妙容站住,問:“阿桂,我問你,你知道阿棗在哪兒嗎?” 她說這話有點兒質問的意思,到這里來一年了,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做一個上位者該怎么跟下人說話。就算她才這么大一點兒,但是用這種不善的語氣表達她的不爽,她已經可以毫無膈應地用出來。 昨天晚上她可是窩著火等了乳母阿棗好久,最后因為人小,精力不濟,不甘心地睡著了。據最后跑來向她稟告的婢女阿柳說,阿桂當時是帶人去找阿棗了,所以這會兒見了阿桂,她當然要問阿桂,乳母阿棗在哪里。 “小娘子,阿棗這會兒應該已經出府,回家去了?!卑⒐鸬皖^答。 “什么?她出府了?怎么她……出府都不到我這里來……跟我說一聲,還有……她為什么出府?”謝妙容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心里想說的語言組織出來,再連續的說了出來。長句子還是她不擅長的,她腦子里的想法可以超越這個年紀的孩子,但是她的腦容量,以及身體的發育還是把她給限制住了。 她的情緒有點兒激動,而且還急于知道到底阿棗出什么事情了,心中總是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昨晚,我領著阿桐等人去找阿棗,到處都找不著人,后來才從老夫人跟前管事婢婦阿杞那里知道,阿棗去小娘子原先的住處拿兩件忘拿的小衣裳,結果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跌倒了,摔斷了腿。阿杞就讓她回家去治傷?!?/br> “……” 這個答案,說實話,謝妙容從沒有想到過。 答案盡管沒想到,出乎意外,但是結局不好卻已經在她預料之中了。 她微微張開小嘴兒,怔楞了好一會兒才煩躁地說:“原來如此?!?/br> 阿棗怎么那么不小心,去爹娘那邊拿個衣裳也會摔倒,還摔斷了腿?怪不得昨天晚上等一夜也沒有回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阿棗對她來說,可以說是跟母親差不多。 謝妙容對乳母阿棗有很深的依戀。這個世界對她來說是全然陌生的一個世界,讓她極度缺乏安全感。還好有乳母阿棗的存在,讓她可以在感情上,生活上有所依靠。而且這一年多來,阿棗對她真得就像是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孩子一樣,無微不至地關懷,給她擁抱,溫柔說話,極端有耐心和愛心地對她,這些她都感受到了。如果劉氏是她血緣上的母親,那阿棗對謝妙容來說就是生活中的另一個母親。 現在阿棗摔斷了退,連過來跟她告別都沒有,就這么離開了她,這讓謝妙無限惆悵,還有些淡淡的哀傷?;蛘哌@些周圍服侍她的人里,她只是沒有把乳母阿棗當成過奴婢。 重新爬上床去躺下,謝妙容腦子里想的都是阿棗的事情。這之前,阿棗跟她說起過家里人,她有一個丈夫,一個小叔,一雙兒女,公婆健在。他們都是謝家的佃客,從她公婆那一輩兒起,就成為了依附謝家的佃戶,租種謝家的田地為生。謝家在離開建康城五十多里地有一個莊園,那里生產一些建康謝府所食用的稻谷,蔬菜水果,rou類等。阿棗一家人也就是在那個莊園里面種田,為謝府提供勞役。因為他們一家人依附謝家已經超過三十年,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家,所以阿棗在生了小女兒半年后,才被選為去謝家的乳母之一。然后謝府里面的管事婢婦出來選了又選,才留下了她。 她常常一邊做針線一邊跟謝妙容嘮叨,說她運氣好,才被選上了,成為了謝妙容的乳母。做乳母一年得的米,比她丈夫一家人合力種田一年下來得到的米都還多。因為她做了謝府女郎的乳母,現在莊園里的莊頭對他們一家人客氣多了。而且因為她做了謝妙容的乳母,得到的米拿回家去,一家人現在頓頓都可以吃飽了,就是rou一年也可以吃上兩次了。以前,想要吃飽就是做夢,更別說吃rou了。最重要的是,她過年回家去,她男人把她捧得高高的,再也沒有對她動過手,甚至說話都小聲多了,弄得她還以為他的嗓子出問題了呢…… 當時,謝妙容還挺喜歡聽阿棗的碎碎念,但是也感嘆當世的這些農民們生活不易。她現在還小,對于外面的世界也只是通過阿棗這樣的底層老百姓念叨才能知道一二。 這會兒想到阿棗的以前幸福地嘮叨的那些話,謝妙容不禁想到,她這腿摔斷了,回家去,家里人會怎么對待她?沒有了在謝府做乳母的這一份兒收入,又摔斷了腿,恐怕家里人不會給她好臉色看吧。并且,謝妙容還怕一點兒,就是因為阿棗家里窮,要是缺醫少藥,她的腿不能被完全治好,將來要是成了瘸子,就不能回謝府自己身邊兒來了,更重要的是,要是她瘸了,她男人還會好好對待她嗎? 不行,自己一定要做點兒什么,不要讓乳母阿棗落到那樣不堪的下場,而且還要告訴她,自己是希望她再次回到謝府,回到自己身邊兒來的。 小團子謝妙容躺在床上打定了主意后,立即一翻身坐起來,要阿桂去叫阿柳來給她洗漱換衣裳,還有把阿桐叫進來給自己梳頭,她今日要去找祖母和她一起吃早飯,好見一見她娘。她找她娘當然是為了阿棗。 自從來到嘉玉堂后,謝妙容除了早餐外,其余的兩餐都是跟祖母一起吃。就算她這兩天病了不舒服,可是還是會被帶到姜氏跟前,姜氏看著婢女服侍她吃掉定量的白粥才算完。但是,跑過去要和祖母一起吃早餐還是第一次。 阿桂等幾個謝妙容屋子里服侍的婢女當然不知道她們服侍的這位謝家女郎的想法,所以還是按照日常服侍她起居的做法來,各負其責,給她洗臉梳頭端早飯來。 沒想到謝妙容拾掇好了,卻不在食案前坐著等早飯。而是邁開小短腿往外走,阿桂趕忙上前問:“小娘子,你不吃朝食么?這是要去哪里???” 謝妙容答非所問:“我想阿婆了,過去瞧一瞧她?!?/br> 阿桂皺起了眉頭,覺得今日的小主子有點兒奇怪,這才過來兩天,不太可能和老夫人的感情好到如此程度了吧?還有,每天早晨,老夫人那邊三位二房的媳婦都要到她跟前立規矩,她還要聽大兒媳婦稟告府中的庶務呢,這十五娘跑過去算怎么回事?要是由著小主子跑去了,老夫人過后會不會責備自己沒有起到勸諫小主子破壞府中規矩? “小娘子!小娘子!”阿桂一邊喊謝妙容,一邊大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去勸說:“這會兒還是不要過去老夫人那里,老夫人吃完朝食要處理府中庶務呢,那里可不是小女郎玩耍的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