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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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這沒良心的,成日家不落家,一回來就要休我,這日子沒法過了!嗚嗚嗚嗚……”朱氏拍著身下的榻嚎啕大哭起來。 話說,朱氏這個人的確是比較愛八卦,但是平日還真不是個喜歡哭鬧的婦人,頂多回娘家的時候暗搓搓地跟她老媽還有jiejie嫂子們八卦,說起家里這個沒良心的時候宣泄情緒哭一下。要不就是跟丈夫撒嬌的時候,要挽留他的時候含情脈脈,淚眼朦朧……謝巖一心軟,也就留下來了…… 所以,這會兒她爆發式如同一個市井潑婦一樣的哭鬧起來倒把謝巖給嚇了一跳。其實他剛才說要休掉她的話也只不過是嚇嚇她,并沒有動真心想要休她的意思。 “哎,哎……你這么哭,傳出去多不好,十一郎和十二郎聽見了會怎么想?奴仆們聽到了又會怎么說?休要哭了!”謝巖伸手去拉一拉她袖子,著急道。 沒想到朱氏聽見那個“休”字哭得更大聲了,嘴里絮絮叨叨開始把自己嫁進謝家后受的委屈,以及生兩個兒子的艱難,還有丈夫的風流破事兒都給重三疊四地再次復述了起來。 謝巖被念得腦仁兒都疼。最后蹙眉,跺腳,一甩袖,說:“算了,我去找袁三郎接著下棋。家里都落不下個清凈,這日子還真是沒法過了……” 說完,抬腳就走。朱氏看見丈夫寬袍博帶,鳳儀美美,飄飄然就要飄走,又舍不得了。這昨兒沒回家,今日回來又走,雖然說還要去找袁三郎,可要是半道上又拐去哪個狐貍精家里可咋辦?想到此,朱氏趕忙收了淚,從榻上蹦下來,鞋子都沒穿好,就追了出去,追到門口,一把扯住謝巖的袖子,抽抽搭搭說:“我不鬧了……去給你傳飯?!?/br> 謝巖抄手,老神在在,望天:“我不餓了,給你鬧得沒有胃口,吃不下?!?/br> 朱氏轉到他前面,仰面看他,可憐兮兮,淚眼朦朧,扭著身子說:“郎君,別走……” “呃……這個……”謝巖又心軟了,不過,他還是要走,不能就這么輕易地放過修理小心眼兒的媳婦兒的機會,就這么舉白旗了多不好意思啊。 所以,他使勁兒把袖子從朱氏手了拉出來,木屐在地上敲得踢踏踢踏,板著臉往外走。 朱氏正要嚎啕,卻發現丈夫中途轉了個彎兒,往西廂房那邊的書房里去了…… 她愣了楞,破涕為笑,掏出帕子擦了擦臉,轉身去叫人往書房里給謝巖送早飯。 —— 嘉玉堂那邊,姜氏命人去請來給謝妙容瞧病的郎中來了。叫上劉氏,姜氏帶上一干人去了謝妙容的房間。 果然,郎中替謝妙容診過脈,說謝妙容是吃多了積食在先,后來又受了點兒涼,所以發熱。說到底,還是飲食上不當所致。接著便開了方子,另外交代這幾日要餓著點兒,等熱退了,慢慢再恢復平日的飲食。 這種診斷當然是在姜氏的意料之中,可是聽在劉氏耳朵里卻是讓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不由得連聲感謝郎中。 郎中擺擺手,自有謝妙容房中管事的婢女阿桂上前領著他下去開方抓藥付診金。 姜氏和劉氏陪在謝妙容左右,逗著她說些話,等到府中奴仆去抓了藥來熬了,阿棗服侍著謝妙容吃了藥,哄著她睡下,兩人才出來。 此時已經將近晌午了,平時這個時候劉氏已經張羅著自己院子那邊幾個孩子的飯食了,可今天因為在謝妙容這邊耽擱久了,顯然已經顧不上了。并且因為今天她起得早,光顧著心里牽掛的謝妙容,臨走時都沒有交代底下人這一家人的晌午飯吃什么又做什么。 謝府中有公中的大廚房,也有各房各院自己設置的小廚房。謝莊夫妻帶著孩子們回府后,因為孩子多,劉氏就設置了小廚房,親自安排cao持一家人每日的飲食。 匆匆向婆婆告辭,劉氏領著阿粟等人往自己那邊兒的院子走。 果然,回去還是晚了,謝莊和孩子們餓著肚子等她呢。所以,今天的晌午飯比平時晚了一個時辰,這令劉氏頗覺慚愧。 吃完晌午飯,謝莊和劉氏相對飲茶,孩子們都在周圍玩兒。姜氏那邊屋子里的管事婢婦阿杞過來找劉氏身邊的管事婢婦阿粟說話。 等到阿粟送走阿杞回來,劉氏見她臉色不太好看,便問她為啥這副模樣,是不是阿杞對她說了什么不好的話。 阿粟低頭難看地笑:“并……并沒有什么事……” 劉氏注意到阿粟說這話之前可是看了丈夫謝莊一眼,顯然,她是有話要對自己說的,只不過礙著丈夫在跟前,她不好說出來的。難道她所說的話跟丈夫有關,又或者這話是丈夫不適合聽的? 第24章 想為你擔當 謝莊下晌繼續去家學教子侄們學問,劉氏送他出門,返回來,避開孩子們去內室里坐下,問隨后跟進來的阿粟:“阿杞過來到底跟你說什么了?” 阿粟皺起眉頭,湊過去一點兒壓低聲道:“她說……老夫人的意思,讓娘子以后要多顧著這邊兒的女郎們,不要顧此失彼……” “阿姑這樣說……”劉氏低頭,臉色有點兒難看。她思忖這應該是婆婆暗示自己不要過分牽掛十五娘,不要跑到嘉玉堂去呆那么久,以至于顧不上這邊的丈夫和孩子們。 “阿杞還對我說,讓我勸勸娘子,要顧全老夫人的臉面,你這樣緊張十五娘,不是會讓府中的人想是你不放心老夫人教養十五娘嗎?別人甚至會進一步想是老夫人對十五娘不好,你這個當娘的才會……”阿粟繼續低聲把話說完,她其實是不想把這種話說給自家娘子聽的,因為她知道說出來,劉氏肯定要難過,但是不說確實是對自家娘子不好。所以一番猶豫之下,她到底還是把從阿杞那里聽來的話原原本本對劉氏說了。 劉氏聽完,果然難過了,她望向阿粟問:“難不成以后我都不去看望十五娘,才會顧全阿姑的臉面么?可……可十五娘是我親生的女郎呀,我這個當娘的哪里能放下她?” “不是不去探望,而是少去,那樣才顯得出你這個當兒媳的相信老夫人,支持老夫人的安排。以前奴婢就說過,讓你趁著把十五娘送去嘉玉堂給老夫人養,自己好生歇息調養,等到孝期過了,和郎主生一個小郎君才是頂頂緊要的大事??赡?,這才把十五娘送去嘉玉堂一天,今日不但一大早跑去了嘉玉堂,而且還在十五娘那里耽擱到晌午才回,以至于讓郎主和諸位女郎餓了肚子。也難怪老夫人會派阿杞過來傳這樣的話。奴婢私下以為,老夫人真是對娘子還有十五娘不錯的。要是擱到別的人家,別的阿姑怕早就會給你冷臉瞧,或者當面斥責你,要是這樣,你的臉面何存?本來老夫人對你不能給郎主生男已經頗有怨言,要是在十五娘這件事情上再惹得老夫人不歡喜,你說,等到郎主除了服,出了孝,她硬給郎主身邊塞兩個侍妾過來,娘子又該如何處?” 劉氏知道阿粟可是巴心巴肝地為她著想的人,她這已經是第二回勸自己要將十五娘放下,專心調養身體,以便為公公守孝的孝期結束,懷上小郎君,一舉得男,免得婆婆嫌棄自己不為丈夫生兒子,要給丈夫跟前塞人了。 “哎……阿粟,我何嘗不知道你說的這些話句句在理,可我就是放不下十五娘。自從十五娘到了阿姑的嘉玉堂,我這心也就跟著去了,魂不守舍的……”劉氏紅著眼圈兒嘆息道。 阿粟搖搖頭:“娘子,你定要盡快放下才好,奴婢覺著十五娘在老夫人那里必定不會吃虧的?!?/br> 想了想,阿粟換了個說法:“愛屋及烏這個老話娘子想必也聽說過,要是你想讓十五娘在老夫人那里舒舒服服地好過些,你就不要惹老夫人生氣?!?/br> 此話一出,劉氏倏然一驚,呆了半響,忙不迭地點頭:“阿粟你說得很對,我……是我疏忽了,我是要少去看十五娘,那樣才不會惹得阿姑不快,帶累十五娘?!?/br> 阿粟松口氣,心想,終于說動了娘子不再那么執著地緊張十五娘了,就又出主意道:“娘子不妨每隔三日去探望十五娘一回,每次去呆上半個時辰就走,這么著正合適。娘子以為如何?” 劉氏正要向阿粟討主意該多久去看十五娘一次比較好呢,阿粟就幫她出了主意,且這主意還撞在她心上,她也覺得隔三日去看望小女兒比較合適,便無奈地點頭說:“那就這么著辦吧?!?/br> 再不舍得女兒,但想女兒過得好,再難捱也得忍呀。 —— 謝伯媛躡手躡腳輕輕地走進母親劉氏所在的內室,她看到母親在床邊坐著,一只手里拿著一件小衣裳,另一只拿針的手卻并沒有穿針引線縫衣裳,似乎在發呆? “阿母……”她蹭到劉氏身邊兒低聲喚她。 劉氏聽到聲音抬起頭來,見是大女兒,就問:“你來做什么?有事?” 謝伯媛抿一抿唇,大著膽子道:“十五妹被送去祖母那里,并不是住兩天,而是一直要住在哪里了對不對?” “……”劉氏愕然,看著她有點兒不好回答,頓了頓她想搖頭否認,可是又想到眼前的長女都十一歲多了,自己要說什么遮掩的話,似乎也是遮掩不過去。 最終她問:“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