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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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主——”張廷玉懵了:林赫可是他帶來的,本為天子親信,竟然在這個當口造反,不管帝主之間有何矛盾,皇主畢竟是為大清基業cao勞,皇帝竟然不顧大局要與準部里應外合陷皇主于死地,這是自毀長城??! 外面火器亂響,張廷玉臉色慘白:皇主帶來的神機營都讓策棱帶前線去了,動靜指定是叛軍那邊的,這可如何是好? 心慌是難免的,轉頭看著兒子在跟前,書雪定定神:“把張廷玉捆了,待平亂后聽我發落?!?/br> 張廷玉被順理成章的當成懷疑對象,口中鳴冤:“皇主陛下,罪臣愿血濺軍前以示清白!” 書雪沒理他,帳外有人稟報:“叛軍已被圍困,叩請皇主示下!” 里面的答復只有四個字:“速戰速決!” 張廷玉愕然,弘昍上前請示:“果不出額娘所料,林赫竟是另有圖謀!” “可我沒料到,你那皇帝四叔不止想要我歸西,還打定主意斷送上萬無辜將士的性命!”書雪嘆口氣,“沒廢了他是額娘對不住圣祖皇帝!” 林赫見事敗,拔刀自刎不及為神機營擒拿,敵軍已在眼前,書雪不及處分,命將四肢打斷與張廷玉關在一處,自己換上戎衣,到帳外調度迎敵。 所謂玄女實質上是精神領袖,黒圖嘎當仁不讓,親自擔起組織大任。 幸而策棱周到,留下的都是精銳,再者從閃電撲滅林赫內亂的形勢看皇主是籌謀在前的,盲目崇拜的結果是軍心極盛,頗有群羊攻狼的自信。 神機營打了一輪突擊,小策凌敦多布也覺心慌:壞了,皇主神機妙算,她能不知道營中有我們的線人?說不定打著埋伏請君入甕呢! 主帥躊躇,前線的將士就有些怠工,兩輪攻下來沒占到便宜,眼看已經日沉西山,小策凌敦多布把心一橫:爺兒們不能做孬種!管他的,拼一把,不就是個死嗎?敗在皇主手下不丟人! 前兩輪靠著士氣支撐,第三輪就顯出了人數劣勢,兒子侄子外甥外孫已經披掛上陣,書雪也豁出去了,親在中軍擊鼓助威,小策凌敦多布聽說過皇主威名,遙遙望著敵陣情形心中又是一顫,前鋒稍有受挫后立時鳴金,后撤三里謀劃遠計。 一鼓盈、二鼓衰、三鼓竭,因為小策凌敦多布心存怯意,準部失去了獲得大勝的最佳良機。 小策凌手下不乏智謀之士,因勸道:“大帥,我眾敵寡,交戰一日未見清軍援兵,末將料其并無后招?!?/br> “但皇主在彼——”小策凌道出心中忌諱。 謀士想了一想說:“皇主真有大能,何必陣前擊鼓勉勵軍心?末將愚見,皇主是奇女子不假,今日所為也是漏怯之舉!” “這——”小策凌覺得有理,“不過看眼前情景,我們的線人必然早已落到皇主手中?!?/br> “此為末節!”謀士再接再厲,“大汗將闔部精兵托付大帥,所以不惜犯險憑寡敵眾者,為全大帥不世奇功也,大帥如若不戰而退,受大汗懲責是小,萬一陷中軍于危境,大帥不但淪為天下笑柄,更是準噶爾汗國千古罪人!” “擂鼓聚將!”小策凌終于下定了決心。 御營這邊,黒圖嘎也指出了書雪的失誤:“皇主仿效梁紅玉故事激勵軍心本為上策,但在準部看來怕是沒了原有的顧忌?!?/br> 書雪揉揉額角:“沒法子,至不濟是玉石俱焚的結果,總該讓全營將士知道我是站在這兒的?!?/br> 尋常攻防戰,三對一的比例未必就能占到太大優勢,但額爾德尼昭并無險要可守,劣勢逐漸明顯。 眼看著突破外圍,小策凌似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忽有斥候來報,西向有兩個清軍萬人隊,正火速朝此地推近。 這是策棱行事周密的好處,注意到對面敵營人數只有軍報的一半多,立時覺出情況不對,記起皇主跟前僅僅留了一萬護衛,當場嚇出一身冷汗,派斥候打探后方情報外,傳下軍令命左翼軍岱欽加急回防,雖說晚了一天,幸而小策凌顧慮太多貽誤戰機,倒沒釀成無法挽回的惡果。 萬一皇主被俘,作為主帥的策棱也得保障握有與準部討價還價的籌碼,勉強夠資格的僅有噶爾丹策零一人而已。 理清思路,向來沉穩的策棱親王也算拼了,不管不顧沖擊準部老營,鐵了心要活捉策零。 兩下陷入混戰,前方占了人數優勢,額爾德尼昭則士氣優勝,且是內外夾擊的局面,結果不言而喻,準部中軍潰敗,知道皇主無恙,策棱無意強追,命津布留守后親領中軍回援,陷入困境的小策凌賴將士死戰方以身免。 這場大戰,準部主力損失近半,小策凌統帥的三萬前鋒精銳更是十去一還,清軍大獲全勝。 慶功宴上,策棱因突襲無備之事請罪,書雪笑道:“王爺顧全大局,若為孤一人安危全師回援,噶爾丹必然趁勢猛攻,孤即得安,亦為大清罪人,今得全功,皆賴額駙之力也!” “不敢?!辈呃膺蛋?,“內察jian佞、外御強敵,非皇主所不能為,奴才萬分慚愧!” 帳中將校皆隨主帥行禮:“皇主英武!萬歲!萬歲!萬萬歲!” “敕旨!”待眾人起身,書雪捧起海碗看向策棱,“御敵大捷,策棱親王居功至偉,孤賜你為超勇親王,敘前勛追晉圣祖皇帝第十女和碩純愨公主為固倫純愨公主,以固倫額駙位加領親王俸祿,公主長子成袞扎布隨父效力頗有軍功,冊為三音諾顏部世子,準食郡王俸祿!” 策棱父子出列:“奴才謝皇主隆恩!” 書雪一一嘉獎黒圖嘎、津布等有功之臣,最后方道:“弘昍殺敵有功,且負戎傷,孤賜你郡王品級;關祿加授輕車都尉、榮效賞奉國將軍銜!” 說起來加封子侄還是頭一遭,書雪立意與雍正翻臉,哪里用得著忌諱? 十日后,漠南諸部陸續告辭,書雪曉諭策棱善后,親率三萬大軍回返京師。 雍正戴著“里通外敵、置祖宗社稷于不顧”的帽子,已然做好了等待末日的準備。 ☆、二九一、明倒置月前日后 二九一、明倒置月前日后 抵達京師前,文武百官出京三十里郊迎皇主凱旋。書雪對場面隆重于否并未十分在意,因問永煥:“你阿瑪呢?!?/br> 永煥猶豫了一下回道:“阿瑪偶感風寒,如今還在臥床將養!” 書雪沒見到弘昊兄弟已然心驚,忙向莊果二王傳敕:“果親王依孤前諭安排大軍駐扎,莊親王領議政大臣到暢春園候旨?!?/br> “嗻?!痹实撛识Y依敕行事。 雅爾江阿的病情比想象中還嚴重,永敘低聲告訴書雪:“初時不過著涼,軍前的消息傳來一下沒撐住,大半天工夫只有一個多時辰醒著,昨日才有好轉?!?/br> 書雪點點頭:“辛苦你們了!” 坐在床前陪到午后,雅爾江阿悠悠轉醒:“弘昊,你額娘回來了不曾?” 書雪勉強笑道:“你醒了?” 雅爾江阿眼光一閃:“幾時到的?” “你真得服老了?!睍┓鲋煞蜃饋?,“看近些年的威風,我只當你是鐵打的?!?/br> “我是沒法和你比,二十來年不走樣?!毖艩柦⒖嘈?,“允祥小我十歲,早兩年已經走了,現在也算子孫滿堂,連‘死’字都不必忌諱的?!?/br> 書雪端藥的手一頓:“我已命莊親王在暢春園候旨?!?/br> 雅爾江阿出了半天神:“雪兒,皇帝氣量狹窄是真,我料他不會置祖宗家業于不顧?!?/br> “不是你攔著,早五年就沒他什么事兒了?!睍┒⒅艩柦?,“你走在我后面,日月凌空也好、代天監國也罷,我忍了!換個個兒出來,我就做大清朝名正言順的武則天?!?/br> 雅爾江阿笑了笑:“我一定保重自己,最好長命百歲?!?/br> 眼見阿瑪睡下,弘昊從旁提醒:“額娘,您剛回家,先去歇息,阿瑪有兒子照顧。過會兒還得召見莊王叔他們?!?/br> “嗯?!睍┪⒉[雙眼,“擺駕!” 允祹、允祿、允禮、弘歷、弘晝等宗室大臣行禮起身后重又歌功頌德,書雪淡淡地說:“孤賴圣祖英靈,僥幸逃生,有何可賀?” 眾人不敢多嘴。 “孤既代天行政,以后不當躲懶?!睍┌咽稚系姆獗救酉氯?,“沒有異議就詔告天下!” 允祹躬身捧起,展開瀏覽一遍遞給允祿允禮,三人兩兩對視后甩袖打千兒:“奴才領敕?!?/br> 封本的內容是三道上諭,其一:京官正二品、地方從三品以上大吏就任,俱應前往暢春園叩謝皇主恩典;其二,遷完顏永慶為領侍衛內大臣,授奉國將軍海察為頭等侍衛,協管禁內防務;其三,軍國大事,皆聽皇主裁決! 雍正的皇位不穩當,弘歷這個隱形皇太子同樣搖晃,待三道上敕宣讀完畢,他哪里能坐得???眾人散去后仍舊不動,跪在書雪跟前陳情:“林赫之事,汗阿瑪實在不知內情,皇伯母圣明燭照,兒子絕不說謊!” “告訴你阿瑪,讓他明天到暢春園見我,我與林赫三方對質!”書雪掛念雅爾江阿,懶得和弘歷饒舌,“單為我一人還罷了,置大局不顧的君主何必留他!” 弘歷無法,只好回宮傳話。 當天晚上,書雪傳敕鄂爾奇戒嚴九城,京師陷入詭異的寧靜之中。 剛伺候雅爾江阿用過晚膳,永煥進來回道:“額娘,郭羅瑪嬤來了!” 書雪按住想要起身的雅爾江阿:“額娘又不是外人,你別起來,我去接著?!?/br> 太太是果親王請來做說客的,朝奉茶的關曉揮揮手,單刀直入詢問女兒:“皇帝又沒糊涂,能在那種關節指使大臣窩里斗?到底是怎么回事?” 書雪瞥了張氏一眼:“額娘,您覺得我能平白冤枉張廷玉?” 張氏聞聲而跪,太太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只覺得其中有別的隱情?!?/br> 書雪淡淡地笑了笑:“額娘,您說的倒不差,皇帝沒渾到假準部之手借刀殺人,張廷玉再怎么圓滑世故,暗算我的想頭也一定不能有?!?/br> 張氏又驚又喜,太太忙道:“果真有故事在里頭?” 書雪并未正面回答:“有沒有的無關緊要,這個大跟頭皇帝是栽定了!” 太太緩緩起身:“你——你想借機——” 書雪揮退兒媳,因問道:“額娘,圣祖皇帝對女兒寵信無間,您覺得最大的根源在哪兒?” 太太怔了怔:“是因為你在康熙四十七年舍身護主吧!” “康熙四十七年,察哈爾部哈欽瓦與當時的四貝勒交情莫逆,四貝勒與負責御駕防務的十三阿哥是焦不離孟的手足之親,哈欽瓦借此憑仗,成功使手下刺客混入行營,這才有了行刺的事兒!”書雪頓了頓,“彼時十八阿哥病重,我與太醫并力診治后已無大礙,圣祖爺拿十三阿哥進上的千年人參為十八阿哥進補,不想十八阿哥中毒夭折,換句話說,十八阿哥是為圣祖爺擋災而死的,據我所知,這株人參是四貝勒與哈欽瓦共同采得轉給十三阿哥的?!?/br> 太太大驚:“你的意思是——皇上會同哈欽瓦圖謀弒父?” 書雪搖搖頭:“縱然太子被廢,看彼時情景,獲利的該是廢直王或八貝勒,即使鷸蚌相爭,得利的漁翁也未必是居于廢誠王之下的四貝勒?!?/br> 太太表示贊同:“你說的有理?!?/br> 書雪嘆口氣:“后來哈欽瓦暴斃,圣祖皇帝未必沒有察覺,但也能篤信四皇子絕無謀父之心,否則豈會將其列入儲君人選?!?/br> 太太疑道:“你說這個,莫非張廷玉和此事有關?” “有關的不是張廷玉,而是林赫?!睍╅]上眼,“林赫是哈欽瓦的長子?!?/br> 太太手上一松,佛珠掉落到地上,音色極為沉悶。 “額娘,我不想到九泉之下沒有顏面見到圣祖皇帝?!睍┱?,“您放心,大清朝的江山永遠由康熙大帝的子孫傳承!” 太太臨走前仍勸:“雪兒,你阿瑪一生效忠圣祖皇帝,你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怕是連圣祖爺都不曾預料到,我已年近八旬,縱有萬一也是喜事兒,你千萬不能斷了完顏氏與簡親王府的后路!” 第二天,雍正避無可避,應詔進園當面辯白。 結果令人驚詫,張廷玉開釋后降三級敘用,林赫凌遲處死,三族以內皆被夷滅,雍正以額爾德尼昭大捷為引,再進皇主徽號“安和佑圣功慈睿德皇室皇主”,立廟、賜靖親王世襲罔替,位列諸王宗室之上。 重鎖押解的林赫在被拖走前曾問:“皇主何以疑我?” 書雪答道:“連我的親生兒子在戰場前都熱血求進,你這個軍功出身的副將倒無波無瀾甘守后營沒有絲毫怨懟,我并沒有恩典施給你,你也不是我的子侄門人,雖未料準你的動機,猜到你別有所圖并非難事!” 林赫點點頭:“皇主果然高見,我父子命喪一人之手實在不冤?!?/br> 書雪瞥了雍正一眼:“這話倒是不假?!?/br> 處決林赫的第二天,書雪身穿袞服與雍正率文武大臣謁景陵獻捷。 拜祭經過讓眾人心驚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