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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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比漠西強!”雅爾江阿吩咐,“把大格格叫來?!?/br> 事關終身大事,永珺紅著臉聽了兩句后哼道:“全憑阿瑪額娘做主?!?/br> 書雪表明態度:“別的不論,我是嫌遠了,你回京探親都不便宜,有個什么阿瑪額娘照應不到?!?/br> 雅爾江阿傾向于支持老康的意見:“事難兩全,嫁到科爾沁?適齡未婚的不過是臺吉、國公!” 永珺低聲說:“我是阿瑪額娘的女兒,不管嫁到哪兒一定不會丟王府的臉面?!?/br> 書雪用代入思想把永瑾套到永珺的立場上考慮了一下,發現并不是難以接受,因笑道:“汗阿瑪還沒指婚,我們先查查津布的底細再說,人品好就應著,萬一是噶爾臧那樣的貨色,嫁給臺吉也罷!” 雅爾江阿提醒妻子:“汗阿瑪是屬意津布的?!?/br> “你也說了只是屬意?!睍┚嬲煞?,“汗阿瑪如果問起來你別急著應承,誤了女兒終身我拿你是問!” 雅爾江阿心虛地點頭答應:“這個自然?!?/br> 永珺真正放心了,從理性上講,嫡母比生父要靠譜的多。 康熙明顯料著以書雪護短的個性不會把國事看得比親情高,特別是在有兩全其美的條件下更是難以妥協,基于此,津布變成了扎薩克圖汗部正旦朝賀的使臣。 小伙兒與永謙、永珺是同齡,樣貌不算英俊,行止間的氣度補足了自身的魅力,被胤俄領著到書雪跟前見禮:“奴才津布見過公主殿下?!?/br> “免禮?!睍┐蛄恳谎邸拔磥砼龊蜻x人”,用滿語問,“皇太后千秋沒跟你阿瑪過來?” 津布起身回話:“是,奴才在家管理旗務,不得進京見駕,實為憾事!” “按日子算你阿瑪是剛回到旗地就把你派來了?!睍﹩柕?,“貼身伺候的怕沒帶過來,在京城可住得慣?” “謝公主關照?!苯虿即鸬?,“理藩院安排的極為周到?!?/br> “既是周到且在京中多住幾天,燈節后再啟程也為時不晚!”書雪把穆尼叫來,“扎薩克圖汗部世子是貴客,你大哥兼管宗人府公務繁忙,你和世子年紀相仿,這幾日就由你負責款待?!?/br> “是?!蹦履嵝牡溃何疫@是被派了任務了。 津布心中遠沒有表面上那樣輕松,扎薩克圖汗部曾被噶爾丹趕出駐地,后來還是康熙平定準噶爾后才得回歸,如今策妄勢大,扎薩克圖汗部其實是與狼共眠,得知康熙有意將“玄女福晉”的女兒指給自家兒子,扎薩克圖汗策旺札布跟中了頭彩差不多,對著津布耳提面命:“萬一不能得固倫公主青目,你就不用回來了?!?/br> 當娘的細心一點兒:“聽說簡王府大格格是庶出,別人講視如己出不必信,果真是真的,公主指定對你百般挑剔,把女兒擱心頭的未來岳母看未來女婿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的,名分定了看女婿才能越看越喜歡!真刁難你是大大的好事兒,記住了?” “對對對!”扎布接道,“咱們不怕她為難,就怕她問都不問就順著天可汗的意思把女兒嫁了來!” 行至半路,京里傳來消息,簡王府要相一相世子再說,津布放了一小半心,等未來岳母真拿恨不得將人切碎了擱稱上量一量的目光盯過來時,明顯就有招架不住的感覺。 在未來叔岳丈的陪同下不著天不落地的過了十多天,津布終于得到踏入簡親王府的機會——雖然是辭行。 書雪當頭一句就把人打懵了:“你該聽說了,汗阿瑪有意把我們府大格格許配給你,我呢還存著疑慮,你是怎么想的?” 津布斟酌著說:“是天可汗與公主的恩典!” “我還沒應呢?!睍┍砬榈?,“說說你自己的意思!” 津布忙道:“奴才自然萬分樂意?!?/br> “萬分樂意?”書雪眸光一閃,雙眼想刀子一樣死死盯過來,“我要聽的是實話!” 津布一個激靈,低下頭沉吟片刻才仰首回答,“公主是天降玄女,蒙古三部無不拜服,娶了公主的女兒,策妄阿拉布坦心有所忌,必不敢對扎薩克部輕動兵戈?!?/br> 時間不知道凝固了多久,終于聽到主位上的“未來岳母“朗笑出聲:“那我問你,有一天我不再有今日威名,策妄毫無顧忌兵揮漠北,你又將如何對待結發妻子?” 津布略不思索:“因妻之惠使部族稍安是幸事,或有刀兵,自當奮起保家,撒血以盡為夫職責!” 書雪吩咐永煥:“把你jiejie叫出來?!?/br> 永珺十分局促地站到嫡母跟前。 書雪站起身:“請禮部堂官宣紙!” 早已候在前院的冊封隊伍魚貫而入,除了指婚,另授永珺“和碩格格”銜,準開府,以貝子品級設置護衛。 后面兩條是書雪強要下來的:沒自己的地盤可就只能委委屈屈當小媳婦,管她郡主公主,得了實惠再說。 冰火兩重天的津布終于心石落地,瞄一眼未來媳婦,雖遠不及未來岳母傾城容姿,倒也稱得上美貌大方,心中愈發滿意。 “閨女給你,丑話也說到前面?!睍┲钢罒ㄐ值?,“他們是親弟弟,他們的兒子是大格格的親侄子,即使我和王爺落了地,只要王府立在這兒,大格格就不是沒依靠的小媳婦!” 津布抱胸為禮:“奴才以長生天的名義起誓,必將一生珍視大格格?!?/br> “為人父母自然希望小輩相攜到老,咱們先小人后君子,大格格過的好,你是我和王爺的半子,大格格過的不好——”書雪頓了頓,“你別指望我們是女兒身就從一而終?!?/br> 在場的爺兒們絕對相信這是真心話。 不管怎么說,津布總算如愿以償的把媳婦握在了手里。 男方回家準備聘禮,女方開始籌辦嫁妝,內務府出的只能擺在明面看,實惠部分還要從王府出。 家庭會議上書雪先定基調:“雖說指了婚,等行大禮最快也得年底,管他汗王世子的,嫁到漠北不毛之地就是受委屈,王府老姑奶奶的舊例擱在一邊,沒二十萬兩銀子打底兒咱們不能出門!” “二十萬兩?還打底兒?”雅爾江阿差點兒噴了,“你知道嫁個公主才多少嫁妝?皇子分府才多少安家銀子?” 書雪瞪了眼:“嫁妝是女孩兒的底氣,要嫁在我跟前就算了,隔著兩三千里路,你指望她靠哪個?” 雅爾江阿萎了:“我沒舍不得銀子,但咱別太招搖了不是?” 書雪挽了挽袖子:“招搖什么?未來的汗王妃,排場還不能比我這個親王福晉強?” 雅爾江阿徹底不吱聲了。 打壓下反對派,書雪接著說:“田宅地契莊子店鋪是用不上了,在京里留個落腳門院就綽綽有余,金五千、銀五萬是壓箱的,再加上馬二百、牛三百、羊一千,隨嫁的奴才永珺自己挑揀,家用擺設我預備,錦絲被緞照上等的買辦,珠釵簪環金玉首飾按時興的打造,衣食住行用的大到木桶、銀碗碟,小至文房四寶與痰盂都多預備兩套,對了,塞北冷、風沙大,大毛衣裳、各樣皮貨裝幾柜子,柜子貼上鐵皮,仔細被蟲子蛀了?!?/br> 永珺宛如當年的書雪:“嫡額娘,太厚重了,再說女兒也用不上?!?/br> “想用摸不著的時候就抓瞎了?!睍┺D頭問永煥,“都記下了?” “嗯?!庇罒ㄊ展P,“還有過門后送公婆親眷的表禮沒提?!?/br> “這個不急?!睍┛聪蜓艩柦?,“你看呢?” “很妥當”雅爾江阿的心里話是:我還是閉嘴的好。 書雪叫從官中提出三萬兩銀子置辦嫁奩,牛馬羊是她自個兒的私房,又拿出八千兩金子,五千兩是壓箱底的,三千兩用來打制首飾,再加上內務府的一項,去掉耗費也值二十來萬兩。 書雪有孕不能輕動,永珺本就管家,底下人自然不敢藏掖,旁邊還有側福晉盯著,備妝之事有條不紊。 動靜大了,眼熱的就容易露頭,敬順帶著同病相憐的表情與永煥磨牙,主題有二核心為一:嫁個庶女要搬出這許多銀錢,顯然是沒考慮到你將來管家的難處;她自己名下的子女不算,連永敘都有了爵位,如今白空著你一個,可見是一心為弘昊幾個打算。 永煥面上不動聲色,回頭就把話原原本本背給了父母。 閏三月二十三,書雪在王府產子,滿月時被康熙賜名為“弘晏”。 出了月子后,請示過康熙,書雪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以“懶惰”為名降敬順、揚桑阿為鎮國將軍,本要蔭封奉恩鎮國公的敬儼降授一等鎮國將軍,同時宣布冊封永煥為簡親王世子。 ☆、二五三、叔一紀子迎新婦 二五三、叔一紀子迎新婦 壓著自己個兒現成的親生兒子不讓上位,硬是把丈夫前房所出的繼子立為世子,這份氣魄是絕大多數女人做不到的。 永煥在入宮謝恩時只得了康熙一句話:“好生孝敬你額娘,她是最沒私心的?!?/br> 薩弼漢家對書雪的恭敬就多了七八分誠意,正燦還是大內侍衛,多少了解主子心思,永煥沒被立為世子,最大的根由卻在康熙身上,如今塵埃落定自然對書雪千恩萬謝。 月兒彎彎照九州,有人歡喜有人愁。太福晉院里黑云密布,籠罩在一片昏暗中。 旨意剛下來太福晉就倒在了病榻上,作為王府昔日主母,即使接觸不到核心決策層,多多少少能聽到風,加上敬順兄弟削爵和永煥受冊在同一天,不用聯想就容易猜到其中的勾連, “不喝!”太福晉把藥盞推到地上,“我早閉了眼才能遂你們的意?!?/br> “額娘,都是兒子不好?!本错樄虻介角?,“兒子不爭氣,受此大辱——” “啪”太福晉上手就甩了敬順一巴掌,扶在床沿上罵,“你爭氣?你能比準噶爾的策妄爭氣?我為了你們兄弟的前程連門口都不出,圖的就是讓那邊放心,你哪怕是幫著七阿哥九阿哥爭爵位,她不答應也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挑唆五阿哥——五阿哥被你說動了又能怎么樣?宮里主子向著誰你沒數?” “額娘,都是兒子的錯,都是兒子不好?!本错樳呎f邊自行掌嘴,“您別氣壞了身子?!?/br> 太福晉扯下額頭上的帕子摔在敬順身上:“三個鎮國公換成三個鎮國將軍,你不是會說嗎?再去那邊,換成三個親王我才認你是我的兒子?!?/br> 這邊正鬧得不堪,外面丫鬟忽然進來傳話:“王爺與福晉給主子請安來了?!?/br> “快請!”太福晉忙做直身子,轉頭罵敬順,“滾到一邊去?!?/br> 雅爾江阿依舊是懶得敷衍的表情,書雪一眼瞄見敬順頂著的□□臉,上前問安后方道:“這幾天沒出門也不知道額娘病了,實在是不孝?!?/br> 太福晉笑了笑:“就是回春天著了風寒,你剛出月子,仔細過了病氣?!?/br> 娘兒倆閑話著家常就是沒提敬順兄弟爵位的事兒。 坐了片刻,書雪從丫鬟手上拿過一個帖子遞給太福晉:“穆尼的婚期定下了,這是正日子,您瞧瞧——” “你做事素來是周到的?!睆拿稚现v,太福晉是穆尼最名正言順的長輩,從感情上講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宗室大婚本有定制,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永謙和穆尼的排場都有些棘手,安總管揀著主子都在家的日子帶著幾分小心來請示,書雪就一句話:“我兒子娶媳婦,該怎么辦你自己琢磨?!?/br> 安總管相信:這個“兒子”一定不是指三阿哥。 要命的是男主子越來越會復制女主子的話:“爺的兒子娶妻,還得我教著你怎么辦么?” 安總管無法,翻了雅爾江阿大婚的舊例,減兩分預備穆尼的婚事,再減一分預備永謙的婚事,還把話墊在前頭:“過于隆重了將來世子的大婚不好預備?!?/br> “就這么著吧!”書雪是上管國下掌家,改封流官的事還算順利,整肅官場就難得多,軍營空餉更是痼疾,自己的私庫倒是日進斗金,戶部錢糧依舊囤積緩慢,康熙并不同意“清田畝均賦稅”的治本之術,書雪退而求其次,年后再上條陳三項:一、旗貴商賈多有私販參茸鹿角行走關內者,請設厘金,山西境內礦場林立,請設礦稅;二、番邦假進貢之名行商貿之實,請補流稅;三、整頓鹽務。 勉強得到康熙批準的就只第一項,第二條有傷□□體面,第三條書雪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對康熙的態度完全不抱希望。 快刀割rou更容易引起反彈,得虧圣君玄女站在一條線上,下面即使有意見也不會表現出來。 家中兩娶一嫁,穆尼的婚期在六月二十六,永謙是八月十八,細務不用多管該過問的一樣不能少,五月底,扎薩克圖汗部世子津布帶著聘禮二進京,生恐煮熟的鴨子飛掉。 書雪剛收到永保得了嫡長子的消息,不等高興的就有人跑來搶閨女,當即暴走:“愿意的給我在京里等著,不愿意就先回旗地,王府六月里有婚事,七月是鬼節,八月底再說!” 津布倒淡定的很:“出來時額吉有交代,迎著媳婦才準回去?!?/br> “樂意等就成!”書雪壓壓火氣,“王府里空房子不少,先在這住下?!?/br> 津布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書雪是半點兒不客氣,永謙、穆尼是新郎官,永煥永敘小了點兒,有個年紀合適的女婿跑腿打雜何樂而不為。 百密尚有一疏,何況書雪沒長著三頭六臂,婚期就在明日,忠保妻納喇氏過來幫忙時悄悄問:”嫂子,聽我們爺說十五弟還沒通過人事,大婚時可別鬧出笑話來?!?/br> 書雪差點被嘴中的葡萄噎過去:壞了,她就沒往這上頭考慮過。 按著太陽xue,書雪點點頭:“你提的是,我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