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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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爾江阿回道:“韓應之父韓召系多爾袞之女東莪所出,也算□□皇帝血脈?!?/br> 康熙微微頷首,又問道:“同知是不是低了?” 雅爾江阿陪笑:“韓應原是從六品,做同知已是連升三級,汗阿瑪如有心栽培,他在地方干出業績兒臣自當留意,彼時提拔亦為不晚?!?/br> “你慮的周到?!笨滴醭烈髌毯髧@息,“旗人入關,首功當推攝政王,雖有欺凌幼主之過,不可掩其功績!” “嗻”議政大臣都覺詫異:要給多爾袞平反了? 子不言父過,在書雪看來,康熙待多爾袞一系至多也就是善待了,給歷史翻案怕是不易。 旨意下達,東莪母子自然歡喜,山氏幾乎扯碎帕子,酸溜溜諷刺兒媳:“怪道常言說‘寧娶大家婢不要小家女’,應哥兒得著簡王福晉跟前的紅人可是揀了大便宜?!?/br> 東莪皺皺眉,抱琴已經笑答話:“額娘倒是高看媳婦了,王爺看重大爺,想讓他做州官的,圣人偶然問起,知道是瑪嬤的孫子,這才格外施恩升了三級?!?/br> 山氏心中一動,繼而笑道:“那也得有人遞話不是?不看福晉金面,萬歲能知道大哥兒是哪個?”語氣比方才柔和不少。 東莪發話:“不管怎么說,大哥兒升遷都是萬歲的恩典、王爺與福晉的器重,到任上實心當差報答主子就是了?!?/br> “是?!表n應興奮之余想起妻子,“媳婦都快臨產了,隨我赴任怕是不方便?!?/br> 山氏忙道“是呢,在家讓我和額娘看著才放心?!?/br> 抱琴心道:你是放心,順便給我丈夫挑兩個丫鬟帶去就更放心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書雪在這上頭已經為抱琴考慮周全。 第二天,安總管家的親帶一隊娘子軍過來,向東莪與山氏見禮后笑道:“福晉知道府上大爺節后啟程,怕抱琴姑娘在路上不妥,特命奴才挑選接生嬤嬤與乳母送來,還有隨行大夫與上等藥材,請老太太笑納?!?/br> 東莪微微欠身:“老身代孫媳謝過福晉賞賜,福晉思慮周全,老身慚愧!” 山氏只看著兩顆百年人參就拔不動眼了,不管不顧地接話:“大哥兒媳婦是要留在家里的,倒有勞福晉破費!” 安總管家的輔管簡親王府內務,平日就是貝勒貝子夫人也客氣禮遇,不是看抱琴面上,豈會把山氏這個四品恭人放心上?當即冷哼一聲:“奴才是外人,本不該對太太的家務事插嘴,大爺初到大同府赴任少不了就有內宅的應酬,正經兒奶奶不跟著,莫不是拉著通房、姨娘露面?不但上官覺得不恭,下屬也該看大爺不莊重!” “嬤嬤說的極是!”東莪瞪了兒媳一眼,“我也打算讓孫媳跟著?!?/br> 山氏不甘心地嘀咕:“媳婦快臨盆了,萬一有個好歹——” 安總管家的變色:“太太的意思是福晉不顧抱琴姑娘的安危,妄自插手韓佐領的家務事?” 這可是大帽子,山氏深悔言辭莽撞開罪王府,半句話不敢多說,東莪為兒媳圓場:“嬤嬤勿怪,她不出門沒見識,福晉是鑲藍旗主母,我們都是王府奴才,豈敢與主子分剖家務?” 安總管家的這才開臉,又給韓家畫餅:“王爺說了,只要大哥兒當好差,不但保著前程,旗籍轉到滿洲去也不是大事兒!” 關乎全家利益的事兒山氏可不能拖后腿,安安靜靜當起了壁花。 元宵節后,伊爾根覺羅氏處理府務愈發盡心,書雪安安穩穩為孩子做針線,又接到托婭生子的傳書,預備厚禮打發人押送過去。 月底赴九貝子府三阿哥抓周宴,書雪與胤禟玩笑:“本仙夜觀天象,貝子府紅光沖天,早日湊齊五花五果五雙好字,讓那些說九爺傷了陰鷙的宵小一邊眼紅去!” “承上仙托福!”胤禟欠身附和,“如當真應驗,在下必要備齊花紅表禮前往仙廟還愿,為玄女重塑金身!” 書雪大笑:“好,我吃的再胖些,屆時讓你多費金銀!” 雖是以赴宴為名,胤禟已經有兩個兒子,現在這個就及不上之前的稀罕,不過借著孩子的幌子扎堆兒找樂子罷了。 太后聽說書雪赴胤禟庶子的抓周宴,借著機會給博果鐸說話:“下月是莊王福晉六十大壽,他們在府里肯定熱鬧,你和我一塊兒去逛逛?” “好啊,砸場子的事兒我最拿手了?!睍┬牡?,您裝做不在意我就能隨口應了?博果鐸那兩口子算什么東西,值得我去賀壽?奔喪還差不多。 太后先喜后氣:“不許胡鬧,莊王畢竟是你的長輩!行事要大度?!?/br> 書雪冷哼一聲:“您別說了,我大度一回人家把親兄弟綁票,又大度一回搭上條性命,現在可懷著身孕,為孩子考慮也不能冒險!” 太后再接再厲:“這話說的,莊王府又不是豺狼窩,還有我在呢!” 書雪擺擺手:“老太太,您想說什么我清楚,莊王那兩口子耍什么心機我也明白,挑明的說,博果鐸妻妾無數,幾十年來連個有妊娠的都不見,您覺得我有能耐送她個丫鬟就可得子?” 太后訕訕的:“你不是有福氣么?” 書雪翻了個白眼:“我福氣大能大過汗阿瑪?他老人家都快花甲了,前兩天不是又添了皇子?博果鐸六十大幾了,子不子的是別想了,仔細晚節不保是正經!” 太后無法,只得丟開莊王府聊別的。 話雖如此,書雪在拿到莊王府的請帖時還是要費點兒思量,考慮半天后指示大格格:“撿著‘往別府送失禮,賞下人沒體面’的庫存貨當壽禮,別叫人挑了咱的短兒?!?/br> “是”永珺應著,“該叫那個跑腿呢?” 書雪想了想說:“讓外面把膀闊腰圓的護衛挑幾個,與憶畫走一趟,提防老絕戶再做蠢事兒!” 安總管家的賠笑:“博果鐸再敢做反,萬歲爺都不容他!” 書雪還嘀咕:“將來連頂盆的都沒一個,也不知道找什么虛熱鬧?” 安總管低頭暗笑:福晉也忒毒舌了。 書雪繼續想招:“單送禮太薄,五年前安王府不是給莊王福晉送戲班了么?我們也仿效一回,給她唱出五女拜壽,滿床笏也成!” 您可以了!大格格與安總管家的對視一眼:這是嫡額娘(福晉)的玩笑話。 書雪在這上頭純屬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鑲藍旗下為奉承主母,不乏有拐彎抹角諷刺博果鐸夫妻身后絕戶之輩,莊王福晉大壽剛過便傳出博果鐸病倒的消息,康熙親臨王府探視,發現堂兄跟前并無一人侍疾,不免覺得凄涼,親自許諾過繼皇子為嗣,博果鐸心下稍寬,養了半月光陰才下床。 ☆、二三二、擊花落汗王余算 二三二、擊花落汗王余算 萬壽節后,書雪從兼職外交部長的丈夫那兒知道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布哈拉汗國浩罕部在準部策動下獨立了。 準部名義上是大清朝藩屬,實際卻豪橫的很,北極熊多次伸爪子都被揍了回去,沖這點老康就得臉紅。 如同東周末年的趙國,準部實質上居于四戰之地,東有大清、北有沙俄、西邊還有布哈拉汗國,大清與沙俄不友好,布哈拉汗國卻同沙俄好的跟哥兒倆似的,小不小心就勾搭著侵擾準部,策妄也是一代梟雄,自然有法子削弱敵邦力量。 準部與布哈拉汗國的浩罕部毗鄰,經過多年策動已有分裂意向,唯一的障礙是布哈拉汗國攝政公主佳麗絲。 與書雪不同,同樣是巾幗英豪的佳麗絲公主具有施展拳腳的平臺,布哈拉汗國雖然衰落,強人政治的威壓仍然使其保有大國風范,浩罕部首領意動之下也不敢輕易動作。 策妄有多恨?堂堂男兒因為兩個女人束手束腳,東邊一個玄女,西部還有個圣女,哪天沙俄再出個魔女他就別混了。 和部臣商量一番后,策妄給佳麗絲修書一封,言明有意背棄大清向布哈拉稱臣納貢,可是又顧忌大清朝的玄女福晉,希望公主能對其曉以顏色,準部將再無顧慮。 不得不說,這招太tmd陰險了,策妄把書雪描述的天上有地下無,惹得佳麗絲大起無名,決議與大清的玄女福晉一較高下。 攝政公主并不是白給的,為防策妄搞鬼,她把準部書函傳觀諸部,還要求把策零世子押在邊境當人質,萬一策妄想施暗算,必在諸部名譽掃地。 策妄原本打著一箭雙雕的主意,見狀稍有遺憾,內心講不管誰勝誰敗他都能從中取利,可布哈拉汗國并非大清朝一般如日中天,向女人臣服不免膈應。最好的結果是兩敗俱傷,退一步玄女勝他就能趁機打壓攝政公主的威望,成功策動浩罕部獨立,如果圣女贏了,在蒙古四十九旗打破玄女的神話,于將來東征又有裨益。 現在的結果差強人意,圣女公主讓他貶的一文不值,布哈拉汗國人心浮動,浩罕部在準部支持下自立門戶,策妄不但得了浩罕國這一屬邦,西邊軍事壓力大大減弱,負面影響是對玄女福晉忌憚更重,東征大計有無限期延遲的后患。 如果準部是忠實于大清朝的部落,那書雪擊敗佳麗絲就消弭了西線軍事隱患,可看現在的架勢,明顯準部更獲利,老康必要費點兒心思研究策妄的下步舉動。 書雪是絲毫不覺得內疚,因笑道:“從長遠計,掃平準部后西方就再無強敵,這是策妄的功績!” “是??!”雅爾江阿仰起頭,“可要想不動國本就平滅準部也不是易事,策妄手下不乏慣戰之士,當年汗阿瑪三征噶爾丹,用了幾近七倍兵力對戰三萬鐵騎,如今策妄擁兵二十萬,難道征調百萬大軍才能討平?” “你說的是?!睍Π似燔娏ο陆狄卜遣恢?,“想平準部,傾國之兵是下下策,內休生息,外待良機,不期畢大功于一役,循序漸進,消起人口是上策!” 雅爾江阿目瞪口呆:“你——?” “怎么了?”書雪一愣,“你怎么這樣看我!” “你說的和汗阿瑪完全一致??!”雅爾江阿差點兒來個熊抱,“汗阿瑪就是這樣跟我們說的!” “那是自欺欺人!“書雪推開‘大熊’,“我給策妄出謀,精練甲士,蠶食疆土,大清有變則據漠北觀京城形勢,大清上下齊心便蟄居待時。以我淺見,準部待機容易,大清觀勢殊難!” “不至于此!”雅爾江阿嘆道,“大清國勢鼎盛,準部位處偏遠,按你的話就是他做不了鐵木真,大清也不是第二個大金國?!?/br> 書雪反問:“縱然不是鐵木真,大清就要一直將疥癬之疾留在身上?” 雅爾江阿語塞,半天方道:“汗阿瑪遠見非我等能比,于此必有謀劃?!?/br> “內不定豈能圖攘外?”書雪搖頭苦笑,“且看著吧?!?/br> 雅爾江阿還要說什么,永瑾哭著跑進來,“疼,額娘,疼——” 書雪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br> 雅爾江阿已經抱起女兒上下察看:“哪兒疼?快跟阿瑪說?!鼻埔娪黎稚霞t著一塊,轉頭訓斥乳母,“怎么伺候的格格?” 書雪松了口氣:“不是在你大姐那兒玩兒嗎?怎么磕著了?” 雅爾江阿正想叫太醫,大格格趕來賠罪,原來永瑾看著永珺養的大鸚鵡漂亮,伸手去拔羽毛,手上被狠狠啄了一下。 “怎么不看著你meimei?”雅爾江阿就差把偏心兩個字寫在臉上,低頭抱著永瑾哄,“阿瑪去給你報仇,把她的毛全拔光好不好!” “你就慣吧!”書雪上眼看了看,“今兒敢招惹鸚鵡,明天就能去摸老虎的鼻孔,還不讓她知道厲害!” 永珺心下稍安:“是女兒疏忽,沒看好meimei?!?/br> “行了,讓她吃回虧未必是壞事,免得不知道輕重?!睍┓愿缿洰?,“取散瘀膏給小格格涂上?!?/br> 沒過片刻,永瑾已經樂呵呵地騎在簡王爺的脖子上指揮親爹東跑西竄了,書雪忍不住吐槽:“那會子叫你馱著弘昊就滿臉不樂意,這會子怎么就高興了?” 雅爾江阿還抬頭問心肝兒:“閨女,你生日就到了,想要阿瑪送什么給你?” 生日是小事,書雪更重視女兒的嫁妝問題。 女財主要精打細算。永珺是康熙三十七年生的,至遲三年五載就得指婚,書雪已經打定主意從雅爾江阿的私房里掏大頭,永瑾還小,真到那天也委屈不了她,最頭大的卻是歆蕊。 歆蕊是皇孫女,還是皇子嫡長女,不說比永瑾金貴,至少要高永珺一線,現實又擺著,書雪必得把她的將來攬過來,基于此,錢多了就不會扎手。 書雪為康熙的孫女兒算計,康熙老爺子卻在算計她,根源還在禍從口出四個字。 九貝子府三阿哥的抓周宴上,書雪戲言胤禟將湊齊五花五果,要巧不巧的兩個侍妾就在事后同時有了身孕,如今日子淺,就連最最高明的太醫都無法斷定皇孫性別,可上上下下都已篤定,兩個一定都是阿哥。 康熙沒提這茬,先問書雪:“你的產期在六月?” “是”書雪還笑,“大熱天的遭罪!” 康熙接著問:“七月底就出月子吧?” 書雪摸不著頭:“是?!?/br> 康熙點點頭:“八月朕要大會蒙古諸部,你跟著去承德!” “???”書雪瞠目,“您說笑話呢?” “你挫敗布哈拉公主,叫策妄折騰出個浩罕國來,不去壓壓場子怎么將功補過?”康熙說的理直氣壯。 書雪長嘆一聲:“武穆之冤,臣媳今日始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