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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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雪低聲吩咐兩個小太監:“把魏總管扶下去休息,萬事都有我在?!?/br> “嗻?!毙√O不敢多問,由著書雪把上方寶劍揀走后扶魏珠到下帳去了。 “臣有罪!”帳內傳出一片請罪聲,書雪將寶劍交給侍墨囑咐了句“找點兒血印上去”即打簾走進殿中。 康熙抱著胤祄大罵孫之鼎等人:“朕要你等治好胤祄,治不好他朕要你們的腦袋!” 御醫頭疼不已,打頭的孫之鼎硬著頭皮回話:“十八爺是極險的癥候,臣才疏學淺,恐怕——” 康熙大怒:“才疏學淺,恐怕是尸位素餐,治不好十八阿哥,朕留你們何用?” 御醫伏地告罪。 胤礽鬼使神差地插了句:“汗阿瑪萬金之軀,不可為幾個奴才氣壞了身子?!?/br> 康熙當即罵了回去:“胤衸幾時成了奴才?” 胤礽最近動輒得咎,心里也窩著火,又被胤祥的事兒刺激到,當即頂撞皇父:“十八弟若果真不祥,是他沒有福氣,何苦攪得上下難安?” “有你這樣的哥哥,十八不祥倒真不一定是禍事!”康熙勃然變色,“胤衸縱使福薄命賤,擋的是朕的劫,到底不曾累及父母!” 胤礽冷冷一笑,并沒有說話。 胤褆趁勢上前賣好:“汗阿瑪不必動怒,太子系中宮嫡出,當然比兒子們金貴百倍?!?/br> 康熙只有更恨:“胤礽生而——” “汗阿瑪!”原不欲說話的書雪實在受夠了這一家子的毒舌,接過宮女手上的碗近前給胤祄喂藥,剛碰到他的臉就丟了湯盞,伸手一試,小小的孩兒已沒了氣息。 帳殿陷入大亂,御醫仔細查看一番后從新跪倒:“臣等無能,十八阿哥已是去了?!?/br> 康熙木然的把胤祄平放在床上,沉聲問:“魏珠怎么還沒回來?” “汗阿瑪!”胤礽十分激動,”您要三思,十三弟素重義氣——!” 康熙上前就是一腳,把胤礽的話踢了回去,其余皇子噤若寒蟬,無人敢再提求情的話。 書雪冷眼瞧著,出帳要了上方寶劍拿進來回道:“汗阿瑪,魏諳達不敢進來,托臣媳前來復旨?!?/br> 康熙身子一晃:“胤祥自裁了?” “十三弟!十三弟!”胤禛原以為魏珠被書雪攔住不能成事,眼見寶劍濺血哪里撐得住,禮都沒行就沖了出去。 胤礽、胤祺、胤禩、胤禎、胤禮都跟著出了帳殿,只胤禑胤祿守著胞弟,胤褆則在一旁安慰皇父。 “皇上,奴才罪該萬死!”蘇醒的魏珠連滾帶爬進來請罪,“求皇上治罪!” 書雪見康熙雙手直顫,索性說了實話:“臣媳方才還沒把話說完,魏諳達出門后中了暑氣,臣媳做主把他扶下去了,他沒及時完成差事,情急之下想以死謝罪,臣媳攔遲了半步,還是讓他傷了自個兒?!?/br> “你!”事已至此康熙哪還不明白是被書雪涮了,指著她問罪,“你敢欺君!” “汗阿瑪,十三爺是什么罪過臣媳全不知情,只一條,您有十幾個兒子,敏妃母卻僅此骨血傳世,賜死了他,兩位meimei如何與十五弟、十六弟見面?弘昌是稚子,歆蕊還沒成年,他們可都是您的孫子!難道要頂著賜死皇子后裔的帽子過一輩子?”書雪不曉□□,只篤定一點:胤祥沒有任何理由對皇父或幼弟下手,大約還是受牽連的幾率大些。 康熙火氣稍泄:“依你的意思,十八就白白去了?” 胤禑沒說話,胤祿卻乖覺一些,抱著皇父的腿軟語相求:“汗阿瑪,您饒了十三哥吧,十八弟一向乖巧,別讓他走得不安心!” 康熙摟著胤祿潸然淚下,書雪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再說下去說不準會起反作用,干脆悄聲退了出去。 胤礽兄弟已經回來了,站在帳外難定進退,胤禎見書雪出來忍不住嗔怪:“你不怕被汗阿瑪怪罪?倒使得我們兄弟白擔心一場?!?/br> 書雪冷笑道:“怪罪?汗阿瑪要是真為這點子事兒怪罪你們這些爺們早就住到宗人府去了!我勸你們這兩天還是安分些,我是遠房侄媳婦,隔輩的堂外甥,單以晚輩看汗阿瑪的模樣都讓人心疼,你們再添堵,老天都容不得!” 胤禎被搶白一頓,噎的半天說不上話來:“爺們怎么就不心疼汗阿瑪了?” 書雪沒理他,扶著丫鬟回帳去了。 折騰大半天,書雪覺得乏累,用了半碗參湯就早早歇下了,直到入夜時分方被外面的喧鬧聲驚醒。 侍墨探聽到消息后忙進來傳訊:“太子爺私攜利刃窺視帳殿,現已被皇上拘了起來?!?/br> 書雪有床氣,加上在孕期,語氣很是不好:“看守門戶!睡覺!” 侍墨答應著去了,書雪依舊入睡不提。 這頭丟下未管,第二天清晨傳出“廢太子”的消息才使書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受驚之余急忙更衣,匆匆忙忙前往御帳。 書雪趕得巧,進殿后一眼望到聲淚俱下的康熙顫顫巍巍往詔書上用印,想都不想就出聲阻止:“汗阿瑪,太子罪不及此!” 被鎖拿的胤礽木然望過來,低下頭沒有說話。 “你大膽!”康熙動了雷霆之怒,“你屢屢為袒護罪人胤礽沖撞朕躬,朕數番加恩寬宥不罪,今決大事,又行忤逆,究竟是何居心?!?/br> 書雪豁出去了:“汗阿瑪,太子窺視圣駕固然有錯,豈能籍此微過輕議廢立?” “微過?”康熙紅眼老虎一般,“胤礽蓄意為索額圖報仇,朕豈能輕???” 書雪對老爺子來了個徹底無視:“您是親生老子,索額圖只是叔姥爺,哪個被踢壞腦袋的人能為了叔姥爺暗算親爹?要真有這樣的事兒恐怕這當爹的也不干凈吧?” 因為表情過于明顯,康熙怒不可遏:“你是嘲諷朕對不起胤礽?” 書雪挑挑眉,看著跪在地上裝鵪鶉的皇子們使了招禍水東引:“直王爺,您覺得呢?” 胤褆咬牙切齒:“胤礽覬覦大位,實乃糊涂不孝之人?!?/br> “覬覦?”書雪笑了笑,“這詞兒用的巧,太子是儲君,覬覦的當然是龍椅,直王是臣子,往常覬覦的又是什么?” “你——你含血噴人!”胤褆氣紅了臉,俯身向康熙跪倒,“求汗阿瑪給兒臣做主!” “敢做不敢認?”書雪笑的云淡風輕,“大清朝哪個不知道你直王爺一門心思想把太子踩下來?還做‘立嫡立長’的美夢?嫡子都被廢了還差棄掉一個庶長子嗎?” 康熙強抑情緒:“立儲關乎社稷,不是你能輕議的,退下!” 胤褆急了眼:“汗阿瑪,廢立之事當有汗阿瑪一言而決!” 書雪“蹭”地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御案前,一手遮著圣旨,一手托著御璽,就是不讓康熙順利用印。 眾人都被這場變故嚇得不輕,康熙勃然變色:“大膽!” 書雪毫不示弱:“太子幼年失怙,打小是您一手教養,太子不管好壞都是您教的,縱然有小小過失怎么就無辜到被廢的境地!” 康熙怒極反笑:“胤礽生而克母是為不吉,談笑于病父之前是為不孝,心懷異志是為不忠,弟亡尋歡是為不悌,如此不吉不忠不孝不悌之輩豈可托付大事!” 書雪寸步不讓:“仁孝皇后駕崩于內外交困之際,其薨根源,還在于臣下失職,未能替主母解憂,于尚在血胞的幼兒有何關聯?康熙二十九年您御駕親征病于陣前,太子恐您憂思國政強顏歡笑有何不對?太子是占著名分的大清儲君,有何圖謀君父的必要?十八皇子不幸夭亡,身為太子的長兄還需給兄弟守孝不成?” 康熙搖搖晃晃,幾乎被氣得昏厥,直郡王恐有變故,忙喝令內監:“還不把簡王福晉拉下去!” 永振見勢不好,上前就要把人拖走,書雪相爭不過,甩下璽詔大罵而出:“舍發妻棄嫡長,走卒不易輕為!” 廢儲詔書還是發了出去,書雪因為御前失儀被奪了一年俸祿,連帶雅爾江阿也受連累讓康熙奪了宗人府的差事。 往重處講,書雪的所作所為絕對不能用“御前失儀”四個字遮過去,但康熙沒心思追究,胤禛弟兄又拼命轉移視線,最終還是得了重拿輕放的結果。 過得一日,書雪前去探視胤礽時發現胤褆正在奉旨問話,兄弟二人一坐一跪看得人好不凄然。 胤褆見到書雪瞬間將臉上的笑容收了七八分,起身問道:“弟妹不在帳中思過,到這種地方做什么?” 書雪冷冷一笑:“有過的都沒老實在帳中呆著,我這占著大義的思什么過?!?/br> 胤褆被噎得不輕,又揣測不出眼前這位到底有沒有失寵,咬著牙一拱手:“既如此弟妹就在此勸勸罪人胤礽,讓他坦白交代罪證為好!”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馬房,身后還傳來書雪的怒斥聲:“皇次子縱然失位,那也是仁孝皇后所出嫡子,皇上一日沒有追廢仁孝皇后的鳳位二阿哥就比旁的皇子尊貴一日,你們怎敢如此怠慢!” 胤礽的精神狀態十分不好,勉強出聲阻止書雪:“不要責罵他們,誰能像你一般敢當面頂撞汗阿瑪?!?/br> 書雪笑了笑:“你倒能想得開!” 胤礽稍顯落寞:“想不開又能如何?聽直王說雅爾江阿因為昨天的事兒被奪了差事,你別在為了我鬧得自己不好過?!?/br> “你當我是為了你?”書雪瞪了胤礽一眼,“我是不想你那些兄弟們為了一把椅子變成烏眼雞讓我們這些無辜的人枉遭池魚之殃!” “我說不過你?!必返i頗為無奈,“汗阿瑪已經對我失望了?!?/br> ☆、一九三、比翼偕投惡食林 一九三、比翼偕投惡食林 書雪理解胤礽會有“狂悖之態”的原因,可卻不能因此加以體諒,回頭從侍墨手上接了舊年得來的虎皮遞過去:“二哥,我說句你不愿意聽的話,汗阿瑪就不該立你為儲!” 胤礽一怔,旋即苦笑著搖搖頭:“這樣的話也就你會說?!?/br> 書雪正要離開,只聽外面傳來守帳侍衛的請安聲:“二公主吉祥?!?/br> 原來是皇三女和碩榮憲公主到了。 榮憲公主見到書雪未感意外,因笑道:“meimei還在?” 書雪行了半禮,胤礽也問jiejie好。 榮憲公主打量了馬棚一眼,登時柳眉倒豎:“堂堂皇子,怎能居于如此腌臜之地?我去找汗阿瑪!” 書雪勸道:“汗阿瑪正在氣頭上,還是緩緩再說吧?!?/br> 榮憲是實際上的長女,比胤礽都大一歲,未出閣時父慈子孝,弟弟們都是很乖的,誰曾想竟然鬧到這般田地。理智接受得了心理也承受不住。 常人尚且不愿被看到自己落魄的一面,何況是皇子,書雪見胤礽有些不自在,遂拉了榮憲離開,于路問道:“聽說公主因病未曾前來朝覲,什么時候過來的?” “只是偶感風寒,一路急著見汗阿瑪,沒料到出了這么多事兒?!睒s憲搖搖頭,“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我方才先見了汗阿瑪,他仿佛老了十歲一般,看得人直心疼?!?/br> 書雪唏噓不已:“十八爺沒了,又把十三爺扯進去,如今太子——,能受得住就見怪了?!?/br> 榮憲感慨一回,因像書雪致謝:“雅爾江阿是宗親,原來這些事兒并不與你相干,虧得你多番出手,不但救了汗阿瑪,便是太——胤礽兄弟也仗你關照?!?/br> “公主言重了!”書雪不知道的是,方才胤褆參奏她居功自傲,乍聞詳情的榮憲公主只問了一句,“她居的是什么功?為哪個行的傲?”后就說不上話來了。 康熙不是真正的鐵人,傍晚即傳出龍體有恙的消息,皇子們忙著分割廢太子勢力,只有書雪與榮憲公主輪番侍疾,未曾懈怠。 直王等雖顧著私利,倒也一日三問安未曾間斷,胤褆自己不時刻守著皇父,見御前的兩個公主都是□□難免憂心煮熟的鴨子飛掉,激動之余便做下傻事,“兒臣愿為汗阿瑪代行欲行難行之事” 康熙端著書雪奉上的藥碗愣了愣::“什么是朕的欲行難行之事?” 胤褆揚聲回道:“兒臣愿親代汗阿瑪手刃胤礽——!” “啪!”康熙將手上的琉璃盞摔了個粉粉碎,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你說什么?” 胤褆有些發憷,沒敢重復方才的話。 “他是你的親弟弟!他是你的親弟弟呀!”康熙猛喘粗氣,“蛇心豺性的孽子,朕沒你這個兒子!” “汗阿瑪——!”胤褆大感驚慌,“兒子、兒子是為您著想——兒子是一片孝心??!” “孝心?殺朕骨血以為盡孝,朕無福消受!朕知汝自恃居長,前番挾明珠權柄覬覦儲位,今見胤礽失勢,竟欲殘害手足,朕再行寬量,翌日莫不仿效廣略貝勒故事?汝不過庶出,朕豈步隋文帝后塵?”康熙氣紅了臉,“來人,把這畜生鎖拿□□,與胤祥關在一處,無朕手諭不準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