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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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爾江阿閉目含淚:“來人,把格格帶下去!” ☆、一〇七、欲問宋祖志何方 一〇七、欲問宋祖志何方 永慶白聽一段王府秘史,卻也知道這不是同情妹婿的時候,忍不住出聲催促精神仍然恍惚的雅爾江阿:“王爺,當務之急還是想法破了這巫蠱妖術為重?!?/br> 雅爾江阿漸已回神,點頭答應著:“潭柘寺的止安禪師是有道高僧,我這就進宮向汗阿瑪請旨召他入宮?!?/br> “既如此我就去巡捕衙門傳話,先去把觀月庵抄了,去除禍根才好!”永慶想到暗行此事的妙才尼姑,不免恨得牙根生疼。 雅爾江阿自無異議:“你我分頭行事!” 現任九門提督托哈奇是鐵桿□□,不提如今完顏氏一門顯赫,單就永振與太子的連襟關系他也不好推脫,今見永慶親來告了觀月庵姑子偷竊之罪,如何不重視,當即發下文書親點巡差隨往拿贓,一行自是順遂不提。 雅爾江阿進宮見了康熙,也不好直言書雪是被自己的妾室與皇子側福晉鎮魘,只說可能是在京外遇到臟東西需得降伏一番才好,康熙也不多問,直接手書詔諭令人去請止安禪師進宮。 書雪昏昏沉沉,只覺四肢被死死纏住,想掙掙不開,想喊又喊不出,身體一寸一寸下落,好似如被黑暗吞噬一般。不知過了多久,束縛似乎逐漸減輕,靈臺變得清明起來,盡管仍感難受,卻沒有了方才的窒息感,遠方的曙光愈來愈近,直至觸手可及。 “醒了,醒了!”書雪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是躺在寧壽宮的大床上,聚睛一看:太后、太太、太福晉都守在一旁,驚喜交加的望著自己。 “阿彌陀佛!總算是沒事兒了?!碧笞约悍帕诵?,又寬慰太太:“這下可好了,咱們格格遇難呈祥,以后必是有福氣在后頭的!” 太太擦擦眼淚,感激地說:“全靠主子爺和太后福蔭,也是止安大師佛法高深的功勞!” “說得是,我要讓皇帝重重賞賜禪師!”太后一疊聲吩咐宮人:“去向皇帝傳信,就說簡王家的已經醒了,讓雅爾江阿也來瞧瞧他媳婦兒!” 書雪這才覷著間隙問話:“額娘,我這是怎么了?” 太太險些沒繃住,勉強回道:“沒什么,就是在宮外撞到了臟東西,你小孩家家的眼睛干凈,我叫簡王和你大哥給你送祟也不見功效,好在主子爺請了止安禪師過來,你才能醒轉?!边@話也有解釋之前“藥方說”的用意。 太后并未多想,只附和著說:“我這里有不少開過光的物件,你出宮時帶幾件回去?!?/br> 書雪哭笑不得,看來自己是被妖魔了。 “以后看你不孝順主子爺和太后娘娘,我也是不能答應的,為了你整個內宮都不得消停!”太太心中松了一口氣,嘴上卻假意教訓女兒。 書雪此時才發覺寧壽宮已是燈火通明,當即欲起身謝罪。太后連忙攔住,向太太嗔道:“我看她就很好,偏你多心!”又囑咐書雪:“今晚你們娘幾個就在我這兒歇下,明天早上出宮不遲!”有著被臟物沖撞這一節,太后心中對此前書雪向康熙無禮的舉動有了解釋,那一點點不滿霎時轉化為憐惜,反而在此時為她說項。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歇在阿哥所的雅爾江阿親來接繼母與妻子回府,身在御前的永振也被康熙打發過來送太太出宮。 太太留宮一夜,永振雖不知內情卻也知道meimei得了急病,如今見其大安,總算放了心,順口叮囑了雅爾江阿幾句也就罷了。太太卻擔著心,思量一番后還是決定先回去與萬吉哈商量一下再做計較。 書雪回府后趁雅爾江阿送太福晉的空檔叫安總管派人去城外接穆尼主仆,又傳管事進來預備給止安禪師的謝禮,雖然對陪房的神情頗覺狐疑,卻也沒有多想,只隨口問了幾句陪嫁產業的事兒也就罷了。 不一時,雅爾江阿回房。夫妻還不及說話,各皇親府第陸續遣人過府問安,書雪只得整理衣裝,一一接見。 書雪剛要回房休息,管事進來回話:“稟福晉,十四阿哥與十四福晉在府外求見?!?/br> 雅爾江阿面色一僵,回頭吩咐蘇長定:“去把六阿哥抱來?!?/br> 書雪詫異地看了雅爾江阿一眼,不禁好奇的問:“把六阿哥抱來做什么?我如今還不周全,小孩子眼睛又干凈,不要被沖撞了?!?/br> 雅爾江阿不為所動,只說:“我陪福晉見客?!?/br> 互相見過禮,胤禎自隨雅爾江阿去前院書房,只留書雪抱著永敘與瓊琳說話。 “jiejie,這是六阿哥?”瓊琳見到書雪懷中的幼兒頗為驚訝,轉念又想到獲罪的伊爾根覺羅氏,自以為了然,不免心生感嘆:“倒是個漂亮的孩子,可惜有那樣的額娘!” 哪樣的額娘?書雪強咽話頭,只含糊地說:“是個乖孩子,我平日不大與他親近,難得他不認生!” 瓊琳只道書雪已獲悉詳情,自然少了避諱,因勸道:“jiejie,雖然那位犯下不赦之罪,孩子總歸是無辜的,您多照料他一二,簡王也是承您的情的?!?/br> 書雪的心智早已原地復活,哪里聽不出瓊琳話中的辛密?撫著永敘的手漸漸慢下來:“我這里又沒什么大事兒,你怎么舍下弘明過來了?” “jiejie,都是我治家不嚴,才讓那賤婢做出這等沒王法的事兒來——” 論起心智,瓊琳和書雪還真不在一個檔次上,七八個回合下來書雪便將自己想知道的事兒了解了個九成九,瓊琳猶未察覺,取過一個紅木盒子給書雪:“這是原來該還jiejie的十萬兩銀子,您點一點?!?/br> 書雪幾乎不曾將寸長的手指甲生生握斷,命奶嬤嬤抱走永敘,轉頭吩咐抱琴:“將你們從十四側福晉那兒討來的一匣子東西拿來?!?/br> 抱琴對瓊琳傳達的信息只聽懂了六成,卻也不妨礙她對兩個伊爾根覺羅氏的痛恨,險些將木匣子當成假想敵一摔兩半。 書雪揉揉額角,吩咐幾個丫鬟:“出去把該知道又不知道的事兒打聽清楚了再回來,我陪十四福晉有私房話要說?!?/br> “是?!北俚热藥е偭盏碾S侍退了出去。 書雪將匣子遞給瓊琳:“這是你們側福晉輸給我的一萬兩千兩銀子,還有些首飾。原本打算當成是弘明的抓周禮,今兒既然把話說到這兒你就帶回去吧?!?/br> “jiejie——” 書雪打斷欲言又止的瓊琳:“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次虧得你當機立斷,不然我現在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jiejie不要羞死我了,說到底您還不是因為我和弘明才遭了人的記恨?您就收下吧!”瓊琳又推了回去。 “你們十四爺打算怎么處置他那位側福晉?”書雪沒心思謙讓,索性將兩個拜匣都掃到了一旁。瓊琳瞄了書雪一眼,小聲說:“我們爺已經將她幽禁到了城外的莊子上——?!?/br> “打蛇不死隨棍上,你倒是又心軟了!”書雪面無表情的看著堂妹。 瓊琳有些心虛:“jiejie的意思是——?” “meimei,有些事我做得你卻做不得,我在王府一手遮天,到了宮里照樣橫著走,而你—”書雪站起身向瓊琳微微一笑:“只能做賢妻良母!” 瓊琳低首不語,半晌方嘆息一聲:“jiejie說的對!” 拋開與書雪的關系不講,雅爾江阿和胤禎算是同病相憐,胤禎道歉的話十分含蓄,雅爾江阿的回應也相當馬虎,打了幾圈太極,兄弟倆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雅爾江阿一定要書雪抱著永敘去見客,就是想暗示瓊琳不要提伊爾根覺羅氏的話茬,也好借此做個緩沖,既避免刺激書雪,又有盡力保全愛妾的用意,結果適得其反,瓊琳只當書雪已像自己處置妾室那樣把她的兒子搶了出來,順著話茬就將實情交代了,等到獨自送走客人回到正院時,書雪已點起人手準備殺向后院了。 “福晉,你這是要做什么?”雅爾江阿一見正院都是完顏系人馬,立刻知道事情不妙,馬上近前賠笑:“你身子還沒好,有事等過些時日再說吧?!?/br> 書雪彈彈指甲,淡淡一笑:“有些事兒要盡早辦才好,爺要有興趣就跟著瞧瞧,也見識見識后院的大學問?!?/br> 雅爾江阿無法,只得點頭答應。 伊爾根覺羅氏原本領側福晉的份例,不帶打掃院落的粗使仆婦,大小丫鬟就有七八個,如今卻門可羅雀,只有四個衣著整齊的婆子守在門口,另有兩個小丫鬟于內院就近行走。 一見書雪帶人過來,眾仆婢皆近前行禮,書雪點點頭,徑直跨進了堂屋。 伊爾根覺羅氏雖然面容憔悴,妝扮卻極為整齊,見到書雪后冷冷一笑:“福晉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怎么?我難道不該來?”書雪笑吟吟地看著伊爾根覺羅氏。 伊爾根覺羅氏一愣,隨即搖頭苦笑:“說得是,您是該來。您打算怎么處置我” 書雪一掃衣袖,先讓雅爾江阿入座,自己也陪坐一旁,又揚聲吩咐下人:“上茶!” ☆、一〇八、掃臥清榻滅南唐 一〇八、掃臥清榻滅南唐 雅爾江阿是“既來之則安之”,手上好似端著瓊漿玉液,一杯清茶愣是喝出了十種滋味,如果不是眼珠亂轉,書雪真要佩服他的定力。 沉默片刻,書雪出聲打破了屋中的靜寂:“爺,我記得你有一把祖傳短刀,好像能削鐵如泥是吧?” “噗”雅爾江阿被書雪一句話嗆得咳嗽了半天,良久才緩過勁兒來:“福晉問這個干什么?”語氣十足的緊張。 書雪笑道:“爺還怕我捅她一刀不成?您放心,我一向喜歡殺人不見血?!?/br> 雅爾江阿卻笑不出來,只吩咐蘇長定到前院取刀。 “福晉總是出人意料?!币翣柛X羅氏搖頭苦笑。 書雪沒接話茬,淡淡地問:“你恨我是因為我把永謙從宗人府領出來?” “他比你更該死!”伊爾根覺羅氏并未否認。 書雪看著指尖,接著問:“你覺得我是借此向爺賣好?” 伊爾根覺羅氏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我也不瞞你,扎穆巴去的那天早上我是進了宮,不過卻不是你想的那樣,與此相反,我是去向皇舅請誅永謙!” 雅爾江阿手中的茶碗終于完成使命御極登天,伊爾根覺羅氏也滿是驚愕的看著書雪,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么,你不相信?”書雪眉毛一挑:“我嫁進王府一年有余,你眼睛看著耳朵聽著,倒是說說他們爺兒倆做了什么可心的事兒值得我去說項?” 伊爾根覺羅氏看了一眼滿是尷尬的雅爾江阿,點頭承認:“說的是!您還真不是以德報怨的人!”“福晉,刀取來了?!碧K長定心肝兒撲撲亂跳,這氣氛也太和諧了,和諧的讓他毛骨悚然。 書雪接過刀,向雅爾江阿笑道:“您瞧我,怎么盡閑聊了,該辦正事兒了!” 雅爾江阿站了起來。 書雪指著地上的凳子吩咐蘇長定:“搬張桌子來!要大點兒的” 蘇長定乖乖的帶人抬進一張四腳幾案。 “扶著!”書雪看向伊爾根覺羅氏。 伊爾根覺羅氏略一猶豫,將手放到桌面上。 書雪抬手就是一刀,將案腿斬斷一根,轉頭問伊爾根覺羅氏:“扶得住嗎?”說話間又砍了一根。 伊爾根覺羅氏兩手相扶,疑惑的看著書雪。 書雪砍掉第三根桌腿,將刀遞給蘇長定,轉身坐了回去。 伊爾根覺羅氏雙手扶著案幾,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書雪端起茶盞,緩緩啜了一口,慢慢地問:“這桌子和你相比如何?” 伊爾根覺羅氏先是一愣,呆呆出了半天神,突然抱著桌面哭了起來,雅爾江阿有些驚心的看向書雪,不明白她施了什么咒,竟讓一直鎮定的伊爾根覺羅氏如此失態。 “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尚猶可,四摘——”書雪做回憶狀,轉頭問雅爾江阿,“爺,四摘怎么樣來著?” “四摘抱蔓歸——”雅爾江阿脫口而出。 書雪點點頭:“對,四摘抱蔓歸!” “福晉,你是什么意思?”雅爾江阿不比伊爾根覺羅氏,雖非學富五車,那也是十年苦讀,如何聽不出書雪話中的“噬子”之意。 書雪眉開眼笑:“沒什么意思!”又問伊爾根覺羅氏,“你知道我剛才念的是什么詩嗎?我給你講講,話說李唐時期,武后則天有四個兒子——” “福晉,這事兒雖是伊爾根覺羅氏做下的,一大半責任還在我身上,你要怪就怪我吧?!毖艩柦⒙犞鴷┮痪湟痪渲v解“摘瓜歌”的典故,聯想到伊爾根覺羅氏連喪三子的經歷,心中大為不忍,神色黯淡了不少。